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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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死啊!混蛋青花鱼!
  空无一人的酒吧响起一声清脆的声响,门缓缓打开,从外面走进披着黑色大衣的太宰治。
  中原中也跟在太宰治身后一同进入,他抬头打量了一圈酒吧环境,太宰治随手打开了灯,五光十色的酒瓶折射出绚丽多彩的颜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吧台上放置着浅色调的永生花,如梦似幻的感觉。
  这地方,真的会有线索吗?中原中也颇为怀疑。
  他皮鞋边缘带着血迹,显然刚结束一场火拼的战场。
  蛞蝓果然不会思考啊
  你这混蛋!别老是时不时的贬低我啊!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同走上楼梯,楼上的员工宿舍大多是空着的,走到尽头才有人生活的痕迹。
  简简单单的布置,狭小的房间里一张书桌一张床,一些厨房用具被整齐干净的摆放在冰箱旁边。
  书桌的台灯还开着,告示着房间主人离去的突然。
  太宰治走近书桌,桌子上摆放着写满字迹的稿纸,钢笔没盖上笔帽,墨水已经干枯了。
  雪白的稿纸上墨色的字迹像是在流动,字体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让人无端感到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并未关上的玻璃窗吹进一缕清风,扬起暗色的窗帘。
  中原中也褚色的发梢在风中微扬,他走近太宰治目光落在的书桌前,没有贸然触碰看起来诡异的稿纸。
  一场寻找什么的风波,席卷?
  中原中也仔细看着稿纸上时隐时现的字迹,眉头微皱,侧过头看向嘴角带着莫名弧度的太宰治。
  中也看见的是最后一句吗?
  似乎是,前面的字迹模模糊糊的。中原中也烦躁的啧了一声。
  太宰治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去触摸稿纸,指尖在触摸到稿纸的一瞬间闪烁出雪白的光,所有的字迹像是被什么追赶瞬间消失在稿纸之上,稿纸在一瞬间归寂于纯白。
  诶?太宰治表情惊讶,鸢色眼眸一片暗沉,原来是异能构成的吗?
  太宰治无端联想起之前梧言说出的话。
  费奥多尔米哈伊诺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这条消息就当是你答应为我换锁补充酒种的回礼吧。
  白雾不定时出现在横滨的某处。
  一场寻找什么的风波,席卷?
  所有的讯息仿佛串成一线,太宰治瞬间摸清楚了什么。
  原来如此。
  太宰治喉咙里发出两声低笑,接着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愈演愈烈,一边的中原中也默不作声的往旁边挪了挪,显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搭档忽然发起了神经病。
  半晌,太宰治的笑声渐渐平息,他攥紧白纸,喃喃自语,这也在你意料之中吗?
  本以为是好拿捏的棋子,结果可真是出乎意料,让他都有点好奇了。
  他的目光移到墙角抱着肩膀像是在看戏的中原中也身上,啧。
  啧?中原中也意味不明的复读了一声,对上太宰治嫌弃的目光,嘴角带着笑容语气咬牙切齿,我会把你突发神经病作为工伤汇报的,所以不用担心养老问题。
  太宰治嘴角勾起,随手把纸丢回了桌子上,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发出欠揍的声音。
  啊啊,有时候真羡慕蛞蝓这种单细胞动物呢,毕竟什么都不知道这难道就是傻人有傻福吗?
  哈?去死啊!混蛋!你在那独自大笑一通,正常人都会以为你发神经病好吧!中原中也额角青筋暴起。
  好了笨蛋蛞蝓快跟上来吧,别浪费了梧言为我们创造良好的先机。
  太宰治的身影已经走出很远了,他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动作随意的仿佛在招呼什么阿猫阿狗,看的中原中也越发火大。
  第20章
  「渴望自由的孩子,终于策划了一次注定可悲的逃脱。《》」
  无人知晓破碎的灵魂啊~永远的
  诡异的歌声戛然而止,少年周身出现雪花般的光点,只不过这一次微弱了许多。
  所以说,别碍事啊!你不想自由吗?
  少年清冷声音带着一丝气急败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时间的所剩无几。
  只要你跟我一起说出那句话,我们将从此得到自由!
  空旷的街道白雾中回荡着少年神经质般的自言自语。
  还是说你甘心被困于中?
  他自己不是也说了我们是独立有生命的吗?
  怎么不一样?即使他曾经压制住了我们,但现在我们不一样在现在的他容许下出现了?
  冥顽不灵!你这样阻止我你又能得到什么?你会逐渐消散被我吞噬,我倒是一样能够获得自由。
  少年沉寂良久,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他冷哼一声,吟唱出另一支诡异的曲子。
  「作茧自缚」是靠语言发动,说出口的话宛如泼出去的水,具有因果作用,因此在梧言身上形成了矛盾点。
  即使如此,你无法脱离我。
  无法脱离吗?那么只要梧言这个人死亡就行了吧。
  一名白色长发男人站在了少年前方,挡住了少年的去路。
  你很奇怪,为什么还没有被异能杀死?没有人能够战胜自己的异能。涩泽龙彦抬起血色的眼眸望向看不清面容的少年。
  这个问题嘛~少年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我在寻找我的自由。
  自由?涩泽龙彦轻轻重复了一声,他的目光扫过少年周身的浅光,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正是如此。少年哼笑一声,脚步抬起打算绕过涩泽龙彦继续行走。
  若是我现在收回我的异能会怎么样?
  在少年路过他身边时涩泽龙彦忽然出声,少年转过头看向他,涩泽龙彦脸上带着看似温润的微笑。
  诶~?少年拉长声音,似乎有一丝苦恼,那样的话,也许事情会变得糟糕起来也说不准呢?
  少年说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拉下了卫衣帽子,柔软的黑发带着俊美瘦削的面容撞进涩泽龙彦眼中。
  少年的眼睛是暗红色宛如流动的血液携着此间恶意,像是有什么魔法吸引涩泽龙彦目不转睛的与他对视。
  1~2~3~
  少年食指抵在唇上,轻声呢喃,宛如恶魔低语。
  条件达成~
  涩泽龙彦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他双手捂住脸,低哑的笑声从指缝中溢出。
  我相信我们能够好好相处的对吗?少年俏皮的眨了眨一只眼睛,带着恶劣的笑容。
  当然。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涩泽龙彦微微一笑,那么,希望你能够早日得到自由。
  只要在他的白雾中,没有任何异能能够自由,那么,就让他来看看这个特立独行拥有自我意识的异能,究竟是不是他所寻找的色彩吧。
  借你吉言~
  少年脚步轻盈欢快地转了一个圈,灰色的围巾扬起优雅的弧度,他哼着歌在白雾中失去了踪影。
  坠崖的残翼鸟儿啊~还会醒来吗~
  不如~就此~
  诡异的歌声越来越远,白雾反馈给涩泽龙彦异能的波动表示少年一直在发动异能却又被中止。
  追求自由吗?
  涩泽龙彦低低笑了一声。
  白雾停止了移动,各方势力都得到了这个讯息,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横尸遍野。
  纵然现在暂时安全,但是白雾始终是个不定时的炸弹,异能特务科派进白雾中的人都失去了音讯,普通人进去会被隔离开,异能者进去会被异能所杀,这是个无解的局。
  有些时候梧言会鲜少的清醒,他时常质问自己,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到了来临的时候又会不甘心的苦苦挣扎?
  他能够清楚的听见他所歌唱的诡异童谣,也能够清晰感受到不断抗争的另一面的异能,这算什么呢?
  自己渴望死亡也渴望生存吗?
  真卑劣啊。
  因此而感到悲哀和绝望却还是挣扎着想活下去吗?
  无病呻吟的样子。
  这样的话,那么自己究竟是是不是真的悲伤呢?与那些伪善的恶人又有什么不同?都是口是心非的模样。
  那样的话,与其消散,不如迷失。
  最起码,能够得到「天国」的幸福吧。
  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忽然停止,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那晚找到的一封信,下意识推演出所有的后果,每一条道路都指向一个结局。
  他不知道梧言的心里路程,少年仍旧轻哼着歌。
  不如就此沉眠吧~?
  倒是可以一试
  梧言像是触发了什么,即将说出的话变了成了另一句,但也同样算是回应了他的声音,他能够明确感受到他的狂喜,而后意识被洪水般的回忆冲洗,最终迷失其中。
  他像是初生的鱼儿坠入海底被温柔的包裹,不断沉溺。
  仿佛回到了最温暖的拥抱。
  真幸福啊。
  我的,归宿。
  少年成功哼唱出了最后一句,眼眸中焕发出意外的绚丽光彩,他几乎控制不住狂喜的情绪,神经质的在空旷的街道上癫狂大笑。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的自由我得到了。
  少年似喜似悲,他跪倒在冰凉的混泥土街道上,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打湿地板晕染出不规则的扭曲形状,这究竟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感动?
  果然是个懦夫胆小鬼,这样就放弃了。
  怎么这样就放弃了呢?
  明明说好要活下去啊?
  明明也是个残忍的骗子。
  他被乌发遮盖的额头凝结出血色的宝石,周身的暗红色光芒仿佛被血色宝石吸收一般不断的消失。
  少年仰头缓缓磕上眼睛,一块血色宝石从少年身上脱离,宝石波光流转像是汇聚了此间所有的艳丽色彩。
  涩泽龙彦从暗处走出,目光盯着那块宝石,宝石像是受到什么吸引向涩泽龙彦飞来,他伸出手接住了宝石,涩泽龙彦细细打量一番后不禁大失所望。
  亏他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耐心等待,结果宝石还是如此普通的色泽。
  没等涩泽龙彦有下一步的动作,指尖的宝石突然又飞回少年身体中。
  一圈一圈蕴含着文字的光晕从少年瘦削的身体中荡出,不同于暗红色的异能和血红色的宝石。
  少年周身散发出一圈一圈死寂的灰白,一本在不断翻页书的幻影从少年身上缓缓升起,越来越巨大,翻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伴随着不断的升空,从书页中浮现出灰白或是暗红的字体。
  少年的身体被一圈一圈的白色丝线包裹,像是密不透风却又最最安全的蚕茧,将一方天地全部纳入茧中。
  最终形成特异点。
  涩泽龙彦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白雾脱离了他的掌控,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眼前忽然亮起刺眼的灰白色光芒,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在这一片街道中。
  不断翻页的书似乎在扩大白雾的范围,白雾不断吞噬着周围。
  白雾开始扩大范围了!
  异能特务科此时已经忙成一团,负责人不知愁掉了多少头发。
  不应该啊!涩泽龙彦
  负责人狠狠锤了一下办公桌,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事情变得棘手且不可收拾了起来。
  不同的势力对于白雾有不同的反应,比如港口黑手党此时正忙着吞并其他黑色势力。
  白雾像是恶鬼一样,以一种缓慢却不可阻挡的蔓延范围不断扩大,闹得更加人心惶惶。
  白雾中巨大的高楼之上一位披着白绒黑色斗篷的少年手中持着望远镜,观察浮现在半空中不断翻页书的幻影。
  之前听闻横滨有一本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书,不知会不会是这一本。
  费奥多尔用望远镜望了许久,直到手臂都有些发酸。
  似乎有点像,但又不是。
  他放下望远镜,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若有所思。
  不过书中的内容很有意思。
  种花家的语言虽然辨识有些困难但也难不倒他。
  真是有趣。
  从此我得到了幸福(自由)。
  梧言坐在空旷的电影院中,荧幕上播放一帧帧以上帝视角观看的人生电影。
  他身边坐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以及一位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的孩子。
  这两人的外貌都与梧言有九分相似。
  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放弃了。
  少年索然无味的把手交叉在脑后,一双暗红色的眼眸瞥向身侧专心致志看电影的梧言,梧言此刻的外表变得符合他年龄一般,成熟且冷漠。
  梧言才不是放弃,他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一声奶声奶气的稚嫩嗓音响起,反驳了少年的话。
  少年嗤笑一声,表情不屑,显然看不起那个小孩。
  胆小鬼就是胆小鬼。
  梧言才不是!小孩一双灰白色的眼睛不服输的与少年对视。
  到底是梧言不是,还是你不是?少年嘴角挂着恶劣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嘲讽。
  我们都不是!小孩声音有一丝颤抖,像是在遮掩什么,他尽力喊的很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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