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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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还是深更半夜,谢一睡下没多久,竟然被鬼压床了,而且还是个小鬼儿,就在商丘起身去上个厕所的空档。
  商丘出去没多久,动作很轻,也没有吵醒谢一,哪知道他走了之后,就有个小鬼儿爬进来,压在了谢一的胸口上,因此还做了两个“噩梦”!
  商丘回来的时候听到谢一的大喊声,赶紧就冲了进来,那小鬼儿跑得快,瞬间不见了,商丘一步踏过来,扶住谢一,说:“怎么样?有事儿么?”
  谢一呼呼的喘了两口气,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鬼压床,怎么来了个小鬼儿啊!怎么也来个美女。”
  商丘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看起来谢一是没事儿。
  商丘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谢一从榻上爬起来,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子谁压压惊,端起来就喝,咕嘟喝了一口之后,“噗——!!!”一声就喷了出来。
  商丘还在检查房间,听到谢一喷了的声音,连忙回头去看,就看见谢一嘴里喷出来的都是血,喷了一桌子。
  谢一也吓得瞪大了眼睛,连忙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抹了两手都是血,商丘快速冲过来,看了一眼谢一喝水的杯子,“咔嚓”一声将茶壶盖子打开。
  血!
  茶壶里全是血!
  谢一“嗬……”的抽了口冷气,说:“不……不可能啊,你睡觉前不是还喝了这壶茶么?怎么变成血了!?”
  谢一说着,还呸呸了两口,感觉自己现在一身血,就跟案发现场似的。
  商丘看了茶壶之后,便淡淡的说:“没事,那小鬼的障眼法。”
  他说着,似乎在安慰谢一,说:“恶作剧而已。”
  谢一登时说:“什么?恶作剧?那是熊孩子么?”
  商丘拽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张黄符,然后贴在茶壶上,很快里面的血就变成了茶水原本的样子,说:“可以喝了。”
  谢一干笑了一声,摇摇头,说:“我……我突然不是特别渴了。”
  商丘说:“以前就说过,你体质特殊,闻起来不错,看起来小鬼也喜欢跟你玩。”
  谢一:“……”叔叔我已经过了玩耍的年纪了。
  商丘倒是淡定,说:“继续睡吧,一会儿就天亮了。”
  谢一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赶紧躺下来继续睡觉,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刚躺下还没有两分钟的感觉,突然有人催命一般的拍门。
  “砰砰砰!”
  “谢大哥!谢大哥!”
  “砰砰砰!”
  “谢大哥,商兄,别睡了!快起来啊,程家又出事儿了!”
  谢一顶着一双熊猫眼起了身,赶紧披了件衣服过去开门,张龙那大嗓门喊着,还在拍门,差点拍在谢一胸口上,看到谢一出来,立刻着急的说:“谢大哥!快走快走!程家又出事儿了,据说昨天晚上闹鬼!”
  谢一惊讶的说:“闹鬼?”
  张龙说:“对啊,闹鬼!”
  张龙嗓门太大,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其他人也都给吵醒了,商丘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从房舍中走出来,说:“怎么闹鬼?”
  赵虎说:“说是昨天晚上,程家的那口井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家丁就过去看,结果看到一个小男孩从井口爬出来,就是他们家失踪的少爷!”
  小少爷失踪的那天,就有人听到井口里传出哭声,这都报了官,哪里也找不到,可怕的是,小少爷突然就从井口里爬了出来,不止如此,小少爷满脸是血,井口里的血水仿佛喷泉一样涌出来,洒的到处都是……
  谢一说:“这么邪乎?”
  张龙说:“还有更邪乎的,那下人吓得跑了,后来大家壮着胆子去看,井口根本没有什么小少爷,只剩下血水了,血泊中,还有婴孩的脚印儿,踩得程家到处都是,这可不是闹鬼么?程家现在都风言风语了,程家夫人也病倒了,据说程老爷一面报官,一面找人驱邪呢。”
  谢一听着有些迷茫,不过说到这个,他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被恶作剧,迷茫的说:“血?”
  哪知道他这么一说,商丘转过头来,盯着谢一的眼睛,只说了一个字:“血。”
  商丘的声音淡淡的,并不是谢一那种疑问语气,带着一股低沉的笃定,说:“或许并非巧合。”
  众人一阵奇怪,看着谢一和商丘若有所思,可他们什么也想不到。
  展昭说:“谢护卫,血……代表了什么?”
  白玉堂还打着哈欠,昨天他和展昭比武,也就是撸猫,差不多天亮才睡下,这会儿正困着就给吵醒了,掸了掸自己的袍子,说:“是啊,谢兄商兄,血到底什么意思?你们俩就别心有灵犀了。”
  心有灵犀这个词,到了现代已经衍生成不用多说就心领神会,然而在宋代,那意思明明是恋爱的双方心心相印……
  谢一:“……”
  第16章 金羽翼6
  之前丢孩子的事件,只是屡屡传闻在午夜的时候能听到枯井里传出孩子的哭声,其他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件了,而这次,程家除了听到哭声,竟然还闹了鬼,很多程家下人都看到了。
  因为这件事情比较棘手,所以大家都准备去程家看看,事不宜迟,大家起来之后洗漱一番,赶紧就都跟着去了。
  众人还没走到程家,就看到有家丁在门口候着了,一脸焦急的样子,见到他们,立刻就迎上来,说:“几位官老爷,您们终于来了,快快里面请!”
  他说着,立刻高喊着:“快去叫老爷来!”
  大家被迎进厅堂,并没什么异样,没有看到张龙赵虎所说的血迹和脚印儿,估计在内堂里面,他们也不好直接走进去,要等主人家同意才行。
  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程老爷很快走了出来,拄着一个拐杖,和之前见的时候大不相同,显得一夜之间老了不少,本就不年轻了,此时像是个七老八十的。
  程家的二奶奶扶着程老爷走出来,程老爷面容憔悴,估计是被鬼给吓怕了,程家那小妾却是红光满面的,一点儿没事儿,没被吓到似的。
  程老爷一出来,连忙小步跑过来,差点老泪纵横,说:“谢大人!展大人!各位大人,求求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我程某可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儿,昨儿个夜里头,家里却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好些家丁看到我儿满身是血的从井里爬出来,还满地跑,至今还留着些许血脚印!程某恐怕是我儿受怨未了!请大人们帮忙啊!”
  程老爷说着就要跪下来,谢一赶紧拦住,说:“程老爷,这些事情咱们稍后再说,能否让我们先看看后院的水井和血脚印?”
  程老爷说:“对对对!看看看,请请。”
  程老爷一叠的答应着,随即对身边的小妾说了两句话,小妾并不像在程夫人面前那么趾高气昂,温柔的应了两声,柔情似水,随即就见程老爷起身离开了。
  众人有些面面相觑,不是说带他们去看后院的水井和血脚印么?怎么突然就离开了?
  这时候小妾笑眯眯的说:“各位大人,昨儿个我宅子中闹鬼,因此老爷一夜未眠,如今身子骨儿受不得,贱妾便带几位大人去内堂看一看。”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便跟着那小妾一起往里走去,不过谢一琢磨着,这宋代礼仪教化不是特别严格么?按理来说,怎么也该来个男丁领他们过去,或者是程家夫人,这二奶奶不过是个小妾。
  众人一直往里走,谢一笑了一下,说:“怎么不见程夫人?”
  小妾轻笑了一声,面上露出一种嘲讽,说:“大夫人呐?昨儿个闹鬼,给吓了个半死,现在卧病在床呢!”
  他这么说着,商丘看了一眼那小妾,淡淡的说:“昨夜宅邸闹鬼,二夫人没有被吓到么?”
  那小妾又笑了一声,甚是不屑,但是看清楚商丘的容貌之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随即捂住自己的嘴唇娇笑,摆出一副娇羞状,娇滴滴的说:“这位官老爷好面生呐,您有所不知,闹鬼这种事情,我从来不信这个邪!”
  谢一心中暗暗地想,很好,我以前也不信这个邪……
  那小妾继续又说:“再者说了,就算真有闹鬼这一事儿,冤有头债有主,我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为何要害怕?”
  商丘听到,竟然笑了一下,只是微挑嘴角,但是这个笑容并没什么恶意,也不是什么冷笑,看的谢一直发愣,因为商丘的招牌笑容可就是冷笑!
  他一笑,小妾更是看直了,就听商丘说:“这么说来,你觉得大夫人心中不坦荡?”
  那小妾虽然被商丘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不过却还残存着几分理智,说:“这可不是么,还是这位官老爷明白事理。”
  谢一听小妾总是针对大夫人,又想到宅子中的下人都不喜欢小妾,无论是伺候谁的下人,都一致认为是小妾把小少爷杀了,而此时小妾却一副坦荡荡的样子,着实令人奇怪。
  众人说着,便走了出去,很快到了内堂,这一进去,张龙赵虎最沉不住气,顿时“嗬!”的抽了口冷气,还小声喊了一句:“我的娘嘞!”
  只见程家的内堂,地上斑斑驳驳全是血迹,乍眼一看,泼辣的血迹让人心慌不已,就在那些血泊之中,还有小孩子的脚印儿,看脚印年纪应该不大,还是个婴孩。
  按理来说这个岁数的婴孩走路都不稳当呢,而这些血脚印竟然遍布了整个内堂,还往后院延伸过去,不止如此,天花板上墙面上也都是血脚印,仿佛那婴孩爬上了墙,顺着墙面踩上了天花板。
  谢一觉得这血粼粼的画面感太强了,他甚至能想象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孩,在子时的黑夜里滴答滴答的淌着血,顺着墙面爬到天花板上,踩遍了整个程家。
  小妾说:“就是这样儿了,后院也有,老爷吩咐了,几位大人是查案的,可以进入后院。”
  虽然进入后院多有不便,不过他们的确是来查案的,还是跟着小妾进去了,后院的地上也是斑斑驳驳一片泼辣的红,看的触目惊心,到处都是血脚印,血脚印越来越密集,最后聚拢到一口水井前面。
  谢一低头看了一眼水井,说:“井里有东西么?”
  小妾说:“没有,已经打捞过了,什么也没打捞上来,只是这井水……”
  她说着,让人去打捞,结果打上来的井水,竟然全都是红色的,就跟血水一样,众人都没吃早点就来了,看到这一幕,胃里都恶心的想吐,一口井全都变成了血。
  商丘眯了眯眼睛,谢一趁人不注意就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说:“商丘,这怎么回事儿?”
  商丘看了一眼那井水,说:“障眼法,水还是普通的水,只不过被怨气遮蔽了。”
  “怨气?”
  谢一似乎抓住了重点,说:“你说程家失踪的孩子,已经……被杀了?”
  商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谢一看到他点头,心中有些难受,那么小的孩子,如果真的是被他杀的,怪不得有怨气。
  谢一让人再去盘问程家的人,老爷夫人家丁都盘问一遍,小妾虽然说话刻薄,但是十分配合,下人们还是一致觉得是小妾嫉妒夫人美貌得宠,又生了儿子,因此对夫人下毒手。
  但是家丁们信誓旦旦,却没有任何证据。
  所有人都盘问过了,程夫人卧病在床,他们不便进去盘问,但是隔着房门盘问了一阵,程夫人说话的声音十分虚弱,说:“妾身丧子心疼,不便迎接各位官老爷,还请见谅。”
  程夫人也很配合,昨天晚上就在睡觉,还有几个丫头陪着,都可以作证,他们盘问这功夫,大夫来了好几起儿,看起来程夫人真的病得厉害。
  大家盘问完,竟然也是束手无策,关键是程夫人不出门,谢一都没办法让商丘看她戴着的金羽翼。
  商丘倒是不着急,拍了拍谢一肩膀,谢一就跟程家的人告辞,准备离开了。
  大家走出门来,谢一还低声说:“太不走运了,她头上一定戴着金羽翼,可惜你没看到。”
  商丘淡淡的说:“不用看到,我已经感觉到了。”
  谢一奇怪的看着他,商丘说:“你忘了,我说过……味道。”
  谢一心想,原来商丘是狗鼻子!
  众人从程家出来,白玉堂扛着他的秋水雁翎刀,说:“这程家,也是够古怪的,白爷爷我肚子都饿了,走走走,先吃些早点,我请客!”
  众人的确都饿了,还没上工就跑到程家去查案了,这时候再回去估计也没早点吃了,干脆都跟着白玉堂进了旁边的酒楼。
  那跑堂儿的看到了白玉堂,顿时就跟见到了亲爹似的,立刻迎上来,笑着说:“白五爷!展爷!谢爷!快快,几位请进,上座!”
  众人走进去,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来,白玉堂点了几个菜,大早上就有酒有肉,看起来实在享受。
  谢一虽然肚子饿,但是一想到刚才程家那血淋淋的样子,还有一堆血脚印,愣是有些食不下咽了,感觉嘴里没什么滋味儿。
  商丘见到谢一吃的跟猫食似的,吃两口便不吃了,似乎看出什么来了,端起旁边的酒壶,给谢一倒了一杯酒。
  谢一刚想摇手,毕竟自己在公干,大早上喝酒不太好,却听商丘淡淡的说:“你体质偏寒,程家昨夜闹鬼阴气太重,还是个小鬼儿,阴气更重,喝点酒对你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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