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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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律师,这一番和蔼可亲的话就把安琰说的无法回答,不能撒谎,那要摘口罩吗?那万一她嫌弃他不让厉左和他来往。
  律师妈妈目光深沉地盯着安琰,那种眼神和厉左烦躁时极像,冷锐又淡漠。安琰扫了一眼她的眼神就浑身忐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不知该怎么回答。
  “有那么难回答吗?”律师妈妈还是亲切的说。
  “我,我……”安琰脸色惨白,不敢抬头。
  厉左看他爸爸还没找出资料,有点不耐烦,“爸,你还能找到不?”
  “奇了怪了,哪去了?”厉教授骗人就心虚,一把汗一把汗的出。
  “行了,你先找吧。”厉左刚走,厉教授喊:“这呢这呢。”
  厉左回过身接过资料,“爸,你怎么出这么多汗?你骗我?”
  “你妈她……”
  厉教授刚说三个字,厉左脸色一变,把资料一拍就走了,直奔房间去了。厉教授怕出事也跟上了,“厉左啊,你按耐点脾气。”
  厉左去推房间门,门却上锁了,他使劲地拍着门,“妈,你把门给我打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厉左,你小点声拍。”厉教授劝说。
  屋内的律师妈妈镇定自若,“就让你摘个口罩有那么难吗?”
  “妈,开门!安琰,你把门打开。”
  安琰害怕的浑身颤抖,要不是这个人是厉左的妈,他一定不会在这担心受怕,“阿姨,我确实没病,我可以不摘口罩吗?”
  “开门!操!”门外响着厉左的吼声和厉教授的劝说声。
  “我这个人特别爱刨根问底,如果你是别人我不会这么问,但是你和我儿子是朋友,那我必须问明白。不仅是你,刘漠他们我都问过,我必须了解我儿子都和什么人相处。如果你还想和厉左相处,你最好坦白一点。”
  厉左在外面都听到了自家妈说了什么,心里更加着急了,直接上脚踹门,厉教授连忙阻止,“你这是干什么?”
  “爸,你也由着我妈胡来是吗?难道安琰不该有隐私吗?为什么逼他?”厉左瞪着眼睛,脸色十分难看。
  “你妈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护着你,生怕你交到什么不好的人。”
  “操!”厉左气愤不已,回身走了几步,突然一个急回身,哐当一声,他用尽全身力气把门踹开了,手柄“吧嗒”掉在了地上。
  他看安琰已经摘了口罩,脸色苍白的站在那瞅他,眼里要多委屈就多委屈。厉左一看就受不了了,火气噌噌上涨,眼里布满阴沉,恨不得生吞人。
  厉教授看安琰的脸也愣了,律师妈妈从床上起来,仍然淡定,“门都被你弄坏了。”
  厉左咬紧牙,死瞪着律师妈妈,“江雨涵,如果你不是我妈,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我郑重的告诉你,以后少他妈给我玩把戏!”
  最后一句厉左是脸红脖子粗的咆哮出来的,狠瞪着自家的妈妈。律师妈妈仰头看他,也不让份死盯着他,“你可以啊厉左,你现在都敢跟我爆粗口了。”
  “就说了怎么的?”
  安琰着急起来,上前去拽厉左,“厉左,阿姨就是跟我说会话,没什么的。”
  “行了你们,让人笑话不?”厉教授也喊了出来,“小安啊,把厉左拉到那边去。”
  安琰把厉左拉开,厉教授就去拽媳妇,律师妈妈伤心透了,再淡定眼泪也含上了眼圈,“你行你行啊,厉左,为了别人跟你妈发火。”
  “还不是你挑起来的。”厉教授扯着媳妇带回了卧室。
  厉左余火还未散,一脚踹飞了椅子,把安琰吓的躲到了墙边,“你别生气了,我能理解阿姨。”
  “对不起,又让你陷入了恐惧中。”厉左瞅着窗外说,随手又掏出了一根烟。
  安琰皱皱眉,“是我不该来,是我不该贪吃,我还是先走吧。”
  厉左没说话,安琰戴上口罩就走了。
  没一会,厉教授过来了,直接拿掉了厉左的烟,“在家别抽烟。小安呢?”
  “这种情况人家还怎么待。江女士怎么样了?”厉左气顺了点,却还是感觉对不住安琰,早知道就不叫他来了。
  “什么江女士,那是你妈,她不也就是想弄明白吗,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你妈那么要强的人能受得了你当别人面训她吗,在屋里哭呢。”
  厉教授回了自己卧室,坐床边哄老婆,“行了别哭了,妆都哭花了。”
  “现在为了个朋友就这么训我,那将来的媳妇我是不是得供着来。”
  “这你还看不出来嘛,那个安琰对厉左的重要性,这要是刘漠他们,他顶多摔脸色,也不会这么发火。”
  厉教授叹气,“这事你别管了,你忘了厉左说佩服他嘛,你好好想一想,安琰他没爸没妈,还有那么大疤,他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负担自己所有的费用,他容易吗?他那么在乎疤,你那么逼他不就是在挖人家的血肉吗。厉左肯定也是因为可怜他才那么护着,这事你做的真不对。”
  厉左开门进来了,律师妈妈立马翻过身不看他。厉左椅在窗边,“说两个事。第一,我错了,我不该冲你发火。第二,还是那句话,安琰不是你们能说的人,我不管你们怎么看他,谁也管不了我和他来往。”
  “厉左啊,我们不反对,安琰是个好孩子,爸会跟学校为他争取奖学金或者免除学费。你去看看那孩子吧,他现在肯定心里难受,你妈这有我呢,你妈你还不了解,刀子嘴豆腐心。”厉昌强说。
  安琰回到家就精神恍惚,心不在焉的,他不敢给厉左打电话发信息,也不敢想厉左妈妈的事。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一看就是三个小时,从中午到日落,连姿势都没换,像傻了似的。
  “砰砰砰”的敲门声吓了安琰一跳,他想可能是厉左,连鞋都没穿就去开门。
  门一开,果然是厉左高大的身影。
  他突然扑到了厉左怀里,猛地撞击撞的厉左挺心疼的,手踌躇半天才回抱过他。
  “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律师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完了完了,为了朋友都敢跟我吵,这以后的媳妇我连说都说不得了。”
  “妈,那我提前跟你道歉吧,我肯定会护媳妇。”厉左说。
  “没结婚呢,你就这么笃定你媳妇不欺负妈?”
  厉左微微一笑,“妈,我笃定他不会欺负你,因为他就是安琰。”
  “完了,没好日子过了。”律师妈妈彻底哭晕了。
  第40章 用心
  周一的厉左很是繁忙,上午的课还没上完就去买菜做饭了。由于是第一次弄,他就打算简单的做道肉炒土豆丝。
  哥几个回寝室一看他那么大高个子的男人居然真做上菜了,内心是拒绝的。
  “世道变了,四哥竟然做饭,还是给一个男的。”刘漠连连叹气。
  “是啊,四哥,至于吗?安琰不就一回肠胃不舒服嘛,用得着自己做吗?”付东应和。
  厉左把土豆丝下锅,一边翻炒一边道:“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他,外面的饭菜我真有点吃够了,自己做的吃的干净还放心。再有,我一定要把安琰养胖了,看他瘦的。”
  “操,四哥,你真的很怪,你不觉得你对安琰好的过分吗?这哪里像兄弟?”刘漠道。
  厉左撒盐和味精,“对他好就对他好,哪来那么多想法,我对他很纯,只有不纯的人才会有不纯的想法。”
  郑易阳中枪了,他觉得厉左对安琰的感情就是在变化。
  “东子,你不是有一辆变速自行车吗?等晚上你回家给我骑来。”厉左说。
  “干啥?”付东问。
  “我以后每天早上去买菜,省得中午赶在一起紧。”
  刘漠还是接受不了四哥的暖男转变,“四哥,你说我们是来学习的,你看看你现在还学什么习。”
  “压根就没学。”厉左不爱学习,要不是有老爸老妈逼着学,他根本考不上大学,更别说会外语,这外语纯粹是被迫学的。不过有一点,他脑袋倒是挺好使,学什么都快。
  “漠,这话你说的不对,好像你学习了似的,你爸做生意的,你不去学管理,跑这学什么外语?”付东道。
  刘漠咂咂嘴,“我啊,是跟四哥来的,反正我不爱学管理,等以后我爸让我继承了再现学吧。”
  “就你这样,别到时再把你爸公司弄黄了。”付东暼他一眼。
  “这点你放心,这些年我老爸给我讲的管理知识不比学的差,这实践比学可是有用多了。”刘漠去厉左身边看他做菜,“颜色倒不错。”
  厉左瞅瞅几个人,“不是,你们不去吃饭都在这杵着干什么?等吃呢?我告诉你们,没有。”
  “不是吧四哥,你都不带我的份。”刘漠哀嚎。
  “就这点够你吃吗?”厉左推开刘漠,“去去去,等明天的。”
  郑易阳永远是话最少的一个,他看了眼手机,“四哥,安琰快下课了。”
  “是嘛,给他发条信息让他去天台等我。”厉左忙着盛出菜,用保温饭盒装了起来,又用保温水杯倒满水,他临走前还嘱咐一定对外保密。
  哥仨都不想再说什么了,做梦也想不到厉左会有这么一面。
  拒绝,拒绝,还是拒绝。
  安琰在玻璃屋没等一会,厉左就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大衣服,“冷了吗?”
  “还行。”安琰见厉左手里提着饭盒,好奇地问:“你买的什么?怎么还用保温饭盒装着。”
  “先把大衣穿上。”厉左把饭盒放到桌子上,一共四层的饭盒,两层装菜,两层是在食堂打的饭,“看,今天的菜怎么样?”
  安琰把大衣穿上了,瞅着土豆丝颜色不错,还冒热气呢,“看的挺好的,不像是食堂和饭店的,你哪里弄的?”
  “以后你就别去食堂打饭了,五块钱也吃不到好东西,还凉,”厉左将一次性筷子递给安琰一双,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漠儿他的一个朋友在附近开饭店,平时中午卖盒饭,都是热乎的。而且是朋友便宜,这菜也三块钱,比你在食堂吃的好,量还特别多,以后我中午就去那打饭,没空漠儿会去。”
  “那还挺好的,这菜肉好多。”安琰看厉左也要吃,问,“以后你跟我一起吃饭吗?”
  厉左抬头瞅他一眼,“不行吗?”
  “怎么突然和我在一起吃饭了?是因为阿姨的事吗?”厉左和他说阿姨不在乎他的疤,可是他不信,他感觉厉左的妈妈很在乎和厉左相处的人是什么样子。
  “和她没关系。”厉左说,“这里会不会有点冷,这以后怎么办?要不过段时间你去寝室吃吧?”
  “多麻烦你们啊,不太好。先吃饭吧,一会凉了。”安琰去夹菜,厉左抬头看他,突然有点忐忑期待。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做的,一着急也没尝味道怎么样。
  安琰刚把土豆丝放到嘴里就皱眉,毫无掩饰地说出了实话,“好难吃啊。”
  厉左脸色当时就黑了,好难看啊。
  “刘漠的朋友会不会做饭啊?”安琰喝了口水。
  “怎么不会?人家可是费了很多心。”厉左不大高兴,也夹了一口菜,酸的他差点吐出来。
  “是不是不好吃?”安琰又浇水。
  厉左沉着脸,口是心非,“我吃挺好吃的,酸溜溜的。”
  “酸过劲了,他肯定是放多醋了。”
  “爱吃不吃。”厉左拿起饭就开始吃,他确实不太乐意,想一想自己长这么大从来就没下过厨房,连菜都没帮他妈妈洗过,这第一次还被这么说,自然不舒服。
  安琰看出他不乐意了,不解地问:“你怎么了?我说这菜难吃,你怎么不高兴?炒菜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我就是,”厉左费力的想理由,“我就是,就是因为这是我给你打的饭!这饭盒还是我特意为你买的,你不吃我当然不舒服。”
  真是不讲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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