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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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唐音音点头,连话都没回周晓珊,直接回房。
  回到房间,看见花生,唐音音绷着的气顿时泄掉,蹭了蹭花生毛绒绒的脑门软倒在床。
  系统问她:“如果方才不是任务,你会拒绝吗?”
  “会!”唐音音道。
  “天啊,你变强硬了。”系统惊讶,“看来你进步不少。”
  唐音音觉得系统真是傻了,这才多久啊,她怎么能有那么多改变,拒绝喝牛奶不过是因为不喜欢而已,她小时候一喝牛奶就会拉肚子,那会家里根本不敢备着牛奶,全是酸奶,唐国建怕得甚至不敢让她吃乳制品。
  难道人一上了年纪就会健忘不成,唐音音扯了扯嘴角,目光嘲讽,唐国建也不老啊,什么连她不能喝牛奶都忘了。
  不敢难受太久,唐音音怕心情抑郁会影响身体,赶忙起来练了一会体术,直到思绪全部沉浸其中。
  ——
  第二天,唐音音起来很早,先练一会体术,然后算积分,昨天晚上挣了2分,她总算脱零,今天努努力,说不定能再挣8分,到时候又能兑换一式体术。
  厨房里,赵婶已经准备好早餐,她大早晨过来,就是为了给唐音音做顿鱼肉粥,高中学习紧,用脑量大,得好好补补。
  唐音音是喵星人,最爱吃鱼,练完体术立刻闻着味追到厨房,开心地看着赵婶:“天啊,鱼肉粥,赵婶我真是爱死你了。”
  “赶紧吃饭,赶紧吃饭。”赵婶转着胖身子将鱼肉粥端到唐音音跟前,嘴里还念叨着:
  “早上才三点多,老太太电话就打过来,说家里有鳜鱼,特别新鲜肥美,让我拿上一条给你熬粥。我也不敢耽误啊,急急忙忙过去,拿了鱼又赶过来,总算做成粥,时间也来得及,让你吃到嘴里,不然啊,老太太说不定怎么失望呢。”
  唐音音听得咯咯笑,奶奶真是把她当猫养了,一旦家里有好鱼,立刻给她拎上一条。她这爱吃鱼的口味就是在奶奶那里养成的,没事就给她变着法地做鱼吃。
  心情好,胃口就好,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等周晓珊过来时,她都吃完三碗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唐国建和韩冰居然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也一块吃早饭。因为俩人和唐音音的早餐时间不一致,赵婶并没有做那么多,早饭就有点不够了。
  而且鱼肉粥鲜美,韩冰难得爱吃,可惜只吃半碗就没了。
  唐国建不高兴,质问赵婶:“怎么才做这么一点?”
  赵婶也不高兴:“谁知道你今天起得早,往日时间都晚俩小时,而且这鱼是老太太特意拿给音音,早上炖粥只用半条,还有半条我打算明日再做一回粥呢。”
  听说是老太太给拿得鱼,唐国建一张脸顿时不好看,冷脸冷声:“去那拿什么鱼,买菜钱是不够吗?再去买一条回来。”
  唐音音不想因为吃个早餐闹不愉快,起身打算脱离战场,可惜,系统是个不嫌事大的,直接发布任务。
  听闻任务内容,唐音音无奈叹气,站起身看向唐国建:“爸爸既然觉得赵婶不合心意就再请个人好了,反正赵婶也是奶奶请过来照顾我的,多了好几口人实在太劳累赵婶。”
  唐音音这番话成功让唐国建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如赵婶这般厨艺好手脚麻利还知根知底的可靠住家保姆,工资不菲。
  以唐国建如今的状况根本负担不起,他每年工资是不少,有2、30万,但是a市消费水平高,韩冰身体又不好,每年单单在她身上就花费不菲,更何况还有周晓珊的择校费。
  几乎要捉衣见肘。
  祖母看不上韩冰,但却心疼儿子孙女,就借着唐音音的名义把赵婶送过来。这也是赵婶偏心唐音音,做饭做她爱吃的原因。
  祖父那边默认祖母的做法,因为父亲的不争气,所以取消分红,降低职位。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总不至于不管不问,所以就是目前这个状态。
  赵婶虽说拿着唐国建给的菜钱,但基本都用不到,也不够用,吃的用的都是祖母那边送来的,还有唐音音的衣食住行,也都是祖母负担。
  唐国建只是徒有父亲的的名,其实什么责任也没负。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太困,先传上来,明天捉虫,么么哒!
  ☆、谁的错
  出了家门,系统在耳边叽叽喳喳:“给你3分,音音你真是太棒了,刚刚唐国建脸都气绿了!”
  “还有啊,我看见他的手一直在抖。”系统还在继续。
  等它叽哩哇啦说了一通,好半天才发现唐音音低着头一声不吭,眼圈通红。
  “你……怎么了?”系统小心翼翼。
  唐音音眉目低垂:“那是我爸!”扯开遮羞布让自己的父亲尴尬羞惭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系统沉默,过了一会才怯怯开口:“对不起啊。”
  唐音音并没有怪系统,她只是觉得很无力,从心底发酵起的无力。
  曾经,她的爸爸爱家顾家,尊重妻子宠爱女儿;曾经,她的爸爸努力能干,经营餐厅认真负责;曾经,她的爸爸孝顺大气,敬爱父母真诚交友。
  可是现在呢,刚刚餐桌上因为一点鱼肉粥斤斤计较和赵婶发火,被她说中现状而难堪窘迫的男人真的是她的父亲吗?
  爱情不是应该使人更美好么?为什么她的父亲拥有了爱情之后变得面目可憎?
  到底是爱情错了,还是父亲错了?
  唐音音不清楚。
  小区门口,顾游已经等在那,看见唐音音几步跑上前,未满17岁的少年脸上还带着绒毛,稚气未脱却鲜活明亮,黝黑的眼眸落在唐音音脸上,眸光闪烁又讨好。
  这会,顾游就已经有一米八,这么大的个子往唐音音跟前一处,仿佛一座小山。大个子站在唐音音面前不无委屈地控诉:“音音,你昨天都没等我,今天若不是我早出来,你会不会还像昨天那样抛弃我?”
  俩人从小一块长大,年龄上顾游还要大她两个月,但也许是女孩天生早熟,唐音音明显比顾游要稳重敏锐。
  顾游照顾她对她好听她话,是她给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她不着痕迹地清除情敌,辛苦维系着与顾游的恋爱关系,因为父母离异的关系,她在情敌上头异常敏感,经常还没等情敌冒头,就被她不动声色地扼杀在萌芽之中。
  父母婚姻的不完整,父爱母爱的缺失,令她对顾游看重太过,十分重视他的关心爱护。对他与其他女生的接触,表面上不在乎,实际内心万分纠结,总是绞尽脑汁阻止。
  从前不觉如何,但是现在却令她心头一寒。
  唐音音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顾游少年心性,开朗跳脱,喜欢交朋友,人际关系好,这是他的优点,是少年成长的过程。
  她唐音音有什么资格阻止呢,她凭什么扼杀他的天性。
  爱情使人美好,而不是像父亲那般,让人面目可憎。
  手中的沙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就像是唐国建对韩冰,放弃一切对抗一切将她捧在手心,但韩冰却只把他看成一条狗。
  她不想最后变成唐国建那般。
  想过唐国建和韩冰,唐音音心头弥漫恐惧,她不要,她不要变成唐国建那般。
  似乎被吓到了,唐音音突然抬头看向顾游,抓住他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几乎陷到顾游肉里,痛得他嗷嗷叫,连连甩手:“唐音音,你松手,要掐死我啊!”
  “对不起。”唐音音触电般缩回双手,缓了一会才对顾游说道:“顾游,我想跟你说件事。”
  顾游还在查看自己的手背,闻言头也不抬,直接道:“说!”
  “你——”唐音音有点说不出口,停了片刻才继续,“你觉不觉得我们还太小了。”话一旦开了头后面就顺利多了,唐音音把话一股脑道出:
  “很多事都是一时兴起,根本没做考虑,甚至是抱着过家家的态度。我觉得我们还是恢复到从前状态比较好,我们是好朋友,好同学,好邻居。”
  唐音音特别怕伤害到顾游,她不是很确定少年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很确定他的自尊心很强,被甩总不是一件愉快之事,所以强调很多遍:“我不是要分手,只是觉得等我们再大一点,或者说上了大学,再决定是不是在一起比较好。”
  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唐音音还有些天真,拿明星举例子:“我们就像阿梅和哥哥一样,不过要提前一点,等到我们都25岁,如果你没有女朋友,我也没碰到喜欢的人,我们再在一起。”
  唐音音说了很多,因为没有提前准备,只是有感而发,很多话说得词不达意,也不知道是否表达清楚。
  她不敢看顾游的反应,只是低着头。
  其实说完后她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应该再仔细考虑考虑,或者表达再婉转一点。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伤害到顾游,这个明朗阳光,简单而又单纯的少年。
  顾游并没有沉默多久,很快开口:“你要跟我分手?是不是因为方嘉?”
  唐音音一怔,没料到他会扯到方嘉身上,而且一直以来少年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她还以为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防备不喜方嘉呢。
  没想到,少年也有敏感的一面。
  唐音音皱了皱眉,否认:“不是!”
  “你说谎!”顾游直直看向她,少年双目湛黑,薄唇紧抿,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次在电影院,你就对她不满了,还有昨天,你情绪也不是很高。”
  “原来你很早以前察觉到我不喜方嘉了?”唐音音抿了抿唇,突然提高声调,“这么说,你是一直在我面前装傻!”假装没看出来她的不高兴,假装坦坦荡荡。
  顾游有些狼狈,转了转视线,矢口否认:“什么假装?你们女生就是太爱嫉妒,我和方嘉是同学,还是老师让我们相互帮助,我能怎么办?”
  从小一起长大,唐音音又是感敏的性子,哪里看不出顾游的心虚。
  亏她还怕自己心理不正常,担心影响顾游,又怕系统继续整出幺蛾子,所以提出跟他分开,没想到这小子早就有了二心。
  这一刻,唐音音脸颊火辣辣的,真是打脸啊。昨天晚上,她还对方嘉的小动作不屑一顾呢,今天就来打脸。
  唐音音心里都要怄死了,她早该察觉不对的,顾游虽然人缘好,但却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能为方嘉忍耐不看自己喜欢电影的结局,给她讲了半个多小时的题。
  也只有她这个“成竹在胸”的傻瓜才会觉得没事。
  气死了气死了,一时间,唐音音又羞又气,感情和自尊受到双重伤害,突然爆发使劲顾游一下,吼了一句:“顾游,我讨厌你。”就跑走了。
  系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神转折,连任务都忘记发布。
  ——剧情好曲折呢!
  作者有话要说:  俩只小人分手,自尊心受挫更大
  ☆、盯上林之恒
  唐音音并没有愤怒多久,很快冷静下来。她这个人很擅长自省,待人以宽,最初的愤怒过去就忍不住站在顾游的角度考虑整件事。
  他们俩是在中考之后确定的关系,但是在这之前,感情就已经发酵。
  中考之前的寒假,她和唐国建韩冰周晓珊一块回祖父那边过年,大伯母性子稍嫌刻薄,其间话里有话地挤兑了韩冰几句。韩冰岂是能忍让的主,当即冷下脸,转身就走。唐父见状第一时间追上去,周晓珊也跟上去。
  只有唐音音无措地立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愣愣望着远去的一家三口出神,那一瞬间,她清醒地认识到,父亲已经是别人家的,不再是她的。
  被抛弃了的唐音音只能晚上一个人单独回去,她刚出大门,顾游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笑嘻嘻地走到她跟前:“真巧啊,音音你是要回家吗,我正要回呢,一起啊?”
  后来她才知道,顾游看见唐国建等人回来,没见她,就偷偷问周晓珊怎么回事。周晓珊当然不会说她妈和大伯母闹了矛盾,只含糊解释,因为韩冰不舒服所以他们一家先回来,唐音音还在那边。
  顾游担心唐音音就跑过去等她。
  单纯的少女总是容易感动,得知真相的唐音音发誓,她这辈子都要对顾游好。
  后来顾游提出要恋爱,她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
  为了转移唐音音的注意力,让她不要继续沉浸在分手的情绪中,别因为失恋那么哀伤,系统道:“刚才检查你的身体,发现癌细胞又扩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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