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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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这是她第一次从游戏里出来却觉得身体虚弱无比。
  “主人,你终于醒了。”圆圆从角落里冒出来,头顶的触手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个陈旧的药罐,浓重的中药味从药罐里飘出来,弥漫在整个房间。
  阿九皱眉,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奇怪地问:“你熬的什么东西?”
  “给主人补身子的,你现在很虚弱。”圆圆将药罐放在床头柜上,一本正经地回。
  “这次的副本和之前经历过的都不太一样。”阿九有点郁闷,如果她继续沉沦在那个副本里,后果不堪设想,她能明显的感受到身体机能下降的厉害,她自认复原能力超强,这是第一次差点吃了大亏。
  圆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它也不敢透露太多,只好闭着眼睛装死,呆呆的看起来极为好笑。
  阿九缓了会,指了指那药,“管用吗?”
  “良药苦口利于病。”圆圆文绉绉地回,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
  阿九抿着唇,犹豫了下,捏住鼻子,将罐里的药一饮而尽。
  “我醒之前,对门有来过吗?”阿九擦了擦嘴角的药渍,状似不经意地问。
  圆圆如实回道:“他早上来过,但是那会你还在游戏中没有出来,不过我刚才已经通知过他了,他已经知道你安全回来的消息了。”
  阿九点了点头,想到副本里的场景,不免有些荒唐,她摸了摸头发,簪子还在。
  圆圆心虚地乱瞟,它没有说的是,早上陆晚来的时候,见阿九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生命值不断下降,便从她的梳妆台上取了那根簪子,插到她的发上,没过多久,她便真的醒了过来。
  临走时,陆晚叮嘱它不要告诉阿九这件事,它便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这药也是神奇,喝完之后,阿九脑袋晕晕沉沉的,身子乏的厉害,便躺回被窝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等她再次醒来后,身子已经好了大半,整个人又焕发了生机。
  她下床伸展了下四肢,这一觉,身上出了不少冷汗,黏糊糊的令人难受,圆圆已经贴心地放好了洗澡水,又忘浴缸里洒了些稀奇古怪的药粉,阿九看着那红的像血的洗澡水,胆小的还真不敢轻易下去。
  好在这药水颜色虽然吓人了些,但是气味还算好闻,有一种沁人心脾的花草香,闻着身心都放松了不少。
  洗完澡,她这才慢悠悠地拾掇了一番,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头发用发簪随意地挽起,然后径直走出房间,敲响了陆晚的房门。
  仅过了两秒,门便被打开了,陆晚穿着浅蓝色的格子衬衣,袖口处挽起,姿态依旧矜贵从容。
  “这一次的副本真的是杀人于无形,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也没遇到什么阴森恐怖的事情,结果我差点就栽进去了。”阿九轻车熟路地走进客厅,瘫在陆晚的沙发上。
  “你在里面遇到什么了?”陆到她对面,一脸好奇。
  阿九组织了下语言,简单地将副本里少年陆晚如何脆弱可怜,被人欺负,自己又如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叙述了一番,完美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女英雄。
  陆晚轻咳了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阿九探究的视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上学时候真过得这么惨吗?”
  “呃,并没有,我一直跟我父母在一起生活,我的父母都是生意人,虽然平时比较忙,但还是会抽空陪我,校内活动更是一次没有落过,我的童年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凄惨。”陆晚神色坦然道。
  “这就怪了。”阿九回忆了下副本里的点点滴滴,“难道那些都是系统编出来故意赚取我的同情心?好让我因为可怜你,而一直留在那里。”
  “所以你是因为我才上了系统的当?”陆晚唇边浮现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表情仍然轻松,随口问道。
  阿九还是有点懵,这个副本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一度让她沦陷其中,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狐疑地问:“你对鱼虾过敏吗?”
  陆晚明显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副本里的我对这些过敏?那肯定不是我,我还是蛮喜欢吃这些的。”
  “既然他跟我完全不一样,你为什么还会相信那是少年的我呢?”陆晚眸色深沉,面带疑惑地问。
  “因为他顶着跟你一模一样的脸啊。”阿九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说出来的那一刹那她便后悔了,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
  陆晚的脸色瞬间愉悦了不少,眉目舒展开来,唇边始终沾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嗓音也带着几分戏谑,“看来我这张脸还挺管用。”
  阿九嗤了一声,不想跟他再深究这件事,于是转移话题道:“你呢,你上一个副本是什么,总不会也在虚拟世界遇到了另一个我吧?”
  “是的,而且她乖巧纯良,温柔可人,一口一个陆晚哥哥,像个小尾巴一样追在我后面说要嫁给我……”陆晚这话半真半假,但是被他低沉悦耳的嗓音娓娓道来,平添了几分氛围感,暧昧极了。
  阿九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他的话,“胡说八道,你就编吧,那肯定不是我。”陆晚的话已经让她有了画面感,她一想到自己小碎步跟在陆晚后面叫哥哥的画面,就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陆晚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嘴角的笑意还在不断延伸,直到整个房间都洋溢着他爽朗的笑声。
  阿九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往他的笑脸上一扔,然后转身便走了出去,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没皮没脸。
  直到回到自己房间,阿九背靠着门,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陆晚看着紧闭的房门,空荡的客厅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止住笑意,捂着唇咳嗽了两声,他又何尝不是差点就着了那个小妖精的道,出来的时候,也是虚弱不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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