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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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不是拍电影,反派临死之前非要和受害人长篇大论一番,解释一下主要内容中心思想以及本案未解之谜等等。
  郑天佑难道没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吗?
  “会不会和那个帕第有关?”李维斯忽发奇想,“如果他是个超级脑,那几乎能控制任何人做任何事,制造出郑氏父子同归于尽的场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场没有帕第的痕迹,已经比对过了。”宗铭说,“迄今为止黑白两道都没有他的消息,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也许是他清除了自己的痕迹。”李维斯说,“如果今天这个场面是他制造的,那他肯定要湮灭痕迹,迷惑警方。”
  宗铭点点头,吐掉口香糖,挎着他的肩膀说:“唔,你这个想法很有创意,不愧是腥风血雨的流量太太,脑洞很清奇嘛。”
  李维斯抖开他的手,无奈道:“我好好地跟你讨论案情,你怎么又胡扯起来了,真是帅不过三秒!”
  “我能帅一宿。”宗铭胳膊一伸又把他挎上了,“不服来战,正好天黑了!”
  “……”李维斯又想到了自己早上做的那个豆浆海洋的梦,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晚上九点,现场被当地警方封锁,所有人撤出花炮厂,去县城的招待所住宿。李队长特别热情,大概是因为这么大一宗凶杀案有两拨人和自己一起顶缸的缘故,给他们安排了招待所里最好的房间。
  由于没有公开夫夫关系,所以宗铭和李维斯被分到了一间标准间,两张九十公分单人床的那种。
  李维斯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豆浆的海洋里游泳了,说实话他迄今为止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那种方面居然有些吃不消宗铭,按理他二十三岁,宗铭三十五岁,怎么着都该是宗铭比较萎才对。
  就算以血统论,他作为维京人的后代也不该战不过一个中国土著啊!
  “太累了。”李维斯一进屋就委婉地表达了自己不想被保健以及被操的心情。
  “那早点睡吧。”大概是一天看了三具尸体的原因,宗铭似乎也没有保健和操的心情,整理了一下床铺就开始脱衣服,“一起洗澡吗?我看浴室挺大。”
  “你先吧。”李维斯充分发扬了尊重老年人的优良传统,当然,主要也是为了避免擦枪走火。
  两夫夫排队洗澡,出来以后发现房门下面的缝隙里被塞了一沓子小卡片,“午夜激情”、“骚浪少妇”、“大胸萌妹”等等不一而足,唯一的清流是一家火锅店,号称提供滋补火锅,大概是发现了客人大保健之后需要补充体力的商机。
  宗铭翻了半天,遗憾地发现并没有男公关广告,啧啧道:“怎么没有‘骚浪贱男’?歧视基佬哦,差评!”
  “神经病!”李维斯白他一眼,将小卡片一股脑扔进垃圾桶,躺在床上打开电视开始看抗日神剧。
  宗铭表情复杂地跟着他看了半天,说:“你不用这样暗示我吧,我都说今晚早点睡了。”
  “……”李维斯有心一枕头砸死他——老子就是单纯地喜欢看抗日神剧而已,你天黑以后脑子里除了豆浆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不看了!”李维斯气呼呼关电视关灯,钻进被子里。
  宗铭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惹老婆不高兴了,马上开始挽救:“话说,《金属姬》那边停工也有一阵子了,现在郑大头挂了,关耳影业估计要黄,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把这个项目买过来?”
  宗铭在谈话上是十分有策略的,比如现在,李维斯就是再不想理他,也不得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买过来又怎么样?继续拍吗?妲拉涉案太深,怎么也不可能洗清了,再拍要换女主角,几乎四分之三的镜头都要推翻重来。”
  “不就是继续花钱的事儿么?”宗铭大方地说,“换女主角也行,找文替后期做特效也行,这是你第一个影视化的作品,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维斯何尝不想把它拍出来,但一想到郑大头利用自己的作品把妲拉送到郑城身边去,策划了整宗绑架案,还弄出三条人命,他就觉得胸口堵得慌。
  “这事情我来操作吧,好歹前期我也投了几百万进去,不能打了水漂,你不用管了,好好写你的新文吧。”宗铭隔着床头柜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睡吧,做个好梦么么哒。”
  “……”鬼才要跟你么么哒。
  李维斯忙了一整天,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忽然听见头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睁开眼睛四下看看,没有任何异常,宗铭躺在隔壁床上静静睡着,不像是作过妖的样子。
  李维斯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想继续睡,“咚咚咚”又来了,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发现是隔壁房间有人大概是打了小卡片上的电话,正在热火朝天地搞事。
  那种事。
  “……”李维斯简直郁卒,没办法只能假装没听见,强迫自己赶快睡觉。
  然而天不从人愿,“咚咚咚”之后“哦哦哦”来了,隔壁貌似搞得很凶,不一会儿便传来女人夸张的叫声,叫得那叫一个销魂。片刻之后男人也叫起来了,还有甩鞭子的“啪啪”声,居然还是个sm爱好者!
  李维斯用纸巾把耳朵堵起来,不管用,敲了敲墙壁示意他们轻一点,也不管用,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要死了……李维斯年方二十三,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虽然找了个男人,其实有点bi的倾向,对av的喜欢甚至超过gv,听隔壁的狗男女搞了近一个小时,浑身的热血慢慢都汇聚到了一个地方。
  鉴于小地方没有骚浪贱男服务提供,他只能找自己的老公了。
  宗铭被他一碰就醒了,一翻身把他压在下面,问:“浪催的?不抗日了?”
  “……”李维斯看了他半天,手伸下去摸了一把,说,“你不也浪催的吗……你刚才一直在装睡?你也太厉害了吧?居然一动不动!”
  “钓鱼需要耐心。”宗铭低低地笑,胸腔发出阵阵沉闷的颤动,“这不,鱼终于上钩了。”说着便堵住他的嘴唇来回吮吸,大手在他身上重重揉捏起来。
  李维斯听了一个小时的激情抓马,憋得有点儿狠了,被宗铭压在枕头上重重干了两下便忍不住叫出声来,床头板磕在墙上,发出闷闷的“咚咚”声。
  隔壁稍微安静了一下,两秒钟后变本加厉地叫了起来。宗铭停了动作,诧异道:“卧槽,什么意思,这是要跟老子比赛吗?”
  “……”妈的智障啊!李维斯开始后悔自动送上门了,早知道他这么幼稚自己还不如去浴室撸一把算了!
  然而后悔也来不及了,宗铭在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立刻龙马精神起来,握着他的腰美美地动了起来。
  李维斯被他弄得又爽又痛,紧紧咬着牙还是忍不住又叫了几声,结果他一叫隔壁就升级,叫着叫着都叫出花来了,简直堪比海豚音!
  宗铭尝试几次终于作罢,主要是李维斯在床上太沉默了,怎么逼也叫不出什么太过羞耻的声音。
  毕竟人家是良家妇男,不是“午夜激情”啊!
  事后李维斯累晕了睡了过去,宗铭跟他挤在一张九十公分的单人床上,左思右想气愤难平,暗搓搓在被窝里拨了报警电话:“喂,妖妖灵吗……”
  凌晨六点整,李维斯迷迷糊糊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醒了,打开门一看,一大群便衣正在招待所里扫黄,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失足妇女蹲在楼道里,对面齐刷刷蹲着一排衣衫不整的老男人。
  宗铭从他身后探头看了一眼,将他扯了回去:“别看了,不要影响人民警察办案。”
  “……难道不是你报的警吗?”李维斯想不出谁还会干这种事,唯一的可能性是宗铭因为“叫床大赛”输了所以恼羞成怒报警扫黄。
  “你瞎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宗铭瞪眼。
  李维斯冷眼看着他:“你确实就是那种人。”
  宗铭下眼睑一抖,一弯腰将他扛了起来,扔回床上压住,“好好睡觉,八点钟准时起床去派出所,今天得忙一整天呢。”
  作者有话要说:  罕见的报复……
  宗铭:你为什么叫得比我老婆大声?是想被扫黄吗?
  李维斯:妈的你为什么不叫?!
  第111章 s5 e17.接泰迪
  轰轰烈烈的扫黄行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等李维斯八点钟起床的时候楼道里已经安安静静消消停停的了, 只是服务员上来送早点的时候脸色有点儿难看。
  李维斯心虚的给了人家五十块钱小费——宗铭太作孽了,闹成这样招待所老板肯定要被罚很多钱,服务员估计收入也要受损失。
  而这一切的起因只不过是因为他不会叫床而已……
  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事啊!
  李维斯送走服务员, 还有点心塞塞的。宗铭倒是没有任何愧疚感,吃了两口烤土司便在umbra上呼叫了桑菡:“睡醒了没?哪天返校?是不是要复试了?”
  桑菡照旧面瘫脸黑眼圈,打着哈欠道:“下周, 周一回去……你让我查的东西我都查到了。关于郑老爷子那栋温泉别墅的来历, 他是三年前从一个姓林的富商手中买下来的,我查了买卖合同备案, 建筑图纸中并没有那个暗道。我之后又查了十二年前这位林姓富商申请修建别墅时,报到广廷市的备案, 图纸中同样没有那个地道的标注。”
  宗铭有些意外,蹙眉道:“不可能, 这么大的设计改动怎么可能不备案?”
  桑菡摊了摊手,道:“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也许当时有关部门要求没有这么严格, 也许录入电子档的时候弄错了变更之前的文件……要么我去档案管理处翻一翻设计图的实物?”
  “不用了, 你还是负责网络,直接露面查东西容易暴露。”宗铭说,“三年前郑城从姓林的那里办的过户,当时的中介是哪家公司?哪个地产经纪人经手的整件事?和郑天佑有没有关系?”
  “地产经纪人的名字已经查到了,但查不出他和郑天佑有什么关系。”桑菡说, “毕竟已经过去三年了,网络上能查到的东西有限。我已经把这些资料都发给绑架案的专案组了,他们本地人多,路子广,也许能查到些什么。”
  “那个出现在超市里的绑匪呢?”宗铭问,“他生前和郑大头有没有什么联系?”
  “查不到,他是个无业游民,网络信息很少。”桑菡说,“他的情况我也报给专案组了,他们找街道那边的派出所了解一下,应该能查到一些东西。”
  挂断umbra,宗铭一边端着咖啡慢慢地喝,一边苦思冥想着什么,直到李维斯忍不住把煎蛋塞到他嘴里才噎得翻了个白眼,道:“你谋杀亲夫啊?为失足妇女和她们的消费者报仇吗?”
  “快点吃啊,都几点了,还要不要上班?”李维斯懒得和他斗嘴,直接将大衣扔给他。
  宗铭恨恨点了点他,穿衣换鞋:“走吧!”
  八点半,两人驱车到派出所,专案组负责人已经到了。李队长将两个文件夹分别递给他们,说:“我昨晚已经叫人查了附近所有的监控,可惜我们这里乡下地方,摄像头很少,基本上什么也确定不了。倒是昨天下午走访花炮厂附近居民的几个民警有些发现,据居民反映,这几天有几个陌生人在附近出没过,这是他们给做的画像。”
  画像一共有三张,都是成年男子,专案组负责人看了一遍,说:“我带回去让郑天佑身边的人认一下吧,顺便在户籍系统里查一遍。”
  李队长爽快地说:“成,那交给你们了,我们继续做其他的走访排查。”
  正说着话,一个小民警跑进来说:“李队,受害人家属来了,要求领回尸体。”
  李队长摆了摆手,说:“请他们在接待室坐,我这就来。”回头对专案组负责人和宗铭说:“是郑氏集团的人来了,昨天我们按程序通知了他们,现在法医勘验结束,他们要把尸体领回去。”
  “这么快?”专案组负责人皱眉。
  “情况特殊嘛。”李队长唏嘘道,“毕竟是社会名流,现在死了两个人不说,还丢了十五亿……我们也是受到上面的压力,不得已让他们提前把死者接回去的。”
  李队长风风火火地走了,宗铭带李维斯从办公室出来,路过会客室的时候看到门半掩着,郑天生坐在里头,旁边是一袭黑衣的郑天美。两人都是脸色颓败,眼圈红肿。
  “郑氏股价大跌,两兄妹日子不好过啊。”宗铭上了车,对李维斯摇头叹气,“郑城一死,整个郑家都乱了套了,十几个儿女争家产,听说昨晚遗嘱律师都被打了。”
  李维斯将车子开出派出所,问他:“你怎么知道?”
  “八卦小天王唐熠。”宗铭说,“我发现阿菡的工作也太轻松了,根本不用威逼利诱,唐熠先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什么都告诉他了……啧啧,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你语文差就不要乱引用古诗词了。”李维斯满头黑线,“我们现在去哪儿?回石湖农场还是去广廷市?”
  “去广廷市。”宗铭说,“我要调阅那栋温泉别墅的初始设计图。”
  一路无话,两人换着开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回到广廷市。宗铭在房管局做了登记,和李维斯去档案室寻找十二年前那栋别墅初建时期的备案文件。
  时隔十二年,文件柜上落满灰尘,宗铭打开柜子,找到温泉别墅备案记录,忽然轻轻“欸”了一声,道:“这文件好像被拿出来过。”
  文件虽然锁在柜子里,但天长日久肯定要落灰的,这份文件却相对干净一些,显然近几年内被人打开过。
  宗铭从袋子里掏出一沓文件,先翻到设计图那一页,挑眉道:“怎么回事,原始设计图上居然也没有这条密道……不可能啊,这么大的改动怎么可能不备案呢?验收也通不过啊……”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似乎发现了点儿什么,“这不是十二年前的设计图,纸张太新了,应该是才被人换过不久。”
  “是么?”李维斯接过来一看,果然发现这张纸比较新,其他文件页因为放了十二年,边上都有一道浅浅的黄痕,边角也微微有些卷,但这张白皙而硬挺,显然是近几年内替换进去的。
  “谁换的呢?”李维斯喃喃道,“旧图上哪儿了?”
  “郑城是三年前买的这栋别墅。”宗铭说,“卖家出售的时候可能会调取档案给中介复印,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掉包的。”将文件竖起来给李维斯看,“骑缝章虽然伪造了,但印泥的颜色稍微有点不同,用技术手段肯定能鉴定出来。”
  李维斯完全看不出印泥有什么不同,毕竟一张纸的截面只有比头发丝还细的那么一绺,只能佩服宗铭好眼力了。
  “你是说,郑城买这个房子的时候,设计图已经被调换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有那个暗道?”李维斯问宗铭,“会是卖家干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还打算在郑城入住以后潜入别墅干点什么?”
  “有可能是卖家,也有可能是中介。”宗铭翻到备案表看了一眼,道,“卖家叫林追,中介叫邱波,阿菡已经把他们的名字发给专案组了,一会儿我们去派出所问问,看本地警察有没有什么发现。”
  两人将文件归位,又驾车去了派出所。当地刑警办事效率很高,早上桑菡把资料发给他们,下午结果就出来了。
  “林追,三年前死于交通意外,死亡年龄五十二岁。生前是跨国贸易公司总裁,主要从事乳胶生意,和泰国几家公司有长期合作。”刑警将一叠厚厚的卷宗递给宗铭,“林追死后他的公司也败落了,关张大吉,此后再没有什么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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