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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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饭,青青和朱子裕手拉着手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往回自己的院子。朱子裕道:“今儿来了个经纪,说后街上有个二进的小院倒是合适。哪家的主人刚住了两三年就搬到府城去了,房子新不说离这也近,从这出了后门走几步就到了,你回娘家也方便,不如明日我们一起去瞧瞧?”
  青青点了点头:“也好,明日早点到去瞧,白天我还要去自流井走一趟呢。”
  朱子裕听了胆战心惊,连忙问道:“你去自流井做什么?那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在冲撞了你。”
  青青道:“王明恩的夫人邀我去她家做客,我也正好想去瞧瞧,这盐商家到底是什么样?”
  “王明恩的夫人邀你去做客?”朱子裕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满眼诧异:“这王明恩不是在大牢里关着吗?她夫人请你是为了说情?”
  “那倒不是。”青青尴尬地笑了两声:“今天我把她骗公堂上去了,临分别的时候我说去她家瞧瞧,她也没拒绝。”
  看了眼媳妇,朱子裕坚定地说:“明日我陪你去。”
  “这不好吧?”青青道:“女人家说话,你个大男人往哪里站?”
  朱子裕语重心长地说:“说真的,你若是真这么去了,我怕人家背后敲你闷棍。”
  青青:……
  第104章 富贵王家
  小两口躺下, 朱子裕侧着身子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拉着青青的小手, 同她商议等两人搬出去要置办些什么, 小花园里种什么花,等夏天时候要不要养几尾鱼, 青青起初还兴致勃勃地讨论着, 可没说多久就睁不开眼睛,在朱子裕下床喝水的功夫就呼呼睡着了。
  朱子裕满肚子腹稿还没说完呢, 一回来就瞧见青青已睡得香甜,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又在唇上落下一个吻, 宠溺地笑了一声:“小懒猪。”便在青青身边躺下。熟睡中的青青似乎感觉到了旁边有个温暖的物体, 一翻身就滚了过来,抱住朱子裕的胳膊,将头挨着他肩膀上, 满足的蹭了蹭。
  看到青青在睡梦中也不忘了挨着自己,朱子裕脸上洋溢着满足、幸福的笑容, 拉住青青的小手,也很快的入睡了。
  翌日一早,小两口起来洗漱完毕, 到正房请安。徐鸿达连日审案,身体有些疲惫,昨晚上宁氏叫厨房单独给他熬了一盅补汤,睡之前又让他多泡了会热水澡, 这会还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宁氏蹑手蹑脚的出来,到隔壁西次间去洗漱,小两口来的早,宁氏轻声道:“你爹这阵子有些累着了,这会睡得正香甜,你们自己回院子吃吧。”
  青青有些担忧地说:“今晚上回来给我爹把把脉,开几个食疗方子。”
  宁氏点了点头,又问青青道:“今日还出去吗?”
  青青道:“子裕在后街上看了一座二进的宅子,一会我们去瞧瞧;然后还要去自流井王家走一遭,王明恩这些年拿银钱打下不少关系,虽然有很多案子都已经明了,但要将他一举拿下,不给他翻身的机会还需要很多证据。如今王明恩和他的管家、宠妾都在牢里,家里只有一个夫人在家,那个夫人是个糊涂又胆小的,我去诈一诈她,看是否能寻到些什么账目之类的东西?”
  宁氏眼里满是心疼:“你这几日光往出跑了,身体吃得消吗?找宅子急什么?横竖快过年了,出了正月再搬。再说这审案子的事有你爹操心就行了,他要是忙不过来还有子裕帮忙呢,这大冷天的哪能让你整天往外跑。”
  青青拉住宁氏的手,安慰道“我爹每日坐堂才辛苦的紧,我不过是往内宅跑跑罢了。好在我有这个郡主的身份可以用,摆摆郡主的架子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就是不成也没关系的,反正我往那一坐,人家就得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又亏不了我。”
  看着宁氏无语的表情,青青又说:“我想着早日帮爹把那些包藏祸心的都抓起来,省的今天一个刺杀明天一个暗算的让人胆战心惊。”
  宁氏叹道:“你往知府家去也就罢了,她家但凡还想做官就不敢动你。可自流井那些人可是好想与的,养着不知多少劫匪呢,想想我就害怕。”
  青青看了朱子裕一眼,忙说:“子裕也不放心,今日就叫他陪我一起去。”
  宁氏听说女婿跟着这才放心,又嘱咐了青青多穿衣裳,嘱咐珍珠马车上多带着热水和点心,炭盆要点的旺旺的,嘱咐朱子裕看好青青,絮絮叨叨了半天才放小两口出去。
  出了院子,青青舒了口气,笑道:“我娘也没多大年纪呀,怎么越来越絮叨了。”朱子裕拉紧青青的手,笑了:“岳母这是心疼你。”
  早上日头还没出来,又刮着风,小两口也顾不得多说话,拉着手一路跑回院子,直到进了屋子,热气迎面扑来,这才舒了口气。
  朱子裕帮着青青脱了斗篷又解开自己外头的大衣裳:“昨天下午天就有些阴沉,今天怕不是要下雪?要不改日再去?”
  青青灌了一碗热茶,说:“一会看看日头再说吧,也许是大太阳呢。”
  玛瑙拎来热乎乎的杏仁茶,青青喝了一碗,问玛瑙:“今天早上厨房有什么吃的?”
  玛瑙打开食盒,道:“有全羊汤和小饼。”
  朱子裕道:“这个好,多放点辣子油。”
  小两口相对而坐,朱子裕就着油酥饼吃了两大碗进去,青青昨晚吃的多,这会儿不太饿,只喝了半碗就饱了。
  冬季的早上,转眼间就天色太亮,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边。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朱子裕有些不解:“明明瞧着要落雪珠,这么一晚上乌云就散了?”
  何止是散了乌云,当青青二人出门的时候,披着斗篷居然觉得有些出汗。从后门出去,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就见到一个短衣打扮的中人站在一宅子门口等候。
  见到朱子裕来了,那人连忙过来行礼:“见过朱大人、朱夫人。”
  推开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花开富贵的影壁墙,绕过影壁,东西各一路,看着倒和老家玫县的宅子布局相似。
  像朱子裕所说,这房子刚建了没两年,一切都还透着新意,屋里的桌子摆设也齐全。因家什都没用多久,屋子的主人怕闲置着荒废了可惜又怕赁出去糟蹋了,犹豫再三叮嘱中人,务必要找个清白的人家,最好人口少些的,家里清净的才能租出去。
  中人旁敲细问的打听详情,听说这年轻轻的少年轻居然已是正四品的指挥佥事不禁有些咋舌,又打听到只小两口两个带着丫鬟仆人在这住心里便肯了十分,只希望这位朱大人也能相中这房子。
  青青转了一圈觉得十分中意,屋子干净不说,离娘家真的就几步路,再不能有这么凑巧的事了。
  朱子裕的看青青喜欢,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当即交了一年的租金,算是把房子租下来了。
  得房子的事忙完了,朱子裕打发了几个奴仆过来打扫屋子,自己坐着马车出了府城往自流井方向去。
  因是小两口一起出门,到比自己出来有趣的多。俩人就像郊游一般,一边叽叽喳喳说笑着,一边摆弄着有趣的玩意,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停下来了。
  王家的门房瞧见门口停了一辆带着朱字的马车,又想着夫人昨天有气无力的嘱咐,连忙打开大门,将马车迎了进去。
  王夫人昨日被青青吓破了胆,想着今日她要来,也不敢在屋里等着,一早就到前院候着。
  谁知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王夫人心中正暗喜,只当她不来了。谁知刚在考虑要不要回屋去补个觉,就听见开大门的声音。
  王夫人带着僵硬的笑容站在马车旁边,准备第一时间让郡主看见自己,说不定郡主一高兴就再不来了。
  马车帘子掀起,在王夫人的期待中,马车上跳下来一个男人,王夫人一愣,看向门房:“这是谁啊?”
  门房也懵着呢,就瞧见马车里又出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夫人,这才舒了口气。
  王夫人行了礼,又一个劲拿眼瞅朱子裕,青青笑道:“这是我夫婿在军中任指挥佥事。”
  王夫人不知道指挥佥事是个什么官,但听着感觉十分厉害的样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家里来了男人,又是武官,按理说该是男人应酬,可家里的当家人被同知抓牢里去了,同知的女婿又来了,王夫人委实不知该如何处理。
  看出了王夫人的为难,青青扭头和朱子裕说:“你在前院等我一下。”
  “对对对!”王夫人连忙接话,鼻子眼睛都笑道了一起:“我叫我侄儿陪大人说话。”
  “不必。”朱子裕冷冷的拒绝:“打发个伶俐的小厮倒茶就行。”
  朱子裕虽这么多。但王夫人却不敢真叫小厮陪他,赶紧把侄子叫出来,又安排了两个小厮,嘱咐道:“有点眼力见,别惹大人生气。”
  青青见状笑道:“倒不必如此,他带了书,寻个安静的地方给他就好,人多了反而嘈杂。”
  王夫人道:“前厅最是安静不过的。”便亲自引了人过去,又亲自看着上了茶和点心,这才请青青到后院一坐。
  随着王夫人从游廊往后院走,但见每一块石砖都刻了精致的花纹,每一根廊柱都漆了金粉,不禁叹道:“好一个富贵人家。”
  王夫人讪笑道:“其实也不值得什么,不过是看着好看罢了。”
  青青抿嘴一笑,没再言语,随王氏来到正院。
  王家连游廊都刷了金粉,屋里的摆设自然更加奢华。博古架上满是古董摆件,屋里的家什都是难得的木头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屋里的帐子、坐垫等物都是用金线锈的,当真是处处透着奢华。
  青青环视了一圈,眼里透着好奇:“我瞧着你家柱子也是金色,坐垫也是金色,这金色有这么好看吗?”
  “好看呀?”王夫人理所当然:“一看着就有!”
  青青:……你说的对!
  第105章 重要证物
  和青青分别坐在主客的位置上, 王夫人有些忐忑不安,恰好此时丫鬟们将早已准备好的各色精致的点心呈了上来, 王夫人拿帕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忙说:“家里做的果子,虽不中看, 但胜在干净, 请郡主尝尝。”
  王家是大富人家,每日赚的银子如流水一般, 自然十分注重生活品质。旁的不说,单在吃、住、行方面就十分会享受。在吃的上面, 全国各地特产和时令鲜品专门有人负责采购, 就拿端上来的八样糕点来说, 就是好几个省的特色点心。再看桌上摆的几样鲜果,有江南的蜜橘、西山的软籽石榴,山东的苹果、新疆的香梨, 更有榛子、松子、栗子、核桃等干果,紧紧凑凑地将桌上摆的满满当当。
  王家的丫鬟伺候青青洗了手, 珍珠和玛瑙两个丫头也到外面净了手,准备伺候青青吃点心。
  青青见王夫人有些局促,便捏一个红枣糖糕吃了一个, 喝水漱了口,青青笑道:“你也不用紧张,我又不是拿你问案,不过是整日在家呆着无趣, 来找你说话解闷罢了。”
  王夫人讪笑道:“我不过是个商妇罢了,大字也不识一个,我们老爷也经常说我上不得台面,怎敢奢望陪郡主说话解闷。”
  青青剥了一个橘子递给王夫人,脸上带着笑容:“虽说有个郡主的封号,其实我并不是什么亲王之女,这封号是我夫婿拿军功帮我换的。”
  王夫人脸上难掩好奇:“你家相公看着还是个少年郎,这么小就得军功了?”
  青青脸上带着丝丝自豪:“说起来你应该也知道,还是去年云南那一战。”
  王夫人闻言脸色带着诧异,想了想,居然惊呼道:“难不成是砍下都哈脑袋的那位少年将军?”见青青点头,王夫人激动的脸都红了,回想了下刚才见过的少年脸庞,连连称赞:“原本听说是个少年将军,我还想着起码也得二十出头了吧,没想到看着才十几岁,还长的那么俊俏。”
  青青看着王夫人握着脸,一脸娇羞的样子,顿时哑口无言。也不怪王夫人忽然化身为朱子裕的追捧者,前两年云南和缅甸打的如火如荼,兵部尚书带着满朝的期待本赴沙场,结果不但连丢城池,最后还对缅甸俯首称臣。
  王夫人担心缅甸会攻占云南后会打到四川,整日吃不下睡不香的,就盼着天降神将将缅甸人驱逐出境。好在朝廷又紧急派了杨四将军等人,逐一抢回城池、又杀进缅甸,砍杀了都哈,灭了缅甸。
  当时紧邻云南的四川,街头巷尾都说着这场战役,连王夫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如今一听到传闻说的英勇小将就在自己家,王夫人怎能不激动。
  捂了会脸,王夫人忙一叠声的吩咐丫鬟:“给朱将军上点心了吗?茶水吃了几泡估计味不足了,去拿老爷珍藏的茶叶请朱将军喝。”丫鬟仆妇被他支使的团团转,一波波地往前院跑,最后还是朱子裕按耐不住,黑了脸让天莫将人拦住,这才消停了。
  青青原本还打算说说自己普通的身世,让王夫人放下戒心再深入交谈呢,没想到只抬出朱子裕来,王夫人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若不是看着她已经快五十岁了,青青肯定把她当情敌防范了。
  王夫人喜滋滋地看着青青,之前的拘谨完全不见了,那捻熟的模样仿佛两人认识了数十年一般:“我记得都说朱大人以后还有爵位继承?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青青沉默,她表示不太懂这句话的前后逻辑。喝了口茶,捏了一个如意糕,一边默默的吃着一边听着王夫人满嘴的溢美之词,青青深深地觉的之前王夫人说自己不识字真的是自谦了,就这些话她祖母都说不出来。
  在青青吃完两块糕后,王夫人终于意犹未尽地将话收了尾,连灌了两杯茶嗓子才缓过来。青青趁机说:“刚才夫人说自己不识字,我瞅着不像,不识字的人说起话来可没这么好听。”
  王夫人哈哈一笑,道:“不瞒郡主说,这也是这几十年听人家说我记住的。说起来也不怕郡主笑话,您别看我们王家现在富裕,吃穿用度只怕比蜀王府还强些,其实早些年不是那个样。我和我家老爷成亲的时候,两家都败落了几十年了,我打小在家里做粗活、照看弟妹,大字也不识一个。我家老爷那会多少比我强些,虽背不过《论语》,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都读过。”
  王夫人洗了手,剥了一碟子松子亲手捧给青青,又说:“当年分家的时候,老爷只分到了十余口废弃的盐井,凿新井没银子,旧盐井又不出卤,眼看着就活不下去,吃粥都没有米下锅。我咬牙把我嫁妆里唯一的金首饰,一件插发赤金挖耳给卖了,得了些银子。原本想着拿换的银子买点米度日,可却被我家老爷拿走,雇了几个短工选了一口废井开凿。我当时都气疯了,可钱都花出去了能怎么着,只能忍着。眼看着挖了十几天又没挖出什么,一家人马上就要饿死了。也是天无绝人之路,短工们收拾了东西都要走了,我们老爷不甘心抢过家什又挖了几下,就这几下居然出卤了。这是靠着这口井,我们才缓过劲来,慢慢攒下了开盐井的钱。”
  叹了口气,王夫人眼里满是惆怅:“那时候日子虽然清贫些,但俩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啥事都有奔头。后来我家有了钱,又在四川各地置办了不知多少的良田庄子;盐井一个个的打,销盐的铺子一个个的开,攒下千万的家业来。别看着现在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要啥有啥,可我觉得还不如以前的日子舒坦。”
  “旁的不说,就看这一个个抬回来的小妾吧,整天都变着法的作妖,以前我还能管上一管、说上一说,现在我使个脸色他都不愿意。”王夫人也不知怎么忽然有了倾述的欲望,想将满腹的心事都掏出来说给青青听:“就说这薛姨娘,是前几年蜀王送的,人长的美还妖娆,又能说会道的,那声音像能拧出蜜汁子一般,慎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隔着衣裳搓了搓手臂,王夫人很是恨恨不平,原本我们老爷待我虽说平平,但好歹是患难的夫妻,还给我当家夫人的面子。自打那薛姨娘来了,仗着是蜀王送的,又会读又会算的,把家里的中馈抢去一半不说,也不知她怎么给我们家老爷灌的迷魂汤,出门应酬也都带着她去,仿佛我这当家夫人不存在一般。说起来,也是这些盐商都不重规矩,居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好在她也就能在自流井这几家露露脸,若是去知府家、或是和其他官家夫人应酬,我们老爷就不敢让薛姨娘出面了,那简直是打人家脸面,到时候把她打出来都是轻的。”
  青青听了也有些气不平,当年王明恩还是卖了王夫人嫁妆才得了挖废井的银子,发达了就嫌弃发妻了,真是让人唾弃。
  “毕竟是蜀王送来的人,心里怀的不知是什么心思?你们老爷就那么信她?”青青问道。
  “呵……”王夫人冷笑一声,脸上带着不屑:“我们老爷野心大着呢,他生怕蜀王不给他表忠心的机会,这不蜀王递过梯子来,他就顺酐爬过去了。”
  青青略一思索,试探着说:“别怪我说话直,这蜀王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其实在朝中并没什么分量,行盐销盐的他也帮不上忙,你们老爷何苦费心尽力的巴结他?”
  王夫人一脸疑惑:“说起来,还是五年前我们夫妇两个随知府一起去了一回蜀王府,看着宅子是富丽堂皇,可是细瞧吧,也是穿戴更精致些,吃的用的我觉得还不如我家。打那次回来,银子就不断地往蜀王府送,就昨日我说的那个马场,已经花了快二十万两银子了。”
  青青追问道:“王老爷就没透漏过只言片语,说蜀王是怎么打算的?或是他是怎么想的?”
  王夫人紧锁眉头:“关于蜀王府的话他从不当我面说,都是和薛姨娘关上门在屋里嘀嘀咕咕的,倒是有一回过年喝醉了酒,我没让薛姨娘扶他,直接吩咐两个婆子把人架回到正院来。那日晚上我家老爷半夜说梦话,我倒是听了两句。”看着青青期待的眼神,王夫人努力回忆:“好像是什么事成了就能成蜀地最大的盐商,再也不用交税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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