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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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难理解,你钱多我没话说。”
  说完,她拿起搁在一边椅子上的大衣穿在自己身上,又将长发全部拨到脑后,一边用手指梳理一边望着他漠漠地笑,“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但是你的未婚妻要是强行将这件事怪在我身上……”
  她梳理完了,手指插进兜里,继续说,“要是怪在我身上,我不知道我会怎样,但是她肯定不会好过。”
  还有的话她没说出来,用同样的手段像当年对待宋子初那样去对魏轻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谁知道,他偏偏不紧不慢地说,“她也不是强行,不管我怎么做,这件事都跟你有关。”
  安言还没开口,他继续说,“反正我烧了她的别墅,也是因为你。”
  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指因为他的语气和话里的意思紧紧攥起,眸中的情绪浓烈成一团。
  她胸口起伏了两秒,脸上弥漫的是傲慢的笑意,那双眼睛像是藏着一汪海洋,只是语气格外的冷和嘲弄,“萧景,但凡你有点羞耻心,你都应该知道,这话不该从你口中说出来——”
  应该还有话要说,但是安言停住了,也不知道是突然忘记了还是怎么,她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男人深邃的视线落到她纤细的背影上,目光愈加复杂,但没有出口留她。
  等出了病房的门,安言才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出口留她,是因为她根本就不能离开。
  乔洛就站在门口,见到安言,立马笑了,“太太醒了啊,萧总醒了吗?我马上叫人送早餐过来。”
  女人冷着脸,懒得理会,直接越过他朝走廊一边走,但是刚刚迈出了两步,乔洛的手臂就横在她面前,紧接着响起他半威胁半委婉的嗓音,“太太,萧总在里面没人伺候呢,您睡都睡了,现在走不好吧?”
  这个时节,清晨的空气带着丝丝缕缕入骨的寒凉。
  安言没动,低头看着自己面前这只手,视线慢慢往右,从那只手一直移到了他的脸上,最后对上他的视线。
  较之于几年前,乔洛如今比以前更加的沉稳,从和他这短短的交锋来看,他比以前更加犀利,比以前不近人情了很多,也许是因为他虽然口中叫着太太,但是事实上她安言早就不是了,所以没那么顾忌了?
  她不知道,但是乔洛的性子的确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乔特助,难不成我真的想走,你还想拦着我?”
  一夜过去了,明明大家都折腾到那么晚的时间,但是这个清晨,他还是西装革履的出现,此刻脸上的强硬跟淡淡的冷漠简直将萧景那男人身上的某些特质刻画的入木三分。
  乔特助看着她淡漠地笑,“太太,我自然是不敢拦你,也是拦不住的。”
  “既然拦不住,那就将你的手给我收回去!”
  女人语气提高了不止一个度,但是并没有见他收手,“太太,比起你,我觉得萧总生气更可怕,所以——”
  安言直接将他的手推开,冷冷哼了一声,大步朝走廊深处走去,淡淡的无奈在乔洛的脸上浮现,他转身抬眸看着女人离开的方向……
  原本黑沉沉毫无波澜的瞳仁蓦地紧缩,而后是极致的扩张,倒映在视网膜中的人女人,身材纤细,背影依旧美丽,只是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因为走得极,所以显得很跛。
  喉咙里突然一阵难受,乔洛吞了吞嘴里的空气,嗓子深处像是突然被塞了东西一样难受。
  三年前女人在安森集团办公室门口绝望的表情他至今都不能忘记,那时最震撼他的场景之一了,还有就是现在。
  就算不用想都知道安言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如果不是当初遇上了萧景,她很可能会一直骄傲大放光彩没有任何顾忌地过完自己的一生。
  因为她以往的人生,一路走来都是顺风顺水的,而后来,她所有的痛苦和苦难都是萧景带给她的。
  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都跟他有关。
  怎么好端端的人,几年时间不见脚就有疾病了呢?
  乔洛自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猜测,因为本来已经离开了的女人现在一脸愤懑地回到了他面前,“乔洛,你们是欺负我无权无势还是认为我真的不会翻脸?!你真当我是三年前一心只围着里面那个男人转的安言?!”
  乔洛低下头,表情诚恳,“对不起太太,我还是不能让您离开。”
  走廊尽头穿着黑色西装制服的保镖不是玩的,除非跳楼,否则她根本出不去,离不开。
  安言心里充斥着怒火,可是没有发泄的途径,只能很无奈地咬着牙,气急败坏地盯着乔洛。
  乔洛将保镖送过来的早餐递给安言,语气好了很多,类似祈求,“太太,您将早餐给萧总送进去吧,一会儿医生该过来了。”
  早餐?
  安言低头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冷笑着接过,旁边就是垃圾桶,在乔洛淡然的目光中她直接将他说的早餐连同袋子全部给扔了进去——
  转身盯着乔洛,冷淡地陈述,“你什么时候让我走了,他就什么时候吃早餐。”
  乔洛唇角轻扯,给了她一个答案,“大概只要你在这里,萧总吃不吃早餐也没那么所谓。”
  安言进病房时,身后的门被她摔得震天响,走到里面,男人似乎刚刚从洗手间里出来,身上穿的还是病号服,但是薄薄的衣服下的肌理若隐若现,身材很好。
  他像是看不见她满脸的怒气,只轻轻地笑,“你继续摔门,一会儿我们继续被投诉。”
  她生气的活色生香的脸蛋在他看来异常的有成就感,安言走到他面前,“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抚着额头,在沙发上坐下,抬头望着她,见她实在是怒的不行了,方才慢慢说,“安言,我的目的简单又明显,你都看到了。”
  的确简单明显,就是不让她离开。
  她闭了闭眸,“为什么?”
  男人短发的眸子里蓄着淡淡的笑意,语气淡然却不容置喙,“很简单,安言,我是商人,商人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上,你昨天伤了我,我没找你的麻烦,追究你的责任,但是你要照顾我。”
  气氛有一瞬间的死寂,她看着他,面无表情,“我昨天说过什么你忘记了?你强奸未遂,我只是正当防卫?结果你现在要以这种荒唐的理由来困住我?”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萧景脸色也变了,只不过比起她的激动,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冷静,“安言,你恐怕是忘记了你婚内出轨的事了。”
  男人语气很淡,表情也是,但是这个用这个语气讲出这句话来,无端带着一股浓重的阴寒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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