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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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太忙,她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这泡澡的乐趣,难免有些不舍得离开,略一犹豫,便干脆放任自己泡到有些许微微发晕,才作罢。
  任珂刚换上家居服,走出浴室,就听到有人砸门。
  哐哐声夹杂着门铃,混乱的交响,清晰地传递对方的不安和焦躁。
  这是怎么了?
  虽然猜到门外的人是程等,但任珂想破脑袋,也猜不出他半夜不睡觉,跑来砸她家大门到底有何贵干。
  被人讨债啊?
  如此想着,任珂特意从猫眼中看了一眼。确认门外只有程等一人后,才按下开锁键,将门打开。
  因为是他,任珂心里丝毫没设防。
  以至于看着他一步跨进门内,将她扯过按在墙上,低头,张口含住她的唇时,任珂整个人都是懵的。
  鼻间充斥着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下唇被他含在嘴里,湿漉漉地吸允着,甚至啃咬着,不安中,更像是在发泄。
  察觉到这一点,任珂很快冷静下来,她抬手,向上,轻抚着他紧绷的脊背。
  濡湿的吻,渐轻渐缓。
  任珂安抚怀里人毛茸茸的脑袋,抬眸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顶,眼中悄悄失了神。
  十八岁那年寒假,程等生日,任爸爸带两人去滑雪。
  程等学得很快,倒是任珂,东倒西歪地站在雪地里,掌握不好平衡。
  末了,还要程等握着她的手,才能勉强滑出去一段。
  程等看她实在怕得不行,就带着她找了一处人少的缓坡,陪着她慢慢滑。可最后还是被任珂连累,两人齐齐摔倒,抱着滚下雪坡,一头扎进雪堆里。
  任珂滚得满眼冒星星,回过神,就见自己压在程等身上,而他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眼中似有光,亮得骇人。
  “阿珂,”他说,“我能亲你吗?”
  她懵懵地看着他,失了言语。
  他继续说:“亲了你,就是盖章,不能反悔。”
  任珂久久地看着他,没说话,没拒绝。
  所以程等伸出手,按在她脑后,将她压向自己,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冰凉凉的唇咬住她,生涩地碰着,湿漉漉的。
  “阿珂,”那时他还说,“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盖章为证。”
  颈间被人啃咬的刺痛,拉回任珂飘零的思绪。
  她抬眸看他,目光淡淡。
  看着他眼中发现她走神儿后的恼,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和痛,看着他一呼一吸间赌气似的再度靠近。
  下一秒,任珂猛地偏过头去,将他带着酒气的滚烫呼吸,尽数甩落耳畔。
  “别等了,等等。不值得的。”
  任珂垂下手,终于把话说完,全身的气力也随之流走。
  她靠着墙,不至摔倒。低垂的眉眼,克制着悲伤。
  良久,程等微微一动。
  “等不到吗?”微醺的眼,红得心碎,沙哑的声音,像哽在心口,“是不是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任珂咬着唇,心下一横,正欲回答,却再次被程等堵住。
  两唇相抵,却毫无旖旎。
  他是孤注一掷,以此拒绝再从她口中听到任何伤人的话。
  可还是会在她寡淡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明明靠得这么近,心却依然隔着太平洋。
  “为什么?”他如此问她,“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天知道,他看到她和白严朝共乘一车回家时的那一幕,心底的抽痛和嫉妒,让人几欲发疯。
  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从小到大,她独独不肯接受他?
  “我不会爱你。”她如此回答。
  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而他看着她。
  心里空荡荡的。
  像破碎的心好不容易粘合,又再次被人摔进尘埃。
  弃如敝履。
  终是不欢而散。
  一道门,隔着两个人。
  门里门外,是彼此伤痕累累,却无处安放的灵魂。
  《等》贝晓莞
  晋/江/原/创/首/发/请/勿/转/载/
  作者有话要说:  任小珂:……
  程小等:凸(艹皿艹 )
  ——————
  嗯……3个吻+1包玻璃渣。
  嗯嗯……我保证,这不是虐文。
  嗯嗯嗯……就这样!明天见!^-^
  【推个我们阿色甜甜的新文】
  《憨熊与狐狸》——我很怕热
  【文案】
  吕璐是出了名的憨厚,她不认得乔鸣。
  乔鸣外号阿鸣,出了名的阴狠手辣,他喜欢上了吕璐这事藏了四年,没人知道。
  只知道他,长相斯斯文文,戴着个金丝眼镜,个子极高,毕业后没工作,反而在社会上混迹,花了两年成了c市龙头。
  然后,他发了一张通缉令。
  全市通缉吕璐。
  一个比较暖的故事。
  憨熊属性良家妇女x斯文败类毒舌闷骚男
  甜到死。
  app搜“我很怕热”,直接进专栏,第一本就是了~
  好了,我顶锅逃走~
  ☆、第 11 章
  当晚,程等连夜飞去剧组。
  他唯恐再耽搁一秒,就会忍不住亲手撕碎任珂伪装得并不高明的面具。
  可还是……怕她会疼。
  程等的低气压一连持续一个多月。
  没戏时,他时常背对着众人,坐在角落里,捧着剧本发呆。脸色一天比一天差,人也越来越沉默安静。
  最初,大家都没有起疑。
  一来,程等平时话不多。
  二来,他这次参演的是一部年代悬疑剧。剧中,他需一人分饰三种人格,且其中两种人格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病。
  所以,当剧组众人看到程等异于往常的状态时,只当他是为了保持情绪,以便更快入戏。非但没有起疑,反而认为他很敬业。
  如此,无人来扰。程等不知其他人心中所想,一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面乐得清净。
  然而他的状态,根本骗不过丁成。
  丁成自程等刚出道时起就是他的经纪人,相伴十年多,亦兄亦友。不熟悉的人或许会被程等表面粉饰的平静骗过去,但丁成却不会。
  在他看来,单单这样一部新戏的压力,绝不会让程等反常至此,而能够如此影响程等的事,一定和任珂有关。
  想到这,丁成就忍不住腹诽。
  任珂回国后这一年,程等的心态是越来越浮躁了。
  以前他见不到人,感情压在心底,尘封着,也克制着。现如今人是见到了,却隔着十年鸿沟,却只可远观。
  感情这东西,是埋在人心底的种子,一但发了芽,就势不可挡,真真由不得人。
  丁成记得,有一年程等生日。
  数九寒天,下着小雪。
  那时候他人气不高,只有少数几个粉丝自发地组织前来剧组探班。
  收到礼物,程等自然很高兴,特意跑去向粉丝们道了谢,又自掏腰包拜托丁成请剧组众人和粉丝们吃饭。
  他自己却盯着手机,藏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直到凌晨,丁成回房,才发现程等一个人趴在床边喝得烂醉如泥。
  可他手里仍紧紧攥着手机,像是在等谁的电话,整个人却如昏睡过去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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