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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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这章快把我卡出天了,终于搞定。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第154章 思情期
  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
  纷繁复杂的思绪, 在听到那句曾经被自己在心里默念多回的话后,就无法再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言行。
  甚至从未想过, 自己有日会因一时的头脑发热,根据毫无缘由的猜测、而试图去追逐一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事实。
  ……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他徒然顿住了脚步。
  是啊。
  即便那是事实, 可他又能对她表达些什么呢。
  发胀的大脑似是被冷风吹过、他回忆起了最后一次独处时和少女的对话。
  ——烟花很美呢。这种转瞬即逝的艳丽,就如同月色一般……
  ——这样啊。
  她不痛不痒的回答, 让当时的幸村精市觉得无伤大雅;甚至带着学术研究般的心态,尝试着用《永生》续篇里主人公奥莉的角度去理解关于“恋慕”这件事。
  不过是感慨于濒死的角色, 于是随口一提罢了;可如今看来, 这份无关紧要的自我旁白, 在她的眼里, 是否就如同马戏闹剧?
  这一刻、曾经被藏匿在意识里的绝觉和颓唐,仿佛复苏在她抱在怀里、那束盛开的矢车菊的倒影之中。
  ……
  现实和网络的差别、恐怕正是从此处开始的。
  《金阁寺》里,口吃的男主人公曾经在真正目睹到金阁寺的美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看来, 梦想孕育的东西, 一旦经过现实的修正, 反而要来刺激梦想。
  而我已经不再在寓目的风景和事物中追寻金阁的幻影了。它渐渐变成了深刻、坚固、现实的存在。……一切都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仿佛伸手可及。
  他在给父亲的回信上写道:
  “您说人世间最美的东西是金阁, 我认为这是真实的。”
  ………
  幸村停下了脚步, 哪怕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近在咫尺,他也决定不再这样徒劳而被动地、当那只和旁人别无二致的井底之蛙。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想到此处, 他再不迟疑,而是转身离去——如同刚才一样,不带丝毫的犹豫。
  “这是给你买的礼物~”
  鹿见星对别人的内心转折一无所知,她正给身边的赤司征十郎展示着自己下午和迹部逛街买到的战利品,“——怎么样,我的回礼也很不错吧?比起宴会要带的那条看上去就不好保养的宝石吊坠;还是这种随时可以摘取,还有香味的御守牌比较实在。”
  不等赤司发表什么意见,她就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香牌坠,义正言辞地道,“我是帮尼桑你试试,如果摩擦到的皮肤不舒服的话还可以换呢;所以先戴了一小会……”她说着就连同绳子放进了对方的手里,“先收好,回去再试试吧。”
  “嗯……”赤司将那个香牌放到鼻子下面轻嗅了一下,“沉檀?”
  他很配合地将东西展开,然后挂到了自己的脖子里,“还不错,”他摸摸鹿见星的头,“谢谢。”
  “不用客气!”鹿见星摆摆手,又稍微蹙起眉头,“可不对啊,我记得这个主调是龙脑来着、怎么会有沉檀的味道呢。”她凑近闻了闻,“唔,为什么我完全闻不到……难不成是感冒了?不行、马上要录新专辑了,感冒就不妙了。我试试、咳咳咳…咦,我没感觉嗓子有问题?奇怪……”
  赤司见她一脸纠结的表情,也状作沉思地帮她想了一会,“那是很不妥,我帮你想想……”
  “啊。”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正色道:“或许是你冰淇淋吃多了,所以这会暂时失去了味觉?”
  “还有这种说法?我没吃几个啊。”
  鹿见星毫无防备地回答:“我今天只喝了几杯咖啡、吃了一个抹茶甜筒和樱花甜筒——很小的!两颗爆米花、一小块蛋糕……蛋糕热量貌似有点高;唉,控制不住我自己,晚上又要去运动了……不、等等?”
  她惊讶地扬眉,“这些和感冒不会扯上什么关系吧?”
  “是嘛。”赤司征十郎又揉了揉她的头,“你也知道啊。”
  “呵……”鹿见星没好气地切了一声,“又套我话,不要总是这个样子啦。”
  赤司眼里满是笑意,和她开过玩笑后才真正稍作思考,没过半响、就知道了理由。他握住鹿见星的手腕,将她的袖子往上稍稍拉起,一串褚色的佛珠就出现在少女白皙的手腕边,“我想大概是这个味道,你经常戴自然就闻不到了。”
  “唔,有道理。”
  鹿见星把手撑到他面前晃了晃,“好看吗?朋友送给我的。”
  “什么朋友?”他对那串朴素珠子没什么兴趣,而是往后挪动了下座位,方便她边说边从购物袋里像自己继续介绍买好的东西;答非所问地道:“从前在学校里交到的朋友么。”
  ……又、来、了。
  鹿见星告诉自己要沉住气,不要轻易就被对方带过去,“呃,勉强就是、可能算吧……”
  她看着对方了然于心的神色,十分想pass掉这个敏感的问题。
  从上个月开始,赤司就会时不时一副怀念从前在校园里的时光的态度、偶尔跟她讲讲自己从中学到大学、还有留学的生涯。——刚开始托其有趣的故事内容和好口才所赐,鹿见星每次都听得兴致勃勃,甚至还得知了不少关于艺能界号称成绩年级前十的前辈、貌似很淡定的友人、以及说话做事都很稳妥的编辑的过往。
  他说的很多,鹿见星对号入座也很方便;每次听到什么“绿间有次带了女士内衣作为幸运物,还大大方方地塞到了口袋里,结果刚好遇见校内检查,差点被全校通报批评”、“黄濑经常需要补习,高中曾经因为考试不合格差点没能参加比赛,但却谎称自己是有模特工作要做”、“黑子在毕业典礼上被授予证书的时候突然消失、吓坏了当时在场的师生”的这些故事时,他都很少会提到名字,多数就以某某同学代替;但鹿见星也能从某些特征里发现他说的是谁,然后笑得乐不可支。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就慢慢地发现了他给她讲这些的险恶用途。
  ……
  鹿见星,她就是不喜欢上学。
  “我就是不想上学。”
  鹿见星捂住了对方即将开口的悠悠劝导,看着赤司征十郎一副“哥哥没有要说这个啊”的模样,不禁有点憋气:“跟你说过了我要休学到死,反正不许说这个话题了。你点头我再放开,ok?——有空说这个,不如来想想这世界上最令人类困扰的难题。”
  见赤司淡定地点点头,她才放手。
  “最令人类困扰……有这种东西么。”
  被她放开手的赤司神色无辜地偏头,“难不成是黎曼假设?”
  “不,”鹿见星摊手,“是我们待会晚上要吃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超累,而且还卡文== 本来我想今天一口气完成思情期篇的,不过差点就直接睡觉去了……看来还有个两、三章吧,大家吃点开胃菜_(:3)∠)_然后思情期要完了,会有一个超大的转折,鹿妹说不定就可以开始谈恋爱啦(当然还会分),提前说有个心理准备~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原话是:if the mountain won’t come to muhammad,then muhammad must go to the mountain.
  这句话最早是培根考究先知穆罕默德的话,也有说与亚历山大大帝有关,总之翻译的版本有很多,挑了一个符合语境的。
  然后在幸村的心里,鹿妹部分符合金阁寺在结巴和尚心里的印象……【不行要被这个梗苏死了=w=,大家可以去看金阁寺,用在这里进行类比真的好苏!】
  第155章 思情期
  似乎是在接送这件事中找到了乐趣;自那天以后, 赤司但凡有空,就会特意去《kisshug》的剧组接她回家。
  有时是司机驾驶, 偶尔他也会亲自开车;不管时间再晚,只要和她约定好了, 就一定不会缺席。
  ……
  其实按照鹿见星的性格, 所谓的“哥哥”这种存在,也不过是打发闲暇和无聊的乐子之一罢了。
  无论是装作懂事可爱的妹妹和对方撒娇、还是故意找些曾经在书本和影视里看到的情节拼凑, 拿来试验看看在现实里的效果如何——都只是精神空虚之下对自我生活的调侃而已。
  她觉得有趣的话、她认为好玩的事,全部都会在好奇的人身上一一尝试——自己和他人也毫无区别, 诸生皆为体验人生的棋子。
  尤其是最近在学会了将棋——这个作为消遣的娱乐游戏后, 那种想法就愈加强烈了。
  用来类比的话, 于她而言, 人生不过是一盘愿赌服输的棋局;输了大不了死掉,反正赢了多半也不会开心太久。
  但赤司对她的态度却是认真的。
  哪怕他明知自己的言行大多是一时兴起,随时就会更改:像是昨天还想吃的东西、想去玩的项目——今天就不吃了不玩了——却仍会周到细致地买来、询问她定好了的票要不要去。
  如果得到否定的回答,他也不会随便生气, 而是下一次、以更快的速度——在她尚未改变主意之前, 实现她的愿望。
  鹿见星可以察觉到那种细微末节的地方。
  ——就这样, 他也逐渐获得了自己想要的。
  ……他成功地、使得鹿见星开始感到迷茫了。
  【啊,这块饭团似乎发霉了!】
  朝日奈风斗支着头、坐在临时的位子上, 旁观着鹿见星饰演的秋乃和女配角的搭戏拍摄。
  作为自小生活优渥、从来没见过世面(特指穷人世界)的大小姐转校生三条樱子, 在和平民女主角交好后,先是一同去餐厅吃饭、而后因奇怪米饭上只有几颗发育不良的虾米,被秋乃夹了一枚海苔饭团, 请她试吃看看。
  但作为大小姐,她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于是发出了这种惊呼。
  ……
  不光是神情专注的朝日奈,连他身旁的神宫寺莲也目不转睛地围观着她们的表演,时不时还会在笔记本上记下什么;据他自己说,当看到别人的演出时,通过仔细的观察、就能发现自身的不足。
  朝日奈风斗默不作声地翘着腿,目光紧盯着和女配角解释后说说笑笑、处于演技全开的鹿见星身上,试图从表情中挖掘出她的所思所想。
  艺能界的前辈曾经告诉过他:在平时,我们每个人的脸上,大多都带着独属于自己的面具。
  它顽固、虚伪且难以发现,因为它正是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所能够依托的仅有本能。
  但演戏的缺陷就在于:当你想要去表演另一个人的时候,你的神情姿态,却会将真正属于你的一切毫无保留的泄露。
  所以每当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演员在日常生活中向来很会演戏时,事实却恰恰相反。
  唯有演员,才是那个向全世界展示着赤/裸裸自我的职业,很有挑战性——可这却使人尴尬……而无从逃避。
  最后,前辈是这样苦笑着和他说的。
  朝日奈风斗原本以为,鹿见星是那样的人——沉溺于世俗假仁假义的礼赞和欺骗,如同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虚荣且无趣。
  就算她是什么现象级别的大作家,在对书本从来毫无兴趣的风斗眼里,那也不过是她为卖弄自身而欢欣鼓舞的另一桥梁罢了;他喜欢一个人从不会是因对方的才华,而讨厌一个人就更加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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