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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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抿了抿唇,她跟弦音她们三人道:“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
  秦燕将她一推。
  她脚下一踉跄,差点摔跤。
  见韦蓉已经往偏室走,男人神色不明、情绪不明地瞥了一眼弦音,转身入了室内。
  韦蓉走到门口,还红着脸回头看向她们,秦燕举起双手,调皮地朝她做了一个两食指相碰亲昵的动作。
  韦蓉脸又一红,嗔了她一眼,就拾步进了偏室。
  门关上。
  看着这一切,弦音心里早已滋味不明。
  她赶着跟管深出来,是想要先静一静而已,她得消化消化方才从管深那里得到的那么多信息,她也没有心里准备跟他单独相处。
  “江妹妹,到底查什么呀?”秦燕问她。
  弦音心里乱得很,特别不想回答,可是又不得不敷衍。
  “就查那日谁写了三王爷的坏话,其实我在里面那么长时间,主要是等三王府那个管家,没问多少,而且三王爷交代,出来不许跟你们详说,以免大家有时间想对策替自己开脱。”
  秦燕汗。
  不过,既然都这样说了,她们也不好再多问,多问了会让人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肇事者。
  弦音落得了清静,就坐在那里整个理了一遍从管深那里得到的信息。
  其实,除了凶手不是秦心柔,而是午国皇帝,要杀的人不是她,而是神医,这点让她很震惊之外,还有让她更意外的是,卞惊寒竟然想要秦心柔和张山的命。
  秦心柔这个女人,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却也未曾对他们做过什么大是大非的事。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女人耍了些小心机,也是因为对他有情,想成为他的女人而已,可他,却对她动了杀机。
  还有张山,不管怎么说,她曾经受他收留,就算他是要用她的读心术帮自己,但也是大家各取所需。
  竟然也落得个满门抄斩。
  当然,从管深的心里不难看出,张山应该是将她会读心术的秘密透露了出去,卞惊寒才想要除掉他。
  反正,她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以前不是没觉得这个男人狠,却没想到他如此狠,狠到让人害怕。
  又在那里思绪纷乱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发现韦蓉竟然还没出来。
  她就搞不懂了,查她的时间久,那是因为既要等管深,又要管深去想这些事,让她了解这些事,可做什么韦蓉也要那么久?
  又不是真有人写了什么侮辱之话!既然是假查,不应该走走过场、做做样子就成吗?
  那应该很快才对呀。
  怎就这半天呢?
  而且关着门,不对,拴着门。
  孤男寡女的,韦蓉又特别热情奔放......
  她不悦地盯着那扇门,想象着里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原则上说,她那日跟韦蓉明确讲过,卞惊寒最不喜别人触碰,所以,应该还好。
  应该还好吧?
  偏室里,韦蓉坐于桌前,手执毛笔,笔尖在墨锭上刷了又刷、舐了又舐,再拿到宣纸上落笔写。
  可因为没有水,就是干墨,根本不显,写一笔就得重新去刷,有时一笔都写不完整。
  男人坐在她对面,大手把弄着桌上的一个笔架,低敛着眉目,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在考虑什么问题。
  韦蓉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俊颜。
  她发现,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的一个静处,已是让她的心中如同小鹿在撞。
  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很贪恋,就像是一对夫妻在一间房里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又相互做着相濡以沫的陪伴。
  她甚至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原本可以让外面的宫人送点水进来研墨的,远比现在这样干刷要快得多,但是,男人没有提出来,她就更不会提。
  慢就慢,她巴不得,正好有理由拖延,可以名正言顺地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
  她也终于明白方才江语倩为何那么久了。
  又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男人放了手中笔架,看向她。
  她呼吸一滞,连忙假装认真写。
  虽然只是让她随便写一句话,可是没有墨,她就才写出三个半字。
  男人只是瞥了一眼她面前的宣纸,又侧首看了看墙角的时漏,双手朝桌面上闲闲一撑,起身。
  韦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假装全神贯注写字。
  男人自位子上走出,然后走出离桌子两步远,偏头看桌底,忽的开口:“你脚下那是什么?老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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