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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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淮问叶倩颖。“你呢?”
  “我跟他看到的差不多。我只是看见蒋浩天脸上有血,模样似乎是他,但是时间太短了。而且心里也怕得要死,根本就没来得及仔细看。”
  郭淮点点头。“也就是说,跟猜测陈晓松被蒋浩天杀害一样。你们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确定,是不是?”
  “是。”
  “是。”
  “但是,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蒋浩天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被剥掉了整张脸皮还能活着。”
  陈晓松显得很吃惊,好像刚刚得知这个消息。“蒋浩天死了?”
  郭淮没有回答,他继续自己的分析。“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蒋浩天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他问叶倩颖。“蒋浩天把你带到地下仓库之后去了哪里?”
  “他把我捆起来以后就离开了。之后过了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回来,我都快要被勒死了,这时候,冯俊、陈晓松他们找到了我。我们猜测蒋浩天会不会回来,陈晓松认为会,我和冯俊认为不会。正在争执,灯熄灭了,陈晓松就失踪了。之后,在高敏被害时,我才看见一个似乎蒋浩天的人出现……”
  郭淮问冯俊。“你跟高敏,跟陈晓松是在什么时候碰面的?”
  “在斯大林路的路口。我和高敏一起尾随蒋浩天来的,到了这里把人跟丢了。我们就是在路上碰见的陈晓松。”
  “你们找到这里花了很长时间吗?”
  “十几分钟吧。多亏了陈晓松我们才能找到这里,他说,他能分析叶倩颖的梦什么的……”
  释梦……
  郭淮也是通过这个办法找到这里的。不过帮助他释梦的人,是公安厅的犯罪心理专家。
  “我明白了。”他点头。“也就是说,蒋浩天如果在绑架叶倩颖不久之后就被杀。凶手完全有时间藏匿尸体,撕掉脸皮,布置完一切后离开超市。到外面与找到这里的人碰面,把他们引到地下仓库……”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二十章 第二重谎言1
  “……他利用诡计让别人是以为蒋浩天要把这些人统统杀死,而他才能趁别人不备时一一下手。因为他不是蒋浩天,所以他只能选择在黑暗中作案。同时为了加深这些人对蒋浩天的怀疑,他把蒋浩天的脸皮当做面具蒙在脸上,突然现身,让别人看到自己。为了避免被看穿,他居高临下蹲在缓步台上,造成视觉上的误差,难以分辨他与蒋浩天的身材不同。同时,他迅速地开灯关灯,他带着人脸面具就不容易被看出破绽。这个撕脸凶手不但心狠手辣,而且狡猾胆大。我带了两个人来。他一经发现,并没有惊慌逃走,而是偷偷把大门锁上,打算将我们一网打尽,现在,除了蒋浩天和高敏,再加上我带来的两名警察,他已经杀了四个人。”
  叶倩颖倒吸一口冷气。“竟然会是这样……”
  冯俊说:“经过郭警官的推理,凶手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一指陈晓松的鼻子,大骂:“郭警官说的不正是你吗?你其实就是撕脸杀人案的凶手。你这个变态的恶魔!!”
  陈晓松先是一怔,继而向前迈了一步。
  冯俊立刻躲到郭淮背后。“郭警官,你千万不要犹豫。绝对不能给他机会。”
  郭淮枪口扬起,对准陈晓松的眉心。如果在这种距离开枪再要失手,他就不如一头撞死了。
  陈晓松站在他面前。明暗清晰的一张脸已然苍白。
  眼前面对的情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险,郭淮随时随地都可能打碎他的脑袋,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他害怕的浑身发抖。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悍。
  他勉强抑制住颤抖的声音,对郭淮说:“你先别开枪,我有话说。”
  郭淮杀气腾腾的问:“这一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命运似乎有意捉弄这两个冤家对头。自从撕脸杀人案发生以来,他们在案发现场对峙,在法庭上争论,郭淮喂了陈晓松一颗子弹,陈晓松几乎搞得郭淮身败名裂……
  如今,两个人再次站在生死一线的崖边,这一次郭淮似乎占据了上风。
  陈晓松指着叶倩颖说:“是我救了她,这一点你得承认吧?假如我真是凶手,我有太多次机会杀她,何必等到别人来救她呢?”
  郭淮看了看叶倩颖,叶倩颖紧锁眉头,似乎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这一次没有为陈晓松求情。
  郭淮同陈晓松打过数次交到,早已领教过他每当最后关头颠倒乾坤的本事。他用略带讥嘲的语调说:“假如你只是想用叶倩颖做为一个诱饵,把其他人引来一同杀死,你就不会提前对她动手。”
  “又是假设,你抓捕我的理由永远只是假设对不对?”
  “在其他场合,你这样说或许可以驳倒我,可是在这里,在这个封闭有限的空间里,在这间大密室里,当所有人的嫌疑人被一一排除,剩下那个人的犯罪假设就成为了不可动摇的事实。”
  陈晓松死死盯着枪口后郭淮的眼睛,脸颊额头冷汗淋漓。
  郭淮鹰枭般的眼睛也在死死盯着陈晓松,没有表情。
  陈晓松忽然露出一丝冷笑。“但是,郭警官,我仍然可以为自己辩护,即便是在这种情形下,假如你现在开枪,就是枉杀无辜。”
  “哦?”郭淮也冷笑。他没开枪。
  冯俊赶忙提醒。“郭警官,你可千万不能遭了他的道儿啊?你刚才推理的完全正确,不要再犹豫了。”
  陈晓松一指冯俊。“我的辩护就是他。”
  冯俊失声笑道:“我会给你这个杀人犯辩护?简直是笑话。”
  第二十章 第二重谎言
  陈晓松指着冯俊对郭淮说:“没错,我的辩护就是他。”
  “什么意思?”
  “你刚才对我的指控,我的确没有证据来澄清自己。正如你刚才所说,在这个嫌疑人有限的特殊情形下,排除法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然而,你的推理却存在着一个致命的漏洞,你根本不能把其他人统统排除在外,而只剩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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