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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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今可没有千金万珠给你,你确定要画?”
  锦月莞尔一笑,将唇凑到赫连鸣谦唇角啄了一下,迅速躲开,笑颜盈盈的欣赏着赫连鸣谦呆住的神情。
  “星兰公子这一吻抵的主千金万珠了。”
  赫连鸣谦雍雅一笑,锦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是不是惹火了,便抽身朝外挪了挪。
  “这那够?”
  未等锦月品味出赫连鸣谦这三个字深层的寒意,赫连鸣谦已经覆唇上来给了锦月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直到锦月喘不过气了,用她那张秋水明眸求饶,赫连鸣谦方才放了她。
  “这里没有纸笔,你如何画?”
  赫连鸣谦问她时,锦月将食指弯曲放在齿间咬着,那姿态着实的惹人怜爱,等看到赫连鸣谦不怀好意的笑时,为了防止他再来这么一遭,连忙从青石板上站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一方素白手绢,又再寻了一个不知何人取火后留下的木炭。
  “来,我给你摆个好看的姿势。”
  锦月选了个难度极高的姿势让赫连鸣谦摆好,赫连鸣谦觉得锦月是在报复他方才的唐突,但为了不坏她的兴致,便由着她胡闹,毕竟这姿势确实不算难看,反而有种江湖游侠的洒脱风流。
  锦月坐在树下一画就是一个多时辰,偶尔抬眼朝着赫连鸣谦看上一眼,纠正一下他因为身体僵了有所变化的姿势,大部分时间还是低头画着,弄的赫连鸣谦苦不堪言。
  “你再画不好,我可就坚持不住了。”
  锦月抬眼笑了笑,垂眸在手绢上画下最后一笔,小心翼翼的叠好。
  “好了。”
  赫连鸣谦如释重负的将那高难度的动作放下,锦月也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落叶。
  “来我看看你画的怎么样?”
  看到赫连鸣谦伸手给她要那丝绢,锦月连忙藏在身后,一副不给的模样。
  “这幅没画好,改天我寻了上好的宣纸跟紫毫画笔再给你画一幅。”
  她素来因为一手妙笔丹青闻名遐迩,说自己没画好,赫连鸣谦自然不信。
  “乖,拿来我看看。”
  眼看赫连鸣谦要动手抢,锦月紧紧的靠住身后的树,一副怎么都不会给的模样,把赫连鸣谦逗乐了,反而松了口。
  “你好生收起来吧,我不看就是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赫连鸣谦还朝后退了一步,锦月满脸狐疑的将丝帕从身后拿出来,刚想收起来,却见一道光影闪过,手中的丝帕便不见了,而赫连鸣谦却在一旁,脸上挂着得意的笑,那丝绢已经在他手里。还朝着锦月得意的扬了扬。
  “你呀,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早给我看不久行了?”
  锦月咬着唇角,心里早就做好随时要跑走的姿态,看到锦月的神态,赫连鸣谦更加确定这画有问题。
  果不其然,当他将那丝绢展开,丝绢之上是一片墨色的枫林,纷飞的落叶,伸展的枝干,真可谓栩栩如生,细看,还能看到绿豆大小的落叶上,清晰可见的纹理,若真染了颜色,怕是比眼前这片枫林更加的美轮美奂,可这画唯一的不妥之处,便是没有他。
  “好呀,你诓我摆了一个多时辰,却不画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朝锦月所在的方向追,锦月连忙就跑,枫林之中传来咯咯的笑声。
  “小姐自小就稳重,没想到还可以像个孩子般开怀,太宰大人真是好本事。”
  青鸾在锦月身边细算也十几年了,在孩童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她都是一副淡然若水的的镇静,如今这幅模样,真是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青鸾你觉得月儿如能一直如此好吗?”
  青鸾怔了一下,诧异的看向叶阑,在叶阑的认知了,这虽难,但也有回旋的余地,但在青鸾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小姐真存了这份心思,她是不是该向那人透漏一二。
  “你说你这丫头,真是在她身边待久了,看人的眼神都透着寒气,你在这守着吧,我寻个地方找点乐子去。”
  叶阑嗖的一声便消失在枫林之中,青鸾怔怔的看着远处追逐嬉笑的两个人,心中思索着方才叶阑那句话,内心开始挣扎。
  此时临都倒是一片祥和,但晋州却正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最后一场战役,在成王被活捉中落下帷幕,傅风致在成王府走了一遭,在临都她的府邸已经算是简朴,但这成王府却更加的不像一个身居高位之人所住的。
  绕过前厅,紧闭的朱红色门扉上物华园三个字格外的显眼,她抬头看着楞了一会。
  “将军,就是这里了。”
  她的人抄了成王府,没找到一件有价值的东西,独独有所庭院,不知住了什么人,四周埋伏了数十位高手,他的人半分都靠近不得,直到她听到物华园三个字,心中有了思量。
  她向来眼高于顶,前些年名声在外,时常有大胆的女子前来示爱,愿为她为奴为妾,她都不屑一顾,这些女子之中,唯独一人在她脑海里留了些许印象。
  她记得那日跨马从宫中回转,看到在她府门前跪着一抹倩影,一张看起来顺眼的脸上,有双炽热的眼眸,那里面有敬仰,有钦慕,她只是轻撇了一眼,便从马上跳下,进了府门。
  那女子的眼神在脑海一闪而过,像极了她看那人的眼神,她突然有些许不忍心,便转头又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
  “回去吧。”
  那女子未曾说一个字,只是摇了摇头,她在心间轻叹一声,便回了府。
  随后那女子足足跪了七日,风雨无阻,直到昏厥过去,被家人带回,此时她才得知,这女子是成王的未婚妻,因为她一再寻死恳求,家人那她没有办法,便许她七日的时间,若不能得偿所愿,便不再纠缠。
  往事如烟,却清晰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让她莫名的揪心,也莫名的心痛,她总是怨恨那人凉薄,可在他人眼中,怕是自己更加的凉薄吧。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
  过了这些年,那倔强的女子,还是没有放下年少时那猝不及防的一场心动吗?傅风致苦苦一笑,她不是也没有放下吗,还有什么资格说他人。
  傅风致抬腿走了一步,紧闭的门扉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了。只有成王妃一人缓缓走出,眸中闪着微光,眼圈有些泛红,她也就刚过双十年华,脸上已经有些沧桑感。
  “将军,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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