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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仁。」
  单笖茗站起身,与居应仁平视。
  「抱歉。」居应仁向后退了半步,随即转身,快步离开大厅,往门口走去。
  单笖茗想过居应仁的各种反应,却没料到会是这样什么也不问的转身离去。
  但这并没有影响单笖茗太多,她很快的追上前,跟在居应仁身后叫唤。
  「应仁、应仁!」她快步跟上,总觉得居应仁长腿前进,与奔跑没什么两样。
  追了一段路程,居应仁才终于停下步伐。
  「你找错人了吧。」她说,不愿回头。
  「应仁,我…」单笖茗话语停顿,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半个月前,她看见那张名片后,不断思考着该如何是好,默默观察单芷静的行径,不过这半个月,单芷静都没有再和居应仁联系,反而是单笖茗再也无法静待观察,留了钱给女儿,向老闆请了三天假期,查好车票便前往y区寻人。
  至于见着人以后的行动,她压根还没想清楚。
  「拜託告诉我,你过得很好。」终于,居应仁还是回头了。
  在白色路灯下。
  单笖茗没有说话。
  「单…笖茗,我…」话语未落,居应仁只感觉到一阵晕头目眩,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接着视线只剩下一片漆黑。
  依稀听得见单笖茗的叫唤,和医护人员的声音,再接着,空白。
  居应仁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境。
  一场无限轮回,她奔跑在看不见进头的纯白色地带,追着单笖茗的背影。
  她用力奔跑着,耗尽了全身力气去追,看着单笖茗走在前方,她却怎么也碰不着她。
  有好几次,她以为自己可以追上,敞开双臂想要拥抱她,却扑了个空。
  终于,居应仁明白,单笖茗是她怎么也碰不着的。
  「呃…嘶…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居应仁睁开双眼尚未适应光线,且浑身酸痛。
  「应仁,你醒了。」听见单笖茗的声音,居应仁才发现到她就在自己身边。
  那不是幻境。
  「笖茗…」居应仁看着对方。
  「拜託不要这样吓我...」还没等居应仁说些什么,单笖茗将居应仁紧紧的拥入怀中。
  紧紧的,那股亲暱彷彿谁也不曾离开过。
  「居…呃。」忽地,帘子被用力拉开。
  罗予丹尷尬的看着这场面。
  「罗予丹?」居应仁看着自加好友,又望向单笖茗,她似乎可以看见对方瞳孔放大又缩小。
  单笖茗下意识认为是居应仁的现任女友前来,便松开环抱住对方的双手。
  很快的,罗予丹收好吃惊,走上前狠狠的、用力的往居应仁额头弹了一技。
  「很痛诶!」居应仁抚着额头。
  「现在终于知道要痛了?」罗予丹完全不给居应仁顏面,生气道。
  「若不是你恰好倒在人行道上,一切都是幸运,万一你今天是倒在大马路上,结果被路过的车子辗过呢?又或是在开车的时候倒下,出了车祸呢?」罗予丹揪着居应仁领口。
  「你想残害自己,不用祸害人间吧?医生说你是过劳晕倒,只是晕倒而已,真该偷笑了。」
  「居应仁,你真的是很糟糕!」罗予丹骂着,气势磅礡得跟什么一样。
  若不去注意那两行清泪。
  「居应仁!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罗予丹晃着居应仁,一旁看着的单笖茗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是是,我以后会小心一点。」居应仁莞尔。
  「姐,我被你晃得有点晕,可以先放手吗?」
  罗予丹听着才意识到自己下手有些狠,立刻松开手。
  「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啊。」罗予丹火气还未散去。
  「擦一擦眼泪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哭什么呢?」居应仁伸手抽了两张卫生纸给对方。
  「我哪有哭。」罗予丹擦了擦泪水,急哭了双眼仍不失她的美貌。
  看得单笖茗心里不太好受。
  「好啦,抱一下,没事的。」居应仁敞开双臂。
  让罗予丹拥入怀中。
  「旁边那是怎么回事?」趁着机会,罗予丹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音量询问。
  「我不知道。」居应仁回答。
  她能肯定是单芷静告诉单笖茗她的资讯,又或是单笖茗自己发现的,总知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无所谓了,现在她要面对的问题只有一项。
  单笖茗。
  「好,我该回去工作了,你保重身体,有事打给我。」罗予丹松开居应仁,离开前不忘向单笖茗点头示意。
  罗予丹并没有做出多馀的举动让居应仁松了一口气,可看在单笖茗眼中,二人无疑是一对。
  「医生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吗?」待罗予丹离开后,居应仁开口。
  「如果没有问题,下午就能出院了。」单笖茗开口。
  「下午?」居应仁听见这消息,吓得弹起身体。
  「嗯,你睡得很熟,中间有醒来过,后来又睡着了,医生说你只是太累,身体几本没什么问题。」单笖茗讶异自己竟然能如此平静。
  「刚刚那个女生,来了很多次,但你都在睡觉,她没有久留,似乎工作很忙?」
  「嗯,她很忙。」居应仁頷首。
  「你和她是…?」单笖茗小心询问,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正在和自己的脑袋抗议。
  居应仁深呼吸,压抑着来自各方的情绪。
  见着对方的欣喜、深埋多年的遗憾、隐藏许久的愤恨…
  喜欢对方的心情。
  「和你无关吧。」然后,她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霎时,单笖茗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了眼居应仁,拿着电话步出病房。
  「喂,芷静。」
  居应仁拿出手机,一封封未读讯息与未接来电映入眼帘。
  十二点以前的讯息都是些公事,十二点以后的讯息剩下来自上司的关心,且被通知可以在家休养一週。
  也就是说,居应仁有整整一週的时间可以空下来思考关于单笖茗的事情。
  这一次有别于以往,单笖茗此际就站在她眼前,想逃也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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