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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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你之前和南宫薰的互动全是在演戏?”我看向谭慕龙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也不全是吧。”谭慕龙坦言道:“一开始是真的 , 你扔完那个酒瓶以后,就全是演的了。”
  我不由的笑出了声:“这么说来,你还得感谢我拿酒瓶砸你和南宫薰咯?”
  这本是一句玩笑 , 可谭慕龙竟当了真,他神色严肃的点了下头,沉声跟我说:“没错 , 我是应该感谢你,你若不扔那个酒瓶,我差点儿都要忘了我们主要是来会邹北城的。”
  我想他应该是真的释怀了,因为我刚刚提了南宫薰 , 他脸上却波澜不惊 , 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于是我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 我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倾身瘫到在副驾驶位的沙发上,笑着跟谭慕龙说:“原来你都是演的啊 ,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发火了呢!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突然暴走。”
  闻言 , 谭慕龙锐利的眉微微向下压了压 , 沉默了几秒钟后,他突然跟我说:“其实想辨认我有没有在演戏很简单。”
  “恩?”我来了兴致,扭头看向谭慕龙,用目光询问他怎么辨认。
  谭慕龙依旧目视着前方 , 说话时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和别人恰恰相反 , 别人演戏的时候破绽是脸上的表情不够 , 而我的破绽则是脸上表情太多。”
  我没听懂:“脸上的表情太多?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演技比较浮夸吗?可我觉得不浮夸啊 , 你表情拿捏的刚刚好 , 都可以去做影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谭慕龙解释道:“我说的表情太多,是跟我自己做对比,正常情况下,我脸上的表情是不会那么丰富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恍然大悟: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不演戏的时候谭慕龙基本都是摆着一张脸,无论你拿笑话逗他 , 还是故意惹他生气,他脸上的表情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唯有演戏的时候 , 他才能把深情悲痛和愤怒玩儿转 , 让你险些忘了他面瘫的基本设定。
  “难道在现实生活中你就没有愤怒过吗?”我觉得很新奇,不由的多问了两句。
  谭慕龙倒是有问必答:“愤怒过。”
  我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问道:“那你真的愤怒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吗?”
  这问题似乎有些难 , 谭慕龙认真思考了两秒,然后认真的回答我说:“我刚刚问你为什么和顾凕搞到一起的时候就挺愤怒的……你可以回忆一下我当时是什么模样。”
  “这我哪儿能记得啊!”我哭笑不得:“刚刚光线那么暗,我根本就没看清你是什么表情好不好!”
  闻言,谭慕龙拿眼尾凉飕飕的瞥了我一眼:“你看不到我就能看到了?”
  我自认理亏 , 识相的闭了嘴。
  到家后,我上楼洗了个澡 , 谭慕龙则在楼下给谭以琛打电话,应该是想告诉他我们已经到家了,问问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已经完全没心思去管谭以琛什么时候回来了,在荷塘夜色呆了不到六个小时,我感觉自己得折寿整整六年。
  太他妈的累人了,先是跟邹北城他们斗,后面又跟南宫薰斗,最后还险些被顾凕强上……早知道此行如此凶险,我就装病不去了!
  洗完澡后已经深夜两点半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床边 , 然后一头栽倒在松软似云朵的床上,准备就此长眠不醒。
  可恶的是 , 我刚睡着,谭以琛就回来了。
  我听到了楼下谭以琛和谭慕龙说话的声音 , 可我实在是太困了,于是便把头蒙上,没出去迎接谭以琛。
  几分钟后 , 卧室的门开了一个小角,谭以琛蹑手蹑脚的进来了。
  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床边,正欲上床,却被我制止了。
  “你先去洗个澡。”我把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 迷迷瞪瞪的跟谭以琛说:“你身上全是酒味儿 , 可难闻了。”
  谭以琛貌似喝多了 , 所以他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没睡啊?”
  “睡了。”我闭着眼睛回答他。
  我本以为他会取笑我一句“你以为你把眼睛闭上了就能任意说瞎话了”,谁料,他却半天没有说话。
  我当时虽然还在犯迷糊 , 但也察觉到了不对 , 于是费力的睁开眼来 , 正欲看看谭以琛真是怎么了,结果刚一睁眼就被谭以琛抱到了怀里。
  他抱的很用力, 像是要把我按进他的血肉里一样。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一边儿伸手去搂谭以琛的脖子,一边儿困惑不已的问谭以琛:“怎么了?”
  谭以琛没有说话 , 只是抱我抱的更用力了一些。
  “亲爱的 , 我骨头都快被你捏碎了。”我这句话绝不是在开玩笑。
  谭以琛这才稍稍松了松手 , 可即便他松手了 , 那怀抱依旧很紧。
  我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于是伸手安抚性的摸着他的后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不会是气我让你洗澡吧?”
  谭以琛把下巴抵到了我的肩膀上 , 终于沉闷着调子公布了答案:“我哥说,顾凕想要非礼你……”
  我不由的僵了一下: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
  “别担心,他没有得逞的。”僵硬片刻后,我不动声色的安慰着谭以琛:“不仅没得逞,还被你哥打成了猪头!”
  这安慰着实有点儿糟糕,所以可想而知,谭以琛并没有被安抚。
  他抱着我,静默的呆了好一会儿 , 然后突然用一种特别让人心疼的语气跟我说:“可可,我好怕。”
  我又是一僵 , 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安慰他。
  “我怕越往后 , 事情会越失控。”他再次收紧了怀抱,牢牢的将我禁锢在他的双臂间:“我以为我能力挽狂澜 , 控制计划的整个走向……可这才刚开始,就已经不断的有意外发生了。”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我……我差点儿害你被顾凕……”
  和我一样 , 他也没勇气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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