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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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冥心里也是好奇的很,小主播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搞得三个小孩一听到警,察两个字就跟吓得没魂了。
  “侵入你们这边的网络系统应该不是难事,你说吧,要查什么。”这点还真的难不倒玄冥。
  柯小航犹豫了一会儿,眼睛直直看向一个方向,眼神空洞的吓人。
  “……你帮我入侵警方的一些档案资料,是y市清河县那一块的,大概时间是三年前,我可能在当地警方哪里留下了底案。我担心这件事会被张雪柔利用起来,到时候我可能连翻盘的机会都没了。”还会连累到弟弟妹妹。
  正是因为如此,柯小航这才迟疑了一下午,底案一旦翻出来,他就算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也无法弥补他原先犯下的事。
  “到底怎么了?能说说吗?兴许我能帮到你。”看到小主播失魂落魄的样子,玄冥觉得异常难受。
  小主播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坚强。
  “……是这样的,三年前我动手……打死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我的继父。”
  少年的声音轻轻的砸落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不光玄冥大惊失色,直播间正有滋有味啃了一下午,晚上还继续啃鸭脖子鸭翅鸭掌的观众们也听到了。
  ……
  “……”妈呀,吓得我手里的鸭脖子都掉了。
  “……”吓得手里的鸭锁骨吧唧掉了。
  不,不是吧,他们的主播明明是软萌又可爱,内敛又害羞形的,为毛画风变得那么凶残可怕?!
  一定是他们啃鸭脖子的方式不对。
  直播间的观众们这会都没心思啃卤味了,都集体没声了,竖起耳朵来听听主播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想知道我有没有留底案,还有那个男人……他到底死了没有!”后面一句话,一字一顿,字字泣血!
  第40章 妹妹在啃猪蹄
  “……好,我帮你查查看。”玄冥没有继续追问,小主播的情绪很低落,又愤世,玄冥还真的有点担心小主播失控。
  小主播位面的网络系统对于玄冥来说,侵入的太轻松了,他按照小主播说的进行查询,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当地没有你的底案,我顺便查了下其他地方也没有,你的档案很干净。”玄冥觉得这对小主播而言应该是一个好消息。
  没有查询到,也就意味着动手打死人的事很有可能是小主播也没有搞清楚事情。
  稀里糊涂的背着打死人的事件许多年,压抑了许多年,也难怪小主播一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就连最小的一个在听到警,察也一惊一乍的。
  柯小航只觉得脑子里紧绷着的一根弦突然间断了,满身的疲惫席转而来。
  明明是可以松口气的,可他莫名觉得不甘。
  那个男人还没死……
  他还没死……
  这个想法不断的在他脑海里回荡,激起了柯小航对过去那段黑色的记忆憎恶。
  “……没死?”柯小航小声的低语。
  玄冥很肯定的点点头,揉了揉小主播的脑袋断定的说道:“应该是的,你要是不确定的话我可以再查查你这个继父他是否还存在。”
  “通讯录和一些网络信息都会有记录,除非他连身份证都没有。”
  柯小航吸了口气,看起来冷静了不少,他把那个男人的名字,还有家庭住址报出来,玄在玄冥的手指弹跳间,一些关于那个男人的信息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柯小航的视线落在屏幕上,眼睛下意识的眯了起来。
  看着那张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面孔,即便是这人化了灰柯小航也认认得。
  一直都紧密关注的柯小敏像是一只刺猬一样,神魂不定,眼神惶恐,在看到屏幕里那张小二寸照片,整个人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睛瞪的大大的,瞳孔扩散,惊吓的浑身都在发抖。
  “啊啊啊啊!他还没死?!为什么没死?那种畜牲不如的东西怎么就没死?”
  “不可能啊,他怎么就没死?”柯小敏失魂落魄的尖叫嘶吼,状若疯狂。
  柯小东惴惴不安的低着头,有点害怕的缩成一团,捏着手指。
  “没事的小敏,有哥在的一天就不让让这个人渣再来欺负你。我们都出了那个村,逃的很远了,他不会有这个本事找到我们。”妹妹的崩溃让柯小航愧疚不已。
  即便给他无数次回转的可能,他也不后悔用当初那套方式解决那个男人。
  同样的手段,他只想一百倍一千次施压在那个男人身上,因为有种人把他碎尸万段都无法掩盖他身上的罪恶。
  “哥,我,我没事。”柯小敏抹了一把眼泪,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来,脸上露出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冷静和恨意。
  “真的,哥哥你别担心我,刚刚我只是太激动了。事情都过了好几年我早就看开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了,好多事我都看的明白,其实今天应该是个高兴的日子,你看那个狗东西没死,哥哥你再也不用担心查户口的事了,也不用担心杀人的罪名,我们以后再也不用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了。”说起成熟懂事,柯小航是比不上柯小敏的。
  以前他爸爸还在世的时候,柯小航作为家里较大的那个男孩,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家里都把他当金凤凰一样供着,就盼着柯小航飞出穷山沟,因此很多事他远不如比他小的妹妹。
  生活上的压迫,过早的催化思想的成熟。
  “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害怕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说是不是哥哥。”柯小敏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可这会她脸上挂着泪水,这笑容怎么看都很凄凉。
  “而且,我最恨的不是这个狗东西。最恨的是……我妈!”她说着,嘴里还发出阴恻恻的笑声,加上脸上那淡淡的笑容,柯小航看得是毛骨悚然。
  他妹妹这是怎么了?
  “我呸!说实在话,我一点不想再喊这个词了,这对于其他母亲来说就是一种耻辱!”
  柯小航觉得妹妹有点不对劲,他想阻止柯小敏继续说下去。
  他猜测很有可能是刚刚得知那个禽兽不如的继父没死,柯小敏被刺激到了。
  调查这件事他应该避开柯小敏的。
  柯小敏冷冷的笑起来,那笑容看起来特别讽刺和绝望。
  “哥,你知道吗?当年有好多事我没有告诉你。在我被那个狗东西压在地上,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我拼命的求救,想要有个人救我的时候,那个女人,她是我亲妈啊,她就站在房间的门口。我亲眼看着她站在那里,看了半天,还把门关上了,呵呵,呵呵,你说我恨不恨她,比起那个狗东西。我更恨她!我恨死她了,我都想杀了她,她是我妈啊,她怎么能这样……”柯小敏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柯小航只觉得心空落落的,他以为柯小敏已经遭受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黑暗,万万没有想到这黑暗的过去还埋藏着如此多的森森白骨。
  竟是如此的冰冷而绝望。
  忍着眼眶里快要涌出的泪水,柯小航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那个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柯小敏面上冷酷说:“我怕你把她打死了,她做了丧尽天良的事可不止这一件。她毕竟是我们的……妈,打死那个狗东西到没什么,把自己妈打死了,十里八乡都知道,我不想你背负一辈子骂名。”在他们那块,别说是打老子了,就对骂几句就很不得了,各种不孝的帽子就扣上来,不管老子做什么,那都是天,那都是地,那都是对的,为人子女,就得遵守孝道,不能做出任何忤逆违背长辈的意思。
  万事都要做到乖巧听话的应声虫。
  “……是我做的不够好。”柯小航觉得嘴里很干,很苦。
  “没事的哥,我早就看开了,为了那两个人渣一样玩意担心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我的未来还很长呢。不过将来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回去看看他们,他们要是过的好,我就想办法让他们过的不好,他们要是过的不好,那我就开心了。”柯小敏笑嘻嘻的,就好像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是幻觉。
  柯小航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你能这样想就好,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还是会回去看看。”柯小航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些许怀念“我想看看大姐过的怎么样,她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辜负她。”
  自从爸爸过世后,妈妈改嫁,的家彻底垮了,柯小航从来不知道一个家庭因为没有了男人,会遭受那么可怕的灾难。
  柯小航每次都不让自己回想那个偏僻又落后的小山村,可他唯一的姐姐却总是勾起他对哪里残存的温馨记忆。
  “大姐肯定没事的,哥你别担心,大姐很聪明,她运气总是很好,我相信她一定过的很好。”柯小敏坚定的说道,像是对自己说,又好像是对柯小航说。
  “嗯。”柯小航只能往好处想。
  大姐她运气是不错,他们家那个时候都那个样子了,大姐能遇到个不错的人,确实算有运气。柯小航还记得那个全村灯火通明,闹哄哄的夜里,全都是要抓他的人,那个自称他姐夫的给他找出路,托人把他们三个小孩从小村子硬是带了出去。
  他们那里打架,很多时候是不讲道理的,打架不是一个人打,而是一个村子同另一个村子打。
  事情闹大,打死打残时有发生。
  临走的时候那个姐夫还还塞了不少钱,跟他说。
  “你别担心,你姐有我呢。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她。”
  怎么看上了大姐呢?
  柯小航不是看不起他大姐,而是两个人差距太大了。柯小航的大姐没比他大多少,就大两岁,读了小学就没读,这在落后的小村庄太常见了,回来就帮忙干农活,照顾家里,带弟弟妹妹。柯小航的大姐人黑黑的瘦瘦的,个子高大,长相肖似男,而那个姐夫是另一个村那个时候唯一的大学生,人白白净净的,说话也很有涵养,长相比一般人高出一截。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一只小腿没了……
  就不知道大姐现在过的怎么样。
  柯小航有时候会胡思乱想,大姐是不是跟那个男的做了什么交易,不然怎么会有人突然对他们那么好?
  他跟大姐相处那么长时间,也从没见过那个姐夫。
  “好了,我们也不要多想,总算最坏的那道坎儿我们已经过去了,当下最要紧的是把今天来闹事的女生处理一下。”不用担心警方那边的问题,柯小航心里已经有了如何给那个女生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的办法。
  “玄,你能把今天在门口录下的视频给我吗?”把该剪切的剪切,虽然不能让那个女生坐牢,可该受罪的还得受。
  还有她宿舍的那几个女生,柯小航打算把那些违规的视频发到她们各自手机和邮箱里,有那几个白富美手撕张雪柔,没有比这个更有效了。
  想好了处理的办法,柯小航心情也好多了,他正回神,就看到桌子对面的玄冥早就回到房间了,弟弟扒拉着米饭,时不时偷偷的看他,柯小敏好似没心没肺一样,甩开腮帮子啃着卤猪蹄。
  吃的还特别香。
  她面前有一堆猪骨头。
  柯小东似乎被姐姐这吃相吓到了。
  “……”
  似乎真的有点多啊,那猪骨头就快有一碗了。
  “小敏你吃慢点,喜欢吃,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柯小航有点担心。
  “嗯,好啊。哥你今天做的猪蹄太好吃了,很香,一点都不油。我听别人说,吃猪蹄好,猪蹄里有很多胶原蛋白,对皮肤好,我同学也有说我皮肤变的好多了。我得多吃点,我最近照镜子,也发现我确实变漂亮了。哥,你别发呆啊,你也吃啊。””柯小敏把卤猪蹄推到柯小航的面前。
  卤猪蹄有四盘还是五盘,现在只剩下一盘半。
  “好,我也吃,小敏本来就很漂亮,只是太瘦了,穿漂亮裙子肯定是你班上最好看的。”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说着她就笑了起来,那笑容明媚,眼睛弯弯嘴角边还有一个小酒窝,确实是好看。
  可一个美女狂啃猪蹄,大口撕咬,嘴里塞的满满的,又狠又凶,好似饿了好几天,满嘴都是油乎乎的,两只爪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怎么看怎么别扭。
  好吧,能吃就好,起码吃东西的时候不用去想别的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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