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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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手指小声问,这篇文是不是写得不太好看qaq感觉看的人不多,要入v了也是很忐忑
  第26章 小兔子晏乖乖(9)
  因为自家府里多了位兔子主子,尽心尽责的管家也是努力学习了兔子的喂养方法,以求能把小主子伺候好,他自然知道,正常的兔子昼伏夜出,到了夜晚,是非常活泼爱动的。可他家小主子,白日里安静地补眠,夜间又要陪着主子睡觉,这样乖巧,怪不得能被王爷捧在手心里疼。
  而这一人一兔又都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小主子晏乖乖自不必说,他只是不爱动,一旦动起来,就像山林间轻巧的小麋鹿一般,令人遍寻不到踪迹。
  而别看王爷外表清瘦,实际上,自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大病一场,高人推算他不是长命之相以后,先帝与先皇后为调养他的身体,便请来大晏的赫赫有名的武学奇才段凌风教导他。
  所以很少有人知道,王爷其实是一个武学高手,每日清晨天将亮时,都要练上两个时辰的武。和王爷温润风雅的外表不同,他的武学路子是比较凛冽的,他的师傅段凌风曾说他练武时,有破天之势。
  短短的一路上,李叔杂七杂八的思考了很多,到了凉亭,看着小主子的目光也越发温和。
  主子,小主子。顾尚坤顾郎中及他女儿顾嫣然,在府外求见。
  晏非薄很喜欢李叔将他和小兔放在一起的这种称呼,不过听到顾嫣然的名字,还是微沉下脸:他们来做什么,王本不欢迎这样的客等等,就让他们进来亲自给乖乖道歉。
  是,王爷。
  不多时,管家带着顾尚坤二人过来,顾尚坤人还离得远远的,对上王爷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想到王爷怎么与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心中一慌,拉着女儿就要开始嚎叫:王爷啊
  这三个字刚嚎完,就被管家一把捂住了嘴。
  确认顾尚坤闭紧嘴后管家才放开了他,让人挑不出错的先行礼告罪:还请郎中大人恕罪则个,小主子晏乖乖听觉比人要灵敏许多,您这一声吼叫,在他听来无异于平地惊雷,兔子本就是胆小之物,若是不小心受惊,只怕王爷又要心急得吃不下饭了。奴才也是一时心急,才出此下策。
  虽说是在告罪,他言下之意却很明显:小主子只不过受惊就能让王爷心急得吃不下饭,那前些被顾嫣然带来的大灰兔子折腾得落水,那王爷得心急成什么样子?
  顾尚坤被管家三言两语说得又惊出一身冷汗,只敢用气声回道:多谢李管家提点。
  他和顾嫣然站在离凉亭五米开外的地方,行了个大礼。
  王爷只淡淡说了句起来吧,便没有后续的下令。顾尚坤只能拉着女儿,等在原地。
  而顾嫣然看到周围的环境,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上次来还看到的铺满了荷花的池塘,竟是被填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花坛,花坛中栽种的却不是姹紫嫣红的鲜花,而是大片大片的牧草。
  顾嫣然准备她那只大灰兔子时,也粗略的了解过兔子的一些习性,能认出这里面的牧草都是些兔子爱吃的食物。
  她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只是因为那只兔子曾经掉到水里,王爷竟然就直接把池塘填平了?填平了还不算,竟然还种下了那种难看的野草?
  先不说在这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单说堂堂一个王爷府,大肆改变府内的格局,完全不顾设计是否精致、风景是否优美、布局是否合理,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只是因为一只兔子怕水?
  顾嫣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时,正巧到了下人们定时送来点心茶水的时间,两个下人拖了两个托盘,一前一后走到凉亭,将托盘中的食物取出,依次放置在躺椅旁边的木桌上。
  这两个下人全程轻手轻脚,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尤其是在离那只兔子很近的时候,更是十分小心,抓托盘的手抓得十分牢靠,生怕托盘会掉下来,惊了小主子。
  顾嫣然想到管家说的那句兔子若是受了惊,王爷会心急的吃不下饭,竟是觉得这话或许并非胡诌。
  下人送至凉亭的两个托盘,一个托盘里装的是玫瑰酥和一杯热茶,另一个托盘放的则是几把牧草、一根新鲜的苹果枝和清水。
  这两个托盘定然一个是为王爷准备的,另一个是为兔子准备的。顾嫣然心想。
  见到王爷拿起一块玫瑰酥,她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些下人竟是将王爷用食的食盘与兔子的放在一处,如此不分尊卑的行为,王爷竟也不责罚他们?
  然而她没有料到这块玫瑰酥,最后并没有送到王爷自己的口中,而是方向一转,被递到了秋千上的小兔子嘴边。
  下人把王爷和兔子的吃食放在一起,就已经够让顾嫣然感到惊讶了,王爷亲自给兔子喂食的举动,更是险些让她忘了形象礼仪,张开嘴表示吃惊。
  好在她克制住自己,才没有在王爷面前失仪。
  所以,这两个托盘内装的,除了那杯茶水之外,竟然都是那只兔子的食物?
  王爷对一只宠爱的兔子尚且能如此细心,倘若真的有幸成为王爷的妃子,被他放在手心里捧着,恐怕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晏非薄的喂食还没有结束,他的手指细长,指节分明,伸着手递到晏乖乖嘴边,待晏乖乖动了动鼻子,正歪头要来咬他最近很喜欢吃的玫瑰酥,王爷就把手移开了些,口中诱哄道:晏乖乖,过来点。
  小兔在秋千上躺得好好的,好不容易把自己团成一个标标准准的椭圆,本来不太想动弹。但是嘴边的食物太香了他似乎思索了两秒,还是敌不过食物的引诱,慢慢把耳朵竖起来,身子舒展开来,又慢慢支起前腿,挪了两步。
  一点也不像急性子的兔子,反而像慢吞吞的乌龟蜗牛。
  晏非薄已经很明白自家兔子的习性,一点也没有不耐烦,耐心的等到他再度靠近自己的手指,又悄悄把手指往自己的方向移了三寸。
  到嘴边的食物又溜了,晏乖乖倒是没有露出疑惑的神色,只是动了动鼻子,再度确认了食物的方位,动作十分灵动轻盈地往前一跃,再度跃到晏非薄的手指跟前。
  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小兔子被引诱着靠近王爷,最后主动跳进王爷的怀里。
  王爷这才满意了,一手很有技巧性地摸着小兔的背部和肚子,一手把玫瑰酥放进小兔的嘴中,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好久没摸到晏乖乖的软肚皮了
  自从晏乖乖服续命丹醒来那日,他因为太饿翻出肚子给晏非薄摸过一回之后,晏非薄就对那又软又嫩的绝佳触感念念不忘。
  但是晏乖乖通常喜欢团成一团,把肚子藏起来,轻易不给看更不给摸,晏非薄没办法,只能想出这样用食物引诱的法子。
  小兔吃到了美味的玫瑰酥,也不介意王爷摸着他的肚子了,双爪抱着王爷的手腕,张嘴小小地咬上一块玫瑰酥卷进嘴里,再将享受地慢慢吞咽。
  吃了几口就被及时地喂水,然后吃完一整块后晏非薄就不让他再吃,拿过一撮晒干的马唐草芯喂给他。他嗅了嗅确定不是那个奇怪的苜蓿草,而是他唯一能接受的,吃进肚子里有点甜味的马唐草,这才张嘴微微露出可爱的三瓣嘴,咔嚓咔嚓把马唐草咬碎吞了进去。
  管家也在看着王爷和小主子的互动,与顾嫣然的惊讶甚至压制不住的嫉妒不同,他一直是面含欣慰之色的。
  下人们经常悄悄议论,说主子怎么怎么宠着小主子,但是在他这双眼睛看到的,却是小主子同样也很宠主子啊。
  就拿刚才来说,小主子睡觉睡得好好的,被王爷用食物引诱着挪来挪去,也一点也不生气。他非常诡异地感觉自家小主子分明就是脾气很好不跟主子计较,全程带着一副宠溺的表情
  夏初的微风吹过,管家觉得内心有点萧瑟。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主子和小主子这样亲密的互动中,他仿佛被狠狠塞了一大把味道奇怪的粮食。
  有点撑。
  管家叹了口气,可能是我老了
  晏乖乖吃得差不多了,晏非薄再递给她鲜嫩的苹果枝,让他捧着细细地磨牙,这才终于有心思去考虑顾郎中两人的事情。
  他淡淡道:劳烦顾郎中久等了。
  顾尚坤忙道:哪里哪里,是臣等叨扰王爷和小公子小女不懂事,上次受邀来王府拜会王爷时,本是好意给小公子找个同伴,不料他们同伴之间打打闹闹,害得小公子不慎落水,微臣与小女都是极度惶恐,今特来请罪。
  一口一个请罪,其言下之意却是说,小女是你自己邀请上门的,那灰兔也是你自己请来和你的兔子玩的,兔子间的嬉笑打闹,他们作为主人又没法时刻控制,现在出了问题反而来怪他们就太没有道理了。
  听了顾尚坤表面上是请罪,实际上却是推卸责任的话语,晏非薄原本有十分怒意,这下也进化到十二分,冷下脸来,眼中的威严竟让人不敢直视:顾郎中心中既然有一套评断,也不必说什么请罪了,请回吧。
  顾尚坤这才知道传言不可尽信,七王爷哪里是像传言所说那样性格和善,为人风雅。身上的气势如阎王一般,根本不是别人可以轻易拿捏的。只说一句话,就让他冷汗冒了出来。
  他扑通一声跪下,这下不敢耍什么言语上的花招了,只是真心实意地认罪:微臣唐突,求王爷责罚。
  晏非薄看着他二人,直看得顾嫣然也悻悻然跪了下去,才搂着怀中的晏乖乖从藤椅上站起来,走到凉亭边缘,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
  他再度开口,却不是对着顾尚坤二人,而是对着他怀中的小兔,声音也变得轻柔许多,又恢复了一派淡雅的模样:晏乖乖,你还记不记得这人?
  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小兔有灵性,有时甚至能理解他的话语,既然受到伤害的是小兔,那要怎么惩罚也应由他决定。
  谢锦砚脑袋转过去,动了动鼻子。
  然后他就嗅到了一股大灰兔的气味。
  前面几日,顾嫣然准备来王府之前,为了跟大灰兔子培养感情,天天把灰兔抱在怀里,所以周身沾染了灰兔的一些气息,这几日味道散了些,只有凑近才能闻出来。
  谢锦砚并没有把顾嫣然放在心上,对她既没有厌恶,也没有同情,在他看来这少女只是不太走运,本来打算接近王爷,却不料弄巧成拙,反而与王爷结下梁子。
  而他在这件事的过程中,以差点丧失生命为代价,反而阴差阳错地撬开了晏非薄的心房,完全不亏。
  但是他作为一只断奶没多久的兔子,人性的部分还在慢慢苏醒,兔子的天性占了绝大多数。对于那只追着他狂跑的大灰兔的味道,他印象是十分深刻的,此时,乍一在顾姑娘身上闻到,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先炸毛,扭头下意识寻找自己最熟悉也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一头钻进晏非薄怀里。
  晏非薄微微一愣,尚不及欣喜于小兔难得一次的投怀送抱,就心疼的搂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离开了顾嫣然的气息范围。
  是他考虑不周,兔子胆子本来就很小,这几日好容易被他用吃食哄着高兴了些,自己又亲自把顾嫣然带到他面前,让他回想起落水的事情。
  这样一想,晏非薄连责罚顾氏二人的心思都没了,只道:若顾姑娘真心怜惜他遭此大劫,不若到寺庙去为他上一炷香,求平安积福。
  顾嫣然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就变了,差点站起来反驳。别看晏非薄只说上一炷香,这意思不就是要把她送到寺庙里当尼姑?
  为了平息王爷的怒火,顾尚坤只能牺牲女儿了。他拽住女儿的胳膊,向七王爷谢了恩,被管家请出了王府。
  我不要去祈福,爹爹求你救我!顾嫣然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别当她不知道,进了尼姑庵的女子还有何前途,就算等这阵风波过后,爹爹愿意从尼姑庵将她接出来,也没有好人家愿意娶她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慌乱,拼命乞求:爹爹,你再去找王爷,让他放我一马!
  顾尚坤脸色阴沉,目光中隐隐透出些许畏惧之色,一把拂开女儿的袖子,怒道:别嚷嚷了,你这傻丫头还看不出来吗?王爷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这一招用的真是高明,断了你的前途,对外还得了宅心仁厚的赞誉。就连我们顾家,也将永远笼罩在出了一个无德女子的阴影中。
  顾氏的事情,晏非薄后来也不忘跟进,顾嫣然只老老实实在庙里呆了两个月,后来受不了了就勾上一个来庙里送菜的农夫私奔跑了。
  这下子,整个顾家都因为她的事情抬不起头,视她为奇耻大辱。她回不去顾家,这辈子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一年很快过去,谢锦砚由一只占王爷半个手掌大小的团子,变成了足以占满王爷整个手掌大小的团子。
  对于谢锦砚而言,他的日子没什么变化,没事就睡睡觉补补眠,堕落得几乎要忘记做人是什么感受了。但对于整个王府而言,自从他到来以后,王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下人的日子也就越过越好。
  这日午饭依旧是王爷亲自喂食,王爷面前的菜色有荤有素,营养丰富,他面前就只摆放了一碗莲叶羹。经过整整一年的抗争,在他的吃食问题上,王爷总算是放宽了一些限定,可底线是不能吃肉。因为肉食太难消化,王爷不敢用小兔的肠胃来冒风险。
  谢锦砚闻到莲叶羹散发出的清香,满意地眯了眯大大的眼睛,主动跳过去蹲在荷叶瓷碗面前,等着开饭。
  晏非薄一般是先给它喂食,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自己再开吃,这次也不例外,拿起精致的小勺子舀了一小勺莲子和绿色的面疙瘩,喂到桌上乖乖等待喂食的白色团子嘴里。
  白色团子一口吞下,复又张嘴,一连吃了几口之后,终于察觉到味道有些不对。他闭上嘴不肯再吃,嗅了嗅桌上菜肴的气味,避开晏非薄伸过来的勺子,两步跳到桌子另一端,那里摆放着同样的一碗莲叶羹,然而香气分明更加鲜美浓郁。
  头顶,一个无奈的声音传来:晏乖乖,你的鼻子怎么这么灵。
  谢锦砚抬头用大眼睛跟他对视,眸子里清楚地倒映着晏非薄盈满笑意的眼睛,用爪子拍了拍瓷碗边缘,表示他要吃这碗。
  这一年里,谢锦砚不着痕迹地露出越来越多的人性化动作,为的就是给自己化成人做铺垫,不要变成人后,被王爷当成妖怪捉起来。
  目前看来效果甚好,晏非薄已经完全可以和他交流,见他抱着瓷碗不肯撒爪,也没有直接把他抱过来,而是耐心的同他解释:莲叶羹中放有鸡汁,这东西太荤,你不能吃,你的那碗虽是用豆制品做的,却也做出了鸡汁的鲜味,不信你再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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