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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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能说为什么还在生气?还有刚才在衣帽间你在找什么?”他淡淡的有条不紊的问道:“你再不说的话我有理由怀疑你和席英轩……”
  “你别瞎说!”她急忙打断他,脱口而出:“我在衣帽间看的是有没有傅芷荨的衣服在里面。”
  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瞬间,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就想找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她怎么能说出实话呢,当初他们就说好,肉体交易,她这么过问已经是逾越了。
  等着男人的冷嘲热讽,然而等来的却是男人的低笑,沉沉的笑声从他胸膛中发出:“所以说,你是在吃醋?”
  “没有。”她猝不及防,脸偏向一方,冷静的否认,她不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地位。
  他的大手扣住她的脸转过去,指腹在她唇瓣上抚过:“那你这板了一晚上的脸是为什么?去接你的时候你我是吵了两嘴,但还不至于让你总绷着张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越说越离谱,完全是无稽之谈,她淡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傅芷荨前脚刚走,后脚我就住进来,有些尴尬罢了。”
  他低笑着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解释就等于掩饰?”
  这人什么逻辑,她根本不是解释,说的是事实好吗?
  乔暮听着他笃定到像是盖棺定论的口气,心知再解释也没用,干脆闭上嘴不吭声,随便他怎么想。
  “怎么不说话了?”他指尖点点她的脸颊笑起来:“我上次在水墨公馆说得很明白,一年前我和她已经分手,以后她只是妹妹,没有别的身份。这次她过来纯粹是送睿儿回来的,原先我安排她第二天飞机,当晚她发烧,这才没让她回去。”
  “她没走?”她抬眼惊讶看他,也就是说傅芷荨还在这座别墅里?
  她呆萌的样子特别可爱,傅景朝禁不住薄唇贴过来在她唇瓣上若有似无的厮磨,磁性的嗓音道:“嗯,没走,住在客房。”
  她完全惊呆,大脑有点空白,他给的讯息有点多,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她感觉到唇上麻麻的,像过电一样才发觉他在挑逗她。
  身体向后仰,一下子用双手紧紧捂住唇,她睁大眼睛看他,身体也有阵阵的酥麻电流蔓延。
  她的睫毛浓密又纤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只迷糊又懵懂的小动物,撩得人心痒痒的。
  招人疼的小妖精!
  他手指在她眼眸上点了点,失笑连连:“你再这么看我,我会兽心大发,到时候可别怪我……”
  话还没说完,她急忙别开脸,手忙脚乱的拉开椅子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远远的与他保持距离,并用一只手挡住脸,不看他,也不让他看她。
  平常在他面前乖乖巧巧的模样,一发起火来,脾气倒挺大,他今天算是长了见识,偏偏这小丫头的脾气像戳中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竟生不起气来,有的只是怜惜。
  这种感觉很久不曾有过了,似曾相识,曾经,在傅芷荨身上有过……
  乔暮小心翼翼的听着男人的动静,他吃饭一向安静,等了好一会儿,她悄悄看他,他已经吃好了,拿着纸巾在优雅的擦唇。
  她迅速站起来:“你已经吃完了,我先上去睡了。”
  不等他回答,她起身往餐厅走,以为他会跟过来,走到电梯那儿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楼下餐厅。
  傅景朝吃完饭,保姆在忙着收拾,他从柜子翻出烟盒,含在嘴里点上,迈步到了二楼。
  在书房坐了很久,抽了三根烟,他在层层烟雾中起身走出书房。
  拉开门,没有防备的,一道穿着白色睡裙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狠狠撞击着他的视线。
  傅芷荨披头散发,巴掌大的脸蛋凄楚可怜,逐字咬着低问:“我听到你们在楼下说话,景朝哥,你出差回来第一天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接她回来?你就这么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傅景朝已经从刚刚的情绪中抽了出来,眉眼间是深不可测的淡漠:“你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罗泉已经给你订好了明早九点的飞机。”
  “我不会走的。”傅芷荨抽着气摇头,眼泪一串串从眼睛里掉下来,“我说过,我不要了,那些我曾经在乎的东西我统统不要了,我只要你,只要睿儿,景朝哥,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求你不能不要我……你答应过我的,要照顾我一辈子!”
  傅景朝一言不发。
  傅芷荨哭得泣不成声,小手揪住他的衬衣:“睿儿一直跟你赌气,他想要妈妈,我知道错了,景朝哥,只要你点头,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傅景朝缓慢的抬起手臂,将她的手从衬衣上扯开,傅芷荨揪得很紧,终究不敌他的力气,手指慢慢滑落,哭得更伤心了,想上前投入他的怀抱,他却先一步让开。
  “芷荨。”傅景朝微微绷着下颌:“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睿儿我会抚养长大,至于你,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睿儿的身世外界一无所知,今后也将无人知晓,所有人只会以为他的母亲当年生下他时难产而死。你很年轻,世界那么大,你该出去闯一闯,有一天你会明白,谁都不是谁的全部,没有我的日子,你依然可以过得精彩!”
  傅芷荨哭得快喘不上气来:“不会的……景朝哥,没有了你,我的人生就不完整……没有了你,我的人生就是灰暗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这么晚才醒悟……你不是说我年纪小的吗?你再原谅我这一次,求你了,景朝哥,从小到大你那么纵容我,保护我,你就再原谅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求你了……没有了你,我真的会死的……”
  傅景朝看着这张哭泣的脸,眼眸暗幽无边,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终究没有抬起,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大步离去。
  “景朝哥……”傅芷荨伤心欲绝,身体摇摇晃晃的靠在墙壁上,悲伤的哭泣声在空旷的别墅散开。
  傅景朝大步来到三楼,楼梯口他停在那里,在黑暗中默默站了很久。
  ……
  十一点,傅景朝进卧室,乔暮靠在床头看书,见他进来,眼睛盯着书本,似乎看得极认真。
  他走到床头,边解衬衣的钮扣边跟她说话:“在看什么?”
  “看书。”她翻了一页,膝盖上摆着笔记本和笔,不时做着记录,嘴里道:“傅司宸布置的任务,上次跟你说过的。”
  接着男人没再问什么,等她再抬头就看到沙发那儿摆着男人的衬衣和长裤,手表、领带和皮带被一一整齐的摆在茶几上,浴室里有水声。
  看完书,乔暮哈欠连天,把书和笔记本放在床柜,她躺下来准备睡觉。
  原以为一躺下就能睡着,大脑里却满是傅景朝的那句宣告性的话:“我上次在水墨公馆说得很明白,一年前我和她已经分手,以后她只是妹妹,没有别的身份。这次她过来纯粹是送睿儿回来的,原先我安排她第二天飞机,当晚她发烧,这才没让她回去。”
  一年前已经分手……
  只是妹妹……
  没有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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