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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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位数的密码输入,半山别墅的红木大门应声而开。
  回到国内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三个小时的飞机赶回,宁臻难免有些疲惫。
  “不是说礼服已经来了么?”她问道。
  身后的男人跟随着走入别墅中,轻声道:“我已经让工作室的人送过来了。”
  她嗯了一声,伸手将走廊的灯打开。
  白色的光瞬间盈满整栋别墅。
  宁臻面色稍倦,但季清让却还是很有精神的模样。
  走到客厅,发现客厅上的摆着一封信笺。
  淡紫色,有着古龙水的香味,烫金字体,加上花体签名,很明显就是季老爷子亲自封的邀请函。
  宁臻拿起来端详了许久,又抛回了桌子上,兀自碎碎念道:“明晚八点,苏泊尔庄园。”
  按老爷子的品味,出场的人身份肯定不会低。
  其实宁臻也有自己的计划,若是能够在慈善晚宴上遇到缪斯影业的牧总裁,或许还能借机谈谈生意,说服他买下《北城往事》的影视权。
  只不过,不知道牧总裁会不会出席………
  余光瞥见季清让已经坐了下来,她又问:“你不回去?”
  沙发上的男人一笑,摸着唇珠道:“我今晚就住在这儿,哪都不去。”
  宁臻眯眼:“你家明天要举行慈善晚宴,你就不需要回去瞧瞧?”
  “管家早就把一切安排妥当了。”他直视她的双眼,“我现在只负责你。”
  后者摆了摆手:“累了,洗澡,睡觉。”
  闻声,季清让从沙发上起身,快步随宁臻跟上了楼:“一起?”
  她噙笑:“滚。”
  第31章
  说是旅游放松,但宁臻其实并没有感到身体畅快的多少, 反而是连日的赶路让她挤压的疲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昨夜季清让松开怀抱后, 她像猫一样蜷着身子, 一觉酣睡到了次日中午十一点出头。
  彻底清醒时已经快十二点,宁臻顺手朝身边一摸。
  织物冰凉层层透过指尖攀来, 身边人早已醒来多时了。
  她没有立刻起身, 而是把脸埋在枕头里又眯了一会儿, 才听见有人上楼。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就差女主人了。
  季清让径直入门,却见她摊开成大字形, 浑身软得和泥一般。
  靠着床沿坐下, 季清让用手扫开她的碎发, 露出那张娇俏的脸。
  他笑, 音色稍哑:“很累?”
  宁臻单脚翘起, 被子被蹬起成了帐篷状,意味深长地斜睨着季清让道:“连夜劳累, 身子吃不消也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他最近是火气太大还是怎么的,某些生活简直不要太和谐。
  正念着,宁臻伸出手指去戳了戳他的肚子。他也不躲不闪,只觉得腹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两下。
  她道:“你最好去看看中医。”
  “………”
  他身体好着呢,看什么中医?
  刚想问,便听宁臻继续说道:“火气大,需求也大,可能是要肾虚的前兆。”
  “我是不是肾虚, 你还不清楚?”季清让压低了声音,又伸手去捏住她的鼻子,“别赖床了,快起来。”
  宁臻切换了另一只腿翘起来:“累,起不来。”
  叹了口气,季清让弯下腰去,准备把床上的人捞起来。
  她霎时玩心起,揪进了被单,朝里回身一卷,把自己包成了一根寿司团。把身子缩回被卷里,宁臻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都说了起不来,就是起不来。”
  季清让倒是很耐心:“可你还没吃饭。”
  “嗯。”
  “下午还得去挑衣服。”
  “嗯。”
  “还不想起来?”
  “不。”
  他一笑,又伸手要去捞鱼:“那我可动手了啊。”
  宁臻用力地哼了一声,又重新卷了出来。
  掀开被子,她一脸不屑地看着季清让,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他以平静迎上宁臻无理取闹的眼神,依旧耐性地配合她的小脾气,柔声反问道:“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两人相视无言。
  良久,宁臻才用命令的语气道:“转过去。”
  季清让挑眉,猜不透她想要做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去。
  背后簌簌小动静,听着像是在朝床沿边靠近。
  三秒后,宁臻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两脚擒住他的腰,像只树袋熊挂在树枝上一样挂在他背后。
  季清让朝后伸手要去扶她,却被一掌拍掉:“别碰我。”
  他哑然。
  “嫌重就直接说,犯不着动手动脚的。”
  季清让无奈:“要不再睡一觉?”
  “不睡。”
  得,起床气来了,谁都挡不住。
  自己造的孽,还得自己好好哄着才行。
  他一面卖力地走向厕所,一面好声好气地询问:“吐司?”
  “不要。”
  “草莓酱?”
  “不要。”
  “蛋炒饭?”
  “就只会这些。”
  叹气,季清让把她放到大理石盥洗台上:“那你要吃什么?”
  宁臻反手拿起牙膏,又用它去挑他的下巴:“吃你啊,行不行?”
  季清让眸子一暗。
  呵,是谁说他肾不好的?
  ——————
  苏泊尔庄园原名维多利亚庄园,是上个世纪一个英国人留下的资产。
  后来被xx市的一位土豪收购了下来,变成了如今上流社会举行宴会的好去处。
  当然,这都是要收费的。
  按小时计费,租借上一晚,光是地皮可能就要好几百万。
  宁臻的半山别墅在北郊区,而苏泊尔庄园则坐落于xx市的南郊区,两地距离不算远,半个小时车程便能到达。
  当晚,宁天充当了司机,负责接送妹妹和妹夫。
  红灯路口前,他抬眼从后视镜去看后座上的两人。
  宁臻一袭典雅的裸色长裙,正对着小圆镜补口红。她仔细将沿着唇线描绘,又嗒地一声合上,余光瞥见季清让正在试图把袖扣扣上。
  “我来。”说着,朝座位中间挪去一点,又伸出那对纤纤玉手去帮忙。
  季清让亦朝她坐过去半分,接着外头的路灯看她低垂瞳仁时长长翘起的眼睫毛。
  顺利扣上后,宁臻立即松开了手。
  见她就要抽身而去,季清让轻声道:“今晚出席晚宴的人比较多,记不住身份的,我会在旁边提醒你。”
  宁臻没有停下挪回去的动作,而是将目光投向外方,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有点紧张。
  说起来,这也是宁臻第一次参加上流人群的聚会。
  举止要得体,言语要经过仔细斟酌,不能像之前的见面会那般傲气,既要放下身段,又要不失大家闺秀的傲气。
  一句话概括:要努力扮演成是在豪门出生的大小姐。
  一个字概括:装。
  装得越像越好,免得丢了两家的颜面。
  踩着点到达了苏泊尔庄园,季老爷子刚刚为慈善晚宴的开幕发完言,就看到季清让携宁臻优雅地顺着红毯步入。
  宁臻一手提起裙摆,脸上挂着善意的浅笑,天鹅颈优美而庄重,与肩膀形成漂亮的倒t。
  她看起来十分从容,但藏在胸口的心却跳得飞快。
  打小经历过不少这种场面,季清让是真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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