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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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生气,陆齐安表现得没有上一次明显。和他说话他都有正常的反应,亲他他也会回吻,更没有提出要跟傅嘉分开睡。可是傅嘉就是觉得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劲。
  这种不温不火的状态让傅嘉十分难办,也没法像上次那样理直气壮地告状,因为这次是他有错在先,陆齐安难得生了次有来头的气,他只能放低姿态哄他。
  一直哄不好,傅嘉也没有不耐烦。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陆齐安看了什么黑丝诱惑什么火辣女教师的,他一定会气得比陆齐安厉害,当场手撕本子、砸坏电脑、切断网线,把陆齐安扒光了从头到尾摸两遍以示主权。
  他很后悔,很愧疚。
  做低伏小地哄到周六,陆齐安还没消气。六中在周六只需要上一个白天的课,晚上没有晚自习,第二天也有一整天假期,所以两人很早就从学校回来,慢腾腾地吃饭,也不急着写作业。
  饭后,陆齐安说:“我出去一趟。”
  傅嘉马上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陆齐安站起身,“我一个人比较方便。”
  “这样啊。”傅嘉勉强点点头,目送陆齐安出门。人消失了,他的视线却没有移开,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盯着门口,一秒一秒地数着等待。
  他长长地叹口气,内心深处升腾起一股无力感。他不想怪陆齐安,他想要责怪自己,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才会导致陆齐安生气。可是不行,他还是有点生气,想要责怪陆齐安,想要拿笔再写一堆告状书。
  他在内心里起草告状书,不想还好,一想起来就没完没了,翻出了不知多少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这些事大半都被他忘记了,或是一点也不觉得痛或者委屈,此刻却仿佛时间回溯,越想越痛,越想越难以忍耐。
  他跑去书房,将此刻的心情一笔一笔写出来,刚写下一页,就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
  他手忙脚乱地将纸笔藏好,走出书房,看到了刚刚进门还在换鞋的陆齐安。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傅嘉惊讶地问。
  陆齐安不知买了什么东西回来,拎了一个小小的购物纸袋。他将纸袋搁在客厅的茶几上,说:“去买东西而已,你以为我会去多久?”
  傅嘉回答不上来。事实上,他还以为陆齐安是去林家别墅看望陆婉卿母子,毕竟他很久都没去过了……
  他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好奇的地问:“你去买了什么?”
  “一会再说,我想先洗澡。”陆齐安说着,走向了主卧。他握着门把面向傅嘉,问,“要一起吗?”
  “……”傅嘉不敢相信地问,“什么?”
  现在的时间刚过了八点,远远不到他们平时洗漱休息的时间。但陆齐安要洗就洗吧,洗几次都行。
  这是他们第二次一起洗澡,也是傅嘉第二次没有任何遮挡地目视陆齐安的肉体,明明已经有经验了,傅嘉仍觉得自己有冒鼻血的风险。
  他们没有用浴缸,用的是淋浴,几乎全程都抱在一起。陆齐安搂着傅嘉帮他擦沐浴露,几乎将他全身都摸了一遍。
  傅嘉被他摸得的浑身发抖,腿间的东西也半硬了。他用腿蹭着陆齐安,发现陆齐安也起了反应,甚至比他硬得还厉害。 他搂着陆齐安的脖子亲了亲他,问:“你不生气啦?”
  伴着哗哗水声,陆齐安语气不满地说:“还在生气。”
  他难得这么情绪外露,还亲口承认他生气了,傅嘉既感动又欣慰,决定开诚布公地和他解释有关那个小本子的一切:“你别生气了,你听我解释,那个本子不是我的,是我同桌借给我的。你还记得有天体育课我去看你打篮球吗,你们班的班花就跑过来问我……”
  他从班花开始,叨叨絮絮地讲述了前因后果。在他的叙述里,陆齐安变成了一个色欲熏心的男人,不仅四处沾惹桃花,还一看见班花就挪不动腿了。
  陆齐安任由他抹黑自己,只是偶尔应一声表示他再听,让傅嘉能一次性倾诉个够。
  等他说完时,两人身上的泡沫早就冲洗干净了。陆齐安关了水,将一条大浴巾罩在身上,再用另一条浴巾包裹住傅嘉,像抱着个大粽子一样将他横抱起来,走出了卫生间。
  “u盘里的东西你看了多少?”陆齐安将傅嘉放在床上,坐在他身边帮他擦头发。
  傅嘉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想问问陆齐安为什么他们都不穿衣服……他抬头望天,说:“就看了半部吧……很快就关了。”
  他看的是大头最为推崇的那部《放课后,清纯女学生的黑丝诱惑》,但他并没有感受到清纯,也没感受到诱惑。
  “你都看到了什么?”陆齐安继续问。
  傅嘉为难地说:“没什么。”整部片里,他唯一看会的东西就是对陆齐安舔的那一口,他已经学以致用了。
  陆齐安静静看着他,好几秒都没有说话。
  傅嘉心里七上八下的,补救道:“我真的没看什么,很快就关掉了。”
  陆齐安按着他的后颈,在他唇上咬了咬。傅嘉吃痛,却不躲也不叫,只是反射性地皱了皱眉头。
  “我刚刚出门买了润滑剂。”陆齐安命令般地说,“一会我们做过以后,你必须把看过的那些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第40章
  陆齐安说完以后,就起身去客厅拿他之前随手放在茶几上的购物纸袋。
  傅嘉愣在原地,血气上涌,差点就流出鼻血了。他仰高脑袋,拍了拍胸口,还没缓过半口气,陆齐安就回来了。
  陆齐安没有关灯,他垂着眼睛注视着傅嘉,带着滚烫的呼吸吻了过来。
  两人都没有经验,一切都乱七八糟的,没什么章法。陆齐安将傅嘉压在身下,有些粗暴地推开他的浴袍,找到了挺立的乳尖。
  充血的乳尖被手指碰过以后变得越来越硬,他没有控制力道,好在傅嘉不觉得痛,反而抬手搂住陆齐安的脖子,在他颈侧用力吻了好几口,嘴唇留连着不愿分开,贴着他的耳朵喘息。
  陆齐安吻了吻他的额头,却没注意到自己的额角出了多少汗。某一刻,他的汗滴落下来,在傅嘉脸上流下一道水痕,他才发现他激动得难以自抑,处在与冷静完全相反的状态里,他甚至不知如何形容。
  他拼命地平复自己的心虚,控制手上的力道,握住傅嘉的脚踝,将他的腿往上折压,另一只手则沾取了润滑剂往后面探去。傅嘉十分顺从,甚至还主动抬高了屁股。
  陆齐安的手指被滑腻的润滑剂包裹,顶着那个小口一点点插了进去。 手指在那里进出,既酸且涨,还有强烈的异物感。但陆齐安动作轻柔,傅嘉一点也不觉得痛。
  时间突然变得很漫长,好像每一秒都被拉伸成了十秒。傅嘉无数次觉得够了,可以了,陆齐安都会再添润滑剂,继续用手指扩张。
  到第三根手指都能进出自如的时候,傅嘉狠狠咬了陆齐安一口,催促道:“快进来吧……”
  陆齐安在他唇上吻了吻,按住他的腰进入了他的身体。
  滚烫的阴茎撑开身体内部,磨着内壁一下一下抽送,哪怕之前扩张了那么久,傅嘉还是觉得很痛。他看不清眼前陆齐安,好像身体上的所有感知能力都转移到了下半身,眼前只有迷蒙的灯光,还有陆齐安一滴一滴落在他身上的汗水。
  抽插了几十下后,傅嘉终于不疼了,甚至还感受到了让他眼前发白的快感。他蜷起脚趾,用高热的内壁紧紧吸住陆齐安。
  “太紧了。”陆齐安不敢用力抽送,苦苦忍着不动,全身都汗津津的。“稍微放松点……”
  “你哄哄我,哄哄就好了……你叫叫我嘉嘉……”傅嘉搂紧陆齐安的脖子,哆哆嗦嗦地说,“叫我嘉嘉……”
  叫他嘉嘉。用叠字称呼他,就像陆齐安十年来叫某个人一样,仿佛那些日子里陆齐安叫的都不是别人,而是他。仿佛陆齐安从没疼爱过别人,只疼过他,爱过他。
  陆齐安摸了摸傅嘉泛红的眼角,觉得怎么疼他都不够,柔声说:“嘉嘉。”
  傅嘉腰间一麻,里里外外都在一瞬间软成了一滩水。多年的渴望被一朝填满,他激动得不停流泪,好像他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喜悦。
  他狠狠地想,从这一刻起,没人可以再把陆齐安从他身边抢走。如果有,他会送他下地狱。
  这一晚他们做了两次。第一次陆齐安控制不住射在了傅嘉身体里,他准备把东西抽出来,傅嘉却用腿勾住他的腰,说:“插进来,我不要你的东西流出去……”
  于是他们就做了第二次,这一次陆齐安控制着自己,在射精之前将阴茎抽了出来。傅嘉不愿意这样,哭得满脸都是泪,不断重复说着要他射在里面,到最后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陆齐安被他这副痴态刺激得双手发抖,如他所愿射在他体内。傅嘉浑身痉挛,用手揉了一把自己的前端,也跟着射了。
  床单被他们搞得十分狼狈,有两人的汗液、精液,还有傅嘉的眼泪和鼻涕。傅嘉没力气站着淋浴了,坐在浴缸里洗澡又会屁股痛,陆齐安就让他趴在浴缸边上,用手支撑着他抬高下半身,用手指将他后穴里的精液弄出来。
  因为扩张得当,傅嘉没有受伤。清理完之后,除了那股被撑开的酸胀还久久不散以外,没有任何不适。
  两人换掉床单,时间已经过了零点,傅嘉几乎是沾枕就睡。失去意识前,他猛地想到了什么,抓着陆齐安的衣领子说:“跟我说晚安。”
  陆齐安拍拍他的背,配合地说:“晚安,嘉嘉。”
  傅嘉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从这天起,两人独处时,陆齐安会改口称呼傅嘉为“嘉嘉”。也是从这天起,傅嘉在老师同学们中的评价变得越来越积极正面——刻苦勤奋,成绩稳定,性格开朗还好相处。
  傅嘉并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变化,直到元旦节的前一周,班上要选五个人一起出个朗诵节目,代表班级参加学校的元旦晚会。傅嘉被大头强制报名了,投票时,他的票数出奇的高,仅仅在大头之下。
  “你看,我就说你可以嘛。”大头颇为自豪地说。
  傅嘉很怕自己搞砸了班级的节目,连连拒绝:“不行,我从来没有朗诵过。”
  大头挑挑眉:“我也没朗诵过啊。你长得这么高高帅帅的,普通话又标准,你不上谁上?你看班上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比你帅啊?你是同学们一起选出来的,又不是我暗箱操作的,放心吧,一定能行。”
  大头将名单交给班主任和语文老师过目,就此敲定了人选。五个人一起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班主任上下打量了一番,拍拍傅嘉的肩,说:“你来当队长吧。”
  傅嘉和大头都吓了一跳。大头愣愣地看一眼傅嘉,猛地发现傅嘉比刚转学那会高壮了不少。他突然意识到,他可能不是班上最帅气的了……
  元旦之前的整整一周,傅嘉中餐午餐都不能和陆齐安一起回家吃饭了。他是班上这个小朗诵队的队长,每天中午和傍晚都要带着队员一起练习,所以吃饭也只能和队员在食堂一起吃。
  对此,陆齐安“看起来”没有任何不满,每天晚上配合傅嘉听他朗诵半个小时,做他的观众,帮他调整仪态。
  傅嘉很想做好这件事,所以他很紧张,也很投入。这是他第一次被同学们所信任,被师长所托付。他难免有些自豪,也难免产生成就感。
  也许,他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元旦晚会前一天,傅嘉紧张得睡不着,反反复复问陆齐安:我做得到吗,你会来看吗,你会坐在哪一排,我在台上会不会看不见你?
  陆齐安回答他,你会做得很好,我会来看,我尽量坐在前排,你有可能看不见我,不过我会一直看着你。
  傅嘉反复问,陆齐安就反复回答,直到傅嘉睡着。
  这一年,12月31日不是周末,所以六中不会放假,甚至连晚自习都要照常上。好在学校组织了元旦晚会,学生们可以选择继续在教室自习,也可以选择来礼堂看晚会。
  除了少数嗜学如命的尖子生,几乎没人会不来看晚会。下午刚一下课就有不少人去礼堂占位置,因为照往年的情形来看,每次礼堂都会爆满,来晚了只能站在门外吹冷风。
  傅嘉还没下课就被班主任带走,在语文老师的指导下做最后的排练。
  陆齐安也没有回家,而是和刘老师一起吃晚饭,陆齐安请她帮忙安排一个前排的位置,她爽快地答应了。
  晚会开始前,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雪。天气预报一早就说了今天夜里会下大雪,但同学们想不到会这么巧的赶上晚会,觉得十分应景。
  陆齐安走进礼堂,在挤满了人的礼堂里寻找刘老师,突然,有人在远处叫了他一声。
  “齐安,这里!”李沁和站在座位上,对他使劲挥手,“这里有位置!”
  李沁和的位置大约在中段靠外,那里挤的人还不是很多。临近舞台的地方人就多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让陆齐安根本找不到刘老师在哪。
  他走向李沁和,穿过人群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
  李沁和嘿嘿一笑,好奇地看着他:“罕见啊,你居然会来看晚会。”
  陆齐安没跟他遮掩,实话实话:“傅嘉要上台,看过他以后我就走了。”
  李沁和面上一僵,没好气说:“这么好的日子,你说点好听的不行吗?”
  陆齐安皱着眉看他一眼:“我说得哪里不好听?”
  李沁和心里来气,讽刺一般地说:“你现在很护他啊,平时你都不屑跟我争论的,怎么,现在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了?”
  陆齐安别看视线,回答了一个是。
  李沁和又气又惊,被他噎得说不上话。他咬咬牙,没有再理会陆齐安。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僵持着,直到主持人报幕:“下面请欣赏高二五班的朗诵节目,《回答》。”
  舞台上站着三男两女,男生都是白衬衫,西装裤,打着红色的领带。女生们则一身红裙,长发披肩。服装应该是影楼借来的,既不精致也不怎么合身,但他们神态自信,背挺得笔直,好歹撑起了场面。
  傅嘉站在队形的最前面,伴着音乐念出了第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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