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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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臣来晚了,其他六个折冲府已经完全被控制,成都府也恢复了正常。”狄仁杰跟元芳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李弘跟前,看着正在质问李俊、李杰的李弘,急忙行礼说道。
  “押回去审问,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靠近他们。”李弘收回压在李俊肩头的长矛,冷冷地说道。
  狄仁杰急忙跟上李弘的步伐,看了一眼房陵公主她们问道:“那长公主殿下……”
  “一样,都押下去吧,可以让她自己选择。”李弘头也不回地说道。
  狄仁杰脚下一顿,神色一呆,见李弘没听到自己的回应后扭过头看向自己,立刻正色说道:“臣明白,臣这就去办。只是白起跟海东青受伤,臣当时实在是无能为力过来救援……”
  “没事儿,他们死不了,一点儿皮外伤,无大碍。记得看紧房陵公主,李俊跟李杰是她作业处成都府留下的后手,难保成都府内还有其他人会救她,切记一定要严加看管。”李弘望了望成都城的城门,随即翻身上马。
  而一直紧紧跟随在白纯身旁的温柔,看着满身鲜血、目光凌厉,如同杀神一样走过来的李弘,不由自主的往白纯身后躲了两步。
  如果说昨夜因为天色的缘故,她还没有真正体会到李弘的可怕,那么今日一早,在太子亲卫队伏击折冲府开始,到太子殿下再次亲自参与到战斗中,便给她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她实在无法把昨夜还把自己护在怀里,一边杀敌一边保护自己的太子殿下,跟今天早上,迎着太阳在残留的薄雾中,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李弘联系到一起。
  原本这个时候应该热闹的城门口,除了折冲府的兵士外,并没有一个百姓的影子,就连进入城内后的大街小巷,也是变得异常冷清,所有的商铺、民居等等,都是紧闭着大门,只是偶尔能够看见,在大门的缝隙处,有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悄悄的向外偷看着。
  李弘率领着两百人的亲卫队,在包括成都折冲府的护卫下,在响彻整个街道的马蹄声中,向当年李素节曾经住的府邸,也是他临时的住所走去。
  范怀义、范宁安竟然没有死,只不过两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一些伤,但这些并不是李弘该关心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办理即可。
  包括温柔在内,在进入了许王府后,李弘就像是忘记了她的存在一样,与白纯走进府内的内宅后,就没有再想起过她。
  这让温柔不由得心头感到一阵的失落跟空虚,对于昨夜发生在自己跟太子殿下身上的事情,也感觉越发的恍惚,就像是经历一场很长、很真实的梦境一样。
  特别是每每自己偷偷在心头想起,昨夜里与太子殿下共乘一骑,彼此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无论是正面的时候,还是背靠在太子殿下怀里的时候,那股昨夜里的真实感跟羞涩,以及彼此身上那暖烘烘的传向彼此的体温,都让她感到怅然若失。
  坐在椅背上的温柔,茫然的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此刻的她显得即落寞又孤寂,想要偷偷在心头回味昨夜的场景,但又因为此时清冷的环境,让她抓不住昨夜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温柔。
  白纯娇喘连连,任由自己在给殿下沐浴时,李弘那双仿佛带有魔力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探索,任由自己胸膛的雪峰在李弘的手里变换着形状,呵气如兰的紧紧抱着太子的腰身,尽力让自己感受自己被李弘揉进了他的怀里,身体里。
  身上的一道道伤疤,是白纯最爱抚摸的地方,甚至每一次在被太子殿下冲撞着自己的内心深处时,白纯迷离、妩媚的视线,从来都是会停留在那些伤疤上,或者是在被太子殿下顶到最深处时,张开贝齿轻轻的咬噬着殿下身上那些伤疤。
  瀑布一般黑亮的秀发散落在白纯的身上,黑白两种分明的颜色,让妩媚如猫的白纯显得更加的妖娆、性感,修长的玉腿、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胸膛还有那从樱唇里发出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刺激着李弘的感官,让李弘如同野兽一样,肆意的驰骋在白纯的玉体内。
  漫长的温柔乡内,妖娆、妩媚的白纯如同疲倦了的小猫一样,洁白如玉的身体紧紧贴在李弘的身上,玉体上的一层细汗正在渐渐退去,只是那张美绝人寰的脸颊上,依然是带着诱人妩媚的红晕。
  食指轻轻抚摸着太子李弘下巴的胡渣,时不时用脸颊在上面摩挲着,趴在李弘的胸口喃喃说道:“奴婢还是想不明白,折冲府里也有精卫的人,为什么您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的上演这么一出?就算是您想要引出隐藏极深的房陵长公主,也不该把自己置于如此险境不是?”
  李弘看了一眼柔媚的白纯,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则在白纯的腰身上游走着,感受着那细滑的肌肤与诱人的曲线,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道:“这一次出征……怕是我这辈子能够离开长安最长的一次了,等南诏、真腊之事儿真正平静后,父皇必定会强制禅位的,那时候在解决剑南道的事情上,就不能像现在这般果决、果断了。”
  “但那时候岂不是更为师出有名一些?”
  “可那时候怕是房陵公主等人就早已经洗白了,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父皇禅位、我登基为帝时,父皇跟母后必定会大赦天下来贺,那时候的我,如果反对父皇对皇室宗亲的特赦,容易落天下人口舌,就不如现在费点儿事,无论是在口碑上,还是在利益上,都得到主动权。”李弘的手抓起白纯那丝滑的秀发,在手指上缠绕。
  接着继续说道:“今日一过,不管剑南道官场多少人头落地,但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还是文人士子,则就不会认为我李弘依然是一个手段残暴的太子了,毕竟,房陵公主火烧粮仓、刺杀太子,太子被动反击……”
  “您要为自己以后在天下人的心里立下仁君非暴君的名望,同时也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我大唐在陛下治理天下期间,剑南道皇室宗亲把控的局面,从而使剑南道重新被朝堂控制,实现真正的盛世太平永久。”白纯调皮的再次轻咬着李弘胸口的伤疤,时不时伸出诱人的丁香小舌舔舐一下,同时感受着自己的小腹处,渐渐被太子殿下温柔的顶住。
  “永久?呵呵,这世间哪有永久的太平,只是剑南道的事情拖的时间太久了,但不拖这么久,又没有办法把他们全部绳之以法,即便是在越王跟曹王刚死后,我就对剑南道下手,那时候房陵公主等人,依然是能够逍遥法外,同样还会制造如今的贪腐与叛国,所以啊……剑南道能够平静十年就很不错了,杀一儆百,剑南道闹的越大,其他道也自然会有所收敛,加上皇室宗亲的长公主被问罪,整个大唐或许才真正的能够清明一段时间吧。”李弘的手摩挲着白纯臀部曲线,时不时在中间用指尖划过,便会引来白纯趴在自己身上的躯体,一阵妖娆妩媚的扭动。
  气喘吁吁的白纯把嘴唇放在了李弘的耳边,呵气如兰道:“世事无永久,不过白纯对殿下的心意却是永久不变的。”
  感受着耳朵传来的麻痒感,李弘开始双手抱着白纯的腰肢,抚摸着那如绸缎的肌肤说道:“房陵公主不能前往长安,她必须死在成都府才成,所以此事儿还得拜托你。”
  “嗯,奴婢知道了。”白纯在其耳边再次轻声说道,只是玉体越来越燥热难耐,特别是当李弘的双手滑过时,白纯便开始不由自主的挺起娇躯,开始主动迎合着李弘的双手。
  而此时在客厅的温柔,正与包扎好伤口的范怀义、范宁安两人坐在那里发呆,如今他们接下来的命运到底如何,他们自己心里也是一点儿都没底,只能是等候着太子殿下对他们的处置。
  第810章 大逆不道
  “狄仁杰原本想让范怀义留在成都府,帮助他处理剑南道的事物,但被李弘拒绝了。至于房陵……在自己的府邸饮鸠自杀了,倒是留下了这一封书信,是呈给您的。”妩媚把书信推到了李治的跟前,而后拿起最新版的《坊间天下》,上面赫然也有关于成都府叛乱一事儿。
  只不过看上面的文字,就能看出来,无论是笔者的措辞、用意,还是满篇文章的立意,看似都是极其公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述说了成都府叛乱一事儿。
  但只要细细琢磨一下,便能够看出来,太子李弘经过剑南道跟成都府的叛乱,完全是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
  文章以粮仓起火,太子殿下从常道观回成都府为线索,虽然整篇文章没有指明南诏人与房陵之间的关系,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无论是火烧粮仓,还是南诏人如何进入成都府,都与房陵公主、越王、曹王子嗣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何况虽然没有上纲上线,但文中在叙述时,特意把成都府的地位与重要性,也刻意陈述了出来,并把太子李弘放到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最后凭借你强大的正义感,以及折冲府的忠诚,最终把叛国投敌的房陵公主说服,但即便是这样,越王、曹王子嗣,依然是发动了手中控制的折冲府,对太子殿下的包围,太子殿下最后不得不忍痛发动发动对他们的讨伐。
  总之整个版面围绕着成都府的事宜,是把李弘放在了受害者、迫不得已才大义灭亲的凛然大义中,着重描述了太子殿下在处置皇室宗亲时,内心的纠结与矛盾,完全与离开长安前的太子形象,大相径庭。
  “这李令月跟上官婉儿怕是被李弘洗脑了吧?这样的文章也好意思写出来?就不怕人家笑话?”武媚对于头版的几篇文章,看完后便知道出自谁之手。
  其中两篇乃是李令月亲自书写,另外三篇一看便是出自那上官婉儿之手,加上末版的总结性文章,总之,这最新的《坊间天下》,完全就是太子殿下委屈、痛苦、无奈、纠结、矛盾中被动的大义灭亲的形象。
  “洗脑?我看这朝堂之上,被李弘洗脑的不下少数,这份《坊间天下》你看了是觉得李令月被洗脑了,但在朝堂臣子心里,太子殿下为大唐社稷恪尽职守,尽心尽力,大义灭亲之时能够以江山社稷为重,而非是因皇室宗亲而网开一面,则是给予了高度的赞颂,今日的早朝,完全就是给他李弘来歌功颂德来的,朕登基掌管社稷多年,都从来没有像李弘这个太子一样,得到众多臣子们的一致颂扬。”李治放下房陵公主的书信,人已经死了,这封书信谁写的已经不重要了。
  “汪楼,长安城的文人士子、文豪望族都是如何品评的?是不是都像这《坊间天下》里一样,一致站在了太子这一边?”武媚翻开《坊间天下》,看着第二版上对一些文人士子的模拟采访问道。
  “回皇后,确实如《坊间天下》刊印的一样,如今都在为太子殿下重社稷、轻宗室而欣慰,一些原本不看好殿下的望族世家,这一次也反常的……”
  “唉……这个《坊间天下》的威力啊,陛下您现在认识到了吧?”武媚扶着额头打断汪楼的话语,看着李治说道:“不同的声音完全不可能上的了这个上面,只记载对李弘有利的声音,皇室宗亲又不是没人对于李弘不经宗正寺、不经陛下您,私自在剑南道处置房陵等人有异议,但您看看这上面,都是一片赞同之声,哪里还有一点儿反对的声音跟影子。”
  “这跟他东宫的有什么两样儿,罔顾事实、混淆视听,打压反对声音,这样下去,李令月迟早被……”
  “儿臣校印了,但……后来许彦伯不让上,所以儿臣也没有办法,再说了,婉儿也不同意《坊间天下》发表不同于皇兄的声音,这个死丫头,现在一门心思替皇兄着想呢。”李令月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灿烂的微笑,而且还参杂着几缕春风。
  武媚瞟了一眼进来的“大姑娘”李令月,合上《坊间天下》放在案头,淡淡地说道:“现在你知道你皇兄有多奸诈了吧?当初你还真以为真是为你赚钱着想啊,现在倒好,被人家李弘抓住小辫了吧,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这就是活该,不过你要是想不受你皇兄掣肘也行,趁着你皇兄不在长安,父皇为你做主,以后这《坊间天下》专门交给你一人打理如何?”李治讨好的看着李令月,这可是现在他膝下唯一留下的欢心,哪怕是已经被人家给惦记上当儿媳了,但现在好歹还是自己的公主不是,多在宫里留一天算一天吧。
  “儿臣谢谢父皇的好意了,儿臣已经决定了,打算跟上官婉儿明年再制作一份刊物,跟《坊间天下》形成竞争者的关系……”
  “这又是你皇兄给你的主意吧?”武媚平静的问道。
  “咦?您怎么知道?难道是您授意皇兄如此做的吗?”李令月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替武媚揉着肩膀问道。
  “不用猜都知道了,《坊间天下》用一年的时间,在大唐形成一股朝廷的权威,让它成为朝廷对天下人的沟通渠道,而后这个时候再制作一份,里面可以夹杂一些不同于《坊间天下》的声音,看似与《坊间天下》形成了竞争,实际上啊……完全是一个黑一个白,把天下人都放进了两份刊物中,垄断所有的话语权,完全促使天下世家、士子为其所用。”武媚拍拍李令月的左手,示意她这边可以用力一些。
  “但是儿臣完全可以做主啊,不必像《坊间天下》那般还要受许彦伯的节制,而且每次要是有什么争执,儿臣去找许彦伯理论,总是李楚媛跑过来打马虎眼儿,弄的我的处处难受。”李令月干脆放弃了继续给母后的按摩,泄气的坐在了一旁,拄着自己秀气的下巴开始生闷气。
  “转变、转变、再转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受你父皇的影响,不然的话,你在崇文馆学的那些就都白费了,即便是你再弄一份不同于《坊间天下》的刊物,看似是你做主,但到时候,李弘同样会有其他办法制约你的,在李弘那里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我大唐关于商贾的律制、甚至是士农工这几个阶层,哪一个现在不是改来改去?有错改制、无错加赏,在关乎律制上,李弘向来不在乎什么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的脸面,任何律制在他那里,都不可能是一直延续不变的,只要让他发现了漏洞,哪怕是当初这些是由他亲手指定的,他也能否决而后改过。这一点儿你要是忘记了,还记着祖宗那一套的话,早晚会被李弘继续利用下去的。”武媚开始拆析李弘,帮着李令月想对策。
  但刚才一番话,却让旁边的某人直哼哼,好像自己当皇帝治理江山社稷这些年,就没有一点儿功劳似的,也不看看现在谁是皇帝,等他李弘都弄好了,史册上记载的,还不都是他这个皇帝的!
  武媚看着某人不屑的撇嘴哼哼,冷冷地说道:“您别不屑,在妾身看来,万年不变的规矩早该改了,李弘冲破阻力,从户部开始改革,这些年其他五部,在自我改正的细节上,不还是一直效仿户部?这是为何?因为户部最先被李弘接手,就是几年的差距,让其他五部这几年都一直难追上,您现在去户部看看,完全跟未被李弘接手时,是两个世界,他们能够主动的去发现问题,承认漏洞,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后去改制,不像孔志约掌国子监多年,明知有问题存在,不单不去解决问题,反而是从先贤学说中,为自己找典章释义来辩解,企图保住自己一代文豪的地位。这样的人啊,您等着吧,等李弘回来后,又该再一轮的改革了,那时候,国子监跟弘文馆,都得变成崇文馆一样的学院。”
  “改个没完没了,祖宗留下来的都被他废除了,这是大不敬!”李治明知武媚说的对,但就是不相信如今剑南道一事儿解决后,这大唐还有何患!
  总之,他就是不喜欢、看不惯李弘折腾来折腾去,不让朝臣安享盛世太平。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我倒是觉得皇兄是对的,先贤留下的不一定什么都是对的,先贤毕竟没有看见过如今的大唐有多富裕,您把香水给先贤看,先贤说不准还会当成毒药,给禁止了呢。”李令月吐了吐舌头,立刻躲在了武媚后面,有些不敢再看面色更加难看的李治了。
  三人讨论来讨论去,话题又再一次回到了原点,那就是先帝当年亲自着手编纂的《贞观律》,以及永徽年间被李治根据《贞观律》为蓝本而修订的《唐律疏议》,此时都面临被李弘废除的风险,所以李治在这个问题上,态度一直是相当相当消极的。
  认为李弘这一想法儿,绝对是大大的大逆不道!
  第811章 醋意
  花吉拿着刚刚从成都府递上来的狄仁杰奏章,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皇后的蓬莱殿内。
  当李治跟武媚听到花吉恭敬的递上奏章,说出是成都府的奏章时,两人的心里则都是不由自主的一颤。
  皇室宗亲的处置在上一封奏章上,已经清楚的禀奏了,包括房陵公主的死,都做了详细的说明。
  但上面并没有哪怕一个关于剑南道官场上,官员名字的出现,以及对他们的处置。
  而今这一封奏章与刚才那封相隔不过半天便递了上来,显然狄仁杰对于如何处置剑南道众多官员,已经有了决定。
  或者说,李弘已经决定了是重组剑南道官场,还是继续沿袭以前的剑南道官制,怕是都在这一封奏章上了。
  李治看着放在眼前的奏章,并未在第一时间打开,而是静静的望着那奏章的封面看了又看,才缓缓开口道:“三省六部有多少人打算前往剑南道?”
  “回陛下,太子殿下并没有给三省六部任何旨意,现在三省六部的主要官员,并没有人离开长安前往剑南道治所成都府。”花吉紧忙把从尚书省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李治。
  “皇后以为呢?”李治翻着眼睛看了一眼武媚问道,身后的小丫头李令月,这个时候又开始卖力在给她母后按摩着双肩。
  “您是皇帝,您来拿主意吧,李弘没有给三省六部任何讯息,这是等着您给他善后剑南道事宜呢。”武媚笑了笑,眼睛从那份奏章上挪开。
  两个人揪心的是,这份奏章里可能出现的人名,怕是都将会被罢官免职,或者是直接放入大牢内了。
  剑南道官场的地动山摇,显然是不可能阻止的了了。
  “您……您们为何不先看看奏章再说呢,万一皇兄大发慈悲,剑南道一个人也没有动呢?”李令月缩着脖子看了一眼李治,悄悄说道。
  “你以为你皇兄是那样的人吗?”李治白了“马屁精”一眼,冷冷地说道。
  “那可说不好,反正皇兄在青城山遭受了游侠的刺杀,那为首的女游侠就没有被皇兄惩治,啥事儿也没有,这不现在正跟着白纯在回剑南道的路上。”李令月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立刻出卖李弘喜好美色的本质。
  “你皇兄是出了名的见了美人走不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但凡跟他有过交集的女子,只要身段、相貌上佳,都被他划拉到了东宫里了,就连倭国、大食的公主也没有放过不是?一个女游侠,估计就是伤到了他,只要长得漂亮,你皇兄啊……完全是可以做到概不追究、网开一面的,对了,你不是一向还比较支持你皇兄,在美人儿一事儿上的行事方式,怎么今日却突然告起状来了?”武媚说到最后,才想起这不符合李令月平时对她皇兄的行径啊。
  而旁边的某人,心里则是对李弘在这一方面充满了浓浓的羡慕嫉妒恨,这不孝子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这眨眼间就已经是妻妾成群、身边美女如云了。
  而且看那太子妃裴婉莹等人的和睦相处,一点儿都没有吃醋暗斗的样子,让他心里更是羡慕嫉妒恨,不像自己似的,出征一趟安东,虽然弄回来了两个美人儿,但若有若无的因为皇后的关系,自己就是不敢向李弘那般似的,明目张胆的接到宫里来。
  李令月撅了撅小嘴,两只小手在武媚的肩膀上不停,嘴里嘟囔道:“还能是什么事儿啊,婉儿听到此事儿后就开始闷闷不乐了,深怕皇兄把她给忘记……”
  “不对啊,李弘跟上官婉儿的事儿……这……上官仪同意了?”李治脑门子上明显写着羡慕嫉妒恨,诧异的看着李令月问道。
  “不知道,但婉儿每每在上官仪跟前兴高采烈的谈起皇兄,哪怕是稍微露出爱慕之情,她爷爷都是跟老年痴呆似的,只会笑呵呵的点头附和,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李令月耸了耸肩膀说道,老年痴呆这个词儿,还是上一次跟皇兄前往宗室时,看着一位痴痴呆呆的亲王,李弘偷偷告诉她,这便是老年痴呆的状况。
  李治无奈的摇摇头,小一辈的事情不去理会了,何况上官婉儿跟李弘,在皇宫里眉来眼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至于往后的事情,由他自己折腾去吧。
  武媚敏锐的察觉到了李令月嘴里,上官婉儿心里因为那女游侠而兴起的一丝丝醋意跟担忧,不过李弘往东宫划拉女子,她倒是很愿意的,所以也并没有把此事儿放在心上。
  那份奏章终于被李治打开,果然是如帝、后二人所料,那长长的名单看的李治差点儿直接就当场犯了眩晕症,剑南道总共大大小小官员名字七十八人,都被李弘罢官免职、或是追究责任。
  武媚拿过奏章时,还没有任何表示,肩上两只小手的主人,已经开始咋舌了,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大唐,一下子就罢免问罪七十八名官员这么重大的事件。
  张口结舌之余,倒是发现她母后很是镇静,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扫了一眼那上面的名字,悠悠地说道:“这要是加上那些皇室宗亲,剑南道官场一下子空出了一百多个官职,陛下,此刻虽然有狄仁杰坐镇剑南道,但三省以及吏部等,都得派人即刻前往剑南道辅佐狄仁杰处理剑南道事物了吧?”
  李治脸色写着一丝不满跟不服气,狠狠的摇头自嘲道:“朕这个皇帝现在当的,成了他李弘的臣子了似的,这些年都是给他李弘善理后事,等他回来了后,谁也别拦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完后,也不理会武媚跟李令月母女两人,背着手就走出了蓬莱殿。
  望着李治背影的母女两人,只是隐约听到李治吩咐着花吉,召集三省六部的官员前往紫宸殿。
  从剑南道进入岭南道则便是需要跨越一道天堑:长江。
  而也是因为长江的存在,使得大唐朝廷对剑南道可以形成有效的控制,但对越过长江后的南诏,则就不像是对淮南道、江南东西两道那般好控制了。
  地形复杂、多山密林,使得大军在进入剑南道后就已经变得异常难行,而当费力的越过长江,进入岭南道后,密林与湿热的空气,以及多雨的天气,便迫使着从京畿道而来的人们,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不良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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