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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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芃儿一个不忿,几乎抬脚就要从屏风后冲出来!
  韩林凉抬头瞥过她一眼。
  不动声色的,轻轻朝她摇了摇头。
  那眼神一望便可知,是叫她不要生事。
  陈芃儿被这眼神生生截住了脚步,不服气的使劲拧过一把身子,气的想遁走,可又不舍得走掉,只好继续留下来窥听。
  就见韩林凉唇角一勾,露出一丝浅笑,拱了拱手:“劳几位叔父和族长劳心,为林凉操心至此,实在是心中有愧。”
  “不过,过继一事……”他容色稳当,沉声道,“林凉知道是长辈们体恤,以解我后顾之忧,林凉着实感激不尽。不过眼下我毕竟还有母亲在,此事关系我韩家血脉和日后广昌的兴盛,事关重大,是一定还需要请她老人家来定夺的。”
  一个叔叔颇为的不耐烦:“你娘不是早就不肯理你。”
  “三叔此话差矣,”韩林凉上前一步,出声打断,拱了拱手,“我娘虽然一时恼了我,但毕竟血浓于水,舐犊情深。她只我一个儿子,又怎会真的不肯理我?所以几位叔叔勿怪,今天你们的意思,改日我定会去恳请家母首肯,如果她老人家点头,林凉自当遵从!”
  言罢,深深弯下腰去,对坐在上位的韩家族长,行了一个礼。
  几个叔叔面色不停辗转,很明显,他们觉得最好便是今日便把这事给言之凿凿的定下来!
  族长却是发话了:“林凉说的也在理,毕竟他母亲还在,即便有些罅隙,到底还是母子,是我考虑欠妥了,此事的确应该还是韩夫人首肯后才便行之。”
  一行人,好说歹说,终于是给送走了
  第二十五章梦魇
  第二十五章梦魇
  
  韩林凉一回头,便见陈芃儿杵在他跟前,眼冒火星:“林凉哥,你干嘛要受他们胁迫,他们就是一群红眼病,恨不得拿刀子来把广昌给分了!”
  又道:“那都是你辛辛苦苦打拼的心血,干嘛平白要为别人做嫁衣裳?”
  韩林凉手抚胸口,低咳过两声,却被她俨然给逗笑了,伸出食指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眼睛倒毒的很。”
  “本来就是!”陈芃儿愤愤的摸着自个脑门,“只要长眼睛的都看的出来!”
  又不放心的追问:“那啥,要是老夫人也同意过继,那要怎么办?你还当真要一个堂侄儿来,当儿子?”
  韩林凉皱皱眉,见她脑门方才被自己弹的有点红,上前拿掌心帮她捂了两下,揉了揉,吹了吹,陈芃儿等他回答,不耐烦的戳了下他腰窝,他怕痒的往后一退:“别闹……”
  又低头瞧着她笑:“这个嘛,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看的出来,”陈芃儿睁大了眼,“你肯定不愿意。”
  “林凉哥!”她叫他。
  “嗯?”他还在帮她仔细揉着额头。
  胸中似乎冲撞的一股义气,一时间无处抒发,顿时豪气冲天,她冲口而出:“你要是不想结婚,那就不结,我,我帮你生儿子!”
  “咳咳咳咳咳!!!!”
  陈芃儿惊跳起来,看着面前被自己的一时惊人之语给惊吓的弯腰咳个不止的人,想扶他,又无处下手,懊丧的直揪自个头发!
  韩林凉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胸口喘息,瞧着自己面前的少女小脸苦的正皱做了一团。
  他故意板着脸:“你好好一个姑娘家,说话怎这般不知羞,要是让子清……”
  语声戛然而止,他低咳过一声,就见陈芃儿小脸白了白,浑身的气势即时烟消云去。
  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他苦笑,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别闹,你就是我韩林凉的亲妹子。我可不想平白被妹妹逼着去犯那乱伦的罪过……”
  陈芃儿脸色点点绯红,齿尖咬着唇,是也臊得慌,也还有那么点不服气,小声哼哼:“人家就是想帮你……”
  “哦哦哦”韩林凉抬手,恭敬对她做过一个揖,“那小生先谢过小姐厚爱,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莫不敢当。”
  惹的少女噗嗤一乐,顿脚就要伸手去捶他。
  月明星稀,更深露重。
  “进来啊!进来!”
  躲在门口处的她,被9岁的阿斐一把抓住了手,拽进屋里去。屋里人好多,她有些怕,只能紧紧的跟着阿斐蹦蹦跳跳的脚步,然后他便把自己往前隆重一推,一脸不无得意的邀功:“看!二表哥,这就是你的新媳妇,是我抱着大公鸡帮你拜堂娶过门的!”
  然后,她便瞧见了他。
  他躺在床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在外面的一张脸,憔悴的厉害,眼底发青,唇色发白,猛一瞧有些怕人,她心下一跳,不由自主就往阿斐身后躲去。
  床上的少年半支起了身子,虚弱的厉害,却尽力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出来,手里帕子捻着块糕,十分的和颜悦色:“这屋里病气重,你和阿斐去外面玩。等我病好了,带你们上街去买兔儿爷。”
  她这才发现他其实长的特别好看,眉毛挺秀,睫毛比她的还长,一双眼睛,浓黑的像化不开的墨,虽然苍白的厉害,却是对她的这浅浅一笑,俨然好像一根细细的鞭子,抽在她的小心口上。
  被阿斐牵着跑出门去,她还是忍不住的回头,他依靠在床头,眼睛也在瞧着她,瞧她转回头来,顿时又冲她笑了一下。
  才八岁的女孩子,却瞬间被那笑恍红了脸……
  “你就是我的贵人,芃儿”身着白色里衣的少年,帮她把白玉片的红绳在她细汀汀的脖颈间更系紧了几分,然后无赖的又趴去枕头上,露出来的半张脸,望着她吃吃笑。
  “有了你啊,安哥哥定能独步天下!”
  那盆热汤当头朝她洒下来时,也还是他,一下挡在她跟前,掐着她的肩膀把她紧紧按进怀里去!
  结果……他的左臂被烫伤了一大片,一直养了两个月才好,迄今还留有伤疤。
  “背不出书来还有理了??”才十八、九岁,鲜然还少年模样的年轻人,板起脸来却是如此冷若冰霜,“去把戒尺拿来,还有,今天晚上还背不出来,就不许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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