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这下联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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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镜头里的苏怀,轻声呢喃念道:“烟锁池塘柳,灯镶酒坊楼……”
  此时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已经不自觉站起来了,所有人同一个念头都是:“下联是哪五个字!?”
  不少人提笔尝试写出来,雅虎网路直播间里,屏幕上飞速地刷屏着:“灯镶酒坊楼”五个字。
  人人把上下联五字对应!
  “烟”对“灯”,“锁”对“镶”,“池塘柳”对“酒坊楼”!
  字字都能对应,而五行部首也是完美契合。
  欧美网友们打字的手都不由自主在颤抖着,刚才明明看苏怀要放弃了,怎么就最后竟得出这样一联呢?
  “这算是对了吗!?”
  “这下联好是不好?”
  “不知道啊,得看评审的。”
  “这谁敢说啊?”
  此时汴梁广场现场,苏怀下联出后,全场鸦雀无声,现场观众都望着台上,等待布朗议长宣布他的评判。
  毕竟刚才五行对应上的下联,很多绝妙句子,却没有一个通过的。
  托尔金和东山纪此刻都是反复品味,心中不由都很似乎震惊,其实这“烟锁池塘柳”看起来,难在五行。
  实际上,五行只是一个框架,这联真正难在,在五行偏旁的约束下,以五字描绘出朦胧美景。
  刚才接联组对的那些下联,虽然都不差,但却都少了这“美”的神韵。
  什么“炮镇海城楼”,“焰铸沙场枪”,看似对了上,五行契合,可实则都和上联景致相去甚远,空有形式,不得神韵。
  这些类似的下联,他们之前都曾想出过,算不上多么高明。
  而这“灯镶酒坊街”,却是美景呼应,竟然和上联应对上了,以这点而言,确实胜过之前所有的下联。
  布朗议长仔细琢磨,眉毛不自觉扬起,心底为了苏怀能对上这最后这“千古绝对”而异常兴奋着,转头望向托尔金,东山纪两人问道:
  “我觉得这下联极妙,可谓是天衣无缝,两位老师以为如何?”
  托尔金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却是干咳道:
  “我是觉得……既然是要对上这千古绝对,那就必须也千古下联的标准来要求,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不行……”
  说着,托尔金缓缓望向苏怀:“苏先生这联,意境是到了,但字面不行,池塘柳,和酒坊街对不上,池塘柳,是池塘边的柳,而这酒坊本身就是楼,似乎多此一举……”
  这话虽然看似强词夺理,但是事实上,以“千古绝对”的标准来要求,也说得过去。
  可托尔金,这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托老师,你记得不记得你刚才来的时候,在街口看到那块大石上写的是什么?”
  托尔金微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就有电视台记者嚷道:“麻烦让开一条路~”
  现场观众在这扣人心弦的气氛中,也很自觉地让开一条路,记者们带着摄像师扛着机器过去,来到街头那块大石前,对准给出特写,所有人都看到大石头写红字刻着:“酒坊街”三个大字。
  此时托尔金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觉得极为不可思议,这条街道竟然叫做“酒坊街”?酒坊街上的宋朝楼阁,不正是“酒坊楼”吗?
  这五行中,三个部首,竟然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怎么会这样?
  原本在他看来,这苏怀重现的华夏千年古都,正是想对上“烟锁池塘柳”最大的地点限制,没想到反而竟然成了关键,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托尔金向来不相信什么宿命,他的小说故事,人物命运都是由他掌控,从不觉得所谓冥冥之中是有所主宰,可今天,他却有这种感觉,天意是站在苏怀这一边的……
  看着托尔金哑口无言,布朗议长最后望向了东山纪:
  “东山先生呢?”
  众人都望向东山纪,电视机前的欧美观众,都把这位“山水诗圣”当成了最后的希望。
  这次春节他们已经输了太多了,绝望中,迎来了这个千古绝对。
  他们本以为能够赢下最后这场,保下他们最后的尊严,如果这场再输,他们心脏可真是受不了了!
  没有什么比在绝望给人希望,再让其破灭更加残酷的了!
  来自欧美联盟的无数观众们,都在电视机前紧紧握紧拳头,心里默默念道。
  东山纪加油啊!一定不能认输啊!
  他这下联必定会有破绽啊!
  找出来啊!!一定要找出来啊!
  而东山纪反复咀嚼苏怀的下联,似乎若有所悟,走上前一步,双目望向苏怀问道:
  “苏先生,你这下联确实对得不错,五行一一对应,平仄整齐……”
  苏怀没有作声,他在等待着东山纪后面那个“但是”。
  “但是我想请教苏先生,你认为这上联最绝处,在于哪个字?“东山纪目光灼灼望着苏怀。
  苏怀坦然道:“最妙在于那个‘锁’字。”
  “苏先生高明。”东山纪点头称赞道:
  “刚才接联队不少人都出了自己的下联,但其实他们都没有明白,上联中最妙的字,之中间的那个动词“锁”,这个字绝在通过一个主体不可能的动词来表达更妙的的意境。”
  说着东山纪指向烟雾弥漫中的柳树,然后又指向了酒坊街的那些楼宇中灯光。
  “而下联中的灯镶,就显得不如人意了,因为灯就是镶在楼上的,而烟像是在锁却不可能真的锁,灯确是实实在在镶在那里,这个意境不能留下更多想象…”
  东山纪说着,看着苏怀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起来:
  “而且苏先生,你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这‘烟’看似是静,实际上是随风而动,柳树也也一样,两者在朦胧中呈现动态之美,这才似乎上联给人以无限美感的关键,而你这灯镶却是完全静态,一动一静,一活一死,高下差别,一目了然。”
  东山纪说到这里,望向布朗议长轻声道:“所以,在下认为,作为千古绝对,苏先生这下联还是稍显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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