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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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差点呛死!我按住喉咙,草莓好甜,不过这种吃法,活该草莓肉快从我鼻子里溢出来了……话说回来,不太回家的话,远程操控也可以;应该算作嫌疑之一么?
  “四少爷的事他肯定不知道,大小姐不喜欢惹事,晁先生把四少爷送回学校后、自己也去卉城工作了;现在家里又只有大小姐,不知道大少爷能留多久……”
  前两天泡的温泉挺舒服的,泡水的温泉蛋超级好吃,外滑里嫩,咬一口蛋汁都要溢出来,香香软软。不过上次吃太多,晚上没食欲,和南小雪一起吃饭的时候被看出来了;还问我是不是没胃口,结果自己夹了两口青菜也罢筷了……这个磨人的小…小姑娘;我下次少吃一点吧。
  “大少爷在学校是机甲赛选手首席呢!听说今年的联盟高校军事模拟巡赛他会代表圣希尔参赛,如果举办地点在钟离区就好了;我可以请假去看!……但去年有两百多万的观众,十层以内的现场票不提前半年没希望定啊,该怎么办……”
  哦噢,就是那个笨重又巨大的变形金刚吗?好像这里很流行这个概念……上次在散步公园的大光屏上看到过宣传;动物果然比人能干,科技都这么发达!万岁~希望宇航员再继续努力一下,这样我有生之年就可以去火星移民了!
  不过月球也行,我不挑的!
  ………
  我早就习惯了女仆们的聒噪,可能是深宅大院的太寂寞了,而照顾这样一个爱静不爱动的主人更寂寞(事实!),她们真的非常喜欢没事就各种和人闲聊,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一会就吃光了桌子上所有人家洗干净的白草莓,并且计划好几点去泡温泉——南家很大,每个附近小楼都有独立的热汤温泉,被山脉环绕,大多位于山脚;小式的都有十几脉泉眼,有的还有按摩功能;不用和任何人挤,只需带上几个蛋和一瓶汽水,就能爽整整几个小时。
  “……尤尤、尤尤!”我被人在耳后大喊了一声,连忙抬头,看到扎着髻的年轻女仆双手叉腰,“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刚见我又闲得无所事事,她便找我帮忙——南小雪不喜欢自动消毒烘干,喜欢“被子被太阳晒得全是螨虫味儿(不,是阳光的味道)”,所以挂衣服、晒被褥一般是照顾她的女仆亲力亲为;既然我闲得蛋疼,就无不可地跟着去了。
  宽敞的后.庭院里,全是一排一排的金属晾衣架、和全自动紫外消毒烘干机,先用这个过一遍,再晒才算合格——南小雪同学很爱干净,但凡床单上沾了一点东西,都要重新换掉。
  这是她平时柔柔弱弱之外,唯一显得比较有坚持和脾气的地方——我觉得蛮可爱的,反正又不是我换。
  平时,偶尔有空了,我也会帮个忙,顺便听听最近又发生了什么事(八卦)——这种晾衣服的事一般两个人做就足够;而两个人的时候,得到的信息量、有时候比很多人聚在一起还要多。
  在这里,我的性格活泼开朗(大概),完全不闷骚,而且也并不摆谱(话说我一直不知道有什么谱是我能摆的),这些女仆小姐姐们自然乐意和我相处,把我当朋友——到目前为止,我已经知道了二少爷喜欢偷偷穿女装、三少爷游戏打太多,眼镜的度数不低于千度(告诉我这件事的女仆目的在何??),四少爷的同期女友一般是三个以上……
  ——这些没什么屁用的消息:)
  其实大部分有价值的,还是从南暮成那里观察得知;而这些年轻可爱的姑娘们,大部分都是从小签了契约来这里做工,年龄大的则很少在这里当值,能知道的事自然有限。
  要不是之前泡上了管家,我已经能看到谢菲先生那张嘲弄的脸了!
  被人拍了几下肩,我把手里的东西挂上去,语气懒散地回答:“好厉害好帅好棒好英俊好潇洒……”
  “诶,不……”
  “哦哦,知道了。”我清了清嗓子,“大少爷是,青年俊才,前途不可限量的天之骄子,还有……”我忘词儿了,抱着洗好的洁白床单,转过身,“哪个……来着。”
  刚才的话题中心,南御星本人就站在我的身后。
  独髻的小女仆比我还要害羞;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连薄薄的耳垂都红透了,声音支支吾吾,低不可闻,又撒娇般地推了我一把:“……都提醒你了,尤尤。”
  “我就当你在夸奖我吧。”
  黑发的温雅青年换了一身休闲的常服,他单手握拳,将其放到唇边轻咳了下,然后接过我手里的床单,“是要挂到那里吗?”
  “………”我点点头,在他去晾挂的时候,小女仆对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抱着东西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啧啧,不就是当面夸两句嘛;这个心理素质,不行不行~
  洗完的衣服剩的不多,我两下就整理好了,全部弄完的时候,我看到南御星站在旁边,回想到刚才的尴尬,有点奇怪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大少爷……您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说去见朋友了?
  “来找你。”他简短地回答,又冲我笑了笑,“不欢迎么?”
  我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呃……找我,有什么事?”我回道,“马上就要吃饭了……”
  “那一起吧?”
  他的沉黑深眸,比刚才在南小雪那里要明亮和璀璨多了;换下军服后,装扮休闲的他俏皮地同我眨了眨眼,初见君子如兰的印象一下子颠了个位置——不知为何,反倒是多了一分逍遥,“我订好了餐厅,小雪也不用你帮忙,你暂时出门一会也不要紧。来,”他伸出手,向我邀请:“那家的甜点很好吃哦。”
  我:“……”总觉得怪怪的;但……居然知道我喜欢甜点!而且可以出门——那好的!刀山火海我也去了!
  ……
  ………
  在对方的陪同下,我迷迷糊糊地和这边的管事打了招呼,就被他带出吃了一顿相当丰富的昂贵美食、看了最新上映的vr电影,还去他熟悉的俱乐部打了几盘桌球。
  他全程都很温柔、耐心,表现得像相当绅士,直到月落山崖,我才总算明白他想做什么。
  “西山的温泉很不错,”他向我介绍,“你去过吗?温泉水对女孩子很好,我让人之前就去准备了,走吧。”
  ……
  他深褐色的星眸酿着波澜之意,昏黄的路灯映射着其中的暗示;薄唇微弯,牵着我的那只手能清晰地摸到茧子。
  我想泡温泉,而他想泡我。
  嗯,明白了。
  我想了想,觉得也可以,就跟着他到了那栋温泉小屋。
  那是座日式的和风建筑,踏踏米新铺的房间还带着点木香,从外面看,显得小巧精致,房屋的背后就是几眼纯天然的温泉。
  作为常客,其实……我对这里还是蛮熟悉的。
  于是,我和南御星说自己要去换衣服,就预先去了待会要泡的地方;看着奶白色氤氲水雾,泡累休息用的躺椅,镀金的小狗头把手,洁白的大理石地面——顿了顿,我便不动声色地、往水里撒了点东西……
  然后,我若无其事地哼着歌,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给他发了条【您先去吧】的信息。
  ……
  一个半钟头过去,我寻思差不多了,只带了毛巾和几颗温泉蛋,一个人光着脚推开帘幕——淡淡的水汽、硫磺的味道,外加——
  一只淡灰中夹着白、闪着珍珠般亮色的狐狸咕噜噜地四爪朝天,漂浮在温泉池里;只有尖鼻头的轻微呼吸,才看得出它只是昏迷了过去。
  果然不是本人。
  我安稳地踩进了水池间,敲了颗熟蛋,吃点软软的蛋黄;然后手一伸,把面前失去意识的小动物捞进怀里——
  不管别的;这么柔软的毛,让我先摸一把好了!
  第40章
  卫莫觉得, 今天本应该算是他的幸运日。
  淡紫色的迷迭香已经过了花期, 清冽的苦味被路过行人的皮鞋碾碎, 又到了年复一年的高校模拟军演。一般初出茅庐、头剃得刺儿青的傻犊子新生会蹦跶得比圣希尔园林里的羚羊还高, 而老油条们的目标则单纯多了——学妹、学姐、外校参观的姑娘们、以及西装裤向来绷得不紧的女投资人。在这个黄金的季节, 平时严厉管束学子、像是被阉了的公鸡一样叨叨的圣希尔也会稍微放松, 对紧张巡赛前的狂欢校庆视若不见——谁都知道,小小的一炮, 就能令人忘却人间烦恼。
  上周起, 卫莫就已经瞄准了目标;双马尾的漂亮姑娘,大一的新生,眨着秋水般的眸子, 笑起来比蜜桃还要水甜。出于世家公子的高傲,他一向很挑嘴, 总是磨磨唧唧、各方面看好才会下口;但从没人胆敢在他前面动手。仅有资格的, 不是各有目标心领神会、彼此有意错过的好哥们儿;就是他跟假人似的, 钟离南家的唯一继承人、他一直怀疑可能身体哪里有问题的室友。
  同寝了两年,就算在对方隔壁睡觉, 他也没有一次看过他带人回来消遣的时候。头一年, 卫莫相当担忧自己的人身安全, 总是觉得南御星看自己的眼神有那么点不对劲,毕竟他是这么的英俊无匹;而第二年、第三年……要不是明白男人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他真想把家里的医师带来给他瞧瞧。
  出于作为友人的善意, 他不想诋毁对方;但一个正当年龄、二十岁出头的青年, 即便每天忙得比陀螺还辛苦, 脑子里的东西也应该和他差不多——可直到第四年了,卫莫总算是有点热泪盈眶地在他身上闻到了点什么!
  一直以来,南御星就像是个坐怀不乱的修士,白放着学生会的大好资源、对那些每天冲他眨眼微笑的漂亮姑娘也不当回事,这种行为是极其恶劣的。纵使他们需要保留点小小的秘密,但在圣希尔这样的精英贵族学校,知道幻兽和腺体的人自然不会很少,这其实还算是某种情趣;所以卫莫早就百分百地笃定,这家伙必然是个有苦难言的可怜人。
  南家对后代出了名的严苛,也让他说不出什么鼓励自由、人工授精更利于环保的话;碍于他的面子,卫莫也从来不提这茬,只能在心里为这大好优秀青年因为压力太大、英年却不能……而叹息。
  所以,可想而知,当他第七、还是第八次,在回来的南御星身上闻到那股新的夜莺味儿的时候,有多惊讶和激动了。
  然而,当卫莫问清楚,原来是他妹妹病了,家里一直在给她换适合的新夜莺后……
  那刻,他简直是无言以对。
  南御星的妹妹从去年那次夜莺的意外后,就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了;卫莫也隐隐知道这件事儿,他明白对于自小就和夜莺一起长大的人来说,他们会对夜莺有多大的依赖性——除了定向的血清外,习惯了的味道、心理层面的依恋……尤其是天生幻兽人的劣势,很多大家族一生就生很多孩子,并不是闲来无事;而是因为那些孩子大部分不是死胎、胎里就带着一身病。难得有一个正常的,家族自然会欣喜若狂,集中所有的资源最优培养;就像是他们,生下来就被送到寄宿学校,为了维持基因的稳定,很少能见到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家人,有些成年后才能回去;而那些发生了各种各样不可预知病变的胎儿,就比较悲惨了,纵然有着超乎寻常的异能,这辈子大多也只能躲在家族的庇佑里才能存活。——更别提那些毫无能力,能活一年算一年的被牺牲者。
  没错,他们就是被牺牲的人。
  有时候,十个里面才能出一个好的,甚至全是病胎;大家族为了维护自己永远的权势和荣耀,不断地追求着最优秀的后代。可天生的幻兽人本就稀少,健康的则更少;不然这些家族,也不会在联盟各区里占据着无人能够动摇的地位。那些生下来就是被用来比较和放弃的后代,苟延残喘地存活于世,大多都是一身的病痛——就像南家,世人只看得见南御星的耀眼,但却不知道他妹妹南姝雪从出生起就双腿近乎残疾,连出门走路都要人扶着,毫无任何异能,每年冬天都要生一场大病。这也是卫莫对自己家里那些晚辈再可爱也没兴趣沾手的理由;他甚至怀疑,室友的妹妹,也是他压力太大的来源、是导致他不能……的原因之一。
  可就算南御星十项全能,完美无缺,他也无法左右折磨人类的病痛;每当妹妹生病了,他有空就会回去看她。所以这段时间以来,看着连在难得校庆假日还要赶回家、得不到休息的好室友,对他抱着同情的卫莫决定陪他待两天,顺便借此甩掉新到手、但有点缠人的小蜜桃——女人一旦太认真就显得不可爱了。再漂亮的姑娘,也会顶着张可怕的晚.娘脸,愤声质问你手边挽着的新人是谁——他比较头痛于这个时刻。
  可让卫莫为难的是,他不太喜欢亲自告知谁这世上的残酷规则,他不是那种为了别人让而自己不舒服的人。所以等回去的时候,他相信,小蜜桃自然会懂事,她会放弃。
  这样就很好。
  跟着南御星到了他古朴呆板、了无生趣、像是上个世纪的家;他刚一进门,就被那些山水壁画、石狮獠牙、包括穿得太严实的女仆给膈应得想转身走人。南御星让他自己随便逛逛,他去看妹妹,他就单手插着兜,无所事事地游走在这个无聊的大牢笼里——这里和他家其实也差不多,病怏怏的小辈、一年见不到几次的父母、成群的侍从,还有一堆又一堆的破事儿。
  匆匆而去的南御星没多久便给他发了个信息,说本想过来找他,但二伯父又临时有事要和他说、让他稍等一会;卫莫听闻不能马上走人,有点郁闷,就在他闲得想去外面的旅游街,随便找个古代唐国打扮的风情美人,打发打发无聊的时候……
  他忽然闻到了某个味道!
  ……
  ………
  沿着那种温软而香甜、如山茶花盛开的气息,卫莫形容不来,看到她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刚会展翅的白鸽试探着或许深不可测的湖水边缘,然后一不小心跌入湖中,引起阵阵涟漪,发现它很浅,但羽毛已被沾湿;飞溅而起的水花,是星星落下来的碎屑,刺痛了他的心脏……
  那是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女孩,她看上去很小,尤其是抱着那几件白色的布料,整个人像是要被周围隐隐刮起来的风卷走。
  腔调爽朗,却是意外是听上去令人心头发热的黏糯鼻音;人,和她的气味,比周遭的风要令人狂热多了,乃至于让他莫名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刚才用过餐肴,卫莫却感到一种自心底而起的极度饥饿——胃和胆都要被烈火烧灭,刺激着他的脑部神经,他用了三秒思考接下来的举动,周密的计划浮现于脑海;却差点本能地就要去搭讪——幸好,多年以来的临危反应,让他及时地收回了自己已经迈出的左脚!
  几乎毫无迟疑,凭借特有的种族天赋;转眼,他就变成了南御星的模样。
  他看得出这女孩警惕心很高,连微笑的时候,都带着一股漫不经心诱导别人的味道;只有对面那个傻乎乎的小女仆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而她却一字不吐……
  一切都很顺利,虽然这话说来有点惭愧,但好室友的脸真的挺好用的——大概就比他的差一点点。
  尤其是,当平时,他在摆脱纠纷的时候,谁也不觉得圣希尔学生会主席在生活中会如何乱来——例如陷入莫名的情感纷争,有时,借此想要逃之夭夭的卫莫,还会被顺带主持公道;所以无论是脱困还是装无辜,南御星要比其他人看起来有理由多了。
  ……
  小夜莺的皮肤很白;而她的模样,像是不小心误闯入该隐盛宴的夏娃。
  可惜在最好的年华、这朵白色的铃兰蔷薇,却被迫盛放在月光的阴影之中;卫莫和她聊天、说一些讨女生欢心的笑话,边猜测她的来历。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南御星那个不停换人、对夜莺都敢挑剔的妹妹会接受这个新的知更鸟了——她甚至连呼吸都带着芬芳!整个人娇小玲珑到他单只手就能抱住——分明脆弱而美丽,却只能把生命浪费在这个阴森古老的宅子里,陪一个总是病怏怏的、沉浸在过去的残疾少女度日,这毫无意义。
  但卫莫知道自己最好先别着急,他已经闻到了若有若无、来自其他男人的荷尔蒙,半陈不新,而不是南家小姐的味道——这很难得,因为夜莺多半都是会和主人、或者主人的成员一起的……
  不过想到南御星的身份,接下来的步骤也显得那么容易;就像女人永远摆脱不了花花公子对自己的诱惑一样,她们也很难摆脱掉完美的、王子殿下的魅力。
  通过高速旋转的大脑,卫莫立刻制订了相关的策略和方法,他认为自己可以征服她,从身到心,而最方便迅速不伤感情的做法……
  真可爱啊,他想;果然小动物都没有警惕心的嘛,还是说南大少爷的脸一如既往的好用——不仅在摆脱妹子的方面轻轻松松、顺便还能感受到对方热烈的憧憬崇拜,比他总是被看“负心人”的目光盯着要好多了;哄骗小夜莺离家,也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啧啧……明明今天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已。
  卫莫在心里给好友道了声歉,为他钻空子利用好友弱点的行为——但寻找意中伴的事情就是这样,打击对手要快准狠;什么春樱夏花秋藤冬雪的首饰礼物,都没有实打实的完美王子性.功能障碍来的幻灭,他已经连下一个剧本都想好了——他要用自己的实力,先把好室友的形象彻底抹黑,来安抚失意的小夜莺!
  不过在那之前,一点小便宜,比如一起泡个温泉,让他感受一下那香软可口的味道浸入水中,解解馋也不错。
  直到……
  卫莫从温泉池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就惊恐地发现:自己不仅处于脆弱的动物状态、赤.身.裸.体;柔软纤细的针毛被奶油色的泉水完全打湿、整只狐湿漉漉、水淋淋的,鼻腔里还有呛过水的感触;甚至——!他发誓他听到了闪光灯的响声!
  穿着白色浴袍、长发梳成少女髻的小夜莺,正手拿着她的手机,对着他的那里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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