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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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尾巴一圈一圈地把我从胳膊到头半绕了起来, 我的腰部被勒得生疼, 这倒也罢了;那双精瘦的胳膊还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脖子, 一个、不, 是一坨硕大的软体组织简直就像是泰山一样、快要把我给压死;他鼓着嘴, 抽泣着问:“约书亚, 你在哪儿找回我的小夜莺的?”
  宇宙大神在上, 我感觉约书亚的表情快要迷茫死了,他说:“啊?”
  见我被夏希的无理取闹弄得呼吸都成了问题,等反应过来后,他连忙上前撕开他的尾巴,起码给我留了一口喘息之地,才习以为常地转头对另一个人说:“伊莱哥,过来帮个忙;夏希哥又发疯了——这是我的粉丝!”
  还是说好的粉丝俱乐部头号会长,不过现在没了,好感度减五十;我默默地想。
  伊莱就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听到自己被点名,就不大乐意地撇头,小声地哼了句,“活该让他缠……”然后大步走了过来,“放开,夏希,你想把她闷死么。”
  “我在磨掉她身上的狗味儿,臭死了。”夏希把脸埋在我的衣服里,不住地往里蹭,总算是控制住了激动,不再掉眼泪,但蛇信子又开始到处乱拍;用那种他特有的王子病语气任性地说:“我讨厌狗、讨厌猫、讨厌所有带毛的动物!”
  哦,那你也应该讨厌我才对。
  ——因为我头发还蛮多的:)
  我趁他张开那张已经蛇化的嘴巴,分叉的舌尖和亮色的尖牙朝我压过来的时候,总算灵活地抽出了一只被缠住的手(感谢伊莱提供的大力冰支持),毫不畏惧他的血盆大口,用单手打樱桃梗的技术,飞快地、就把他的舌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拖南小雪的福,现在看到什么半人半蛇的少年,我不仅不害怕,反而都觉得——嗯,这个算是可爱、那个也勉强可以列入萌物的级别……
  被我把舌头打结的夏希傻乎乎地呆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颇慢——“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上;压得我喘不过来气的泰山无力地垂了下去;他捂着嘴,看样子肯定很疼,于是就开始胡乱甩尾巴,发出“呜呜呜”的叫声——这些个闹脾气的动作,让周围本来就不多,完全是看热闹才凑过来的客人立刻对我们退避三舍。
  我猜,他应该是在喊:痛痛痛——什么的。
  活该。
  约书亚和他哥哥的动作很像,先是捂着嘴巴,没有良心地噗嗤了一声,然后才潇洒地蹲下来:“夏希哥,都跟你讲了:人家是我的粉丝,你干嘛还去吓女孩子发疯啊?”说着,他抬起头,对我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尤尤,我不知道你们之前认识的……”他听到伊莱补充了句“这是我们家的夜莺”,正笑着露出的小虎牙没来得及收回,他愣了半天,才傻乎乎地道:“我以为夏希哥是开玩笑的,他那人神经质得要命……这么说,那——诶?!??”
  他还半跪在地上,突然瞪大了那双淡金色的瞳孔,像是看哨的蛇,唰地一下直起身子,神色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又变得踌躇,“可是尤尤是学长家里的……”
  伊莱对着他很不优雅地小幅度翻了个白眼,将插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不耐烦地推开干看不做的约书亚,把弟弟舌头上被缠好的蝴蝶结解开:“所以我才让你把她带上来,”听见夏希一被放松就哇哇乱叫,他顺手就又冻住了他的舌头:“闭嘴,笨蛋!”
  “你擦是笨太!”夏希把又细又长、被冻成小冰棍儿的舌头伸在外面,像狗狗一样哈哈地吐着凉气,又扭头看我,“你也祈负我,油油!”
  唉……干了这行,我的花名儿真是一天换一个。
  拜托,我要是想欺负你的话,还得等你自己作死把尾巴砍了再说诶?
  约书亚不解地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抓了下被自己纠结成卷毛的短发,想要开口,夏希和伊莱一如既往开始的斗嘴却又将他忽视;他克制了好半天,才总算找到了个间隙,忍无可忍地打断:“伊莱哥都这么说,那我就信了——那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快点把尤尤带走,然后到宠办局注销现任主人的资料和信息,重新登记我们的吗?为什么你们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先吵一场再解决事情,不觉得这很幼稚么!”
  这个……小伙子,你说的也在理。
  伊莱和夏希闻言,你打我一下、我再还你一招的动作骤然作停;伊莱一副我知道你别催的不屑神情,最后又推了夏希一把,然后给自己理了理领带,看了眼周围的客人,得到他们立刻后退五米、表示不参与的姿态后,才傲慢地将脚下面的那片冰地弄碎,叠成一个几十厘米高的冰墙;他褐色的高级靴子踩上去,身高顿时变成了这里的第一名:“你以为我和蠢货夏希一个德行?”
  “你才蠢货!”“那伊莱哥你怎么说?”两个相似的声音同时地道。
  “早在下午发现佑佑和你厮混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让西泽尔去查了——”他扬着小脸蛋,颇有些得意地说:“佑佑是被亚汗伯给偷偷带走卖掉的,但她不属于那个老鬼所有,我直接对他提出财产申诉,立案成立后,就能把佑佑合法要回来了;像这样的案子,只要……”
  “只要怎么?!”夏希睁大那双水汪汪的眸子。
  “由夜莺本人自己决定,选择哪一边。”伊莱有些嫌弃地看向他,“下午和我一起去办的,这会就忘了精光——你干脆让那些烟草把你整个人熏傻得了。”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抽了好吗?体检十九项的健康指数都很规律,阿夏克虚高什么的早就不存在了!”夏希的表情比他更加得意,“都是佑佑帮……”他被伊莱捂住嘴,“看在祖赞王蛇的份上,你能不能闭嘴。”
  夏希冲他做了个鬼脸,“我知道,哥哥才笨,是你先提的。”
  “你可以更血口喷人一点……”
  “唉,”我听到叹息声,一转头,就看到约书亚跑过来蹲到我的旁边,双手托着脑袋,可怜巴巴地说:“老三最惨了,只有听起来受宠,其实连吵架都没人带着……话说,尤尤,你家里有其他小孩子嘛?”
  “别提了。”我摸了把他那头被弄乱的漂亮银发,“人越多越不幸,我完全能理解你,这种大的都特别不要脸。”想了想,我又问:“能不能告诉我你家到底有几个小孩啊?这样今天一个、明天一个的……分得清是分得清,可在这样下去,我都要神经错乱了。”
  “尤尤才是,居然瞒着我之前认识伊莱哥和夏希哥。”他撅起嘴——可恨的是,帅哥连做这种动作、都无损于他的美貌;“一共十九个,听说妈妈生下来的时候,是十九颗蛋一窝的。”
  “!”我被惊得差点跌了一跤,“什么?!这样的刺激还要再来十六遍?!”
  想到还有十六个夏希要在我面前蹦蹦跳跳,我有点头晕了。
  “没有啦,”他挥挥手,语气很平和,“有三枚不小心被妈妈压碎了——老爸哭了好久,所以自己亲自孵完全程,一个保姆都没让碰……算了这个不提;因为其他的没活多久啊,伊莱还是第十二大的呢,结果在他前面的全死了。”
  “这么说……”我咬了咬唇,“只剩你们三个?”
  “不,”他的神情变得低落起来,也不笑了,就那样有一说一地回答我:“只有我一个;伊莱和夏希……”他看了斗嘴的两人一眼,“你觉得奇美拉——这种生物还算是人类么。”
  ———
  “我觉得这个名字非常难听!”
  见他问我,我就直截了当地回答:“超级难听、霹雳无敌难听——宇宙级别的难听、比地狱修罗还要难听!”
  约书亚一愣,“难听……?”
  “对。”我点头,“而且我早就想说了——你们这些幻兽人小朋友、或者老朋友们,大家都是妈生爹养、或者爹生妈养,再或者雌雄同体……反正随便啦;一个爹妈、或者人类和人类生出来的,就算有一点点……”我想到南小雪,“姑且称之为与众不同吧——又干嘛要叫什么奇美拉呢?难不成取这名儿的人,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合成兽?于是从外观一看、就胡乱瞎取个名字,然后划分或者被划分到【完全异类】里。”我补充,“第一次听到我就觉得很怪异了,真的很讨厌,尤其是它完全代表着负面、代表着鄙夷,连说的人都要用那种形容残次品的口吻。”
  “可是……”
  “我有个朋友,他第一次称呼我为夜莺的时候;”想起谢菲先生,我摇了摇头:“总觉得自己被归类到了什么动物一样——然而既然大家都是动物,这也没什么褒义贬义的。虽然还是有点不适应,但是,当他用那种称赞的、欣赏的、形容什么美好的事物一样的语气告诉我后,我反而在心里有一些小小的开心、和被夸奖的喜悦……那个时候,我可压根儿不知道夜莺是个什么玩意。”
  “但,又是我的另一个朋友——她虽然声称我不听话就要吃了我,而且的确有点恐怖……”我慢慢地说:“起初吓了我一大跳,现在想到还是有点害怕,这可能和我胆子太小又没什么勇气,也有那么一丢的关系;听到她自称是废物、是怪物的时候,我就在想啊,是不是因为从小就知道残次的幻兽人很可悲、变成奇美拉更可悲——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一开始就被剥夺了‘正常’的字眼。我去查了,她总是乱吃药,如果开始就好好控制的话,或许现在和夏希他们差不多……但最终,还是和他们有些微不同,一点点的,也没有太多。”我抱着膝盖,有些不理解:“——这都是要干什么呀?如果陨石带来的是生理上的改变,那让社会腐烂的,归根结底还是人类最爱的那套阶级划分吧?我不是要大义凛然地指责腺体病变这些荒谬的事,这太傻了,我就是单纯弄不明白——既然人家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在那样艰难的低存活率之下活下来了……干嘛还要给人扣那么多顶难听的帽子?——大家各取所长,避开劣势,和夏希那个小智障一样,天天开开心心、能力范围内,不说自由,自在地让人活着不好么?这总该不难啦……”
  “我也不是那种幼年就一下子就被发现的夜莺;”我支着头,“头回听说自己能变成一个新物种,就算成年了不太好使,听上去也很高大上……实话告诉你,我那时候还蛮兴奋的——不说变个水花洗头方便啊、透视眼偷看别人的考卷啊、能预知中个百八十万的,都是能力的证明嘛。可……你看,我没有毛茸茸的尾巴、没有漂亮的鳞片、不会装x挥手一片冰地、也不能用什么精神力玩转新科技机甲,除非别人带着;甚至连吓唬吓唬人都做不到……我居然还是个人类?——还是个没什么特长的人类?……这件事,光是想想,就多么令人沮丧啊。”
  “奇美拉什么的,”我总结:“难听就不提了,还歧视人。”把人家好端端的小姑娘弄得心智不稳、漂亮的双胞胎也阴晴不定的,“如果以后我有小孩子的话,才不让她或者他被这么叫;别人爱怎么称呼,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自己的,就算是个没毛的哈士奇、没脖子的长颈鹿,我觉得都ok,宝贝就好了。约书亚,你呢?”
  “……”约书亚轻皱着眉,“我觉得……我可能要消化一下你的话。”他学着我的动作,双手抱着膝盖,低头不语。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慢慢想,少年,反正都没什么营养,只算是回答一下你的问题罢了。”
  ……
  “月亮还挺圆的,”走到夏希和伊莱的中间,我很真诚地问:“你们俩不觉得丢人吗?当着……”起码有十几个人的面,“别闹了,我现在暂时不会和你们回去。”
  以后也不会,我在心里默默补充。
  “为什么——?!”夏希第一个激烈抗议,抱住我的手臂,“不行不行不行!现在就要佑佑和我回去!”
  伊莱也有些不开心地看着我。
  “因为……”
  “因为她是我家的夜莺啊,脑残们。”背后的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答,变回少年的霜露啪啪两下、仗着力气大打人疼,拍掉了搭在我肩头不同的两只手,颇为自得地道:“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尤尤属于南家~属于我~”
  屁咧,我想,是属于幻宠局——求你和人吹牛的时候稍微想想自己的身份好么;不要因为工作期间,和人调查方有些沾亲带故的,就轻易放下警惕,这才是纯属脑残呢。
  “尤尤,”南御星比霜露心眼高级多了,也坏多了,跟着霜露上来的他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就用那种特别自然和理智温柔的声音牵住我的手,“累了吧?走了,我带你回家。”
  第59章
  南大少爷说带我回去, 应该是回他的家。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 又过了一周左右, 我却真正地回家了。
  ———
  那天跟着南御星他们回去后,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也完全不了解的我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就先把事儿抛到一边, 钻进南小雪的被窝, 抱着霜露(安全感来源)睡了一觉。我心想着, 反正无非就是个假身份,爱争就争去吧;硬要算谁才是主人的话,那不该是我家的布偶猫主子嘛。
  然而, 第二天一大清早, 夏希和伊莱却大大方方地拿着我-本人-对你没看错的户籍证明, 带着管家再一次上门来征求我的意见,顺便就此住了下来;赶人又不好赶的南暮成管家自然也拿出了自己当时在拍卖会的证明书——两方一对比,才发现:除了‘尤尤’和‘佑佑’的名字之外,其他【打码】信息,都是有源可究。
  然后,他们就开始为哪个才是实名、或者哪个都不是而争论了起来,我甚至插不上嘴, 因为他们觉得我自己也不知道。
  虽然真真假假、实实虚虚的, 但看到我的大名被烫金文字印在上面的时候, 我的第一冲动, 就是想把谢菲先生给敲死!
  人干事还是事干人?——您就这么真把我给卖了?!
  看着借用文书bug、成功留下来的夏希得意洋洋地被女仆请去泡那个据说我平时最爱待的温泉池, 其余人也忙着去解决后续, 我忍了又忍,总算在人走光了,才出离愤怒地揪住霜露那身毛,提着茶杯犬的后颈,不理会它乌拉乌拉的嚷嚷声,一把将它丢进南小雪此时空无一人的大床上,关上门后质问:“你们还是人么?怎么说出卖员工真实信息就出卖!”
  霜露小小的身影被淹没在那些雪白的鹅绒被里,几乎看不见,于是它就地打了个滚,舔舔自己被弄乱的毛,才直起头,委委屈屈地道:“……都是这样的嘛,佑佑姐姐。不然你当那些买的人是傻子啊?你拿没户籍的假身份去糊弄,谁会信?”
  “……”我深吸一口气,本来吧,这明明是个光明正大、还能偶尔炫耀炫耀自己在公职部门的好工作,可是!——万一哪天家里的爸妈瞄到自己的女儿居然被挂着拍卖,不把我打死,他们绝对出不了那口气,“别废话了,签合约的时候我可没看到这茬,按照《劳动合同法》,你们这是欺骗、是诈骗!”说卖就真把人给卖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好吗。
  “那枭还给你报了六险一金呢!”霜露摇着尾巴,抬头看我,涉及到工作,他倒是滑头了起来:“全九星光是各种办事机关都那么多,论起来,也只有幻宠局、宠办局、监察司、联盟调查保护署……这几个和它名下的部门才会有第六险——现在还有哪个单位敢把个人的宠物险挂在下面,谁都知道出了事会赔死的,这福利多棒啊。再说,个人的关键信息不是打码了嘛,本身信息署也在联合部门里,不是专人想查也查不到的。”它爪贱地扒拉着南小雪的被子,没一会就把人家轻薄柔软的被子给挠破了,“佑佑姐姐,你就忍忍呗,等我把你说的那个关于异常生物的事处理完毕、彻底没问题,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它甚至不以为然:“你看我,也是很小就跟着枭一起,偶尔还能用身份脱困呢。这有什么了不得的,联盟这么大……啊对了,”它冲我微微一笑,“第一单做到这样,姐姐还是很厉害的~!”
  “拍我马屁也没用。”我下定决心,以后再有这样的工作,绝对不会傻到把自己卖第三次,“你说的处理完,是什么意思?要用那种偏向性的基因测试仪辨别?——是总算相信我没有癔症的意思了?”我特意咬词。
  “哪里需要那样麻烦,再说我也弄不来那种大东西。”霜露挥挥手,毫不在意地说:“既然佑佑姐姐觉得她有问题,那就直接带走好了。”
  “带去哪儿?”
  “和我们一起走,送去检查;要真像你说的,那就属于不正常的情况,看看是直接处理掉还是怎么着。”他跳下床,又变成一枚赤.裸的美少年,“我家这么无聊,你待得不腻?”
  ……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霜露走后,我正在整理他挠破的鹅毛被,趴在床上一点点地收拾干净,不然还要麻烦女仆;冷不丁地听到背后的声音,吓得我一个激灵:“小雪?”
  “为什么总是这么害怕啊……”南姝雪坐到我的旁边,安静地问我,“尤尤连对才回来的小叔叔,都比对我放松,我就那么可怕?”
  白裙的纯美少女眨着黑眸,语气听起来有些失落。
  呃,这个样子……倒是还好。
  人都是视觉动物;虽然那天给我的印象依然生动如昨日,但她的两个模样相差太大,又有让人有种犹如隔世的感觉。
  我对答案明显的问题避而不答,反问她:“霜露去惹夏希了么?”
  “嗯。”她乖巧地点头,随即多补充了一句:“虎蛇斗,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这个说法……听起来很像一道名菜啊,要是真能把他们统统丢到沸水里煮开,才称得上一了百了!
  我把手里的羽毛卷成一坨,然后扔进垃圾桶,“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不要这么说,”南小雪跪坐在床上,支着头看我收拾:“我很喜欢呢,家里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要是他们能天天来就好了。”
  天天来……想到夏希那个破坏王,我默想,那你家的东西,不到一个月就要被他给砸完哦。
  “对了,如果想交朋友的话……”念及霜露说的做检查,我突然道:“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比如逛逛街什么;总是闷在家里,肯定会无聊的。”
  “尤尤这么说,是不怕被我吃掉了?”南小雪轻笑,“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呆在一块儿呢。”
  大部分时间……的确就是这样,而且不要把这么恐怖的字眼挂在嘴边啊小姑娘!
  我谦虚地摇摇头,“哪有,你是主人嘛。再者……”我补充,“你其实没有吃过人什么的吧?”事后一想,我就觉得很荒谬了,“我之后去查过;那只叫小怜的夜莺,就是火灾去世的——为什么要那样和我说?”
  “……”南小雪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因为、因为如果怪物没有一个惊悚骇人的背景,不就一点也不可怕了吗?”
  “………”我扶额,“就因为这个?!”
  我问出那句话后,她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好一会,直到我都开始有些不耐烦后,她才慢慢地道:“那样的话,你就会觉得我只有丑陋了……像小怜那天一样,本来可以救她的、但我却被她甩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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