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女尊:别缠(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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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姒愣怔的那一刻。
  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男人低柔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玉树琼花。”
  “你我之情,如同此花,永不凋谢。”
  微哑的嗓音,轻柔却近乎执拗的语调。
  江姒猛然抬头看他。
  戚昀眉眼带笑,神情带着一丝苦恼,“我说过要带你去看江南的琼花,但是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我又在这待不了多长时间……现在又不是琼花花开的季节,我就想着,索性用玉雕刻一树琼花送你。”
  “可还喜欢?”
  用玉雕成的花。
  江姒的视线不由得再次落到那琼花树上。
  喜欢么?
  ……当然是喜欢的。
  那朵朵琼花,花朵片片由玉雕刻而成,白的如雪,又带着玉特有的一种温润感,晶莹剔透。
  琼花花语——无私的爱。
  他又在她耳边呢喃,你我之爱,如同此花,永不凋谢……
  可不是么。
  琼花易谢,但是用玉雕成的琼花,可不就是永不凋谢么。
  “……”
  她几乎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戚昀这是步步紧逼。
  他抓紧一切机会来和她相处,做这些事情来讨她的欢心。
  江姒不得不承认,她就算现在没有心软,但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她迟早会栽在他手里。
  或者说,说不上栽,但他确确实实在她心上留下了痕迹,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存在。
  对于江姒而言,这已经足够可怕了。
  她觉得头疼,还有一股不可言说的心累。
  戚昀为什么非要缠着她呢。
  他到底是眼瘸到什么程度才会看上她?
  江姒觉得自己除了一张好脸之外是真没什么优点了。
  哦,还要加一条武力值爆棚。
  除了这些,她自私自利,小心眼又记仇,缺乏共情能力,甚至称得上一声铁石心肠。
  花心又滥情,还极容易变心。
  要不是凤凰天生忠贞,再怎么样也不会轻易和别人欢好,她又眼光极高,这么多年她怕是床伴都得有一箩筐了。
  简单来说就是,调情可以,上床不行。
  江姒垂下长睫。
  她是真不知道戚昀看上她什么了。
  江姒记得自己曾经也问过戚昀这个问题。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好像只是说了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当时的江姒对他这个回答嗤之以鼻。
  但是现在,她倒是有些相信了。
  江姒有些苦恼地看向戚昀。
  她半是叹息半是无奈:“我真的不明白。”
  戚昀一怔。
  “我这么对你,你何苦对我这般执迷不悟。”
  在听到江姒的这句话后。
  戚昀竟是微微笑了,眼眸弯成月牙状,形状很漂亮,又带着点无意识的甜和单纯。
  他轻声道:“我喜欢你,只是喜欢你而已。”
  江姒沉默了很久,在戚昀都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他听到了江姒这样说。
  “这样,我给你,也给我一次机会。”
  青年精致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他几乎是猛然盯向了江姒,眼神一刻不眨。
  “……你说。”
  带着点沙哑的语调。
  戚昀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但他好像,确确实实听到了。
  “接下来的三个世界里面,我暂时封掉自己的记忆,如果你能让这三个世界里每个世界的我都接受你,那我就答应你……我们试试。”
  江姒还加了一句,“当然,我并不能保证我最后肯定会爱上你,就算是喜欢,我也可能……”她抬眸看向戚昀的眼睛。
  “永远无法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我们彼此交付的爱可能永远不会是对等的,即使是这样,你也能接受么?”
  戚昀笑得眉眼弯弯。
  他温柔又坚定,“当然了。”
  “说来说去,阿姒这是怕我吃亏吗。”
  江姒:“…………”
  青年微微歪了头,风姿毓秀,他笑得温柔又无害,“那我肯定会是吃亏的了。”
  “因为,一个人如果能执迷不悟地栽进同一个坑里两次,那他大概率会栽第三次,第四次……次次如此。”
  江姒的手被人温柔地握住。
  “阿姒说的,我求之不得。”
  “一言既定。阿姒到时候……可不要反悔呀。”
  江姒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个嗯字。
  …
  就和来的时候一样,戚昀离开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的。
  但是江姒很明显感觉到了,现在的这个人,是姬无月而非戚昀。
  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次属于姬无月的意识回来之后,他也变了不少,没有了之前的让江姒觉得窒息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或者说是被他生生给压制住了。
  他依然爱她,渴望她,但他愿意为了她压制自己。
  姬无月退步了,相对应的。
  江姒也没之前的那么咄咄逼人。
  她不再如避蛇蝎一般地避开姬无月,或许是看在戚昀这个本尊的面子上,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她默许了姬无月逐渐地接近她,一点一滴地侵占她的生活,以一种温和到近乎习惯的方式。
  江姒不再排斥他。
  这对于姬无月来说,已经是他最能接受的一个结果了。
  …
  后来。
  江姒有再去过那个院子里看过一次时淮。
  再次见到江姒,时淮几乎有些认不出她来了。
  因为随着岁月的流逝,江姒的年岁渐长,她的模样一如当年的清冷绝美,但是气质更加的沉静深沉,像是一块玉石经过了岁月的打磨,褪去了当年的稚嫩,如今只显得贵气逼人。
  时淮恍惚地看着她。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衣跪在他们一家面前的穷学生了,她是如今高高在上重权在握的首辅。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她的母亲若是还在,怕是也要恭恭敬敬地朝她喊一声江大人。
  常年待在高位养出来的凌厉气势,尊贵。
  时淮的眼角无意识地落下泪来。
  他当年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嫁给这个人呢。
  或许是她生的太美,又或许是那日曲水流觞之宴,那帘子一下,日头一照,只一眼,他便上了心,纠缠上了她。
  若是能重来一回。
  他宁愿那日不曾去过那场宴会。
  他再也不要遇上江姒。
  他这一辈子,活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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