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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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值得你这么费尽心思?”苍老的手,轻轻地扶上他的额头,就像是小时候,常常哄他睡觉时的一样,温暖一如当初。
  陆琛垂眉一笑:“这么多年来,也就碰上了这么一个。我怕再不出手,就真的来不及了。”从住处、学校、生活,那个人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渗透到她所有的时间里,他虽然猜不到是不是传闻中从来不近女色的人是不是突然有了心思,但如果是真的这样,他无论如何,要趁对方没有成功之前,先一步下手!
  “这场假面舞会,注定会不安生,你确定,她能稳得住?”陆琛的外公如何死的,又是因何而死,他们心知肚明。如今,皇室盛典,除了那些名门闺秀,所有的皇室成员都会齐聚一堂。这其中,甚至包括被他贬黜在外的大女儿。这么多人,哪里会是一帆风顺。只怕到时风云突起,那么个小女孩,被当做儿子的软肋拿下,到时,就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脱的。
  “父皇放心。”陆琛忽然轻轻一笑,那眼中,带着笃定与从容,大约是第一次,在他父皇面前露出这般的信任与骄傲:“她这个人,好到出乎您意料。”
  如果没有她,他怕是早已经死在d城回帝都的路上。如果说,那天的盛宴上,有一个人,能将所有的肮脏丑恶全部压制在下,那么,他相信,那个人一定是她。
  “你要明白。”皇帝忽然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瞬间,皇宫的万千灯火,映入眼帘。
  他指着窗外,对着陆琛静静道:“这无数的阴谋与杀戮才刚刚开始,走错一步、满盘皆输。这次的假面舞会,不仅仅是一场盛宴,于你而言,更是一场考验。”无论,他现在是否只有一个儿子可以顺位继承他的皇位,民众对陆琛的满意度还保持在僵局阶段。他的二儿子陆冥的死,至今凶手没有查出,犯罪嫌疑的帽子还扣在他的头上。如果说,这一场盛宴,再因为他的轻举妄动而突发事端,便是他再要护短,也于事无补……。
  “父皇放心,我会在那天晚会上,直接揪出真凶!让这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任何人,不可能靠着别人走下去一辈子。父皇的若即若离,并不是完全的疏忽冷漠。自那晚,父皇坚持着与弗雷会面之后,他便逐渐清楚。陆琛抬头,微微一笑。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在这个冰冷的皇室里真正站稳脚跟。这不仅仅是一场选妃的盛宴,更是一场考验。如果他不够资格,被人斩下皇台,那么,从此永世不得翻身。但如果他能一举成功,除了皇位,他希望,那个她,亦会泛着微笑,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
  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围观好戏
  陆琛在皇帝陛下的寝宫的时候,金斯?坎普的车正顺着冷奕瑶那辆suv消失的方向绕着一圈又一圈。十五分钟过去了,车上每个人的脸色都越发沉重,已无人敢回头去看金斯?坎普的神色。
  跟丢了……
  这种事情,简直前所未有。
  明明金斯?坎普下车的时候,还放了一个微型追踪器在那辆车上,竟然,如今毫无音讯,就像是在卫星地图上瞬间消失了一样。
  “呵呵,呵呵呵……。”
  沉闷的空气里,忽然响起他淡淡的笑声,随即,慢慢放大,像是发现了绝有意思的事情一般。他仰头,靠在身后的全皮座椅上,摆了摆手:“不用找了,回家。”
  感应追踪器怕是早已经给对方随手仍在别人的车上,否则,不会跟了这么久,还迟迟找不到那辆suv的痕迹。
  那个男人,果然不同寻常。
  看上去,衣着虽然低调,陆琛大皇子面前也保持谦逊,但那微笑从容的态度背后,隐匿着更深的东西。
  可让他更好奇的是,这个人,分明是为冷奕瑶开车,身上却带着一股军人铁血的味道。但如果说是军官,他身上还有一种除了军人血性更复杂的气质,很难界定,又很难说清。
  是因为冷奕瑶本人就是个谜,还是说,她身边所有人都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望着后座沉默不语的金斯?坎普,车内其余人面色一静,司机转开方向盘,朝着金斯家族的主宅开去。
  夜,越发的暗了,离开闹市区,距离城中央大约一个小时的车城,车子在一座宛若古堡的建筑前停下。
  一群身着黑衣的男子迅速围了上来,当打开车门,看到金斯?坎普的那一瞬,几乎瞬间惊了。
  “少爷,您……。”怎么会伤成这样?
  一众人等,目瞪口呆地望着金斯?坎普身上的绷带和石膏,几乎以为自己眼花。暂不论金斯集团的名声,以金斯?坎普的搏斗技术,谁能轻易动他?
  “父亲在哪?”金斯?坎普只是淡淡转了转眉,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对于一众家臣的震惊没有任何感觉。
  “先生在书房。”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很快收拾好表情,做了个手势,于是,围在一边的众人瞬间让出主路,低头,恢复寻常。只是,紧攥的拳头,却泄露了他们现在的心情。
  “我去书房,谁都不用跟过来。”金斯?坎普目光扫视一圈,随手披了件大衣在身后,慢慢走入古堡似的主宅……
  这一座宅子,历史悠久。与四周的林荫密布相同,已在这矗立了数百年的历史。
  从结构建筑就可以看出,易守难攻,当初在设计这里的时候,亦花费了不少心思,农工巧匠无数,最终,能留在这里的,却不过金斯集团权利中心的寥寥数人。
  而如今,整个金斯集团的最高掌控人,正坐在书房,静静地看着平板电脑上的一则新闻采访。
  那其实已经不是新闻,他却看得分外专注。
  画面对准了行刑前所有军界高层的正面,有人紧蹙着眉头、有人绝望而空洞、有人悔过而悲剧,这就像是一出无声哑剧一般,将世间百态尽数浓缩。
  随着枪声响起,血色蔓延、一片无声……。
  “嘭”——
  大门被瞬间推开,金斯?坎普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书桌后面的男人,轻轻一挑眉梢,尊敬道:“父亲。”
  椅子上的人目光从平板电脑上挪开,顺着他的声音望了过来。那是个与夜融为一体的人,岁月对他格外优待,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在脸上竟没有一丝皱纹,只有沉淀下来的从容与幽静。他看到自己儿子身上的绷带,神色却没有一丝差异,反倒是微微挑了挑唇角,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意:“终于有人能把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金斯?坎普舔了舔唇,眼里露出了一匹狼的兴奋,对于父亲的落井下石,毫不生气,相反,他眼底的亮光越发清湛。“是个女的。”
  “哦?”与别人的重男轻女不同,椅子上的男人心情越发奇特,将手中的电脑放开,伸出手,朝他勾了勾:“过来,让我看看。”
  金斯?坎普笑了笑,走到他身边,亲手将自己伤口的绷带一环一环地解开。碰到伤口厉害的地方,一把直接扯下,像是没有感觉到血肉相连的疼感,目光直直地落在绷带上,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神色竟微微带出一抹深意。
  当他上半身已经完全赤果,所有的伤处终于再无遮掩,金斯?道尔垂下眼帘,将一切尽收眼底。
  “拳头够硬,身体够灵活,关键是……”他站起身,按住儿子腰侧最深的一记伤口:“她很聪明。”
  看伤口,便知对方不仅仅是单纯的左撇子,双手、双脚灵活自如,可以从任何角度、方式攻击。他儿子这么多年,请过的师父无一不是业内泰斗,但没有一个人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你伤了对方多少?”金斯?道尔笑了笑,如今倒是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连她衣角都没碰到。”金斯?坎普戏谑地回头看向父亲,目光里,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金斯?道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震惊:“对方什么来路?”
  在军校内,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号人物?女子班上上下下二十六个人,没听说一个人有这种水平。
  “走读生,今天卢森大将亲自带到混合班来的走读生。早上还有另外一个人送她一路,只可惜……隐在门口,从头到尾,没有露脸。”在校长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分明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退在一边。虽然从头到尾没有露面,但,教室里发生的一切,应该对方尽数看在眼中。
  “你们学校那个笑面虎竟然甘愿作引荐人?”金斯?道尔脸上神色一静,却是,忽然笑了。
  “对方是不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十六七岁的样子,个子并不高,但,长得极好。”他以为悠长地看了独子一眼,随即,坐回自己的位子,悠然地将桌上的茶杯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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