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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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喜欢草莓五岁三日月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所以他完全不明白对面的两只为什么会凑在一起用看人渣的目光盯着他。
  唔鹤丸殿下,确定这是平安时代人类打招呼的习俗吗?
  小狐丸围观全程后不确定地问身边的鹤丸,分享食物这种行为应当是非常亲密的关系才会做吧?
  不也许人类和狐狸在这方面不一样,那下次主人端来的菜是不是不吃完也没关系?
  呵呵。
  白鹤已经放弃为三日月圆场,要说三日月对自己的魅力有自觉吧,他有时候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要说他没有自觉吧,有时候可是很会利用这一点
  这死老头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吗?我看你迟早被检非违使关小黑屋啊!
  胧入座很久,仍是痴痴地凝视着长谷部一言不发,历史修正主义者都快把水果吃光,也不见审神者宣布宴席开始,与他不同,和服商人束手束脚连筷子都不敢动,隔一会就看一眼上席,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那么,去将我们最后一位客人请来,审神者叹息着吩咐身后的式神,温和一些,不要伤害他。
  式神领命而去,很快就架着一位男子回来。
  无礼!男子奋力挣扎着,却毫无作用,只能被式神压在座位上,其中之一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牢牢固定在那里。
  红叶屋老板是从离此不远的隐秘房间被带来的,面对如此诡异的信使,他不敢贸然赴宴,而是带足护卫,去扬屋中专门用于窃听的特殊房间来掌握情况。
  但听到交谈后他下意识觉得不妙,果不其然突然闯入的随从不费吹灰之力放倒所有的护卫,将他强行带到这里。
  那群没用的东西。
  感受着肩上毫不放松的力气,红叶屋老板只能勉强收拾好仪态,摆出从容的样子,他背靠着幕府,只要这些人有所求,便没什么可怕的、
  既然客人来齐,我们就开始吧。审神者并不看有些狼狈的老板,只是轻轻合两下掌,这是新编的净琉璃,请诸位姑且一看。
  明明是白天,掌声响起的一瞬间,屋中却如同黑夜中烛火尽灭般暗一下,一队乐师端坐在表演节目的隔间里,舞台比平时要高出一尺有余,让屋中人能清晰地看见上面发生的一切。
  一衣着华贵的武士人偶独自站在舞台中间,身后的背景是一间大屋,不知道操偶师去哪里,孤零零的样子有些可怜,乐师们不紧不慢地奏乐,声音令人昏昏欲睡,看不出是要表演什么。
  就在红叶屋老板想要出言讽刺这半吊子的表演时,乐声突变,一道青影从舞台一侧迅如闪电般冲过来,将人偶一圈圈缠紧,青色的火光燃起,人偶似乎是要挣扎,却被裹得十分紧密,只能就那样燃烧殆尽,待火熄灭后才能看出,那条青影却是一条木质巨蛇,样子惟妙惟肖,似乎连身上的青色鳞片都在不断更迭而动。
  乐声转为哀歌,巨蛇松开被烧得只剩一柱灰的人偶,蜿蜒爬下舞台,一群身着黑衣的木偶依次上台,围着那柱灰做出副哀哀哭泣的样子。
  哐啷!
  藤姬失手碰翻席上的杯子,那蛇的样子那蛇的样子!
  轻轻的笑声在她身边响起,她抖着手将杯子扶起来,不敢看胧的表情。
  这声音惊醒屋中的人,和服商人震惊地道:这这木偶无人操纵,是如何动起来的?
  故弄玄虚,不知所谓!红叶屋老板冷哼,这出演的剧情让他想起一人,但此时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说出来,舞台较平时更高,想必下面置有机关,又或者借着门扇的遮挡有什么别的伎俩。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和服商人擦擦额头上的汗,不敢说话,这宴会气氛十分古怪,他只是抱着做生意的念头前来,不想惹事。
  隔间的拉门在这一幕后闭合一次,再次打开时乐师们改奏一首热闹的曲子,刚才还漆黑的木偶们已经换为彩衣,随着乐声动作起来,摆出吉原中常见的欢宴景象。
  这木偶卖药郎看着在台上动作活灵活现的小人说,是什么?
  剧目结束后它们各有去处,审神者没有直接回答问题,此时不过是借一形体,将曾经的记忆一一演绎罢。
  刚刚已被烧成灰的武士偶人轻佻地去碰身侧着青纹白服女偶人的脖颈,却被女偶人起身避开,女偶人向外走去,乐声断一瞬,又连忙续上,只是不如之前欢快,男偶人愤怒地敲击桌子,挥散别人,其中一抱着三味线的偶人走得很慢,很快就与其他人偶分散。
  原本缩在墙角神志不清的老琴师不知何时抬起头,惶恐地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剧目。
  背景一换,变为月下竹林的样子,抱着三味线的偶人站在那里,望着明月拨两下琴弦,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他小心地向竹林中走去。
  配乐在这时变得诡异缥缈起来,几乎能听见竹叶摇动的沙沙声,偶人动作逐渐变慢,频频回头,似乎是想离开,随着三味线刺耳的擦拨,刚才出现过的大蛇再次从背景的竹林画中冲出来。
  蛇首上有着人的半身,发丝蓬乱看不清样貌,但穿着一件绣有紫藤的艳丽和服,偶人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大蛇碾过去,在舞台上碎为几块,三味线掉在一边。
  老琴师啊地一声站起来,似乎是想将那偶人抢回来,却被身边的式神挡住眼睛,他抖一下,慢慢倒下去,当式神将遮掩他双眼的袖子挪开时,老琴师的面容已变得平和下来,只是有些迷惘地四顾看看,很快就被舞台上的乐声吸引注意。
  哦?
  对于他来说,忘却这段记忆更为适合,审神者手指微动,让式神为老琴师在角落放一张桌子,他只是一对声音过分敏感的乐者,本不应该遇到这种事的。
  乐声逐渐低沉,许多木偶围在那四分五裂的偶人身边喧闹一阵,最后还是其中一小心地将碎块拾走,拉门慢慢一合,这一幕也结束。
  在座无人说话,一边的老琴师满脸疑惑地看着这宴会,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严肃的气氛让他谨慎地坐在角落里,只专心听台上的音乐。
  第三幕
  背景是一件灯光昏暗的房间,两偶人面对而坐,一是之前的武士,另一则是穿着暗色和服的男人,两人中间有一小桌,你来我往地在桌面上进行着交换,黄金、珠宝和纸卷传来传去,最后穿暗色和服的男人递出一美女木雕,两边人偶似乎达成共识,人偶的木脸上勾起一诡异的笑容,摸着下巴点点头。
  看到这里,红叶屋老板眼瞳一缩,当人偶出场时,他就觉得那件和服十分眼熟,他自己衣柜中有件一模一样的,而对面的武士打扮他也越看越惊疑这不是吉良上野介吗!
  更可怕的是,他们确实有过这样一场密谈。
  吉良义央进入总目付视线已经有一段时间,自他的儿子就任米泽藩藩主后,他就多次有大额金银交换,最近更是因为宅址重建从上杉家获得近三万两的巨款,但这银钱去向却十分模糊,此外他借着房屋修建的机会,频繁与一些下级武士会面,综合在一起,被幕府纳入危险动向是应当的。
  为接近吉良义央,红叶屋老板假称想要前往米泽藩行商,与上杉家做生意,请他代为开路,金钱上的同盟能够迅速拉近关系,但吉良义央贪得无厌,他付出许多黄金珠宝,还有未来生意的分润,对方都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最后他不得不答应将自己手下名气极大的胧送给吉良义央,对方才作罢松口。
  也就是最后出现的美女木雕。
  几天后吉良义央与胧会面并谈论赎身一事,于当夜暴毙,据说被烧成灰,死状极惨。
  这部剧是倒着演的,那场密谈中他保证绝对没有第三者旁观,交易的过程只有两活人知晓现在只剩一,但剧目上你来我往的交易顺序无一错漏,乃至木偶的表情也十分神似。
  他的脸色过于难看,以致于一旁的和服商人都不敢找他说话,空气陷入诡异的寂静,这也正凸显的胧那一声冷笑十分清晰。
  请上演第四幕吧。药郎将退魔剑持在手中轻声说。
  拉门再度打开时,背景换做悬挂着华美服饰的吴服屋,一女偶人在店中翻翻拣拣,很不满意的样子,一边的店老板摆出姿势,请她入内挑选。
  这这是我的店和服商人迟疑着说,那偶人是我吗?
  胧成名后,和服商人曾四处宣扬胧太夫在他那里买一件极为华丽的衣服,但胧从未在公开场合穿过,所以许多人反而借此嘲笑他,他也没有证据,只能就此作罢。
  但这一幕却正是当时的场景。
  一件色泽极为瑰丽的紫色藤纹和服出现在背景上,随着风动,紫藤花瓣簌簌落下,女性偶人似乎是被迷住,在和服边站好一会儿才达成交易,店老板捧着大量的黄金露出大咧嘴的笑容。
  和服商人不自在地动动。
  背景一转,外面一片漆黑,屋中烛火高照,人偶穿着那件和服站在镜前顾影自怜,做出种种狂喜与忧伤的表情,那张偶面似乎是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动作,有碎片不断落下,这过程持续的并不久,偶人侧过脸来,那张面容已经变成之前拒绝武士靠近的美女脸庞。
  啊!啊啊!和服商人惊恐地大声叫起来,向远离舞台的地方蹭着退两步,指着背景胡乱挥舞手臂。
  在舞台上一侧烛火的映照下,女偶人的影子被投在纸拉门图案的背景上,然而那影子并未与着人偶行动对应,现出的是一尾大蛇缓缓缠紧一身穿华服的女性,双方抗衡一会,大蛇张嘴吐出蛇信,不甘心地一头没入女性身影当中。
  女偶人缓缓抬起头,身上紫藤和服迅速变为白色绣水波纹的样子,她与再次上台的其他偶人一起,开始一场场的宴会,身侧的偶人不断变换,只有它一直坐在那里,若是哪场宴会中有穿紫衣的武士人偶,她便会靠近对方,然后巨蛇再次出现,将那人偶烧为灰烬。
  屋中的人类恐惧地看着主位上的胧,演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胧是被那和服上的妖怪附身,其中和服商人满头大汗,脸色阵青阵白,几乎要晕死过去。
  你为何如此惊慌呢?卖药郎看向那和服商人,与我所猜测有误的,似乎只有你可否与我将真相一一道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唔开始从尾巴倒着还原这件事
  所有相关的人都在这里啦
  另,我爱吃草莓!冬天的最好吃!
  不过,不管有没有意识到后果,三日月请你还是适可而止吧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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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3、恋情与欢宴其三
  请为我一一道来吧。
  你是什么人, 为何要说给你听?红叶屋老板先反应过来,呵斥那打扮奇异的卖药郎,这当中牵涉到许多秘密与丑闻, 万万不可外传, 何况这种形迹可疑的町人。
  只是若胧真是个妖怪的话, 摆出这样阵仗的男人又是什么?除妖师?咒术师?又或者其他的妖怪他早就觉得那些随人家臣不像家臣, 侍从不像侍从, 难以从正常统领结构中找到对应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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