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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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一个人回到了房间。紫鹃和雪雁已经在了。好不容易等换好衣服,房间里就只有黛玉一个人,从手袋里手忙脚乱的拿出了信来,果然是达西的。
  “我最亲爱的黛玉,我猜你在马车里发现了这封信,可边上都有人,你一定会控制着不看。等到一个人时,才看,对吗?”
  黛玉笑了:“讨厌,都给你看穿了。”
  “是呀,我是看穿你了。因为如此看你,怎么可能不注意你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的蹙眉,每一次的娇嗔。
  你也许不知道,在不曾跟你公开表明心迹时,琢磨你这些小动作是我最大的乐趣,也是我最大的喜悦,也是我第一次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么美妙的事。
  这是我二十八年前不曾体会过的事,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应该早一点去你那里。不用你跑出来,我就把你拐出来了。”
  黛玉轻轻地笑出了声:“傻呀,不怕外祖母会告你的。”把信小心地折出,打开个珐琅盒子,把这封信和昨天那封放到了一块。
  嘴角带着笑下楼去吃晚饭了。
  埃文斯先生侍候晚饭时想对黛玉表达下问候:“公主,听说爵爷的商船队是非常有经验的。”
  “是的,他们常去西印度群岛。勋爵,大概一年后就回来了,这阵子要辛苦你们了。”黛玉夹了块野味派放到碟子里。
  埃文斯先生没想到黛玉的精神很好,把再要多说的话咽了回去:“谢谢公主,我们并没有做什么。”
  四月的彭伯里正是最美的时代,各种鲜花盛开,动物们进入了繁殖季节,一个个也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
  巧姐一副春天打失的样子,每天下午练一阵骑马后,就陪着黛玉和阿德莱德散步。没有了达西,巧姐觉得自由自在多了。
  而黛玉在彭伯里庄园这有了个事,就寻宝一样,在彭伯里四下转着,要找出达西留给的字条。
  也许是达西太了解黛玉了。黛玉每天都可以找到一封。这就让黛玉怀疑了,为什么是每天一封,而不是几天一封或者一天几封呢。
  黛玉有种错觉了,达西没去西印度群岛,就在彭伯里,不由想把达西找出来了。
  第221章
  阿德莱德在玫瑰园里追蝴蝶玩, 两条小腿迈步时磕磕绊绊的, 胳膊张开来。
  黛玉的眼睛四下里张望, 想看看这里是不是藏有信,或许就能发现达西来。
  “妈妈……”阿德莱德喊了声。
  “什么事?”黛玉嘴里问, 视线没有及时转过来, 还在搜索达西还是信。
  “妈妈。”阿莱莱德走了过来,“爸爸的信。”
  黛玉低下头一看, 阿德莱德右胳膊高高举起, 手里拿着封信。不用拆,黛玉就知道是达西的了。
  从阿德莱德手里拿过来,黛玉没有急着打开, 而是问:“艾达,你怎么知道是爸爸的信,不是别人的信呢?”
  阿德莱德的小手指着信封上的火漆:“这个是爸爸给妈妈用的,我知道是爸爸的。”
  黛玉看了下信封,盖着的火漆印,一颗心型图案中间有个大写的花体字母“d”。
  这个徽章代表着:达西的心里有黛玉, 黛玉的心里也有达西。这是两个人共同约好的,彼此的信件就用这个火漆。
  “那你能告诉妈妈, 信在哪拿的吗?”
  阿德莱德拉着黛玉的手往玫瑰花丛里走:“这里, 就在这里。”
  黛玉跟着过去,看着阿德莱德的小手指的地方,是在一堆玫瑰花丛中间。黛玉伸出手去小心拨了下玫瑰花枝,什么也没有发现。
  “艾达, 你刚才拿信时还看到什么了?”
  “没有。”阿德莱德摇着小脑袋,又举起了小手,“还有刺刺。”左手食指指着右手,“这里给扎了下。”
  黛玉拿起来阿德莱德的手一看,看不了什么,摸着:“疼吗?”
  “不疼,我躲开了,它没有扎到我。”阿德莱德笑了起来。
  黛玉也笑了:“下回小心些,还有再看到这样的信,告诉妈妈,妈妈来拿。”
  阿德莱德瞪着黛玉,想了想:“知道了。”
  兰姆太太过来,把阿德莱德拉得离玫瑰花丛远些,怕再给玫瑰刺扎到了:“阿德莱德女爵,小心些,别给玫瑰刺扎到了脸。”
  阿德莱德扭回头看黛玉:“我不会的,兰姆护士,刺刺不扎我。”
  “你掰刺刺对吧?”黛玉把眼睛从拆着的信上移开了下,逗着女儿。
  阿德莱德把小手看了看:“嗯。可它们不给我掰。”
  黛玉玉笑了,摸了摸阿德莱德的头:“宝贝,去那边玩。妈妈要看爸爸的信。”
  “妈妈,我可以看看吗?”阿德莱德站在那里不肯走,眼睛盯着黛玉手里的信。
  黛玉笑了,走过去,拉着阿德莱德的手:“走吧,咱们一起看。”坐在了玫瑰花丛边上的椅子上。阿德莱德站在边上,两只小手放在黛玉的腿上,头拼命往上抬,小脚都踮了起来。
  “想爸爸了?”黛玉问。
  阿德莱德点着头,两只大眼睛转来转去,盯着黛玉打开的信纸上不认得的字母。
  黛玉把阿德莱德搂在了怀里,开始看达西写了些什么:
  “我最亲爱的黛玉,这是我们分别二十一天了。我猜着你看信时的模样,是微笑,还是叹息,可是不论哪一样,都是让我动心的表情。
  我曾经为自己不能是个画家而遗憾,如果那样,我就能把你的每一个身姿都画下来。而现在我只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不过这样也很好,画布会泛旧,而脑海里的记忆却永远也不会泯灭。
  如果你看信时,艾达宝贝在你身边替我吻吻你。另外,告诉她,让她替我亲亲你。”
  “妈妈,妈妈,爸爸说什么?”阿德莱德的小手指着信纸。
  黛玉的眼里又有了泪花,把信给阿德莱德看。知道阿德莱德不认字,才给看的。
  阿德莱德盯着上面的小蝌蚪,认真地看着,小手指还动着,然后抬起头看黛玉了,一副小可怜模样。
  黛玉忍不住又笑了:“你要看的呀。来,告诉你,爸爸要妈妈替他亲亲你。”
  阿德莱德开心地点着头,小脑袋往黛玉这凑了过来。黛玉俯下亲了下阿德莱德的左脸颊:“妈妈替爸爸亲过了。”
  “嗯。”阿德莱德,又把右脸颊凑了过来,“这边也要的。爸爸喜欢两边都亲的。”
  黛玉又亲了亲阿德莱德的右脸颊:“行了吗?”
  阿德莱德摇了摇头:“不行。妈妈还没有亲。”
  黛玉在阿德莱德的两边脸颊都亲了亲:“现在可以了吗?”
  “不行。艾达还没有亲妈妈。”阿德莱德踮起脚,要来亲黛玉。黛玉怕阿德莱德摔倒,抱住了阿德莱德,“宝贝,亲妈妈。”头俯了下去。
  阿德莱德在黛玉的左脸颊“啵”了下:“一下。”再到黛玉的右脸颊,“啵”了下,“两下。”
  黛玉要抬起身,阿德莱德急着喊:“爸爸的还没有亲呢。”
  “哦,爸爸的。”黛玉再俯下去阿德莱德“啵”了两下,心里不禁想笑,这父女俩真是一样呀,“好了吧?”
  “不行。爸爸还要再这样一下。”阿德莱德对着黛玉的嘴重重的“啵”了下,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黛玉弄得想笑,又不好笑,边上的仆人倒是都偷偷笑了。
  可是达西的信怎么放在那的呢?
  黛玉把信翻过来倒过去,很干净。
  玫瑰园有园丁照看,天天会浇水,要是达西走时放的,这封信不会这么干净,显然是有人今天才放的。
  海上的航行很枯燥,娱乐也就是打牌和打弹子了。次达西不是做为使团的特使,而只是一般的乘客,若想有些事做,只能自己找。
  除了给黛玉写信外,还有别的事,就是画画。
  汉密尔顿上校在甲板巡视着,看到达西拿着块画板正画着什么,便走了过去,看了会儿:“勋爵,没有想到你的绘画技艺这么精湛。”
  “上校,你也用到了技艺这个词,可见我画得并不好。”达西拿碳笔在纸上画着。
  “原谅我,我对于艺术是门外汉,但是我不得不说你画得画很好看。”汉密尔顿上校侧着头看画,“勋爵画得是侯爵夫人吗?”
  “是的。”
  “忘带侯爵夫人的画像了?”汉密尔顿上校开着玩笑,“如果我出海不带着我太太的画像,她可以跟我埋怨一辈子。所以我出门的那个皮箱里总是会扔下一幅她的画像。这样子,就可以保证家庭和睦了。勋爵,你也可以考虑下。”
  “我并没有忘带了。侯爵夫人的画像,我是时刻都带着的。”达西把手上的戒指,轻轻一触,简单碎钻做出来的达西家家徽戒面弹了起来,露出黛玉的画像来。
  汉密尔顿上校弯下腰看了看:“看来勋爵已经有了,哈哈,我收回刚才的话。”
  达西抬起头往远处眺望,好像就在那边站着,“虽说她的模样,我记忆深刻,但是还是想用笔画出来。”
  “勋爵,你对侯爵夫人真是一往情深。”汉密尔顿上校笑了笑,往前走了。
  达西也笑了笑,继续画下去。
  画了一笔,达西看着黛玉唇角的微笑、那双似喜非喜,脉脉含情的那双美目好像正望着自己。
  达西的唇角不禁扬起,伸起拇指摸着黛玉的眉眼,粗糙的画纸上却感受出了黛玉肌肤的细腻,好像黛玉就在边上,正冲自己轻颦浅笑。
  快了,达西算着日子,离开的日子多一天,那么重聚的日子就近一天。
  黛玉捏着信往彭伯里大厦走去,琢磨着是谁帮达西把这些信放在彭伯里的。看到的第一封信是达西自己的,那后面的呢?
  埃文斯先生给黛玉拉开了门:“公主,外面的阳光真好,今天是个散步的好日子。”
  “是的。”黛玉低头对阿德莱德说,“宝贝,先跟着兰姆护士上楼去。”
  阿德莱德看了看黛玉和埃文斯先生,乖乖地跟着兰姆太太上楼去了。
  “埃文斯先生,你没有觉得彭伯里最近有些不一样吗?”黛玉说话时盯着埃文斯先生的脸。
  这个家里,达西对埃文斯先生可是视为家人的。而埃文斯先生对达西那是即使肝脑涂地也不会后悔的。
  埃文斯先生一脸不明所以的,眼睛四下里望了圈:“公主,彭伯里最近有什么事了吗?难道说那些人又要来了?”埃文斯先生做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黛玉赶紧说:“不,不,埃文斯先生,那些人我并没有听说。你应该知道,论起消息来,你和安德森先生可比我要灵通得多。”
  自从达西划出去一块做份地,附近也有几户地主跟着了。而且彭伯里的仆人和村民,尤其是那些之前曾要来砸彭伯里的人组成了护卫队,日夜会在彭伯里巡逻。
  彭伯里的安全,远远在附近几个郡之上,甚至可以说比伦敦还安全。
  这也是达西会让黛玉和阿德莱德回到彭伯里的缘故。
  埃文斯先生放松了下来,眉头却皱了起来:“公主,那是什么?你觉得哪里不满意?”
  “不是,我对你们非常满意。只是……”黛玉暗示着,如果是埃文斯先生帮达西放得那些信,应该能明白自己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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