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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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这一刻,林若茵莫名有些心慌,一心慌身子就忍不住打颤,连连探手去端茶,想要借此压一压,没想到茶盏倒是拿到了,却是怎么也端不稳。
  倏地肩头一沉,继而一股温和的热流随之缓缓游走在体内,而那股子莫名的心慌,也因此平复了许多。
  “谢谢。”声音低不可闻,可是她知道,他一定听得到。
  “不用。”小北同样轻声回道,不用客气,因为是你。
  而就在这短短几息间,大夫人反击了,言辞搓搓的,几乎挑不出什么漏洞。
  只是,要的就是这样没有漏洞,在场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只耳朵,到时候一旦林傅成问起来,有利无害。
  但听其清清嗓子,一句一顿道,“眼下太夫人外出,老爷也不在,偌大个林家,我也不敢说就一定做得了主,可是堂堂林家主母,略施一点小惩还是可以的。”
  “今儿个你的衣着实在有伤风化,既然都是林家的人了,以前那些破习惯,还是丢了好,不然传出去,损伤的可是咱们老爷的声誉。本来,按着家规应该赏你十个板子,不过念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就跪上一个时辰吧,如有再犯,定不轻饶!”
  言罢,也没有起身就走,而是就那么高高在上的坐着,某个瞬间,竟和林傅成的神态如出一辙。
  “怎样,你可服气?”
  “庚娘,庚娘……”庚娘犹犹豫豫道,一方面故意做出挣扎模样好让人信服,另一方面,也确实被大夫人陡然表现出的与众不同所惊呆。
  直直犹豫还好半天才不甘不愿的来了句,“庚娘愿意”。随即缓缓跪倒在地。
  好在不是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不过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刚一碰地,戳心的寒气便立马侵蚀了她的感官,这还是她没有身孕,都这么受不了,若是真有了孩子,还真就能保不住!
  然而,这是算完么?不,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大夫人怎肯这么轻轻松松地放过?虽然翻不了什么大浪,但这小道法子可是多得数不完。
  这边庚娘和林若茵的计划正如期进行着,那厢尽管南宫瑾还没猜透林若茵此举何为,也还是依着意思,一下朝便借口有要事商量,半拉半拽的拖走了林傅成。
  饶是林傅成极不情愿,无奈身份摆在那里,根本推辞不得,只好皮笑肉不笑的跟着南宫瑾回了皇子府。
  “不知三皇子唤微臣来,是为何事啊?”刚一坐下,林傅成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不知怎么,今天他的心里总是慌的厉害,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各种揪心。
  南宫瑾却是答非所问,“林大学士这么说见外了,既然本王与若茵已经有了婚约,闲来无事想和未来岳丈叙叙情谊,有甚疑惑?”
  哦?林傅成心里还真有疑惑,一上来就这么套近乎,绝对有问题!嘴上却顺着南宫瑾的意思说道,“请恕微臣失礼了,不知三皇子究竟有何事,要与微臣相商?”
  “事情不重要,来,且先来杯酒,这可是凤宣祥五十年的雕花成酿,连宫里都没多少存货,要不是我和那里的老板还有点交情,也不容易弄到。”说着,已经亲自给林傅成满上。
  不大的茶室里,顷刻间酒香四溢。
  “嗯,果然是好酒!仅是味道,就如此香醇醉人。看来凤宣祥这天下第一酒庄的名头,还真是名不虚传。”虽说酒美,林傅成自然还是悬着一颗心。只怕酒下了肚,哪句话说的快了些,项上人头就不见了。
  “这是本王听若茵说起未来丈人喜欢品酒,特地孝敬未来丈人的。”见林傅成已被勾起了馋虫,南宫瑾急急将酒杯递过,却在林傅成看不见的地方,暗暗勾起一抹嘲讽。
  在他心里,自从有了林若茵的帮忙,林傅成已经不足为惧,甚至已经对他构不成什么影响,所以连拉拢也没有必要。待他除掉南宫决,身体孱弱的南宫谦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满朝皇子,林大学时士又能辅佐谁?到时与其多一个快不中用的老头,不如掌控好一个可成为左膀右臂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非但长得漂亮,还对他死心塌地。
  一想起林若茵,南宫瑾的心里就忍不住得意,尤其是前些天她问他,打算何时娶她时候的娇羞模样,现在想想,当时真该先一把抱过来疼爱一番的。
  这般有谋有才还有颜的尤物,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选了林若溪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得意之余不禁突生烦闷,索性一杯酒下肚,想要借此消愁。却忘了身边还呆着个老狐狸,笑盈盈地把他所有情绪尽收眼底。
  “怎么,三皇子可是有心事?不如说出来,看微臣能否帮解一二?”林傅成淡笑着说道,看似关怀,却忍不住带了几分幸灾乐祸。没办法,谁叫他就是喜欢看别人烦恼呢?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对头,真是想想就觉得暗爽。
  嘁!南宫瑾心下不禁鄙夷,林傅成能猜出他有心事,他又如何看不出林傅成打的什么算盘,这老东西,想看笑话?门都没有!
  “罢了罢了,小事小事,林大人您看,这只有美酒却无美景,是不是略无聊了些?”
  “这……”林傅成一时语塞,似是还没从南宫瑾的话风突转中回过神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多了几个衣衫魅惑的窈窕女子。
  “来,这位可是堂堂的林大学士,伺候好了,重重有赏!”言罢,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距离,继而眼看着林傅成淹没在三五成群的香海中。
  哼,刚刚那酒里,他可是加了佐料的,这下没个把时辰,林傅成怕是根本走不了了。
  再看林府。
  这会已是日至半空,正是一天中太阳最毒的时候,而林若茵等人不知何时,已经由厅堂上转移到了院子里。
  粗糙的泥石路上,庚娘依旧笔直地跪着,背上的红色薄纱已经悉数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越发显得魅惑。只是,刚刚还洁白如玉的后背上,竟然凭空多出了几道红痕,那么鲜明夺目,那么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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