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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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皓轩听得骆明诗的话语,却是相应的发出一声叹息,“果然是你杀得。”
  那一声似是失望般的叹息声还是激怒了骆明诗,她冷眉倒竖,呵斥道:“你又以为你是谁,来管我的闲事,说人是我杀的,你手上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没有。他就连着那男子何时被伤的,又是被什么伤的都不知晓,又哪里来的证据?
  凤皓轩答不出来,只用着那带着失望的眼神看着她,不语。
  骆明诗见此怒火更甚,他居然对她感到失望?他以为他是谁?然而却也只是冷漠的勾了勾嘴角,道:“阁下还是莫要在女子闺阁里放肆的为好,再不走,就莫要怪我不客气。”
  凤皓轩对骆明诗性格早已摸透,即便是时隔四年之后,他仍是知晓,骆明诗这种反应才是真的生气了。
  此刻就算他还想说些别的,此刻也已不是好时机,便道,“我还会再回来看你的。”
  骆明诗却是不领情,冷冷道:“滚。”
  凤皓轩皱眉,却也无法,只得又说道:“我来时发现你身边暗处一直潜伏着人,是保护你的,我便没有出手,这下先知会一声。”
  说罢立即一个纵身又往外跃去,只一会儿,便已消失不见人影。
  至于凤皓轩嘴里说的那潜伏的人是谁,只要稍一细想,便猜到了,必定是云寒的人。
  “小姐。”是身后的望春在唤她。
  “何事?”骆明诗并未回头,淡淡的声音不变喜怒。
  “你为什么要杀他?”望春的问话里透漏着一股子笃定。
  外边的雪花还在肆意的落着,丝毫不顾及人是否会觉得冷,是否会因为这一场雪,那些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人便会冻死。
  天冷,人心更冷。
  耳边似乎是望春在问,你为何要杀他。
  为何要杀?
  其实她也想问那人,为何要在那冰天雪地里纵马街头,竟然直接将她的弟弟明焱当街死于他的马蹄之下?
  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马鞍上的身影,那藐视着地上的尸体,视人命如草芥。她也想问问那人,幼弟何其无辜,你又为何要杀他?
  后来辗转反侧,几番更迭,她却是听闻昔日闹市纵马伤人的小伙进了明华书院深造,出了书院后更是官途上畅通无阻如有神助。
  一副意气风发的大好青年的模样,似乎在许多年前的一个冬天,那是一个饿了两天两夜未进食的六岁的小男孩紧紧护住怀里揣着的那个冰冷的小的可怜的馒头,许是当时已经想好了要将这个馒头分给谁吃,再路上走着也格外的小心,尽量贴着墙根走,却是被一马鞭子挥过,那抽打的力度直接将一个六岁的小男孩撂倒在地,再紧接着,便是噩耗一般的,马蹄在小男孩身上踏过。
  一口吐出来染红了怀中还紧护住的馒头,也染红了身下的那一边白雪地。小小的人儿站起来才刚及她的腰侧,就这么殇了,无声无息的死去,谁也不曾惊动,没人知道他殇了就如同没人知晓他的存在一般。
  若是可以,她也很想向那人问一句,你又为何要杀他?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跟你又能有什么仇?
  然而,不可以。
  不巧,那个人便是今日的王昭。也是很巧,这辈子在他还未发迹前就被骆明诗遇到。
  她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瞧着他进明华书院,去走他人生中辉煌篇章的第一步?
  似乎耳边又回荡起望春的那声问话:“你为什么要杀他?”
  骆明诗冷冷道:“当然是因为,他该杀。”
  至于那些阻拦她,与她为敌的人,她也是不介意与之为敌,即便是那凤皓轩。
  同样是寂静的夜里,齐茂云这里又有些不同。
  他揉着眉心,似乎还带着疲惫,“如何啊?”
  只见他的脚边还跪着一个男子,此刻听得齐茂云的问话,也立即答道:“下午潜进府里的那个男人之前便一直跟着骆小姐,听着昌歌他们说,那人也已经发现他们了,知晓他们是保护骆小姐的人之后便,没有动作,似乎是骆小姐的朋友。”
  齐茂云眼神眯了眯,朋友这一个词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加强南卿身边的警戒,一旦那人要对南卿不利,你们也好早做准备。”
  “是。”那人恭敬的答,不曾有多余的话。
  不想下一刻却是听他说道:“王爷您的身体情况已经每况愈下了,这又该如何是好,早闻骆小姐学的一手好毒技,想必医术也是了得,不若让骆小姐为您瞧瞧?”
  “又有什么好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总是这般拖拖踏踏死不了又活不好。还是苦了骆明诗跟了我罢。”
  那地上还跪着的男子竟也一时无语,不再说话,齐茂云已经不愿多谈,只吩咐道;“还有那个病死的男人,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那仍在地上跪着的男子听闻,还有些奇怪的看了齐茂云一眼,终还是乖觉道:“是,若有人问起就说是王爷随手救得,没救活。”
  “嗯,再随意找个地方埋了,莫要落人口实,下去罢,”齐茂云懒懒的吩咐。
  待那下属退下后,齐茂云这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值得开心的事情,不禁莞尔,眼神只盯着一处已被叠放整齐的大红色的披风出神。
  至于心中想的人是谁,其意昭昭。
  次日一早,骆明诗像往常一般,早早便起身梳洗后,便准备往牡丹居那处去给大夫人请安了。
  虽说是早上,然而时辰也不算早,却是因着天气也跟着入了深冬,如今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寒风和大学交织呼应,竟是像极了暴风雨般的夜晚。
  这雪,竟是一夜未停。
  “小姐,小心,往里边走一些,莫要被淋着雪。”望春边说着边将手中的撑着的伞又往骆明诗头顶上移了移。
  这天也实在太冷的突然了些。
  待两人终于到了大夫人的居所,那屋里烧着的火盆才稍微让人感觉到一丝暖意。
  骆明诗见了菊香迎了上来,便笑问道:“菊香,母亲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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