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有心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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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明诗问的随意,面上也不见有多认真,那般漫不经心的模样,仿若真的是随口一问。
  齐茂云见着这样的骆明诗,面上也仅仅是勾着嘴角轻笑,虽不露任何怀疑之色,然而心中却是清明。使然如此,齐茂云也并不想瞒她,想了想,便张了口道,“三皇子有意笼络我。”
  仅一句话便一针见血,无需多言,骆明诗也是听懂了的。
  并未露出多么惊讶的神情,只是随意打量着这房间内的摆设,又是随口说道,“看来三皇子还很是看重你。”
  三皇子与她,实在没有太多纠葛,因此对于此事,她没什么要上心的。忽而又想起什么一般,骆明诗忽而转过头问齐茂云,“我为你留下的药,你可有每日都坚持服了?”
  齐茂云端正而坐,面向骆明诗,轻轻一笑,“不敢有忘。”
  骆明诗瞧着他这般讨巧的模样,有些不自在的怔了怔,随后又是略微别开眼道,“你肯信我就好,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母亲会治好你的病,便一定说到做到,只需的你配合。”
  齐茂云闻言,脸色略微有些动容,开了开口,终究仍是什么都未说,对于自己的病,已经让太医诊治了多年也不曾见好,骆明诗有心,且让他服用的药明显是让他今日来好受了不好,如此,他可不可以对骆明诗保留一定的期待?
  齐茂云虽是什么都未说,然而脸上毫不掩饰的信任却是让骆明诗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一贯少言的她也不由得多说了些话:“起初你告诉我说,你的病情反复,时而虚弱无比,时而与常人无异,是因着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情的缘故。我因你的话倒有些先入为主,从此就陷入了死胡同。后来偶尔发现,其实你的病情反复的原因根本就不是病本身的缘故。”
  齐茂云一直淡淡的听着骆明诗的叙述,此刻也不禁脸上表情一肃,那是什么?
  骆明诗面上的表情也换做了凝重,即便是微皱起眉头,如雪般白皙清透的肌肤也衬得她的表情格外好看,只听她冷静的出声道,“是时常有人对你下毒,因着下毒的次数和频率不定,才致使你病情反复无常,时时发作。又因着这毒实在下的隐蔽,因此连太医也无法诊断出形迹,摸不着来由,也只得归为你从娘胎带出来的毒一并应对了。”
  骆明诗字字咬的分明,却是叫齐茂云听得心惊,他毫不怀疑骆明诗的判断出了差错,郝慈悲的威名传遍天下,无人不晓,能作为他的得意弟子,骆明诗又岂非泛泛之辈?既是她说有人对他下毒,那便就一定有人对他下毒了。
  “我竟未料到,我已虚弱成这般,还有人心心念念要置我于死地。”
  骆明诗不禁追问,“你可知是谁要害你?”
  “每个人接近你,都是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谁是真心,谁又是口蜜腹剑,又如何能一一得知呢。”
  齐茂云一句话说的凄凉,其中的潸然之意倒叫骆明诗听了也不禁心中悲苦。
  原道他外人瞧着风光无限,高高在上,实则却也同她一般,受人陷害,身不由己。
  当即也别无他法,只得又细细嘱咐道,“既然一时半会也找不出那幕后黑手,便也只能细细留意身边的饮食起居,莫要让你身边有异心的人再得了空子害你,这才是最为紧要的。”
  或许是因着方才的一番感慨,此时骆明诗同齐茂云说起话来竟也带着不自觉温婉之意。
  齐茂云却是察觉了的,按捺住心中的欣喜,再看向骆明诗却是瞧得认真,眼中的暗含的深情叫人只是看着,一眼就看到他心里。
  齐茂云的情意还是那般表现的实在太过明显,骆明诗一贯的便想要落荒而逃,赶紧别开脸,不再去看。“也不知是为何,用过午膳后总觉得有些困乏,我先去小憩,你自便吧。”
  齐茂云瞧着骆明诗仓皇起身,又是胡乱给自己找了个离开的借口,再听她话中对他的称呼并非夫君也不去纠正,只待骆明诗匆匆离开之后,这才不禁露出一声轻笑。
  骆明诗本可不同他说这些,也可不救他。他早知她一开始便就是那般想的,只是到了此刻,她却改变了初衷,不论是为了什么,他都心怀感激。
  待肚子回了寝居,回头瞧着齐茂云并未跟过来,不自觉的便松了口气。
  抬眼又瞧见左右站着的语嫣灵韵,以及见夏,便也一一打发了,本只是想着肚子呆坐一会儿思索一下如今的处境,只是不想却是不知不觉间真的睡了过去。
  当齐茂云再次步入的时候瞧见的便就是这一幕。
  骆明诗整个上身皆俯趴在桌子上,只能瞧见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在身上,微微铺开来,脸朝着一边微微侧着,精致小巧的琼鼻同小嘴皆是微微翘起。
  仅是这么看着,却也觉得她很是秀丽可爱。
  本愿将她抱到床榻上安寝,又怕惊醒了她,又恐她着了凉,一时竟是直接将身上的外袍取了下来,披到了骆明诗的身上。
  待做完这一切,忽然瞧见自己身上只身着中衣也觉得自己好笑。这是在自己家中,找一个毯子也不是难事,也犯不着他脱衣。
  却也只是轻笑了一声,又复走出外间去了,见外边几人都在侯着,便轻声吩咐道,“王妃在休息,别扰了她,若是半个时辰后还不见醒,便进去看看。”
  几人皆是赶紧应下,这才恭送了齐茂云离开。
  齐茂云回到自己的书房内,却是唤来了身边的昌歌。
  只是轻轻的敲了桌面三下,昌歌便已是出现在他的面前,“主子找我?”
  齐茂云仅是打量了昌歌一眼,又将目光收回,“又偷吃去了?”
  昌歌下意识的擦了擦嘴,随即也知道自己被齐茂云戏弄了,又赶紧将手放下,“没有没有,属下可是一直守在主子身边呢。”
  齐茂云却是显得与平时格外不同,目光微微眯起,盯着桌子上的一本名册,“你可知晓自己犯了什么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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