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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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回京城的半个月里,他无时不刻的想要早点回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呆在林家村很是平静,不用天天设防,活得很是自在。
  林月兰也笑着应道,“嗯,欢迎回来!”
  突然看到蒋振南的出现,她这颗半个月以来烦躁的心,猛然间平静下来,整个人立马变得轻松起来。
  “啊,啊,你们这些天杀的,就会欺负人了,”突然一声尖声大叫,打破了蒋振南和林月兰重逢之间的祥和,“你们真是欺人太甚,光天化日之后,打人伤人,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妇人在看到大哥和四弟都被踢断了手,折断了腿,内心里更惊惶起来。
  因为她太害怕,他们得到的那些钱,根本就不够他们的医药费。
  所以,她现在必须把所有的错误责任都推到了突然出现的男人和林月兰身上。
  因为只有把错误责任全部推到了他们身上,他们才有可能赔偿到更多的银两。
  “你这个妖孽,害死了我当家的不够,竟然还指使这男人来打断大哥和四哥的手腿,大家来看看,他们真是心狠手辣,这么狠毒,天啊,我不活了,老天你给我作主啊,让他们得到报应吧,天啊……”妇人一声声哀嚎,的确引来一些人同情。
  毕竟,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嘛。
  这个女人刚死了丈夫,现在又有两个兄弟被人弄断了手脚,不崩溃才怪。
  因此,这妇人的一个哭闹,立即又把方向转向了妇人。
  妇人看着众人反应,低着头,有些满意的笑了笑。
  然后,她用衣袖给自已擦了擦眼睛,打算继续哭泣。
  就在她放下衣袖,打算抬头时……
  “吼!”
  “啊!”
  小白走到朱玉环跟前,就大吼了一声,吓得她面色立即青白,整个身子往后一躺,顿时跌倒在地,与此同样,从她的衣袖里同样撒出一个绣包,而绣包里散出的味道,让离着最近之人,连连被呛。
  “啊气!”
  “啊切!”
  然后,眼角就有一滴眼泪。
  “啊,这是芥芥草的味道!”芥芥草,是一种气味刺眼,可以让眼睛流泪的草。
  周边的人闻到了这味道,立即诧异起来了。
  因为,这东西的气味明显是从这个绣包里散发出来的。
  一个刚死了丈夫伤心欲绝哀痛不已的妇人,需要把芥芥草放在绣包当中?
  看着她每每擦拭了眼泪,还以为真是擦眼泪,没有想到,竟然是为了让眼睛闻到味道吗?
  很快大伙儿立即觉得自已上当受骗了。
  眨眼之间,看向妇人的眼神立即变了。
  眼神里带着气愤和怒火。
  有人指着那绣包,犀利的问道,“你不是才死了丈夫的吗?现在要这个做什么?就是给你制造眼泪吗?”
  妇人脸色苍白的惊恐摇了摇头,根本就不敢承认,她哭泣着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身上有一种病,必须要芥芥草才能缓解,所以,我需要随身携带这东西。”
  听着妇人的解释,有些人是相信了,但大部分的人还是不相信的。
  因为,事情太巧了。巧到正如林月兰所说,他们完全是在演戏。
  林月兰上前,眼神犀利的对妇人问道,“朱玉环,这具尸体真是你丈夫?”
  朱玉环在林月兰出现之后,心里一直对她很是警惕。
  在听到,林月兰突然让喊出她的名字时,她第一本能的反应,就是应下。
  她应道,“他当然是我丈夫。”
  林月兰冷笑着道,“你真确定这真是你丈夫,而不是你们制造了一具尸体,假冒丈夫,然后,带过来就是为了破坏林记药铺的名声,破坏我的名声?”
  妇人和其他人听着林月兰话,心头一惊,更是忐忑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
  “你胡说。”朱玉环辩解的道。
  林月兰却再次冷笑的道,“呵呵,可是我在来这里路上,刚巧碰见了另一个找丈夫的女人。那女人告诉我,她丈夫去了古平镇请金凤戏班子,来给她唱出戏,然而,她丈夫四天过去了,却一点音讯都没有,就连忙出来找丈夫来了。”
  说着,林月兰清澈凌厉的眼睛,看向不远处。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而去,发现了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正缓慢的走了过来,只是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具黝黑的尸体,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不可思议。
  等走到一半时,她突然凄厉的大叫一声,“相公,相公!”她的丈夫,即使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更何况现在只是焦黑而已。
  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向那具尸体。
  这么来一出,几乎所有人的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到底又是如一出?
  怎么这具男尸又冒出一个妻来了呢?
  难道是有两个妻子不成?
  这个女人的出现,立即让场面展现很戏剧性的一出,让这些看着听着瞧着的观众简直是扑朔迷离。
  从这个披麻戴孝的妇人,声声指责林记药铺害人,使用邪术控制人,到林月兰出现,说这个妇人只是个戏子,在演一出戏而已,在最后,又突然冒出一个女人,大叫那具男尸为相公。
  这一波三折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朱玉环在听到女人喊这尸体为相公时,她顿时感觉他们这一出戏完全是白演了,不仅如此,还有可能会把他们自已搭进去。
  现在必须明哲保身了。
  她给其他几人立即使个眼色,那两个没事的男人,立即明白自已该怎么做了。
  其中一个瘦小男人立即扒开这个女人,厉声的喝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随便见到了一具尸体就喊相公,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让开,这天越来越热,我们要把我们大哥的尸身抬回去,不然在太阳底下爆晒,就是对我大哥的大不敬。”
  “不,不,这就是我相公,这是我相公,”这个女人死抱着尸身不放,伤心欲绝的大吼道,“我相公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朱玉环立即上前,立即推开这个女人,自已抱着男尸,对着这个女人就是怒吼道,“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我丈夫,怎么可能是你丈夫?你不要乱认丈夫,还直接认一个尸身丈夫?你给我走开,你这个疯子。”
  那个女人被推开之后,情绪立即激动起来,她疯了般的扒拉着尸身,大吼大叫道,“相公,相公,你到底怎么了?我醒醒啊!”
  很明显这个女人的情绪完全不对劲了。
  这明显是有些受打击太重,不愿意接受现实啊。
  只是,这两个女人,到哪个女人才是这具尸身的真正妻子呢?
  第154章 步步紧逼!
  虽然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两个女人争一个男人很常见,可是,两个女人争一个死人,他们是头一遭听说。
  两个女人,争一个死男人,都一致认定自已的是他的妻,除非这个男人,是取得两个平妻,这个情况,两个女人很有可能是彼此之间认识的;更或者是在两边女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都与之分别成亲,才会造成两个女人互相不认识。
  当然了,还有一情况,两个女人争一个死人,也可能是因为财产,但互不相识的两个女人,都是以妻子身份争一死人,或许是可能因为财产,但也有可能是,这两个当中,其中有一个是假冒的,来争一死人,还当然可能是因为财产。
  然而,这些人全部猜错了。
  瞧着突然出现的疯女人,似乎真的进入疯狂状态,根本就无力跟他们争这具尸体时,他们内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这具尸身是她的丈夫,那么她之前所说的话,就是真实性。
  即使被人怀疑,她是金凤戏班子的当家花当朱玉环,这些人也会相信她,而对这突然出现的死丫头,产生浓烈的质疑。
  那么,这丫头妖孽之事坐实,林记药铺必定是关门大吉了,那么那些人承诺给她的银两,足够她买回良籍,生活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那么她就再也不用抛头露面,做那样身份卑贱的戏子,整天给人唱戏。
  这就是她朱玉环昧着良心答应干的原因。
  朱玉环抱着男尸体哭得撕心裂肺,这个后来的女人,也是整个的失魂落魄,痛苦绝望表露无遗。
  两个女人的那哀伤的表情,看着都像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但是,他们更想知道,这两个女人,到底哪个才是这具男尸体的真正妻子?
  很多人都是在疑惑和不解。
  林月兰突然走过来,然后,在那个后来的女人面前,蹲下身子,问道,“你说你丈夫是失踪了四天,你才寻过来的,是吧?”
  那个女人已经痛苦的绝望和麻木,所以,对于林月兰的问话,似乎根本就听不见。
  林月兰的表情突然凌厉起来,厉声对着这个女人厉声喝道,
  “你不是要找丈夫吗?丈夫找到了,难道就这样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把自已丈夫拱手相让吗?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已丈夫的死因吗?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查自已丈夫的死因,让自已沉浸自已痛苦绝望之中,而让自已丈夫死得不明不白?
  如果你真想这样,那好,今天,我就让他们把你丈夫给带走,而你,就继续哀伤吧?”
  林月兰的声音不是很响,但却句句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是在疑惑,林月兰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男尸体背后另有隐情不成?
  然而,不等其他人猜测,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入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个抱着男尸体的朱玉环听着林月兰的话,心慌不已,一急之下,立即跳直来,指着林月兰就大骂道,“死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本来就是我丈夫,你竟然随便拉来一个女人,就说是别人的丈夫,你的用心真是险恶,不就是害怕我拆穿你这个妖孽的阴谋吗?
  免费义诊,免费赠药,天下哪来的这么好的事?恐怕这一切都是你背后那些暗嗖嗖的阴谋计划吧。目的,就是为了控制这些人,成为你的手下,成为你的傀儡,好让你自已在宁安真上称王撑霸吧!
  现在阴谋被我们拆穿了,你害怕了吧,所以就随便找个人,跟我出来抢丈夫,好大家误会我,说是我诬蔑于你?
  呵呵,真是好笑。
  我与你无怨无仇,我做什么要拉着自已死去的丈夫,来冤枉你,这跟我又有什么好处?
  别以为你随便叫你一个女人出来跟我们抢丈夫,就以为掩盖你心底的龌龊,你那些肮脏的阴谋,告诉你,想要这样让我妥协,想都不要想!
  哼,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现在不仅要告诉全镇上的百姓,说你妖孽,以慈善的名义,暗害于人,达到控制人的目的,我还要告诉的全县城,全府城的,我要让你这样一个害人的妖孽,毫无生存之地。”
  颠倒是非黑白,完全扭曲事实真相,而重要的是,先下手为强,完全误导所有的群众。
  一是,说这个女人是林月兰半路拉回来的,只是为了给她泼脏水,证实之前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二是,说林月兰想要故弄玄虚,颠倒黑白,就是为了阻止她揭穿她的伪善之后的真面貌。
  不得不说,朱玉环这个女人确实聪明,怪不得,从这伙人一来到这里,一直朱玉环在这里周旋,那些人只是哭哭啼啼演演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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