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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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属下明白。”陈鹏飞领命而去。
  顾褀焦虑的在书房走了两圈,韦子渊不知都给秦宝英说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胡家现在的处境不妙。
  他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坐在了书案前,开始给刘平写信,让他调动鄂州区内的侍卫,把胡家全天保护起来,直到太子倒台前,侍卫队都要一直保护胡家的安全。
  写好了给刘平的信,他开始给珍珠写信,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瞒着胡家也不行,万一出了事情,他哪有脸面对她们。
  他写得隐晦,没有把事情摆在明面,不过,女孩聪明绝顶,定然能领会他的用意。
  顾褀很愧疚,因为他的关系,打破了她们平静的生活,皇上的病虽然日渐好转,可是要重返朝堂还需一段时间,而且,太子的势力经营许久,不是轻易能搬倒的。
  太子为人睚眦必报,手段残暴,顾府献药,定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过,皇上病体安康,他不可能明面上为难顾府,所以,太子十有八九会拿胡家撒气,胡家的安全一定不能大意。
  他,洋洋洒洒的写了整张信笺,等墨迹干后,细心折好,放入信封。
  希望,事情不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秀溪山上,一个蓝色的身影正拾阶而上。
  “小黑,等等我。”珍珠吭哧吭哧的爬着山道。
  小黑立在高处,俯视着她。
  山道难行呀,珍珠抬脚一级一级攀登。
  她和小黑正往秀溪山的深处前行,冬日的深山,少了几分生气,多了几分萧瑟。
  往日叽喳的鸟雀也没了踪影。
  小黑步伐优雅的在前面领路,珍珠气喘吁吁跟着。
  她褪下素色夹袄,丢进空间,冷冽的山风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哎呦,大冬天爬山真是受罪,一冷一热的,不小心就要受了风寒。
  一人一猫向着深山前行,越过碧潭的方向,小黑还“喵”的叫了一声。
  “大冬天的,哪个给你捞鱼,别想了,等开春后,再来。”珍珠挥挥手让它赶紧走。
  小黑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才懒洋洋的迈开步子。
  她们的目的是后面那一座山,那座山,珍珠去过两次,山体不高,土地肥沃,树木长得很茂盛,沟涧、坡道也多。
  她特地挑选在一块向阳的沟涧旁停下脚步。
  “行了,小黑,就这吧。”
  小黑选了块突起的岩石坐下。
  “你等等啊,我去把曼陀罗挖出来。”
  没错,她这次爬山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株曼陀罗移栽出来。
  空间里,高大的曼陀罗树已经长得老高,树上的曼陀罗花密密匝匝,空气里飘荡着一种曼陀罗花特有的香味,珍珠在里面待久了,会感觉头晕目眩,心神恍惚,所以,她不敢再继续把曼陀罗种在空间里。
  她拿出小锄头,快速的挥舞起来,空间里的曼陀罗香味太浓郁,不能久待。
  把它根部的泥土都挖了一圈,然后粗鲁的用力拔起。
  随后扛着它,闪出了空间。
  “哎呦喂,这破花,威力大呀,我才进去一会儿,头都有点晕了。”珍珠把曼陀罗随手一扔,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喵”小黑漫步走近曼陀罗。
  “哎,你别靠近它,它可是全株有毒的,危险得很。”珍珠忙提醒小黑。
  小黑朝她翻了个白眼,它野兽的本能,就知道这株植物碰不得,还用她提醒。
  珍珠无语,这小祖宗,表情能不能别这么人性化。
  歇息了一下,珍珠把曼陀罗的花全部摘了下来堆放在一边,反正现在是大冬天,即使她不摘,过不了几天,花也都蔫了。
  她把花摘下烘干,磨成粉末,以备不时之需。
  哼哼,要是遇上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一包粉末洒过去,保准他神志模糊,哭笑无常。
  县里那个中毒的张程远,阿青去打探过了,隔了这么多天,灌了数日解毒汤药,依旧幻听幻觉,精神恍惚,只是没有刚开始那么疯狂焦躁,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虽无性命之忧,却把他的精气神都磋磨殆尽了。
  嗯,被灵泉改良过的品种,果然威力大增,药效比寻常的曼陀罗暴增了数倍。
  摘完了花朵,把花放入空间内收藏,然后开始挖坑。
  刚下了场雪,地上是泥土有些湿硬,珍珠挖了一刻钟,才挖出适合的深度。
  把曼陀罗竖起放进去,填满泥土,工作就完成了。
  浇上几勺灵泉,给它定根,只待明年再来看它花开了。
  无事一身轻,曼陀罗在空间疯长了一阵子,空间里满是浓郁的曼陀罗香气,弄得珍珠都不敢在空间里待。
  把它移出空间,了除一桩心事,珍珠高高兴兴地带着小黑下山去了。
  回到家门口,还没敲门,院门已经打开。
  平安哀怨的小脸出现在门后。
  “姐,你又带着小黑自己去玩。”
  第二百七十四章 白莲花的特质
  “嘿嘿,等你明天沐休,我带你去骑马。”珍珠忙笑着安抚他。
  平安眼睛一亮,“真的,说好了?”
  “嗯嗯,姐说话算数。”
  说着,两人关上院门往里走。
  “姐,二姐她刚才过来找你,你不在,她就回去了。”平安就道。
  “哦,她找我干啥?”
  “不知道,就问了一声,我问她有啥事,她没说,只说下午再过来。”
  珍珠点点头,既然不是要紧的事,那就等她来再说。
  翠珠来的时候,珍珠正帮着李氏缝被套,这是准备送给虹玉姑姑的贺礼。
  “二姐,来啦,你等会儿,我这就好了。”珍珠学了几年女红,细致的绣活还是没练得多好,不过,一般的缝补,倒难不倒她。
  翠珠忙摆手,“不急,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就好了。”
  缝好了最后一针,打上结,用剪刀剪断。
  “好了,娘,我先歇会儿,等会再过来帮忙。”她下了炕,穿上鞋。
  “去吧,剩下的娘自己能行,你和翠珠玩去吧。”李氏抬头朝她们温柔一笑。
  珍珠领着翠珠回到自己屋里,又去厨房泡了两杯玫瑰花茶。
  “二姐,喝茶。”把茶放在炕桌上,然后上炕盘腿坐下。
  “怎么啦,有啥事么?”
  翠珠的脸色有些郁郁,她犹豫了一下,“珍珠,我听说,赵彩霞小产了。”
  珍珠眉毛一挑,原来是这件事情,“嗯,我也听说了,说是原来就胎像不稳,还跑回娘家一通折腾,就小产了。”
  翠珠抿了抿唇,眼底有些难过。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要嫁给柏铭哥的事情,对她刺激太大了,所以她就小产了?”
  珍珠原本轻松的神色渐渐收敛,觉得脑门划过三杠黑线,她二姐是圣母白莲花的体质么?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怪到自己的身上。
  她忍着扶额的冲动,耐心说道:“二姐,你觉得柏铭哥该一辈子不娶媳妇吗?”
  “……呃,当然不是。”翠珠忙摇头。
  “无论柏铭哥娶的是谁,她赵彩霞都没有资格说三道四,更不要说诬陷设计别人,柏铭哥从来没有与她有所交集,所以,你不要把柏铭哥与赵彩霞联系到一起,那只会给柏铭哥脸上抹黑,二姐,记得我说过的话吧,你要是不能理清自己的情绪,那最好不要嫁个柏铭哥,省得以后拖累他。”珍珠的话说得很重,实在是对她这种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性格,很无语。
  翠珠脸色煞白,双唇发抖,眼泪就要落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珍珠木木的问道。
  “我,就是觉得,赵彩霞有点可怜。”翠珠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珍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可怜个屁呀!那是她自作自受,她要是懂得爱护自己的孩子,会大冷天跑回娘家,为了她的一己之私,把自己肚子不当回事。”珍珠翻了个白眼,真真是有着圣母的潜质,人家都算计到她头上了,她还觉得赵彩霞可怜。
  “你被她算计了,你还可怜她,要是那天你去了树林,然后被她们诬陷与刘老三幽会*,那你这辈子就毁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身上的污点了,名声毁了,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嫁给刘老三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说到后面,她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的,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呀。
  翠珠似乎被吓着了,眼泪簌簌直落,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脆弱的神情仿佛一触就会倒下。
  “唉”珍珠长长的叹了口气,“二姐,遇到事情,不要光看到表面,要多方面考虑,你光看到她小产就觉得她可怜,那她这么恶毒的要毁了你,你怎么不可怜一下自己,你怎么不可怜一下柏铭哥,他被那样用心险恶的女人喜欢,你觉得柏铭哥会高兴么?”
  “……我,我知道的,珍珠,我就是觉得,毕竟是一条小生命,太可惜了。”翠珠抽抽噎噎的说着。
  “停!停!停!二姐,女人偶尔流泪,是美丽的忧愁,经常哭泣,那就是懦弱无能的表现。”珍珠头疼的看着泪流满面的翠珠。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嫌弃,翠珠立刻掏出帕子,把满脸的泪水擦拭干净,还强忍着抽噎坐直了身子。
  珍珠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孩子与赵彩霞无缘,会投生到更好的人家,你就别瞎操那样的心了,跟你说了,别把什么狗屁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以后再这样,就是给柏铭哥找事,给他添麻烦,你喜欢他,却只能给他带去麻烦,你的良心过意得去么?”
  翠珠眼眶又开始泛红,不过,她紧抿着嘴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我,我会改变的。”
  珍珠看她憋气的脸有些扭曲,不由失笑,“好啦,先喝口茶,真是不懂你,明明小时候明理机灵得很,怎么长大了,朝着白莲花方向长歪了。”
  翠珠喝了口香气浓郁的玫瑰花茶,感觉放松了许多,她好奇问道:“为什么朝着白莲花的方向是长歪了?”
  珍珠抿嘴笑笑,“白莲花,娇柔、脆弱、善良、无辜、楚楚可怜。”
  翠珠眨眨湿润的眼,“这些品质不是都挺好的么?”
  “……呃,你觉得是挺好的,可是无辜和善良、楚楚可怜,很容易引发别人的同情心,娇柔和脆弱都是依赖别人最好的借口,这些都不如自尊、自强、自立、自信更让自己有勇气,自我尊重不委屈求全,自己坚强积极向上,自食其力不依赖他人,自己相信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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