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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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寒川看她一眼,这件事他才查到一点眉目,本打算证据确凿了再与她细说,现在她自个儿猜出来了,也就不瞒着她了。他道:“可以这么说。”
  苏湘捏住了手指,目光中透着怒意,回去再找她清算!
  “不过,她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是谁告诉她的?”
  傅寒川道:“还没查到。”
  苏湘抿着嘴唇不再说话,一提到陆薇琪,她心里就有火,端起微凉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傅寒川搁下了银勺,拎起咖啡喝了一口,从边沿上方看她道:“还要住在宴家吗?”
  这会儿天空还是阳光热烈,光芒投射进来,半个餐厅都笼罩在阳光中。
  苏湘道:“如果我继续住在宴家,在某些人眼里,是不是可以看成我被当成了人质?”
  如果对方知道她住在宴家,又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的话,就会这么猜想。
  傅寒川的本意是希望苏湘今晚能够回到酒店的,宴霖对他有敌意,他心里也郁闷着。
  北城的某别墅内。
  陆薇琪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托着肚子,在落地窗前来回走着,脸上露出烦躁的表情。
  她道:“马来西亚的警方办事效率没那么快,想办法给办案的人使绊子拖时间,几天下来,宴家就沉不住气了。”
  挖坟那么大的事,宴家肯定气得头顶上冒烟,傅寒川却反而去追查那幅画。
  也是,挖坟有违道德,但不涉及金额,那画才是值钱的东西。傅寒川没办法找到挖坟的人,就从画上下手。
  但他肯定拉拢不成宴家的。
  进入四月的天气,窗外阳光明媚,一场春雨下来,鲜花遍地盛开,花园中间一簇牡丹开得艳丽,花瓣层层叠叠,大气雍容,压住周围一众群芳。
  陆薇琪瞧着那丛花,唇角微微翘起。
  傅正康喜欢大朵大朵的牡丹,院子里就只种了一丛,去年回来时,专门请花匠培植的。
  外面温度适宜,风吹在身上暖洋洋的。陆薇琪散心,散步到花园里来了。她抚摸了下柔嫩的花瓣,越看越喜欢,以前她怎么会喜欢郁金香呢?
  傅正康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陆薇琪在赏花,走过去道:“心情这么好?”
  陆薇琪笑着道:“今天天气好,心情就好。”
  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皮肤透白,眼睛明亮,人比花还娇。
  傅正康抚摸了下她精致的脸,这女人就是漂亮。就算没有浓妆艳抹,这皮肤看起来透透的,水润滑嫩,像是剥了壳子的鸡蛋。
  他脱下外套递给下人,然后抱着陆薇琪在椅子上坐下,在她滑腻的脖颈间嗅着香味,手指在她的衣服底下钻进去说道:“你也有三十了吧,这皮肤怎么比小姑娘还嫩,爱不释手了。”
  陆薇琪心里听着不高兴,年龄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禁忌。她在牢里过了两年多,没有任何保养,吃不好睡不好,心情抑郁,皮肤一下子就暗沉了下来,头发枯黄,看起来比三十多岁的女人还老。
  好在她之后拼命的保养,每周一次美容院,每天一次的牛奶浴一直坚持到现在,如今,是那些小姑娘比不上她了。但也也不能阻止年龄在往上攀爬。
  她抽出傅正康的手,嗔怨道:“以后我生了孩子,这皮肤就坏了,你现在就去找小姑娘先备着吧。”
  她作势起身离开,傅正康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回腿上道:“现在不是还嫩着么。”他继续摸着,陆薇琪也没再矫情了,这男人只要一天沉迷在她的身上,她就还是受宠的。
  趁着受宠,生下儿子,得到傅夫人的位置,他以后爱找谁就找谁,反正他现在身边的女人也没少。
  她不爱他,只是爱他可以给她带来的利益。
  傅正康握住她柔滑的手指把玩,低眉问道:“那边怎么样了?”
  陆薇琪道:“宴家气得不轻呢。那边来电话说,已经报了案,宴孤陪同去的警局,脸色非常难看。从酒店调查结束后,他们连午饭都没一起吃。而且,听说那哑巴留在宴家住了一晚上,应该是作为人质留下的吧。”
  傅正康对这个回答挺满意的,捏着女人的下巴笑说道:“这次做的不错。”只要傅寒川无法拉拢宴霖就可以。
  陆薇琪拍开他的手,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道:“我哪次做的让你失望了?”
  “这次给我什么奖励?”她问着话,伸出她的一只纤纤玉手,动了动无名指暗示他。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生下来了,她可以没有婚宴,但是领证可以啊。
  对现在的陆薇琪来说,再炫目的灯光,再多人的注目,都不如一张结婚证来得实际。
  说起来讽刺,以前是她不要别人的求婚,现在是她腆着脸讨要结婚。
  傅正康看了看她青葱似的手指,微微挑了下眉梢,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巧方正的绒布盒,很干脆的说道:“你自己看。”
  陆薇琪一看到那只紫色盒子目光就亮了起来。这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松开手,接过那只绒布盒打开,钻石璀璨的光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顿时感觉呼吸都要停了。很大的一颗钻,起码有十克拉。
  傅正康捏捏她的脸颊道:“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他捏起那枚钻戒往陆薇琪的手指上套,垂下的眼皮里收敛着他的精光。
  给她点甜头,她才会好好给他办事。
  这个女人比起他的上一位妻子,可要聪明有用的多了
  吉隆坡,苏湘在晚些时候又被送回了宴家大宅子。
  进去的时候,苏湘有些不好意思,说酒店那边有些麻烦,还要再多打扰一阵子,把行李也带过来了。
  对宴霖来说,巴不得她可以一直住下去,只是怕她不愿意。
  而对于傅寒川,宴霖就没那么好的脸色了。他冷冷扫他一眼,没说留他吃晚饭,傅寒川也识趣,把苏湘送到以后就回酒店去了。
  对此,苏湘什么话都没说。
  傅寒川把她拖到傅家争斗的漩涡,把沈烟也拖了下去,所以她不想为他说什么。
  傅寒川坐在酒店大堂一个人吃晚饭,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晃动,他半垂着眼睛在想事情。
  今天,苏湘问起了陆薇琪,让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从卓雅夫人与常妍的事情被捅出去开始,到傅正康夺得傅氏大权,这是在陆薇琪的策动下进行的。
  她靠着她得来的消息,让这一场夺权来的迅速而有效。
  可是给她消息的人呢?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那日,陆薇琪分明说,有人自己把秘密送到了她的手上,也就是说,那个神秘人什么好处也没拿。
  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好处都不要,就平白给人送消息的。放着好处不拿,还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就只是他的得罪过的人这么简单,还是另有好处?
  他傅寒川在商场上得罪过的人不少,但那些人连他手上的商业机密都得不到,更不要说这件隐秘事。
  那么就是后者,另有好处
  傅寒川眯起眼睛,这么深想下去,他感觉包括陆薇琪在内,都是那个神秘人的一颗棋子。
  那么,这个人又是什么意图?他与父亲离开傅氏,对这人有什么好处?
  感觉越来越接近那个答案时,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
  “咦,大帅哥,我们又见面了。”
  那个麦色皮肤的姑娘穿着雏菊花纹的吊带短裙,戴着一副大大的金色环形耳环,看起来阳光健康,走路时,那副大耳环在她的脖颈下晃动,灯光下闪出细碎光芒。
  她拎开傅寒川对面的椅子,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看了看他面前的牛排,再转头四周看了眼道:“那个肤白貌美的小女人呢?”
  “你一个人吃饭吗?”
  “你们吵架了?”
  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傅寒川听着都烦想赶人,那姑娘看出他的不耐烦,马上道:“失恋了也不要紧啊。其实那个小女人也没怎么漂亮,我觉得她不如我好看。”
  她托着下巴,用漂亮的那一侧脸对着他眨了下眼睛:“一个人吃饭很无聊的,我可以陪你呀。”
  傅寒川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抿了一口红酒,拎起刀叉切割牛排,男人冷漠道:“我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吃饭,你可以离开了。”
  姑娘扬了扬眉毛站起来,露出遗憾的表情:“大帅哥,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伤人呢。”
  傅寒川没再搭理她,只当与这个姑娘一再的见面,只是一段小插曲,没想到在不久以后再见她时,才知就是这个主动勾人的小姑娘一早就盯上了他。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苏湘每天都去一趟警局询问进展,然后处理公事,有时间就在附近逛逛。当然,她的身边有沈老夫人或是宴霖陪着,有时候他们没时间,也有宴家的佣人守在身侧。
  这在有些人看来,就是被压做人质的样子。
  瞧她,时时刻刻的被人看着,根本逃不掉。
  五天后,她的等待终于等到了结果。警局通知她过去,那个偷画的小贼抓到了。
  这次是宴孤送她去警局的,傅寒川接到电话,直接从酒店过去了。
  到了警局办公室,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姑娘,苏湘觉得有点眼熟。而傅寒川对于那个麦色皮肤的姑娘就更有熟悉感了。
  “你?”他的眉头隆起,脸色很不好看。原来在他第一次到马来西亚时,这个女人就盯上她了。
  她一再的接近他,打招呼,做出倾心于他的样子,就是在洗脱她监视的嫌疑。
  这确实是一个好招,以至于他从没往那个方向想过,只是以为遇到了一个花痴女。
  傅寒川与苏湘商量好从陆薇琪那边着手后,就让乔深安排了人跟踪她,陆薇琪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被人怀疑了,掉以轻心下被侦探看到了那个电话号码记下了。
  傅寒川把那手机号码交给警方,让他们查这个号,于是就找到了这姑娘。
  姑娘见到人来,脸上也没什么羞涩表情,对着傅寒川笑了下,耸了耸肩膀道:“好可惜,我应该早点撤退的。”
  “可惜你没机会了。”傅寒川神情冰冷,对着警员道,“还等着做什么,可以开始审讯了。”
  对警方来说,他们的任务是完成案子,找回遗失的画作,但对傅寒川等人来说,远不止于此。
  他们没有提起诉讼,但是留下了这个女人,她还有更大的用处。
  报案时,傅寒川并没有说这件事涉及到其他方面的争斗,所以警方便以偷盗罪处理了,只要他们不追究便好商量。
  至于那个酒店经理失窃的画已经还回去,有宴孤去做交涉,那个方经理本就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便没有再纠缠不放。
  女人把偷了的姜花图仍旧藏在了酒店房间,她是客人,只要她没有被列为怀疑对象,画放在房间就是安全的。当然,在她暴露以后,这幅画就又被苏湘拿回去了。
  第291章 苏湘知道他的用意,心里骂他奸贼
  酒店的大客厅内,那姑娘坐在沙发上,傅寒川与苏湘坐在她的对面,三杯清茶冒着淡薄烟气。
  苏湘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眼波斜横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不矫情,相反还很聪明,眨着狡黠的双眸道:“邢思。”
  苏湘点点头,她不在乎这个姑娘叫邢思还是什么思,只是现在她需要一个称呼而已。不过,这个女孩子看起来还很小,不会超过二十岁。
  她打量着那女孩,心里暗暗吃惊,现在的小女生都这么厉害了吗?
  傅寒川面无表情,对那姑娘抛过来的媚眼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冷声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到马来的,还是本来就是马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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