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黎族之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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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侯会有此举,大抵是跟自己有关。
  沈轻尘在走进来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永安侯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一闪而过。
  虽然不明显,但是一想敏锐的他,快速地将这视线给捕捉了下来。
  “王……王爷?”
  原本还在跟那人对峙的汴州知府在见到沈轻尘的身影出现时就愣了一下。
  这赵王虽然常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外面的人,却是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其他的不说,光是这一双没有办法动弹的腿,就已经成了沈轻尘的标志。
  “赵王,此事不可……”
  “这两人各执一词,不管是谁说的,我们现在都没有办法应证,若是只是听着他们在这里说的话,无法辨别,”沈轻尘抬手打断了永安侯,“倒不如,让他们去给刑官说。”
  这个办法……
  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一点?
  苏挽卿只觉得自己嘴角抽了抽。
  依照沈轻尘的性子,应当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才对。
  怎么到了这里,给人的感觉都变了一个样。
  “王爷,您可千万要相信下官的话,下官在这汴州城里待了数十年,若是要逃走的话,早就已经走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一听到天牢,旁边两人都有些慌。
  不仅如此,苏挽卿发现,这两人的慌张,好像都不似作假。
  “先拖下去吧。”
  不给这两人开口的机会,沈轻尘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只是朝着旁边的士兵吩咐了一句。
  谁都知道永安侯一向杀伐果断,如今在这里听两人说话,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原本喧闹的高堂被嚎叫声穿透,苏挽卿本打算将士兵的动作给拦下,不过见沈轻尘执意如此,她倒是没有这么做。
  好不容易等这里的人都走干净了,沈轻尘这才朝着永安侯道:“侯爷叫我们二人过来,所谓何事?”
  闲杂人已经被清理干净,现在要做的,就是听永安侯的说法。
  “没有想到殿下竟然能看出本候的心思,”听到沈轻尘的话,永安侯明显有些诧异,“不愧是赵王,不管在什么事情上,心思总是这般细腻。”
  这句话,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夸沈轻尘,还是在嘲讽他。
  永安侯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苏挽卿:“殿下说的不错,其实我叫你们过来,是因为一件事情……”
  将放在桌案上的东西拿了起来,永安侯这才继续道:“之前我的人在一些枯井里面发现了瓷瓶,刚才问了那两人,不管是谁,都说不知道。”
  就连看着那人“下毒”的汴州知府,在见着这瓷瓶后,也愣住了。
  “这是……”
  苏挽卿不解自家爹爹的用意。
  不过一个瓷瓶而已,在哪里都能找到,为何要纠结这个问题?
  将手上的瓷瓶翻了一面,永安侯将上面的字露了出来:“王爷,还希望您给本候一个解释。”
  青花遮盖下,一个若有似无的黎字显露了出来。
  苏挽卿瞥了一眼瓷瓶上的文字,而后,看向沈轻尘。
  黎族?
  是黎族的人下毒?
  “侯爷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费这么大功夫来问我。”
  沈轻尘见到这字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善用毒术,又擅长医术,除了黎族,还有什么地方的人能够做到?
  “等等,”脑子里闪过什么,苏挽卿皱起眉头,“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是黎族的人下的毒?”
  难怪言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怪沈轻尘会专门找到他。
  难不成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
  “言竹,黎族第四十七代传人,在他之前,黎族发生过一次内乱,”沈轻尘的眸子暗了下来,“本以为黎族的人不会在尘世出现,但是从听到汴州有疫病开始,我就想起了当初的事情。”
  苏挽卿的视线落在沈轻尘身上,在听到他这么说后倒是不急,只是安静地等待这对方的下文。
  “当初黎族出了一个叛徒,用相同的方式,害了一个城镇的人,”沈轻尘微微蹙起眉头,“做事的手法跟现在如出一撤,若说不是黎族的人做的,未免也太过巧合。”
  “既然如此……王爷为何还要将黎族现今的传人带到这里来?”
  永安侯见自己的猜测没错,这才开口问道:“言竹是什么人,王爷心里应该比本官更明白才对。”
  除开沈轻尘话里的身份,言竹可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当然出现的那个叛徒,正是言竹的亲生父亲!
  虽说这么多年,那个人已经被关在了黎族密地里面。
  可是谁能知道,他有没有私自跟言竹通过气?
  永安侯瞪着一双眼睛,在他的印象里,沈轻尘可不是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言竹从小在医术跟毒术方面就有天赋,这么多年,他的性子本王也是一直看着的,”抬起头,沈轻尘倒是不惧永安侯的神情,“难道因为一个身份,就要将他的能力给埋没吗?”
  他知道永安侯说的是什么事情,不过……
  那都只是一些小事而已。
  犯不着在这种时候过多计较。
  “王爷倒是好大的口气!”
  像是被沈轻尘的话气到了一般,永安侯蓦地站起身:“若是因为王爷的错判,害得整个汴州百姓都牺牲了自己,那又当如何?”
  一旁的苏挽卿见自家爹爹突然发怒,她先是愣了一下:“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明明是将她叫来,为什么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他们两的事情。
  “想知道?我告诉你啊。”
  纯白的身影出现在高堂殿前,言竹不疾不徐地抬步而来:“我若是想要害他们的话,不过半柱香时间而已,又何须费这样的功夫?”
  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本事,又像是在辩解永安侯的话,言竹在站定之后,才朝着对方行了一个礼:“叔父,好久不见了。”
  叔父?
  苏挽卿瞳孔猛地缩紧,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敢出现在我面前,”永安侯双手背在身后,“言竹,你可是忘了当初黎族的承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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