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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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就增加热量啊,想到这个问题,楚天齐马上就拿出两小块冰糖放到了嘴里。可能是心理作用,糖块刚放到嘴里时间不长,身上就不那么冷了,再加上肚里也不觉得空,他此时又有心思开始想事了。他又想到了宁俊琦,还想到了一件事,今天是准备和她去过七夕的。
  想到“七夕”这个词,楚天齐不禁感叹道:“七夕啊,七夕,你怎么就不放过我呢?” 怪不得他感叹,还真是那样,在这几年,七夕当天就没有一天消停过。
  ……
  那年,正是七月初七,楚天齐等这个日子等了好多天,他准备在当天向女朋友孟玉玲表白。于是,他特意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选了市里非常有档次的一家咖啡厅,咖啡厅的名字叫“千里来相会”。不光日子和地点是特意选的,就连包间也是特意提前预定的,名字叫“情定今朝”。
  怀着十二分的诚意,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楚天齐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忍受着时间的煎熬。可女朋友孟玉玲却姗姗来迟,在她晚来的这一个来小时,楚天齐是度日如年。就在楚天齐庆幸心诚则灵,庆幸女朋友终于来了的时候,孟玉玲只给出了三个字的答案:分手吧。然后,决绝的离去了。
  不亚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楚天齐击晕了。反应过来的楚天齐,如疯了一般的冲出咖啡厅,留给他的只是女友的冷酷回眸。这里应该称之为前女友了,前女友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奥迪汽车。
  为情所伤的楚天齐,在小酒馆喝的酩酊大醉。走在小巷里,被人头上套着袋子,一通胖揍。因为心痛,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就任由那帮人像痛打行尸走肉一样,把拳脚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事后,楚天齐还误以为是“情敌”张老板差人所为。两年后,才知是遭到了“超哥”魏超群一伙的报复。
  时间又过了一年,楚天齐已经是青牛峪的副乡长。在那多半年任上,他既经历了成功解决农民上访、引进蔬菜种植的辉煌,还有成为全县科级后备干部资格的荣耀。也经历了由于协助公安破案需要保密,不能合理解释“失踪”一事,被取消了后备资格,受到了处分。而且,他当时还和直接上司宁俊琦不合,于是他便把工作重点放到了校舍加固这件事上,连着下乡蹲点。
  七夕那天,楚天齐住在了蹲点的甘沟村。晚上突降暴雨,村小学教师常文为了保护学生,为了抢救粮食,被房子上掉下的房梁砸伤。为此,出院后仍长时间不能动弹,长时间靠着轮椅出行。也正是因为给常文治腿,楚天齐的父亲楚玉良,才从采药的山上掉下来。先是昏迷不醒多月,醒来后又是恢复缓慢,直到现在也没有好利落。
  去年七夕之前的那段日子,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先是久而未绝的药材销售,找到了合作伙伴,而且还是行业中鼎鼎大名前三甲之一——何氏药业。紧接着,葫芦沟锌矿泉水项目《可研报告》,取得市发展计划委的批复,可以招商了。蔬菜销售工作,打击了欺行霸市的胡三之流,销售态势良好。尤其是和宁俊琦的关系,也经历了由对立到友好,再到暧昧的阶段。
  但就在当天,先是无意中遇到了岳婷婷,被岳婷婷戏弄,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紧接着,岳婷婷讹诈楚天齐,缠着他和她去吃饭,陪她过七夕。好不容易安顿好了岳婷婷,在返回住宿旅馆的路上,又遇上了胡三等人的报复。所幸自己功夫了得,对方也有些明目张胆、思想麻痹,最终才摆平了十把砍刀的袭击,并把胡三等人逐出了玉赤县。
  连着三年,只要是到了七夕,就没有一次消停过,年年那天都有事,而且全是闹心事。所以,楚天齐一直防着这一天,一直谨慎再谨慎着,并且侥幸的以为,以为七夕的事在前几天都发生过了。
  正是对七夕有着足够的警惕,楚天齐在这个七夕的当天,连骑摩托都是小心翼翼的。可千算万算,还是没能过了七夕这道坎。
  楚天齐现在在反思,反思如果不是和宁俊琦发生不愉快,肯定就能提前知道她的行程,就不会寻她不到,才来到了仙杯峰。仙杯峰他肯定是要来,但未必是今天,那样也许就可以避开七夕这天。再退一步讲,如果在某一天,仍然没有躲开掉进这个山洞的话,最起码宁俊琦可能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肯定在联系不到的时候,会及时寻来。
  现在倒好,一周多没和宁俊琦通话,对方怎么能知道自己的心,怎么能知道自己现在做“井底之蛙”,正在坐井观天呢?
  前三次七夕,虽然经历了好多磨难,但在事后都有一些收获。
  被甩那次,正是由于自己在权利、地位面前,丢掉了尊严,才决定弃教从政。也才开创了后来的局面,利用三年时间,从准副科升到了正科。虽然自己现在不吃香,但就这种升迁速度,也让好多人难望项背,艳羡不已了。
  两年前的七夕,正是由于常文被砸,正是由于自己的坚持,校舍加固的事情得到了县里的重视。虽经历了一些波折,最终校舍得以新建、修缮和加固。在去年的时候,避免了前年悲剧的重演。
  去年的七夕,虽然岳婷婷耍了刁蛮,可自己也知道了她所受的磨难,也理解了她的性格,包括宁俊琦都同情了岳婷婷的遭遇。七夕当晚,胡三等人,虽想找自己报复,但最终被自己击退,并承诺不再回玉赤县作恶。时至今日,倒也没见他们的踪影。
  前三次七夕经历,都可以用有惊无险来形容。那么这次又能够如何脱险呢?究竟能不能脱险?能不能有所收获?
  想着想着,楚天齐眼皮发沉,睡着了。
  ……
  “啊!”楚天齐大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了。
  四周还是黑黢黢的,他看了一下时间,也还不到三*点钟。他不敢再睡了,生怕再做那从来没有做过的怕梦。尽管眼皮沉重,但他却坚持着,坚持着想等到天亮的时候再睡。天一亮,可能就不做怕梦了。
  想的挺好,可他到底没有抵挡住瞌睡的进攻,一会儿又睡着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 你在哪啊
  宁俊琦睡着时间不长,就被噩梦惊醒了。
  在梦里,楚天齐满脸冷默,挽着一个女孩儿走了。宁俊琦没有看清那个女孩的面貌,一会儿觉得对方既像岳婷婷,一会儿又像欧阳玉娜,再一看又变成了柳文丽,很快又成了何佼佼,竟然看着还像王晓英。宁俊琦在后面拼命的喊“天齐,你去干什么,她是谁?”楚天齐头也不回的答道“陪她过七夕”。
  楚天齐和那个女孩走了,宁俊琦只得以泪洗面,在后面呼喊着“楚天齐”三个字。
  很快,楚天齐又出现了,但此时的楚天齐已经浑身是血。宁俊琦又是急得大哭,怎么喊他,他也不吱声。只到他的身影消失,空气中才传来他无助又凄惨的声音:“救我,救我。”她急的大喊:“天齐,你怎么啦?你在哪里?我去救你。”
  嘴里喊着楚天齐的名字,宁俊琦醒来了。她放眼看去,四周一片漆黑,耳畔想着“滴滴嗒嗒”的声音,那是外边又下雨了。刚才的梦是那样真实,真实的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他那血肉模糊的样子。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也打湿*了大*片的枕巾。宁俊琦没有去擦拭满脸的泪水,就任由它继续流淌着。
  宁俊琦喃喃着:“天齐,你怎么了?你在哪?”她此时心中烦乱不已,同时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预感他遇到什么事了。她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楚天齐,见到他。那怕就是他和别的女孩在过七夕,她也要找到他,这种折磨太难受了,难受的她根本就不敢闭上眼睛。
  就这样,宁俊琦大睁着两眼,耗到了天亮。她身上几乎没有一丝力气,但她必须起床,今天可是星期一,离开单位将近一个月,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再说了,她还必须要找到他,无论他在哪里。
  刚吃完早饭,回到办公室,正准备打电话,冯俊飞就来了。宁俊琦只好放下手机,示意他汇报工作。冯俊飞打开笔记本,开始汇报起来。
  宁俊琦一个来月没在乡里,乡党委工作是暂由乡党委副书记、乡长冯俊飞主持的。为了体现自己主持工作的不容易,为了表示自己在主持工作期间所做出的成绩,冯俊飞一条条的一共说了二十条。冯俊飞不光讲了事情的结果,好多方面更是事无巨细讲了过程,最后总还要以“征求书记指示”为名,让她给自己一个评价。
  面对冯俊飞的喋喋不休,宁俊琦是不胜其烦,中途曾试图转换话题,可冯俊飞又都能迅速接上原来的话茬。宁俊琦也奇怪,奇怪今天冯俊飞怎么思维这么敏捷,记忆力怎么这么强大?直接打断的话,太不礼貌,也容易留人话柄。于是,宁俊琦就只得应付的说着:“嗯,可以,不错。”
  虽然宁俊琦心中时刻担心着楚天齐,虽然她看似在应付冯俊飞,但并不表示她对工作不负责任。她是在等冯俊飞尽快汇报完,然后会让冯俊飞把汇报内容留一份给自己,并说上一句“我先看看再定”,从而避免因自己分心,而有什么遗漏。
  听到冯俊飞又提了一个问题,宁俊琦机械的回答:“嗯,可以,不错。”
  “书记,那您是同意了?好,我这就去安排。”冯俊飞说着站了起来,并把一份打印件递给了宁俊琦,“书记,这是我刚才汇报内容,请审核。一会儿在会上,有些事情我还会讲到。”说完,走了出去。
  只到冯俊飞走出了屋子,宁俊琦才反应过来:刚才冯俊飞是说要开党委成员会,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自己可是急着要找天齐呀!可事已至此,总不能反悔吧。
  看着紧闭的房门,宁俊琦急不可耐的拿出手机,拨打起来。她把手机紧紧捂在耳朵里,期盼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可手机里依然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再打,还是这个回答。
  直到十点钟,宁俊琦也没打通那个号码,可现在已到开会时间了。
  坐在会议室,宁俊琦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开会上,满脑子都是“楚天齐”三个字。今天的会议由宁俊琦主持,但她直接让冯俊飞提出议题。好不容易,所有列出的议题都进行完毕了。
  宁俊琦正要象征性的做一个总结,冯俊飞却继续说道:“刚刚接到县委一个通知,要求我们在本周四下班前,把增补党委成员的推荐名单报上去。事情紧急,我们就现在议一议吧。书记,您说呢?”
  冯俊飞的这个提议,就不在他给宁俊琦列的那个提纲清单上,至于他说的“刚刚接到通知”,宁俊琦根本不信。但对方既已当众提出,她也只得说道:“好吧,先初议一下。”
  “我推荐蒋野同志。”冯俊飞急忙接话道,“蒋野同志参加工作已经……”他开始长篇大段的介绍了起来。
  ……
  楚天齐又醒来了,他已经睡了好多觉,可每次睡的时间都不长。因为梦里总是出现可怕的事情,不是老鼠钻裤褪,就是毒蛇缠身上。
  刚刚这一觉是睡的时间最长的,也是傍天亮的时候睡着的。尽管这一觉做了好多梦,但似乎都没有前面做的那么害怕了。
  楚天齐揉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从井底黑暗程度看,他知道天已大亮了,再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他从挎包里翻出一块压缩饼干,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吃完后又喝了几口水。
  用手背擦了一下嘴,楚天齐向前爬去,不几步就到了中间位置,他坐下来,向上看去。井口亮了很多,但看上去却似乎比晚上显的小了似的。看着这块巴掌大的天,楚天齐喉咙嚅动了好几下,还是没有喊出那两个字——救命。他以前从来就没想过,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让别人来“救命”。他自信就是刀架脖子上,也不会不顾尊严,喊出那两个字。
  今天并没有刀架脖子上,但脚已受伤,又没有自救工具,除了让人从上面施救,没有他法。是尊严重要,还是命重要?想了想还是活命要紧,有命就可以再挣回尊严,否则即使有尊严的死去,可能还没人发现自己呢。再说了,自己又没有被人逼着,也不算自己软骨头。这样想着,他终于下定决心。于是,用了半天劲,终于喊出了那两个字:“救命。”
  声音太小,恐怕就是站在井口,都未必听的见。他又试了几次,声音开始一点点大了起来。就这样喊了不下十分钟,他侧耳听了听,哪有一点别人的回复?没人答话,那就只能继续喊了,这一次喊的时间更长,可依然没有任何响动,有的只是自己喊话的回声。
  喉咙都有些疼痛,不能再喊了。楚天齐停下来,眼望着井口,心里还在盘算着出去的方法。
  ……
  本来想早点结束会议,谁曾想冯俊飞中途又来了这么一杠子。宁俊琦尽管心急如焚,但还只得耐着性子,干耗着。
  冯俊飞就跟知道宁俊琦着急的心思似的,一个劲儿的讲他那些大道理,讲蒋野同志如何如何优秀,如何如何对党忠诚。讲如果有蒋野同志加入,乡党委将更有战斗力,党组织建设能够上一个大台阶。冯俊飞简直就把蒋野说成了黑夜里的明灯、大海上的灯塔一样,不吝把各种赞美的词汇,堆砌到蒋野的身上。
  尽管冯俊飞说的冠冕堂皇,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他其实就是要扩充自己在乡党委的实力,就是要取得乡党委成员的大多数席位。
  “宁书记,各位同事,想必大家对蒋野同志都很熟悉,而且我刚才又专门介绍了他的事迹。各位同事的工作都很忙,时间很宝贵。”说到这里,冯俊飞忽然说道,“我们就举手表决一下吧。”说完,他直接举起了右手。
  什么?好多人都被冯俊飞突然的做派震惊了:这是乡党委会,表决的动议应该由书记提才对,他这是要干什么?要夺权?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就在人们的震惊中,王晓英跟着举起了手,淡淡的说:“我同意冯乡长的提议。”
  看到冯俊飞、王晓英都举起了手,宁俊琦才意识到,冯俊飞这是要趁乱做怪。于是便果断的说道:“我以青牛峪乡党委的名义,提议推选郝晓燕同志进入乡党委。”同时,眼中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扫向在场众人。
  本已把手举到半截的陆勇,在听到宁俊琦的话,尤其在看到宁俊琦不怒自威的目光后,又悄悄的把手放下了。
  “好了,时间仓促,此事下次再议,散会。”说完,宁俊琦站起身,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宁俊琦出去了,会议室里剩下的五个人却是神态各异。人武部长尤来柱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好像在说:爱谁谁,我还是继续弃权。党政办主任要文武,一改刚才的满而忧色,而是变成了春风满面。陆勇眉头紧锁,低头看着面前的笔记本,仿佛上面有花似的。冯俊飞、王晓英对望一眼,咬着牙点了点头,仿佛在说:姓宁的,你等着。
  宁俊琦没注意会议室内众人的神态,也根本没心思理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楚天齐”三个字。她一边走着,一边拨打着电话,一边心中默默的念着:天齐,你在哪啊?!
  由于太专注,差点和一个人撞了满怀,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怒视着对方。
  第五百三十六章 意外发现石碑
  “救命”、“救命”,一声声呼救回荡在潮*湿、阴冷的地洞中。回答楚天齐的只有偶尔掉落的草块,和不时一阵阵“噼里啪啦”的水滴。手表显示,现在是下午两点多,从早上十点醒来,到现在已经四个多小时了。不知呼叫了多少遍“救命”,却连哪怕一只老鼠都没招来,反而是引来了好几拨的雨水。
  头顶的那片天空,不是瓦蓝瓦蓝的颜色,依旧是灰蒙蒙的,看样子还要下雨。昨天不知已经下了多少次雨,下下停停,今天也还是这样。想到下雨,他也意识到,恐怕这也是根本就没人上山的原因吧。没人上来,就是自己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呀。难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待一晚?就是包里吃的勉强能维持,可谁又敢保证明天或是后来有人来呀,即使有人来,就能发现自己吗?
  不行,还得想办法。楚天齐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猛的睁开眼,从挎包里翻出了手机。他暗怪自己人忙无智、乱了阵脚,怎么不知道利用手机?说不定白天真有信号呢,于是他按下了手机的开机键。
  平时开机挺快的,今天也好像故意做对似的,用了很长时间才出现了开机画面,不过这已经万幸了。楚天齐就那样两眼瞅着手机屏幕,可上面除了显示时间和那个图标外,代表信号的几个小立柱一点也没有显现。他不死心,吃力的扶着一面墙壁,单腿用力站起,同时把手机举了起来。
  有了,有了,楚天齐看到,手机上应该出现小立柱的地方,有了一个黑点。又等了一会儿,还只是黑点。他把手机拿到眼前,试着拨出了宁俊琦的号码,可手机里没有一点动静。他再一看,手机上连那个小黑点也没了。再次举起手机,那个小黑点才出现了。
  看来只要是离井口近一些,还是会有信号的。这样想着,楚天齐先是按了免提键,接着拨打了她的号码,然后再把手机高高举了起来。可手机里面仍然没有一点响动,又这样试了几次,还是一切如故。他只得不情愿的又坐了下来,因为那只伤脚又疼的很厉害了。
  虽然没有打出去电话,但却让楚天齐又看到了希望,他坚信如果天能睛开的话,一定信号会好一些。于是,他便关掉手机,抬头继续凝望巴掌大的那块天。他多么希望,抬头间就是碧空如洗的画面啊,可天空依然还是灰蒙蒙的,一点也没有放睛的意思。他就那样仰着脖子,目不转睛的望着上面,很快脖子又酸了。除了偶尔看到一片深颜色的云朵飘过外,再没有什么变化。
  楚天齐只好又低下头,一边保持着体力、休养着脖项,一边想着可以出去的办法。他甚至在幻想,自己要是长着翅膀的话,该多好啊,指不定就能一飞冲天了。那怕就是一条蛇,或是一只老鼠的话,也许都能慢慢爬上去。
  蛇、老鼠,想到这两样平时就厌恶,而且已经多次出现在梦里的东西,楚天齐不禁感觉身上立马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再次向四周看去。四周黑黢黢的,哪有什么蛇和老鼠?
  忽然,楚天齐感觉有些不对,按说这么阴湿的地方,怎么着也该有这些东西呀,可事实却是根本没有,甚至连一只小虫都没有。按说就是这里面以前没有,怎么着也该有掉进来的呀,就是没有活的,死的也总得有骨头或是皮毛吧。可奇怪的是,这些都没有。难道就没有掉进来的,还是就掉不进来?难道自己是第一个掉进来的生物?
  想到这里,楚天齐再次向上看去,看到的还是那巴掌大的一块天。他突然意识到,以前这里可能真就是封闭着,而正是由于自己砸下来,才突然塌的。他拿着手电再次照去,确实在身旁有一些带着土块的蒿草,和几枝树杈。从树杈断裂处露出的新鲜茬口,以及蒿草的墨绿颜色看,这些东西就是随自己一同掉下来的。
  楚天齐不由得一惊,这里会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洞?此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好多场景,有杨过、小龙女的“活棺材”,有程咬金探的地穴,还有好多好多。但无论是那种场景,都涉及到了宝物和死人,宝物他倒不去想,他现在最怕见到的是死人。
  想到死人,楚天齐又自我宽解着:自己看了好几遍了,并没有看到呀,也许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地洞,哪有那些乱七八遭的传说?此时,他感受到身下传来的一阵阵凉意,不由得把手电光打到了地上。地上全是石头,怪不得这么凉呢。楚天齐再次确认了一下:石头,对,是石头。
  自己掉下来的瞬间,可是注意到了,上面全是茂密的蒿草和葱郁的树木,树和草的下面全是土,这一块是土坡。可是身下却不是土,而是石头,洞的四壁也是石头,那就说明这里是人工建造的,而不是先天形成的。莫非这里真是什么藏宝之地?这个想法一出来,楚天齐顿觉一股兴奋劲冲了上来。并不是他贪恋所谓的宝物,但发现新事物的好奇心,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拿手电照着,在地面、墙壁上查看、摸索起来。
  地面铺的石头,看上去比较规整,摸上去也有一种滑滑的感觉,显然石头已经埋在地下有些年了。看了一圈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连那怕一处像文字的地方也没发现。
  宝藏没发现,雨却再次不期而遇了。“沙沙”的雨水再次落了下来,楚天齐只好离开中间的地面,又退到了一开始那个小窑洞的地方,靠着石壁坐了下来。
  石头还是没有沙发舒服,不光坐着凉,还咯的慌,背上也总是被咯的有些疼。楚天齐不由得向背后摸去,怪不得咯得慌,原来身后有一块立着的石头。这是什么?摸着石壁的边缘,楚天齐迅速挪开了身子,用微型手电照去。
  在手电强光的照射下,楚天齐发现,那块立着的石头紧贴着石壁,怪不得一开始没发现,当时还以为是靠在石壁上呢。立石边缘有弧度,中间高两边低,摸上去也比较光滑,显然是人为加工过的。他心中不禁一阵欣喜,急忙凑近去看,果然发现立石上有一些纹路,这些纹路看上去像是动物的形状,又像是一些什么字。但究竟是什么,他却看不出来,不过他知道应该是一块石碑。
  虽然不知道这些符号代表什么,但楚天齐心中仍是激动不已。在离地面十多米的地方,在一个人工的地洞里,能有这些奇怪的图案,肯定里面有一些什么秘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向立石的底部摸去,想要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立石就像长在里面一样,根本摸不到底部,也没有一丝晃动。
  楚天齐仍不死心,又拿起手电,沿着地洞的边沿慢慢的照着,并不时用手在上面拍拍或是扭动一下。没有臆想中的机关或是按钮,就连一小块活动的石头也没有发现。但这些符号又代表什么呢?
  ……
  就在楚天齐琢磨这些图案的时候,家里的父母却正在激烈争吵着,争吵的中心内容就是他们的儿子楚天齐。
  尤春梅哭着道:“你总说没事,没事,可是到现在也打不通狗儿的电话,他能去哪呢?呜呜……”
  “宁姑娘来电话不是说了,天齐刚从她哪出去,一会儿就回去吗?”楚玉良尽管心里着急,但仍故做镇静的劝着老伴。
  “你信吗?别当我是傻子,要是狗儿刚出去的话,她能往咱们家打电话找狗儿?这能说的通吗?”尤春梅抓着老伴的衣服说,“不行,我得去找狗儿。”
  “找,找,找,上哪找?”楚玉良烦躁的说。
  尤春梅不依不饶:“我不管,找不到狗儿,我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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