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当头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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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一凡又一次被拦住了,这一次的情形比前两次都要来得紧张。
  殷天仇带了四个护卫,横在去路之上,面色不善地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带着口罩?摘下来!”
  慕容孝看见形势不妙已经飞跑过来,但中途却被两个护卫拦下了,急得跳脚骂道:“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了?这个病老子不看了!”
  殷天仇全然无视那边的骂声,阴森地盯着卓一凡,“我听说墨家的巨子卓一凡最近偷偷地潜入了米国,你与他的身形很有些一样的地方,把口罩摘下来,我们要确认一下。”
  “你阁下这么疑神疑鬼的,不去当间谍实在是有些屈才。”卓一凡叹了口气道。
  “少废话!把口罩摘下来!”殷天仇又一次叫了起来。
  这就是没得商量,卓一凡的左手伸向口罩,右手假装撩衣襟,实则摸向了腰带上的挎囊。
  以他的飞刀技术,制服眼前几个家伙还是有一定的把握,不过,一旦动起手来,必定会惊动院子里的其他护卫。
  到时候他将会面临以一敌众的境地!
  到了那个时候,他只能靠着手里的飞刀拖上一定时间,等着埋伏在周围的老马,李十一,宫九三人来救。
  这虽然是下下策,但也是无奈之举。总好过束手待毙。
  右手已经不易察觉地扣上了飞刀的刀柄,卓一凡第一次起了杀心!
  这个殷天仇必须死!
  “开门!放我出去!救命啊!”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尖叫声,引得众人吃惊不小。
  殷天仇寻声望去,发现是丁玲正在使劲拍打的这门,伴之以高声地呼救。
  声音越喊越大,守在门外的几个护卫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丁玲被关起来之后,还是头一次这么歇斯底里。立即有人飞跑过来,气喘吁吁道:“殷先生,丁……”
  “闭嘴!”殷天仇皱着眉头暴喝了一声,他在担心丁玲被关押起来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一旦消息传出去,那势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走,去看看!”
  丁玲的这一番大叫,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很多佣人和护卫都向着这个方向投来了诧异的目光。殷天仇已经顾不上别的,赶忙带着人奔向丁玲所在的房间。
  卓一凡这才松了口气,右手松开了刀柄,趁乱走向了慕容孝等人。
  丁玲这么做,一定是看见自己被殷天仇为难的情形了,她故意大叫,为的就是引开对方的注意力,让自己有机会逃走。
  卓一凡心里暗自说道: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
  除去离着丁家别墅不远的那套房子,卓一凡还让秦文花钱买下了一个小诊所。
  丁子仁装模作样的亲自把丁文远送了过来,查看了一下诊所,还说了一番客套话,这才离开。
  下一步就是要把刺入丁文远体内的噬魂针拔出来。
  这项工作说起来简单,但准备动手的时候,墨婉却遇到了困难。
  使用噬魂针的人手段极其狠毒,他担心这枚细如牛毛的针被人拔除,所以刻意把针种在了脊椎的骨缝之间。
  如果有人想要使用手术把这枚噬魂针取出,那么势必会影响到丁文远的中枢神经,弄不好就彻底瘫痪了。
  墨婉急得直皱眉,“这可怎么办?”
  老马慢悠悠地晃了进来,“这是邪教的古武法,自然也要用古武法来治。”
  卓一凡眼睛一亮,“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拔除这噬魂针?”
  “真他娘的麻烦,”老马抱怨道:“早知道就不跟你来这一趟了。”
  这就是有办法的意思。
  老马其实不大愿意跟卓一凡来这一趟,但是一个‘准徒弟’卓一凡,一个已经被定为‘关门弟子’的李十一都要来,老头儿便有些担心,哪一个出了事,他都肉疼,想来想去还是跟着来了。
  原本想着只要保护好卓一凡就行,没想到来了之后才发现,情形远比想的要复杂险峻。
  老马看了看丁文远,揶揄道:“丁家的秘术之中有很多关于制毒之法,到头来这姓丁的小子被毒得生活不能自理,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看在你那孙女以后是要给卓小子做媳妇的面子上,老子就救你一次。”
  这番话说的卓一凡一阵头大,墨婉听了,更是抿嘴一笑。
  “扶他坐起来!”老马说了一声。
  卓一凡和墨婉两人把丁文远撑了起来,让后者保持着一个坐姿。
  “你的气力不够,去把十一给我叫来。”老马又对墨婉说了一句。
  这情形让墨婉有些担心,生怕丁文远被这个老马折腾死,还是卓一凡温言安慰了一声,墨婉才去了。
  没过多久,李十一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凡哥,你找我?”
  “过来帮忙。”
  卓一凡点了点头,两人一人一面,抓着丁文远的胳膊。
  老马眯起眼睛,沉声道:“我要用气劲,帮他把噬魂针逼出来,他自身的气劲遇到外力会反弹,你们一定要死死地抓着他。不然很容易前功尽弃。”
  说完,便开始闭目蓄力。
  “喝!”
  再次睁眼时,便是一声低喝,右掌猛地打在丁文远的胸口上。
  以老马的手劲,纵使打在树干上,也会发出巨大的响声,但这次不同,老马狠狠的一击,落在丁文远的身上却只是很沉闷地响了一下。
  “哇!”
  丁文远的身子猛地一震,嘴里喷出一口黑血。
  紧接着身子开始剧烈的抖动,气力是如此之大,卓一凡虽然已经有所准备,还是差一点就被甩开。他不得不再一次使劲,死死地抓住丁文远。
  老马又是几掌打出,分别打在丁文远不同的穴位之上。丁文远的身子抖动的更加厉害,脸色也变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
  老马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嘴里忽然喝骂道:“姓丁的小子,枉你习武这么多年,居然看不破一个‘欲’字?!”
  “习武之人最忌利欲熏心!有得必有失,有求必有舍,你既然放不下心中的执念,习武何用?!”
  最后的四个字几乎是用丹田气喊出,一旁的卓一凡被震得耳膜欲裂。
  颇有些佛教常说的当头棒喝的意味,一直还在挣扎的丁文远忽然间安静下来,面色也由赤红慢慢变得淡了许多。
  “出!”
  随着老马最后的一掌击出,“噗”的一声,一枚细如毛发的银针带着一滴血珠自丁文远的背上跳了出来,弹到了身后的墙上。
  “成了。”老马说不上还高兴还是生气,神情有些颓然地说了一句。
  要知道用古法解噬魂针最是耗费气劲,老马耗用了大半气劲,此时也有些虚脱,手脚发软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一直只比死人多了进出气的丁文远此时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不再浑然,而是变得清澈起来,他向着老马感激地说道:“多谢马老哥一语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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