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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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来,双形态莱斯特人的生命力,是相当顽强了。
  但这次作死,羊央表示拒绝。
  羊央:“不用了,我今晚约了公爵,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呢。”
  羊央暂时不想告诉蒙塔他和亚奇伯德已经确定关系的事,因为他想,等明天登记完后跟蒙塔亮结婚证,蒙塔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蒙塔听了羊央的话,却炸了:“约会?我怎么不知道?你约他干嘛?”
  羊央:“……还能干嘛。——行了,你好好养伤吧,我听公爵说你上午摔了一跤,扭到了腰,还挺严重,明后天都不一定能好。”
  蒙塔再次炸毛:“摔跤?他居然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明明就是——。”
  羊央:“就是什么?”
  蒙塔那边却一犹豫,转了口风:“是我摔的,不过太丢脸了。啧,行了,我知道了,那明天见。”
  说完,蒙塔就挂断了电话。
  羊央看着终端,一脸诧异——蒙塔居然承认了是摔的?
  不、不对。
  以羊央对蒙塔的了解,蒙塔这样的反常行为只意味着一件事:有蛾子。
  “管他呢。”
  羊央大致能猜到蒙塔要搞什么蛾子,应该是回敬亚奇伯德今天“赐”给他的腰伤。
  至于具体什么蛾子,羊央不关心,他现在更想养足精神,完美地度过晚上他跟亚奇伯德的约会。
  ……
  羊央没有猜错,蒙塔的确在酝酿蛾子。
  挂断电话,蒙塔继续趴在医疗点的病床上,抱着枕头笑了——看来,羊央还不知道亚奇伯德喜欢他这件事。
  对,亚奇伯德也喜欢羊央!
  在被亚奇伯德拉到巡逻队据点虐了一波、并被捶了腰后,蒙塔顿悟了这个事实。
  他和亚奇伯德对练是从小就开始的,为了磨炼技术、为了宣泄情绪、为了研究战术……但这种动了真火,拳拳到肉的打法,屈指可数。
  蒙塔深知亚奇伯德的底线在哪,所以确认自己没有触碰过。但亚奇伯德动火了,那就是碰到了他的底线。
  ——亚奇伯德已有但他还不知道的底线,最有可能的一条就是“爱情”。
  再结合这些天他跟羊央的互动,油兔上的cp大战,以及他专门买了热搜推波助澜到全网推送的头条……
  答案呼之欲出——亚奇伯德吃醋了!所以才来揍他!
  一定是这样!
  呵,心胸狭窄的男人!
  蒙塔抱着枕头哼哼唧唧,表情得意——他现在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说不定亚奇伯德自己都还没想清楚呢。
  当然,他没有告诉亚奇伯德“真相”的打算,毕竟他揍都挨了啊。
  所以,他“回敬”一点心意也是情理之中的——道顿公爵,接下来的日子,请接受你的发小,我,为你的追妻路上,增添的多重多样的关卡吧!
  蒙塔想着以后亚奇伯德看他跟羊央的互动气到想爆炸、但却不知道在气什么,一个人还十分苦恼的样子,顿时觉得腰一点都不疼了。
  哦对了,他还可以加点戏,在被打后作出“兄弟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好伤心,我们的的友谊是不是走到尽头了”的凄苦样子,然后让亚奇伯德背上“负罪感”。
  就是这样!完美!
  等他明天腰好一点就开始行动,然后把亚奇伯德的表情偷拍下来,做成表情包!
  嘿嘿嘿!
  第65章 葬礼
  流浪马戏团驻扎在重整区, 一个废弃的体育场里。
  马戏团用模拟光屏代替了帐篷,里面设有两层看台, 下面一层是环形长凳, 上面一层则都是小包间。
  流浪马戏团以“稀有物种”著名,这些物种有动物也有植物, 共同点除了稀有,还有“灵魂纯度”都很高——简单可以理解为“自主意识”的高度。
  马戏团的表演模式跟羊央记忆里的那些不同,它更倾向于展览:配合模拟光屏展示这些物种的生存环境, 以及表演它们的一些生存习性……
  可以说, 整个演出就是一场华丽的视觉盛宴, 以及科普课堂。
  这吸引了或好奇、或专研此道的人前仆后继,每次演出都是一票难求。
  羊央跟亚奇伯德的包间正对舞台。
  包间挺大,而且用了很多透明材质,置身其中就像是悬浮在空中, 当场地内的光屏开始变换画面时,就会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逼真感。
  现在距离表演开始还有一刻钟, 马戏团的光屏模拟的是一片星海, 整个场馆就像是一个个重叠的小宇宙。
  “这里比宣传海报上都要棒啊。”
  羊央在包间里环伺一周, 然后坐在窗边的环形沙发上, 顺手从小茶几上的零食果盘拿了一块小饼干递给亚奇伯德,“吃吗?”
  亚奇伯德走过来, 自然而然地弯下腰, 一口咬住羊央手里的小饼干, 叼走了。然后一屁股坐在羊央的旁边, 面无表情地咀嚼,吞咽之后微微皱眉:“好甜。”
  羊央:“…………”
  诶?
  羊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沾着一点饼干碎屑。不是错觉啊。
  他想了想,然后又换了个果干递过去:“试试这个?”
  亚奇伯德看了一眼,再次侧头过来张嘴叼走,吃完后给出了肯定回答:“还行。”
  羊央:“…………”
  哇哦,公爵大人的情商黑洞关闭了?
  不过,虽然公爵大人的恋爱模式开启得太快,让羊央有点反应不过来。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羊央笑了笑,心里有点痒,就撑着下巴看着亚奇伯德,开始相亲式的我问你答:“你不喜欢甜的,还不喜欢什么啊?”
  亚奇伯德顿了顿,坦白道:“鳞蛇。”
  那是蛇类的一种,不过鳞片更加粗砺,看着有甲类的厚重感。虽然具有毒性,但因为其帅气的外表,也是宠物蛇里非常热销的一种。
  羊央看亚奇伯德的表情,觉得事情不是单纯喜好那么简单,于是问道:“为什么啊?”
  亚奇伯德看了羊央一眼,最后脸色不太好看地说道:“小时候跟爸爸和父亲出去狩猎,不小心误入了鳞蛇的窝,打蛇的时候看错了,打了自己的尾巴。”
  从此以后,看到鳞蛇,亚奇伯德就觉得尾巴在隐隐作痛。
  羊央:“…………”
  亚奇伯德:“你想笑就笑吧。”
  羊央笑了出声,然后非常同情:“我记得你讨厌外出,也是被人踩了尾巴。怎么你自己还跟自己尾巴过不去?”
  亚奇伯德有些窘迫,眼睑垂着,但还是回答了羊央的话:“五岁之前,我不太能控制自己兽形的半身,尾巴的情况最严重,有时候甚至没有知觉,所以小时候尾巴经常受伤。”
  这也是他现在尾巴比较敏感的原因。
  其实他已经能控制一些心理反应了,不然根本没法上战场,但是对于人的直接接触,他还是不太能接受。——也是羊央出现后,他才发现这点的。
  羊央听到亚奇伯德的话,心里一阵心疼。他想起亚奇伯德的遗传病,忍不住问道:“你的病,我是说你家里的这种病,现在有好转吗?”
  亚奇伯德点点头:“祖父到父亲再到我,严重程度在不断衰减。亚青叔父说这种病是传承性质的,每传承一次就会衰弱一点,但衰弱的程度很小。不过一旦完成传承,上一个人的病情就会稳定下来。”
  羊央记起和束的状况,虽然现在和束的身体和魂力都很弱,但的确也没见他像亚奇伯德这样发过病。
  不过如果是这样,那……
  羊央的心里涌起一些不太明亮的想法,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事实可能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羊央:“那么治疗呢?那位亚青叔父有说过你的治愈的可能性吗?”
  亚奇伯德:“他们一直在说有的。”
  但亚奇伯德的表情并没有相信的样子。
  羊央一时沉默下来,就在这时,包间外响起了响亮的音乐声。
  表演开始了。
  这场表演或许很精彩,但是羊央一直心不在焉。直到表演完了,羊央才在结束的欢呼声中回过神来,看到了舞台上琳琅满目的稀有物种,以及马戏团里的表演者们热情的笑容。
  羊央:“…………”
  白费票钱了。
  亚奇伯德也发现了羊央的走神,不由问道:“不喜欢这个演出吗?”
  羊央叹了口气,“没有,只是在想其他事情入神了。——这会散场的人太多了,我们等人走一些再走吧。”
  亚奇伯德没有异议:“好。”
  顿了下,亚奇伯德又补充道:“如果是开店太累了,那之后就别开了。——我知道你想要自己的事业,但也不急于一时,等你的魂精植物种出来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高级狂躁抑制剂有多难制造,亚奇伯德再清楚不过了。如果羊央能稳定提供高品级的魂精植物,那已经不是一个个人的事业能容纳得下的了。
  羊央笑了:“谢谢,不过我刚才不是因为累,我是在想……我或许该捡起自己曾经自学过的医学。”
  亚奇伯德心中一动,看了羊央一眼:“为什么?”
  羊央心中发笑——明知故问。
  但既然他想听,羊央就乐意说:“因为你。我当然不是狂妄地认为我学医后可以治好你,但我想,哪怕只是一点也好,我想要更了解你一些。我不能分担你的痛苦,但我至少要知道你有多痛。”
  亚奇伯德猜到了羊央学医的目的,但没猜到羊央会说这样的话。
  到这一刻,亚奇伯德才清晰的意识到,羊央喜欢他。
  亚奇伯德心口滚烫,他伸手拉住了羊央的手,嘴角翘起了一个愉快的弧度:“我很高兴。”
  羊央看着亚奇伯德的笑容,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笑叹:“傻乎乎的。”
  亚奇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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