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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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溪站起身,刚要迈步向前,只听那边良素大喊了一声,“容溪!你给我站住!”
  容溪一愣,看了看良素,良素皱着眉头使劲儿摇摇头。容溪又看了一眼御逸,御逸根本没有在意他,仍缓步走向越然。
  容溪终于没有再往前走,过去扶住南流,边哭边说,“师父……师父……我们走吧……你流血太多了……我带你去疗伤……”
  南流还喊叫着挣扎着要起身,可终究还是没有再起来。
  御逸走到越然身边,皱着眉头,轻声问,“陛下为何不去疗伤?”
  越然咬着牙低吼道,“还不是因为你!擅做主张!”
  御逸低下头,低声说,“都是我不好,连累了陛下。”
  “你……”越然疼的一闭眼,顿了一下,才又说,“有什么话回去再……”
  等越然再睁开眼睛,发现御逸已经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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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以来最大的消息,莫过于皇帝外出不慎摔伤了手臂这件事。朝野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揣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当然,不论他们怎样揣测,事实终究还是被越永等人隐瞒下来了。好在当时在场的都是心腹之人,净王府中的仆人也都被越永再三告诫,决不准向外透露半点。良素当晚就在净王府为越然接上了手臂,妥善处理好了伤势。另一边,御逸旧伤复发,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越然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就连接骨的时候,他也时刻盯着御逸。
  那一晚的事,越永他们几个兄弟都心有余悸。事后他们就架住良素,狠狠的逼问,终于逼的良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几个人都惊异于御逸是“兔神”这件事,更难以置信的是南流和尚竟然一直欺瞒着除鼠患另有他人。不过回想起他们打斗的样子,几个人都看的出来,南流和容溪两个和尚与御逸之间相差不是一星半点。之前良素还与容溪交过手,他知道容溪的武功造诣也是很高超的,可在御逸面前,却连三个回合都打不到。这还是在御逸身上带着伤的情况之下。
  越永把之前凯焰将军苏远来告诉他的事情说了出来,良素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跑出去作案的,绝不会是御逸。一来御逸伤势很重,绝不是装出来的;二来越然每天不分早晚的粘着御逸,他绝没有机会甩开皇帝独自出去。
  几个人商量一下,觉得现在就是他们想对御逸做什么,越然也绝不会同意,加上御逸对越然的话似乎十分听从,他们也算稍微放心,最后决定将御逸和越然一起又送回了宫中。
  待御逸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祥轩殿的龙榻之上。再转头看,越然吊着手臂,躺在自己旁边。
  “醒了?”越然盯着御逸说。
  御逸坐起身,仔细看看越然的手臂,紧锁眉头,一声不吭,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越然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头,柔声说,“没有看着那么严重。别担心。”
  御逸看看越然,叹了口气,说,“是我连累了陛下。”
  “什么连累!不许你这么说。”越然轻轻抚摸着御逸的脸,宠溺的看着他。
  御逸仍是皱着眉头发呆。越然想起那晚的事情,问御逸,“朕若不阻止你,你是不是要杀了南流?”
  “他伤了陛下……”御逸说。
  越然皱着眉头问,“御逸,你告诉朕实话,你以前杀过人没有?”
  “杀过又如何?”御逸冷冷的说。
  越然拉过他的手,轻声说,“以后朕不许你杀人。你是朕的,朕会保护你。”
  御逸苦笑着点点头。
  越然又说,“在你伤好之前,也不可以再随便红眼睛和人打架。”
  御逸又点点头。
  越然想了想,接着说,“朕也不准你再自作主张,以后什么事情都要听朕的。”
  御逸犹豫了一下,再次点头答应。
  越然放心的笑了一下,略微抬起身,手臂吃痛,又倒了下去。
  御逸赶紧问,“陛下要做什么?”
  越然说,“朕累了,还想继续睡。”
  御逸帮他压好被子,轻声说,“陛下睡吧。”
  “躺倒朕怀里来。朕要抱着你睡。”越然拉住御逸的手,轻轻摇晃着。
  御逸皱着眉头说,“陛下手臂有伤,我怕……”
  “刚才朕说什么来着?”越然假装嗔怒道,“什么事都听朕的。”
  御逸微微摇摇头,说,“会碰到陛下的伤,陛下还是……”
  “御逸!”
  御逸见越然十分坚持,实在没有办法,小心的卧在他身边,低声说,“陛下睡吧。”
  越然艰难的稍微转身,用能活动的一只手紧紧抱住御逸,低头在他脸上狠狠吻了一口,然后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皇家兔子38巧兔赠公主
  之后的几天,越然手臂虽然很疼,可心里却像抹了蜜糖一样。一日三餐,御逸都会端着饭菜一口一口的喂给他吃。拿来的奏章御逸也会仔细帮他展平放好,他批阅的时候,御逸就坐在边上帮他研墨。闲暇时,御逸给他讲从前山林中的日子,还有其它兽神的事情。越然想要休息了,御逸也会陪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睡着。
  这样的日子,越然真是打心眼里喜欢。虽然有的时候看到御逸盯着自己受伤的手臂露出一脸愁容,可越然却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倒是对自己救了御逸这件事,有些自豪。手臂上的白布,就像是给自己的功勋挂上了标志,御逸细心的照顾,就像是对自己的嘉奖。越然以前从未因为得到什么奖励而高兴过,这次倒是大大的满足了一回。
  可好景总是不长,越然的幸福日子也就维持了几天。这天清晨,御逸刚端着一碗粥进来,小初子就急急的跑进来对越然说,“陛下,丹妃娘娘带着两位皇子和公主殿下跪在祥轩殿门口,无论如何都要见您一面。”
  越然皱着眉头说,“不见。告诉她,朕有伤在身,不见任何人。”
  小初子苦着脸说,“这话奴才早就说了。其实这几日娘娘都来过,小初子斗按陛下的交代,都回了娘娘。可今天娘娘跪在那里,说陛下如果不见,她就带着皇子公主长跪不起。奴才挡也挡不住了……”
  “还敢威胁朕了是不是?跪!让她跪!你去告诉她,她要是敢起来,朕饶不了她!朕倒要看看她能跪多久!”越然气呼呼的吼叫着。
  小初子吓得颤抖着不敢出声,一劲儿偷眼望向御逸。
  御逸看到小初子不停的瞟自己,浅笑着走上前,坐在龙榻边上,轻声说,“陛下为何不见?妻子想见丈夫,儿女想见父亲,这不是人之常情么。更何况陛下受伤之事传了出去,他们是担心陛下呢。”
  越然皱着眉头说,“朕用不着他们担心。”
  御逸用小勺子舀了些皱,吹凉了送到越然嘴边,说,“陛下如果不见他们,下旨让他们回去就是了。为何还要罚他们跪着?他们会心存怨恨的。”
  越然吃了一口粥,说,“你没听小初子说吗?威胁朕呢!朕岂是能让她一个女人威胁住的人?”
  御逸笑着说,“那倒是可惜了。我还想见见陛下的儿女呢。”
  “嗯?”越然又吃了口粥,抬头问御逸,“你想见朕的儿女?为什么?”
  御逸放下碗,说,“听闻陛下的皇子都气度非凡,陛下的小公主更是聪明伶俐,御逸只是好奇。”
  “你喜欢小孩子?”越然摸摸他的脸,柔声说。
  御逸摇摇头,“我的族人幼年时都是兽态,我没怎么见过小孩子。”
  越然点点头,对小初子说,“让介儿他们进来。丹妃还叫她在那儿跪着!”
  小初子领旨跑出去,不多时,带着三个小孩进来。
  三个小孩看到越然,都跪倒在地,齐声说,“孩儿越介(越安、越凝)参见父皇。”
  越然半倚在龙榻上,沉声说,“起来吧。”
  三个小孩站起身,规规矩矩的没有一个敢动。
  御逸站在旁边仔细打量这三个孩子,两个男孩大概有八九岁的样子,大的那个看上去透着些威风,挺像越然,小的那个圆滚滚的,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酒窝,煞是可爱。再看那个小女孩,样子也不过六七岁,一双圆眼水灵灵的带着精气神,御逸看着她的时候,她也正上下打量着御逸。
  御逸冲她笑了一下,岂知她竟然白了御逸一眼,转头对越然说,“儿臣等得知父皇受了伤,几日来都在祥轩殿外等着见父皇,不知现在父皇是否好些了?”
  越然皱着眉头说,“这几日都是丹妃带着你们来的?”
  小公主点点头,“丹妃娘娘说父皇病了,定是心烦气躁,我们来也能给父皇解解闷。”
  越然叹了口气,说,“朕这伤只需静养,并无大碍。你们一番孝心,朕也知道了。”而后看向大一点的男孩,问道,“介儿,你和安儿近日文章武功都做的如何?”
  男孩上前一步高声说,“父皇安心,我和安弟日日习文练武,不敢松懈。师父们都说我二人进步神速。”
  “好。切不可骄傲自满。待朕伤好了,要考察你们的。”
  越介越安两个男孩齐声答道,“儿臣记下了。”
  小公主越凝又看了看御逸,狠狠瞪了他一眼,指着他,高声说,“父皇,他是谁?”
  越然看看御逸,挑起嘴角,说,“他是朕狩猎时捕获的兔子。”
  “兔子?”小公主略微皱起眉头,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御逸,伸手拉过御逸的头发使劲儿拽了一下。
  御逸吃痛的吸了口气。越然瞪起眼睛大声道,“放肆!不得无礼!”
  小公主怏怏的放开手,跑到龙榻边对越然说,“他是人,不是兔子!”
  越然朗声大笑。御逸也笑着走过来,蹲下身看着小公主说,“公主殿下可喜欢兔子?”
  小公主使劲儿点点头,“喜欢!”然后低头小声说,“不过小太监们拿来的小兔子都被母后扔出去了。母后不准我养。”
  御逸轻声说,“那在下送一只给公主殿下吧。”说着,御逸抬起手,缓缓张开,一阵雾气飘散去,只见他手里托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玉兔子。
  小公主欢喜的接过白玉兔子,细细端详,“这兔子真是精致,像真的一样。”
  “它就是真的。”御逸用手指轻轻抚了一下小兔子的头,又一指小兔子的眼睛,说,“公主请看。”
  不仅是小公主,两个皇子也凑了过来,就连越然也探着身子看着。
  只见那只白玉小兔子,被御逸摸了一下,竟缓缓睁开眼睛,浅红色的眸子转了转,又缓缓闭上。
  “活的!”圆滚滚的小皇子越安拍着手叫道。
  越然也惊讶的问,“御逸,这是什么?”
  御逸站起身,对越然说,“这是我兔族之中未修成仙的族人的真元。它们肉体故去,真元仍能存于世间继续修炼。待养出肉体,就可以重回世间了。”
  “那不就是兔妖?”越然盯着小公主手中的小兔子,喃喃道。
  御逸笑着说,“虽说如此,还请陛下放心,这小东西绝没有害处,相反,如果公主殿下精心照料,来日也许还能为公主殿下带来些益处。”
  越然点点头,仍不错眼的看着那小兔子。小兔子闭上了眼,就不再动了。任小公主怎么抚摸,也不再睁开眼了。只是鼻头偶尔颤动一下。
  小公主嘟着嘴望向御逸,“它怎么不动了?”
  御逸蹲下身轻声说,“它是有灵性之物,只要公主殿下好生对待它,它便会与公主殿下日益亲密。”
  “是吗?那我一定好好待它!”小公主捧着小兔子,乐的嘴都合不拢。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心的把小兔子收进怀里,四下看看,抬头对御逸说,“兔子哥哥,这里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
  御逸问,“公主殿下为何这样问?”
  小公主警觉的钩钩手指,让御逸俯身到她身边,她趴到御逸耳边低声说,“母后说,父皇这里藏着个坏男人!兔子哥哥你可得小心点!”
  御逸浅笑着一拱手,“多谢公主殿下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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