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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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阿若你都流血了,都是我不好。庄容说着眼底又有清泪溢了出来,愧疚的厉害。
  时若哪里听不出来,虽然确实挺疼的,不过还是哄着庄容要紧,于是他笑了笑,道:没事,你去云鹤布包里头取罐素生膏来,一会儿就好了。说着指了指摆在桌上的云鹤布包。
  好,阿若你等等。庄容说着翻身下了床,匆忙之下连衣裳鞋袜都未穿就去了桌边,拿着布包又爬回到了床上,道:我不知道哪个才是,阿若你寻寻,我给你抹药。
  这会儿他真是有些厌恶自己一点儿也不懂药的性子,明明应该是自己照顾时若才是,可最后竟然还要时若自己来寻药。
  可他又不敢寻,因为他怕自己会同上回一样拿错药,那可真是惨了。
  这般想着,他瞧着时若的目光也越发的愧疚,里边夹杂着一丝委屈,瞧着有些可怜。
  时若一见轻笑了一声,同时将素生膏取出递到了他的手中,道:听话,别乱想。
  恩。庄容听着轻应了一声,接着才小心翼翼地去上药。
  不过他这么一副模样落在时若眼底多少有些担心,这人总是会想些有的没的,之前玉暖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方才自己叫他别乱想恐怕这人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估摸着又在心中胡思乱想,说不定还在想着以后都不要行事了。
  意识到这儿,他侧眸看向了正在上药的人,见他一脸的严肃,轻咳着道:要不要再行一回,等会儿一块上药,恩?
  不要不要!庄容惊呼着出了声,丢了素生膏后扑在了他的身上,慌乱地道:阿若我们不要了好不好,你一定很疼,不然还是我来吧,我不怕疼,我一点儿也不怕。说着竟是哭了起来,活相似被人给欺负了。
  时若一见就知道自己给猜对了,果然是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笑着轻捏了捏他染了清泪的面庞,道:堂堂云中门仙师动不动就哭,让其他人瞧见了也不怕被笑话。
  阿若。庄容委屈地靠在他的发丝间,低喃着又道:阿若好不好,我怕我又同今日一样弄伤了你,好吗?
  傻子。时若听着他的祈求无奈的叹了一声气,接着才侧身将人抱在了怀中,细声轻哄着,可是我不舍得你疼,我连剐心都受过了这种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乖些,好吗?
  不过就是一夜留着的胀痛罢了,同自己在忘尘峰剐心比起来确实算不得什么。
  再者他之前会甘愿屈身而下就是不舍得让庄容疼,事实证明从第一回 到现在的每一回,即使已经多次了可他还是有些慌。
  想来应该是第一回 给闹得让他有了些阴影吧,所以他更不愿庄容去承受这个阴影。
  这般想着他又轻吻了吻庄容染着清泪的唇瓣,嘶磨了一会儿才道:听话,恩?
  恩。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才低眸倚在了他的肩头,显得格外乖巧。
  时若见状知晓这是哄回来了,笑着抚了抚他微红的颈项这才取了衣裳替他穿戴。
  这让庄容有些不解,为何到了夜里还要穿衣裳,是要去何处吗?
  意识到这儿,他看着面前的人,疑惑地道:我们要出门吗?
  不出。时若轻摇了摇头,将外衫替他穿上后才又开始穿自己的,道:有人来找我们。
  而且还是熟人。
  不过他并未将话说明白,因为那人已经来了。
  磕磕磕
  敲门声传来。
  她来了。时若听着声音抬眸看了过去,嘴角微扬浅笑着。
  第一百四十七章
  恩?庄容听着他的话很是不解,片刻后才回眸看向了紧闭的屋门。
  只是他连门儿都未瞧清就被抱了回去,耳边传来了时若浅浅地轻哄声,道:乖,师兄也累了,先睡会儿。
  他这会儿才醒哪里睡得着,可听着时若都这么说了,乖乖地应了一声才靠在了他的颈窝处,闭眸装睡着。
  时若见状知晓他是在装睡,倒也未出声戳穿而是将他散落在身前的发丝捋到了耳后,这才再次看向了前头有些破旧的屋门。
  磕磕磕
  也在这时,敲门声又传来了,这回里边还夹杂着一道女声。
  我知道你在里头,既然逼着我来了就别躲在里边不出来!厉喝声伴随着一丝压抑缓缓而来,也不知是在压着什么。
  时若听着这番话轻挑了眉,不过倒也没有因为她的厉喝而生出恼意反而是低低笑了笑,显得心情极好。
  你让她来的?庄容也听出了外头的声音,疑惑地出了声。
  恩。时若点头轻应了一声,指尖下出现了一把银色小刃,随着他的灵气渲染化为了指剑朝着门边丢了出去。
  咔哒
  一声脆响传来,就见方才还紧闭的屋门随着指剑的拂过没了禁锢,开出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外头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看着开了条缝隙的屋门皱了眉,思虑着是否要进去。
  可还不等她多想一分腹部的疼痛传来了,这让她清楚若是不进去怕真是要死在这儿了,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许是疼痛难耐她的步子显得很是凌乱,入门后更是被里边儿弥漫的浅淡莲香给闹得晃了神。
  虽说她从未经历过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当即就清楚这儿发生了什么,皱着眉看向了相互依偎的两人,冷笑着道: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卑鄙无耻!
  这是你来求人的态度?时若瞧着她傲慢的姿态险些笑出声,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求着上门的人还可以这般高高在上,下意识又是一声冷哼。
  站在门边的玉暖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她轻抿了抿唇很想翻脸走人,可腹部的疼痛却又告诉她不能。
  于是她撇过了头,心底仅剩下的自尊让她闭上了嘴不再开口了。
  屋内陷入了寂静,连一丝喘息声都消散了。
  依偎在怀中的庄容注意到了这一幕,他悄悄的从怀里边探出了脑袋,想去瞧瞧情况。
  时若瞧见了他的动作,伸手就将他的脑袋给按了回来,接着低眸倚在了他的发顶限制所有的动作,这才再次看向了不再出声的玉暖。
  见玉暖面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抹血渍,浑身上下脏乱不已,来之前怕也是受了不少罪。
  意识到这儿,他从云鹤布包中取出了一枚小玉瓶,当着玉暖的面轻晃了晃,笑着道:这里边的是万松丹,它能解你身上的幻花毒,只要你能将事情都说出来这就是你的了,可若你什么都不愿说,边上就是门出去便是,如何?
  卑鄙!昨夜真是瞎了眼才当你们是好人,果然同那臭道士一样狼心狗肺!玉暖看着玉瓶子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可她偏偏什么办法都没有,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硬抢怕是连一步都跨不出去。
  这般想着,她侧眸看向了依偎在时若怀中的庄容,心底涌上了一丝害怕。
  可饶是对庄容很是害怕以及被幻花毒摧残,她仍是咬着唇什么都不肯说,倔的厉害。
  时若见状轻耸了耸肩,将玉瓶子又给收了回去,才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只当玉暖姑娘是来道谢的,门在那儿,你自己去吧。说着指了指她边上的门,显得很是不以为意。
  你!玉暖听闻眼底的暗色越发深了,看着时若许久直到月色落入了屋中她才捂着腹部出了门,背影显得很是狼狈。
  而在她出门的瞬间时若也是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人会这般的倔,为了龙母石山上的人能做到死都不开口,多少有些令人敬佩。
  只是这幻花毒可不是这么好解,没有解药不出三日就能死在路上,所以他确定这人一定会回来,而且是很快。
  庄容也听到了出门的声音,他抬起了头瞧着,见时若一副傲气凛然的模样不由得想到了年少时的他,那会儿也是这样,对自己绝对有把握的事就是这么一副傲气的模样,下意识低笑了一声。
  师兄笑什么?时若听到笑声低下了头,伸手抚了抚他染着笑的唇角,道:说来听听,可是想着什么好事了?
  正扬眸浅笑的庄容听着他的话轻摇了摇头,同时又想到了方才的话,惊呼着道:阿若你好厉害,一眼就瞧出她中了幻花毒,还知道她会来寻我们。话音中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崇拜。
  师兄你可真看得起我,真把我当神仙呐,瞧一眼就能瞧出她中了毒。时若对他的吹捧很是无奈,虽然很受用但怎么都觉得这人是故意捧着自己,笑着捏了捏他微红的脸庞,道:当然是因为那毒是我下的,不然我哪里知道她中了毒。
  啊!毒是你的下的?庄容一听这话有些愣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毒是时若下的,可是什么时候呢?
  他满是好奇之下只觉得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片段,诧异地抬起了头,不会是那颗续命丹吧。
  这话才落他就瞧见时若点了头,猛地意识到连自己都被忽悠了,还真是那颗续命丹,越发痴楞了。
  傻子。时若伸手将他抱着坐在了自己的身上,搂着他的后颈,笑着道:续命丹当然是真的,只是我在里边掺了些幻花毒罢了,她吃下去的时候不会立马毒发,要几个时辰后才会发作,她知道是我下的毒当然就来寻我了。
  说着他又抱着人亲昵的嘶磨了起来,亲吻着他微红的薄唇,指尖更是顺势落在了他的腰间,动着手打算将他的衣带解了。
  不过他知道玉暖还会回来,所以也只是扯着衣带玩闹了一会儿,这才低喃着说起了方才的事,她能让腐尸助着逃离龙母石山,那石山她必定也有法子上去,下毒除了想从她口中知道些事情外更多的还是想给她些教训。
  教训?庄容被闹得有些迷糊,低喃出声后便微仰着头往后倚了些,使得他那白皙的颈项完全呈现在了月色之下。
  时若瞧着他有些动、情的模样,笑着在他的颈项上亲吻缠绵着,在上头留下了细小的痕迹,瞧着便是动人。
  他闹着人又吻了一会儿直到庄容传来低低地清音时才收了回来,搂着他藏在了自己的衣裳里边,轻哄着道:乖,一会儿再陪你,她快回来了。
  恩?庄容恍惚地睁开了眼,见自己依偎在时若的怀中乖乖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搂上了他的颈项,很是乖巧。
  也在这时,屋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这会儿显得格外凌乱,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
  下一刻就见方才离去的人快速入了屋内,可才入屋她便猛地扑在了地上,一口鲜血直接吐在了地面。
  屋中的甜美气息也在瞬间被掩去化为了血腥味,令人作呕。
  庄容听到声音快速回过了头,见玉暖跪在地上,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他张了口想要出声,可注意到时若没有一丝动静,他又瞧了一眼玉暖抿了唇终究是没有再出声,乖乖地倚在了时若的怀中。
  跪在地上的玉暖也注意到了庄容的动静,她冷笑了一声才看向了时若,道:你想知道什么?说着再次捂上了嘴,鲜血顺着指缝快速溢了出来,触目惊心。
  时若瞧着她的模样知晓再过两个时辰这人是死定了,他从云鹤布包中又取出了之前的万松丹摆在了床沿边上,道:丹就在这儿,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玉暖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可她偏偏毫无选择,因为她不能死,如果真的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了。
  意识到这儿,她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渍,笑着道: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龙母石山的阵眼在哪儿?时若的指尖缓缓落在了瓶口,轻点了点后出了声。
  这石山里边种了超过十年的咒术,硬闯只会惊动里边的人,只有寻到阵眼才能从最薄弱的位置上山。
  而这个阵眼他可以确定玉暖知道,并且知道的不仅仅只有这么个阵眼罢了,兴许背后的事情她也清楚。
  不过他对这些事情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只想知道这龙母石山背后的人是谁,然后替林小家除了这个隐患,也算是还了林小这条命。
  玉暖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听着那句阵眼在哪儿愣了神,片刻后才低眸笑了起来。
  浅浅地笑声持续了一会儿,她抬眸再次看向了时若,低笑着道:你也要上山?这不要命的最近可真多,人家都是哭着逃,到你们这儿就是迎着上去送死,真可笑。
  你什么意思,除了我还有别人问过你?时若听着她的话皱了眉,那话中的意思清清楚楚,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人想要上山。
  第一百四十八章
  哼!玉暖冷哼了一声,瞧着时若的目光也都是嗤笑,笑着他的愚蠢。
  时若瞧了出来,可他并未生出恼意反而是将手中的玉瓶子丢了过去。
  哐当
  只听见一声脆响,玉瓶子落地滚到了玉暖染着血水的指尖边上。
  药给你了。时若对着她轻轻挑眉,示意了落在地上的玉瓶子,又道:说吧。
  那玉瓶子也不知是何材质所制,被这么摔在地上竟也是一丝裂痕都未出现,可因着玉暖指尖的血迹多少染了些上去。
  她瞧着手边的玉瓶子知晓时若话中的意思,只是她仍是不信任他,毕竟昨夜吃下去的续命丹可真是生生替她上了一课。
  这般想着,她撑着地面坐在了边上,低声道:我怎么知道这里头的是不是真的解药,万一你又同昨日一样拿着救命的幌子来下毒,那我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说着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去碰玉瓶子。
  时若见状不由得轻挑了眉,显然是没想到这人都快死了竟然还这般警惕,看来自己昨日那一颗药确实给了她顾忌。
  他低眸笑了笑这才松开了庄容,下床去了玉暖的身侧。
  也正是他的这番动作,玉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些,但因着全身的疼意令她只是往后仰了些。
  瞧着她警惕的模样,时若倒也没说什么伸手捡起了玉瓶子,从里边倒出了一颗丹药丢入了口中,现在信了吧。说着又取了一颗丢到了她的手中。
  方才还有些谨慎的玉暖瞧着他的举动多少放松了一些,又低眸瞧了瞧手中的褐色丹药,想了一会儿才吃了下去。
  丹药入口很快就化去了她体内的寒意,同时也将她被压制的灵气解封了出来,这才低眸开始调息。
  见她开始自我调息,时若并没有出声打搅而是低身坐在了桌边,撑着下颌就这么瞧着她染了血水的身影,眸色里边藏着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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