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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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沈鹤之也紧随风灵力其后,闪身欺近通道口。
  那修真者原还等着沈鹤之吓到屁滚尿流下跪求饶,想不到回答他的,却是那诡异的黑色旋风!
  不识天高地厚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人骂骂咧咧,闪身躲过那呼啸而出的风灵气,而他让开洞口的同时,沈鹤之也从狭窄的洞口冲了出来。
  外面更宽阔,也更适合交手。
  就在沈鹤之遥遥操纵风灵气与那人拼杀的时候,在他头顶的六安突然一捶爪子:啊,我想起他是谁了!
  是那个讨人嫌!
  第一百零五章
  六安一开始还差点没能想起来,后来搜寻了一番记忆才想有了印象。
  当初他离开沈鹤之前去寻找灵脉的时候,曾经去过一座名为临天城的小城池,在那里的五灵榜上发布了一条求职任务。
  当时有人仗着五灵牌的保密,还特意发了讯息来骂他吃饱了没事儿干。六安又不是任打任骂的包子,便施展秘术,找到了对方。
  只是,六安再小气也不至于为了这种事万里追踪,便只是将人记下,准备什么时候碰见了,就教训教训他。
  后来与何振前往灵药宝库之后,六安就将这事儿忘到脑后了。毕竟修真界这么大,遇到一个人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他也没特意放在心上。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新仇旧恨呐,六安冷笑一声,既然自己送上门,那就不要怪他以大欺小了。
  六安方才的惊呼让沈鹤之有些分心,动作也顿了顿,那人抓住空挡,一剑将沈鹤之的风灵气劈散。
  对方实力高出沈鹤之一个大境界,对沈鹤之始终抱有轻视,因而即使沈鹤之选择反击,也只当是垂死挣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当他将那股风灵气劈散之后,那还未彻底散去的黑色风灵气竟然骤然的重新凝聚,眨眼就在那人周身形成一个庞大的风柱空间,将困在了里面。
  因风灵气散开后,掉落在地上的碎石重新被席卷进旋风之中,碎石呼啸,似要将空气都搅碎。
  沈鹤之将那风柱中心的空隙越缩越小,誓要将那人撕成粉碎。
  该死!旋风之中响起一阵低咒,那人以剑抵挡风势攻击,剑身敲击在风流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一时大意,没有提防,被巨大风柱包裹在内,整个人狼狈得不行。黑色风柱呼啸,人被困在风柱之中,仅凭肉眼,从外面也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沈鹤之乘胜追击,手中精风玉髓扇啪的打开,将浑身风灵力灌注,轻轻扇了两下,又是两股风灵力席卷而出,砰砰向那根风柱砸去。
  三道风柱猛然碰撞一处,风柱不稳轰然炸开,竟然直接将旷道底部都炸开一个大洞。矿道上方也直接炸开了,零星的阳光从上面撒下来,将旷道都照亮了些许。
  风灵气爆炸所炸开的碎石还没落下,一道灰影就从那坑底冲了出来,那人站在坑边,望着沈鹤之的眼睛简直能喷出火了:小子,你惹怒我了!
  他身上被炸得破破烂烂的,一身衣服都差点不能蔽体,肉身也划开了无数血口,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凄惨。
  沈鹤之心中却觉得有些可惜,按照他的猜想,那三道风灵气碰撞爆炸的威力,给他造成的伤势还应该更重一些的,现在看来,却似乎只造成了一些皮外伤。
  他还是低估了金丹期修真者身体的防御力,经历过天劫锻炼的人,与筑基期修真者的身体强度还是不同。
  那人下一刻便举剑挥向沈鹤之,即使不是刻意追求速度的修真者,但凭他金丹中期的实力,真正认真起来,即使是风灵气加身的沈鹤之,较之也慢了一丝。
  沈鹤之勉强闪躲对方剑招,凛冽寒光在周身擦过,脚下四周便是一道深深的剑痕,若在身上落实了,只怕少不得要缺胳膊少腿儿了。
  叮叮叮
  精风玉髓扇与对方长剑交接不断,任那长剑如何锋利,也能轻松抵挡住沈鹤之无法闪躲的攻击。
  那人的目光落在那把晶莹的灰玉折扇上,露出一抹贪婪:你小子好东西倒是不少,周家这段时日在接待前来参加南天灵会的各派弟子,你莫不是出身大派?
  沈鹤之不答,暗暗凝聚在折扇上的风灵气忽地一爆,爆炸的威力将对方长剑镇开,脚下风灵气一动,借力快速往后退去,与对方拉开距离。
  那人冷笑一声:不说?管你是什么大门派弟子,只要做得干净点,谁会知道与我有关?
  他话音一落,一道无形的巨力便向沈鹤之镇压而来,恍如一座无形的大山降临,周身的灵气也停滞了片刻,原本在酝酿攻击的沈鹤之被打断,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沈鹤之咬牙稳住身形,但身体动弹不得,体内灵气运转也变得迟缓,竟只能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那人冷笑一声:本真人不发威,你还当真以为可以从我手中逃出去?
  这是属于上位修真者的威压,也是修真者越级挑战最大的阻碍。他一步一步慢慢的向沈鹤之走来,那刻意为之的脚步声像死亡的倒计时,踩在人的心尖,令人窒息。
  我已给过你机会,你却不知珍惜,现在晚了,你已经惹怒了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陌生的声音突兀出现在矿脉之中,在矿道不停回响,似仙又似妖,听在耳朵里,便觉得精神莫名恍惚,飘飘然好像要醉了。
  即使是一句狠话,也令人忍不住沉迷。
  那人突然恍惚了一瞬,针对沈鹤之的威压也松了松,沈鹤之迅速掌握身体的控制,手中折扇脱手,化作一条狰狞的黑色小蛟向那人扑去。
  等那人回过神,便觉得心口一阵冰凉。
  黑色小蛟尖锐的龙爪直接撕裂了那人心口,将他身体钻了个对穿,一股鲜血倾泻而出,很快就淌了一地上。
  你
  他瞪大眼睛,颤抖的指着沈鹤之,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沈鹤之却是招手收回折扇,再一次攻向了他。
  六安一开始原本只是窝在沈鹤之的头顶上没有插手,虽然认出此人是先前骂过他的讨厌鬼,但这场比试是沈鹤之的战斗,他也尊重他家大崽子。
  只这人敢动用金丹期的威压,他就不能忍了。筑基期修真者与金丹期修真者比试本就已经不公平了,还玩阶级镇压这一套?真当他家大崽子没有靠山?
  六安直接出手,冲散了对方的威压,沈鹤之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最强的攻击手段出手,直接捣碎了这人的心脏。
  那条黑色的风蛟龙,沈鹤之还不能单独凝聚,是以精风玉髓扇为媒介凝聚而成,也是沈鹤之一直保留的杀招。
  不过,金丹期修真者的心脏破碎并不是致命伤,沈鹤之一击过后,那人很快反应过来,出手封住了身上的血口。
  即使是这样,他体内的精血大量损失,身体的防御变得脆弱,实力也大不如前了。
  沈鹤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的丹田!
  如今的他,已经护不住自己的丹田了。
  你使了什么邪术!那人瞪着沈鹤之万分震惊,没想到自己堂堂金丹中期修真者,竟然被一个筑基期的小子破了防御!
  回应他的,是又一条呼啸而来的蛟龙。
  那人大喝一声,一掌拍上破裂的心口,将心口的血抹在那剑身上,血污将剑身染红,剑身登时一阵冷红光芒大涨,那人不管向他扑来的黑色蛟龙,眼神疯狂,用尽浑身力气一剑向沈鹤之划去,竟似是打着与沈鹤之同归于尽的主意。
  幽寒剑光吞吐,光芒横贯矿道,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而沈鹤之的身上,却是一阵橙红光芒大涨,那瞬息而至的可怕剑光撞在红光上,连火花也未能溅起分毫,便转瞬熄灭了。
  沈鹤之站在原地面不改色,身形纹丝不动,唯有飘长的衣摆被微风吹得动了动。
  过了片刻,两股力量碰撞的光芒消散,矿道重新恢复了平静。
  精风玉髓扇在空中旋转着,沈鹤之伸出手,扇子便飞了回来,轻轻落在沈鹤之的手中。
  男子仍站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他丹田处破了一个大洞,哪怕他以手捂住,也改变不了丹田破碎的事实。
  那人指着沈鹤之,断断续续,已是出多进少: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鹤之将折扇一收,对那人温和的笑了笑,仿佛刚才对敌人致命一击的不是他。
  他伸出手,六安便从他头顶跳到了他的手心里: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沈鹤之这样对他说:你只要记得,下辈子要学会机灵一点。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你可以觊觎的。
  你,你
  丹田的破碎,让那人体内无法再储存灵气,无数灵气争相逸散开去,他实力也节节败退。而原本以灵气护持的心脏,如今却成了要命的伤口,那人瞪大的眼睛再也没能闭上。
  一片微红缥缈,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血雾飘出,又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察觉那人彻底失去了生机,沈鹤之松了一口气,身形晃了晃。
  别看他看起来像没事儿人似的,金丹期修真者的力量何其强大,他想要突破对方的防御,哪怕有灵宝精风玉髓扇在手,也消耗了大量的灵气。两击之后,他浑身的灵气也都被抽干了。
  多谢小祖宗相救。
  金丹期修真者的垂死挣扎还是不可小觑的,最后那一下,若不是六安替他挡下来,哪怕杀死了对方,他自己也有危险。
  若不是六安传音让他只管出手,沈鹤之那一击也未必能中,他势必要将精风玉髓扇折扇召回,抵挡对方攻击的。
  只可惜,那人没想到沈鹤之身后有高人护佑,那高人甚至还一点也不介意以大欺小。
  他豁出去的一击,化成了泡影,没能给自己争来一线生机,也没能将敌人拉下水。
  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区区筑基中期的沈鹤之能有这么厉害,连他这个金丹期的强者,都要沦为他的手下亡魂。
  六安道:我也是为给自己出口气。
  沈鹤之道:小祖宗先前说在哪里见过他?
  嗯。六安给沈鹤之提了提临天城的遭遇。
  沈鹤之冷漠的瞥了那尸身一眼:如此,倒也算是为小祖宗报了辱骂之仇了。
  正是。
  六安从沈鹤之手心里跳下来,开始翻弄他身上的东西。对这个讨厌的人下手,六安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还是我来吧。
  小狐狸的小爪子不方便,还是由沈鹤之接手了这个工作。
  他翻出这人的储物戒指查看了一番,这人打劫的人真不少,戒指里堆积了不少灵药灵矿,除此之外,还有一块奇怪的玉牌,不知是何用处。
  还要深入翻找的时候,沈鹤之忽地心神一动,探出手去,一枚玉白的小箭落在他手心。
  何萍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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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多少小天使在看文呢^3^
  第一百零六章
  六安算了算,原来他们这一路寻找和挖掘矿石,再加上和那人缠斗,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三天了。
  收拾收拾,去与她汇合吧。
  沈鹤之点点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一个金丹中期的修真者,又是热衷于打劫的修真者,他手中的东西当然不少,沈鹤之将这些东西一股脑交给了六安,六安也不客气,通通塞进了苍弥戒中。
  然后又在他身上翻了翻,还翻出一块有字的牌子。
  周二福?这是周家的人?
  沈鹤之认出了这块牌子,和周家那些个弟子的身份牌有些相似,看来这人应该也是周家的人,只可惜他还不能分辨周家弟子牌的区别,无法确定此人在周家的地位。
  六安道:周家的人这里是周家的地盘,又不知这人具体是什么身份,咱们要好生处理。
  不过不用担心,他道:我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就算他点了魂灯,或是有什么其他手段探查他的死因,别人不会知道此事与我们有关。
  六安是行走修真界的老江湖,经验丰富得很,早就想到了这方面的问题,他敢叫沈鹤之动手,当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沈鹤之将此事记下,也学了一手经验。
  六安丢下一团寻常的灵焰,将周二福烧了个干干净净,又将周围有周二福存在的痕迹通通消去,同时将沈鹤之使用玄天凛风决的气息一并抹去,两人才从这条旷道中离开,回了炼器大街。
  这时,化名为杨荃的何萍儿,此时就在小土城的城门外交集的等候着。
  过去好几年,服下换天颜便漂亮的何萍儿更是长开了,她原本姿色便有七分,换天颜再添了三分,如今就变作了十分,哪怕在美女如云的修真界中,也是容颜顶尖的那一批。
  小土城中,前来参加南天灵会的各派弟子云集于此,城门繁忙,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站在这里难免引人的注意。
  此刻她的心思并不在自己的容貌和周遭的人上,她神情略带焦急,时而看向城门中,时而又看向外面的长街,似乎在等人。
  让这样一位美人焦急等待,简直是一种罪过,也不知是谁这么不解风情?
  修真界中的女修士虽不乏剽悍豪杰者,但仍有不少男修士自诩怜香惜玉的君子,看到她,便有些蠢蠢欲动。
  正有人准备行动的时候,女子的目光忽然定住,脸上的焦虑通通散去,化作一片严肃。
  关注着美人动静的修真者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见一位手握折扇的锦衣公子从容而来,面带三分笑,身具七分贵,脚步翩翩然,独特的气息让他瞬间从行色匆匆的人群中脱颖而出,一下就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与他本身同样醒目的,还有他肩头端坐的一只巴掌大的橙红色狐狸,小小的身子正襟危坐着,那模样与它的主人简直如出一辙,看起来憨态可掬,煞是可爱。
  这样的组合,只叫先前的一番恶意揣测都化作了泡影,这样一位面容和气的俊秀公子应该有什么苦衷,不是故意要将这位美人晾在这里的吧?
  锦衣公子在距离女子三步之远处停下,略略对她点点头:久等了。
  女子面对他,神色却是尊敬,见过东家,劳烦东家百忙之中接见属下,属下感激不尽。
  原来这漂亮姑娘竟只是那锦衣公子的下属?怪不得让她等待。也是,只有下属等待东家,没有东家等待下属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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