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钢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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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燃定定地站在她身前,静默了两秒,伸手把女人额前的碎发拢了上去。光洁饱满的额头闪着细汗,屋内不躁热,他指肚划过感受到了一丝浅淡的滑腻。
  应该是分泌的油脂,给皮肤镀了一层光,她像个陶瓷娃娃,皮肤潮红,玻璃眼珠是一碗水阴养着一颗黑珍珠。
  他盯着她看,目光里生出来一朵摇曳的昙花,不敢轻易凋谢也不敢轻易绽放,静静地承担着头颅的重量与小心翼翼的香。
  一瞬间贺燃晃神,觉得向后拢发的动作太粗鲁,她易碎且珍贵,他应该把她放进展柜里,像家里那些无数精美的摆件一样。
  她是他的,他的它们中的其中一位。
  韶芍微微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对方的目光绵长,让她有种被章鱼触手裹住的吸附感。周身是温润的流动的液体,透明的海洋四处沉溺。
  “贺燃……”韶芍低声喊他,扶住他手腕的指尖将男人从神游中拉回来。
  贺燃猛地一眨眼皮,思绪海潮退涌。他向下轻按,柔软的弹性又告诉他这不是艺术。
  那就不应该被他轻拿轻放。
  男人单手扶住她的腰,掌心传来的温度像有着旺盛生命力的菌群,孢子在蔓延的温度上四散,脉络攀脊。他另一只手握着女人的脚腕,轻轻扯向自己的腰际,动作缓慢得如同减速回放。
  小巧的拇趾尖在白玉皮肤里泛着红,熟透的苦瓜的瓤心。韶芍看他缓缓栖身压下,单臂撑着琴架向后躺去。另一只覆在他胯骨的手向后抵住,她原本下意识去扣他的腰带的,可扶上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没有。他胯身上只贴了条内裤,衣服被松松垮垮地摊在地上,他和她的,在一起,扭曲地交缠。衣摆堪堪遮住,下身鼓囊囊的一团只露出一半,还在安静低伏,微微勃起了一点,被内裤罩出它该有的形状。
  可她要他勃起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吻如约而至。
  琴面光滑,韶芍被他缱绻的吮吸绞住,手心微微出了汗,身体的重量压在胳膊上,向后倾仰时一不小心打了滑,女人失重突然向后跌下去。
  “啊…”一声惊呼,伴随而来的是突兀的音符重响。她的手按在了琴键上,敲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如同教堂摆钟轰然倒地砸起陈年旧灰。
  “对不……”
  “嘘…”贺燃把她到嘴的仓皇堵住,指肚压着嘴唇,轻摁着往下拉扯。
  整齐的碎牙泛着幽蓝的光,男人从旁边的柜子上随后拿起一个黑色的遥控器,拨了两下,整个画室的灯就灭了大半。昏黄的氛围灯贴着墙面照下来,像落幕时垂下的帘布,比它更轻,只照亮韶芍身后的一片地方。
  琴面反射出来微光,男人的面孔在昏暗的视线里更有了立体感。韶芍缩了缩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睫毛一点点靠近,之后是嘴唇、手掌,抚摸,掠过她每寸皮肤。
  贺燃的手动了动,遥控器的滑轮又拨向另一边,音响被他打开了,流水一样的音乐倾泻,月亮在黑暗里被夜空扼住喉咙。
  “这是什么?”韶芍偏头,嘴唇蹭过男人的头发。她和贺燃脸颊几乎贴在了一起,温热的鼻息喷在皮肤上,比亲吻更加动情。
  嘴唇在皮肤上啄了一口,他偏偏下巴看向女人的眼睛。鼻间交蹭,轻而缓的音乐替他吻她。
  “月光奏鸣曲。”他顿了顿:“第一乐章。”
  韶芍咬了咬嘴唇,感受到耳珠被对方含在了嘴里。从她侧头的方向看去,灯光把钢琴照亮一半,沉默的琴凳在他们身下,如果不是极致的清醒,她会觉得置身礼堂之中,或者是酒店里展台上演出者的身前,有人摇着酒杯在台下看着他们,音乐把一切都放缓……
  而他们赤身裸体交缠。
  衣服被褪去了,小腹、大腿、小腿、脚尖都在颤抖。贺燃从她嘴角一路滑过,她彻底被推倒了,脊背贴着琴面坚硬的触感让她像在深夜冷水里触礁,轮船沉没,向上倾斜。
  “我进去了。”
  一声轻呜,酸涩的肿胀感挤满小腹,船身开始颠簸,韶芍勾着贺燃的脖子,紧紧咬住另一只手的指腹。
  这是她经历过唯一也是最沉沦的一次海难。
  男人的动作很轻缓,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音乐的影响,总是深深地进、缓缓出,摩擦把穴肉向外翻开,有随着下一次的挺进被带回去。缓慢的动作把感官放大了百倍,酸涩从阴道里传到她的牙根,腺体不断地分泌着口水。男人的手指身在里面,搅着多汁的舌头,韶芍在一次一次的顶撞里噫呜,水渍顺着嘴角流下来,清澈粘稠的汁液缓缓滑落。
  “呜…快、快一点…”她受不住这样反复拉扯的酸胀,男人顶着她敏感的褶皱摩擦,酥麻的爽意逼得脚趾不断蜷缩。
  小腹也在收缩,强烈的挤压感把贺燃绞得闷哼出声。后脊椎仿佛被人用音锤一节节地敲打。他咬了咬牙呼出一口气,握着女人的腰将她向灯光的更深处推去。
  皮肤挨着琴面摩擦,体液顺着股缝流下来,蹭开一串湿黏的痕迹。两片小乳被人用手掌推着向上提起,牛奶白与樱红,随着每一次进入在乱颤。韶芍仰着头,口中的呻吟难抑。男人的手在推着她乳肉时还不忘撩拨那两粒脆弱的乳珠,指甲抠弄着,胸尖的酸爽让她分泌出来更多的淫液,也让叫喊变得更加娇软。
  “贺燃…”她喊他的名字,有些断断续续。空气里充满咸腥的交欢气味,吱吱的水声混在钢琴曲中,不可侵染与淫靡色情并行。
  她是她的,只能在他体下承欢。
  一瞬间的占有欲侵犯了贺燃的大脑,腰肌不受控制地一抖,茎身狠狠冲向了花心深处。
  “呀、”韶芍被顶得酸痛,小腹里鼓起来男人性器的轮廓,深度不可思议,她仿佛被雏子被开苞一样又紧胀又期许,还带着微痛的快意,兴奋袭满全身。
  贺燃的后牙槽狠狠磨了一下,女人的惊呼让他头皮发麻,陌生的占有欲又令人有些不知所措。他一向不喜欢争抢,一个物什,一开始就不是他的,那便不会让他花力气去抢夺毫无意义的占有权。
  他从开始就明白,韶芍不可能是他自己的。
  遑论,她是个人。
  贺燃握着她的腰闭上眼睛,脑子里又把女人和陶瓷摆件区分了一下。他要在脑子里不断强化她是个活生生的个体的事实,他也会害怕,也开始害怕。贺燃想起来他把爷爷珍藏的油画撕裂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勃起与遗精的滋味,那幅作品让他品尝到了性欲,撕裂它却给了他全新的无与伦比的快感。
  贺燃一直都知道,那种破坏欲望带来的快感比做爱更加畅快。
  【帮我找到她,你会享受这个破碎的过程。】
  耳边开始嗡鸣,男人闭着眼的眉头越皱越紧。跨下的顶撞逐渐在他的意识里淡去,魔鬼的低语不断在耳边重复。
  动作越来越激烈,琴身都被撞出来声响。韶芍被他抽弄得花枝乱颤,嘴里的呻吟也开始破裂,零零散散喊不出一声完整的喘息。
  男人的脑海在经历一场风暴,思绪越来越混乱,他又想起来她带给他灰白黑世界里第一抹色彩时的样子,他在月光下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时的样子,在泉水中欢爱,木屋里交颈而眠……
  这场混乱一直到他腰际攀上来一双柔软的手才停止。
  “贺燃…”
  轻声的呼唤把他从交错的画面里喊出来,贺燃睁开眼,看见女人已经攀着他的腰坐起身来。阴茎还插在她体内,白色的液体顺着两人交合处留下里。他的精液射在里面,阴道被性器占满,他往后抽了抽身,又有新的粘液被吐出来,从浅红的媚肉流到股缝间。
  韶芍喘着气,浑身水淋淋的,抬头看他。男人刚刚顶弄得像头无路可走的困兽,她从来没被贺燃这样凶狠地不留情面地操弄过,几乎哭出声来。
  可她也享受这个过程,畅快淋漓。
  “你刚刚怎么了?”韶芍抬头看他,手指把男人紧皱的眉心抚平,脸上还带着性爱的潮红。
  眉心被捋平的时候贺燃觉得在左胸跳动的那块肉也被捋平了,他吐出来一口气,看向女人的眼角又重新弯了起来:“没什么。”
  “再做一次。”他又说,把阴茎拔出后拍了拍女人的臀肉,让她转过身去。
  韶芍没有动,龟头在抽离穴口的时候发出清脆的一声啵响,经历了再多次她还是会像小女孩一样脸红。韶芍抿着嘴低头,毫无征兆地伸手环住了贺燃的腰。
  脸颊埋进了男人的怀里,汗水涔涔,让肌肤相贴时有了温度与粘腻。她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身形猛地一顿,又把他抱得更紧。贴近他肋骨的时候,韶芍觉得有种夏娃重新回到亚当体内的舒服与安心,被啃咬的苹果已经开始愈合,今夜她只想贴近他的肋骨。
  “爱我吧贺燃。”声音轻得像无人承接的羽毛,握在她肩膀上的手突然抖动了一下,韶芍在他怀里留下一声轻叹。嘴唇印在他的喉结上,女人仰头轻阖上了眼。
  爱我吧贺燃,我也会加倍爱向你。
  男人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你不该对我说这句话。
  可话到嘴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忽略的颤抖。他说,好。
  音乐被停了下来,屋子里的灯彻底熄灭了。韶芍被他抱着陷入巨大的黑暗之中,体肉相撞的声音和呻吟交杂在一起,她说了许多情话,男人只是静默地听,情话之后更加猛厉地抽动。钢琴被错意地敲响几个乱音,在黑夜里像星辰落地。
  女人跪在地上,后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乳肉在黑暗里上下晃动,喘息在呼出之前就被男人吞进嘴里。跪坐的姿势让他借力上下晃动,韶芍的臀肉打在他的大腿上,抽弄了百来下后又被掰开来,按着头部跪趴在地面上,让他更加残忍地操她。
  每一次抽弄都会磕到女人的额头,皮肤很快泛了红。女人轻吟的娇呼没能让他继续下去,贺燃拽着胳膊把韶芍从地板上拉起来,抱着她的腰坐在琴架低端。
  后脑勺依靠着,他扶了一下女人的细腰,“还记得怎么自己晃吗?”
  韶芍被他问得脸红,有些局促地捉住男人的手,轻轻点头。
  贺燃的手握在女人腰上,指引着她前后摇晃,偶尔在快感来临时把她提起,在半空松开由她跌落在身上。龟头戳破褶皱的宫口,韶芍咬着咬忍住破口而出的娇喘,攀着男人的肩膀继续上下套坐。
  “夹着它,转圈会吗?”
  女人颠坐的动作猛地一顿,黑暗里他看见对方有些错愕还有些羞涩的目光,突然忍不住轻笑。短暂的两秒的笑声让贺燃自己也错愕了,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女人的胸脯上,那上面应该还有自己的牙印和指痕。
  一声轻笑,叹息一样,贺燃眨了下眼,嘴角保留了那份快乐。他抬头看向韶芍,伸手像弹小狗鼻梁一样敲了一下她的鼻尖。
  “我教你。”
  黑暗里充斥着交合的声音与轻喘,女人的下颌线在暗影里滑出漂亮的弧。贺燃抚过她湿淋淋的微张的唇线,牵过她的手拽到自己胸前。
  “韶芍。”
  “嗯?”她抠了一下他的胸脯,颠坐着仰头叹息。
  他想了想,看着她沉醉的模样,把要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看不到的,没人能看到。
  贺燃偏头看向落地窗外,女人已经高潮过后趴在他身上喘息着陷入睡意了,软瘫的性器还留在体内,除了相贴的肌肤,体温正在被空气夺去。他把韶芍从胸口滑落的脸托着扶了上来,窗外的流星突然划过,在夜空中破开一道琉璃闪。
  他刚刚想说,他胸膛里的那朵彩色的小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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