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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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们自己去的王府,到了门上被拦住,笑的万种风情,说是王爷叫她们来的。
  冯夜白恰好不在府上,侍卫们又不能听什么就信什么,一层层通报就报到了沉央这儿。
  传话的太监抬头看了眼沉央,觉得很能理解他们家王爷,男人么,尤其像他们王爷这种正当盛年的男人,王妃身怀有孕,王爷忍个一天两天的不打紧,可这一忍就是十个月,哪个爷们儿受得了,这时候拈花惹草,无可厚非,只是不知道王妃心里是怎么想的,听说府里的几位昭仪都是她亲自选的,想来也没那么不通情理,说起来便也不顾忌。
  沉央怀里抱了只猫崽子,黄白相间,爪子勾着她腰间的彩绦玩儿的正起兴,她瞧着心情不错,叫他起来说话。
  小太监见状,也笑开了,躬身道,“回王妃,外面有两个女人,说是从“翠微阁”来的,得王爷传召,特来进府服侍。”
  沉央甩着腰间的彩绦逗猫,听这名字倒像是书院之类的地方,只心里不大确定,抬眼问他,“翠微阁是什么地方?”
  太监偷摸觑她表情,一脸疑问,像是真的不知道,心里暗自嘀咕一阵道,“回王妃,翠微阁就是勾栏院,里面都是些风尘女子,挣的是皮肉钱,如若恩客有需求,只要付些定金,她们就会登门服侍。”
  勾栏院就勾栏院,起这么个文雅的名字,不摆明了叫人误会吗?沉央把猫放了,坐起来,身子后仰着,脸上好颜色消失殆尽,“王爷叫来的?”
  太监咂摸出不对味儿来了,一摸鼻尖,讪讪的,“……是,她们说是王爷付了定金叫她们来的。”
  沉央不说话了,沉默一阵,扶腰站起来,透过窗朝外看,喃喃道,“既是王爷找来的,就让她们进来吧。”
  她这幅表情,瞧不出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小太监领了声是,打帘子退了出去。出来正好撞见尚梅,脑袋磕脑袋,一摸一个包,尚梅站稳了就开始骂,小太监也不出声,等她骂完了才道,“我瞧着主子娘娘心情不大好,你还是赶紧进去瞧瞧吧。”
  尚梅可没那么好糊弄,一把抓住他,挥挥拳头道,“你跟主子说什么了?”
  “我……不管我的事,我没说什么……”太监喊冤,知道这位姑奶奶不好惹,只好原原本本的跟她说了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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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五章快熬出头了忍不了了
  尚梅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家王爷能做这种事,头几个月都好好儿的,怎么就快熬出头了他忍不了了呢?
  听了小太监的话,紧忙回去看,她还没见过她们家主子发火是什么样儿呢,这会儿八成该气的掀桌子了,就她们主子那身板儿,她嘴上“哎呦”一声,喊了句“要坏菜”,规矩一下全抛在脑后了,两步跨上台阶就往屋里奔,进去了,没看见满地狼藉,也没见着人发火,安安静静的,跟她走时一个样儿。
  猫崽子过来蹭她的腿,尚梅把猫抱起来,看见窗边站了个人,不大的人怀着个不小的孩子,安安静静看着窗外冬至的萧条的景象,再揉揉肚子,半点儿不像知道自个儿丈夫在外边儿找女人还带回来的反应。
  尚梅上前提醒她,“主子,您别站在风口啊,仔细着凉要生病的。”
  她闻言转过头看她,合上窗户,重新捧着汤婆子坐在美人榻上,皱眉道,“你瞧见那两个翠微阁来的女人了吗?”
  “没有。”尚梅答的斩钉截铁,“风尘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有什么好看的,奴婢嫌晦气。”
  “可他不嫌晦气。”沉央叹口气,斜斜靠着,“算了,由他去吧,既然真是他找来的,那我也管不着。”
  “您怎么管不着了?您可是王妃,王爷的结发妻子,明媒正娶的嫡妻,除了您,谁还能管得着?天下再没人比您更有资格了,您可千万不能不管。”
  正说着,那传话太监又来了,坎门外打个千儿,喝着腰道,“主子,那两个女人说要过来给您请安,这会儿正在门外候着呢。”
  还挺讲究规矩,还知道来向她这个王妃请安,冯夜白的眼光也就差在自己身上这一回,想来那两位,也必定是才情容貌样样俱佳的吧!
  尚梅在那传话太监腿上踢了一脚,“请什么安?她们算哪根葱?要请安轮得着她们?让她们滚,滚的越远越好,省的留在这儿,碍我们主子的眼。”
  沉央却道,“让她们进来吧!”她也好奇,想瞧瞧,这两个女人究竟美成什么样儿了,能叫冯夜白相中。
  他常在她跟前说些什么“憋得慌”“忍不住了”的话,说了,沉央也没往心里搁,心里一直犯嘀咕,男人和女人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她都好好儿的,他就不行了?受不了了?这话少不了有夸大其词的嫌疑,除了他夜里实在纠缠不休的那几回让他过了把手瘾之外,其余时间他还是挺安分的,没想到是在这儿憋着劲呢,既然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要找人代她那又何必非得带回府里来?他在外头有那么多时间她都管不着,这是成心把人带回来扫她脸的吗?
  尚梅一边埋怨她给自己找不痛快,一边扶她到外间的炕桌上坐下。
  门外帘子豁的敞开一条缝,日光裹在冷风里从两个蹁跹裙裾下夹带进来,一抹红,一抹绿,大冬天也穿得清凉,一双天足小脚带的身姿摇曳,单看这身段儿就是不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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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六章家里这位是颗蔫儿白菜
  这两位姑娘,不单是身段儿,脸盘也生的极好,一个是玲珑瓜子脸,一个是精巧鹅蛋脸,暖妆怡人,纤纤玉指叠压在膝盖上朝她行礼,声如黄莺,叮咚清脆如山泉打石,直撞到人心里去。
  确实是美人儿,比她这一马平川瘦马猴儿似的身材高出了不知几层天。连她看了也开始疑惑,冯夜白究竟是怎么瞧上她的,瞧上她又图什么呢?就因为他爹死前的一句话?
  她们家主子不会仗势欺人,尚梅深吸口气,决定做一回刁奴,不知打哪儿找来了一把戒尺,在那两个后背上各敲了一下,“我们王府不兴你们勾栏院的那套礼,见着了王妃,你们得行跪拜大礼。”
  关于这位王爷的传闻不多,府里的小道消息她们也没处打听,这位王妃脸上瞧不出有什么表情,自往那儿一坐,见了她们上下打量一眼,不悲不喜。只看她那肚子,想必恩宠也不会少,不过这长相,委实太清新了些,看着年纪尚小,怪不得王爷会光明正大的把她们带回来,敢情家里这位是颗蔫儿白菜啊!
  勾栏女子最会看人脸色揣摩人心,料想这位王妃也不是有大脾气的,瞧着性儿软,是个软柿子,便不肯委屈自己那两个波棱盖,不愿意跪。
  “姑娘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您更像主子呢?王妃还没发话呢,您急什么啊!”
  “可不,咱们王妃一瞧就是个善性人,肚子里还怀着小世子,必定心怀慈悲,这冰凉地上跪一下,回头凉气钻进骨头里,那可不得了。”
  尚梅嘴皮子上遇到了个比她更厉害的,被噎的一时无话,扭头看向沉央,委屈的叫了声,“主子……”
  沉央自斟了杯茶,小脸上透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道,“叫你们跪坏了膝盖,回头王爷那儿没人服侍也不好,放心吧,我不叫你们跪。”
  没叫跪,可也没说让起,她放下杯子,还是那副表情,这会儿却叫人觉得有些彻骨的寒,“你们叫什么名字?”
  红衣服那个摇摇晃晃,怨怼的抬头看一眼沉央道,“妾命秋意。”
  绿衣服已然开始咬牙切齿,“妾名春思。”
  上来就给她下马威,真当她听不出来那一句一句的是什么意思吗?不过叫她们来侍回寝,还拿上乔了,真当她好欺负了不成?
  “王爷今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呢,你们就先蹲门口等着吧……尚梅,我乏了,扶我回去休息吧!”
  尚梅今儿给小小的震惊了一把,她们家主子平时不声不响,偶尔来劲一回,罚她们站规矩,也是挺解恨的,嘴上什么都不说,可心里都明白,越是虚张声势的越是咬不疼人,像她们家主子这样儿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会叫的狗……呸呸呸!她自打了一嘴巴,暗自庆幸,幸好是没说出来。
  一红一绿那两个姑娘蹲不住了,谁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她这一歇又要歇到什么时候去?互相搀扶着才要站起来,沉央突然回头,吓的她们又蹲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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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七章什么阿猫阿狗都往他府里去
  皇帝彻底做了甩手掌柜,军机处一大堆事务,全都交给了几位军机大臣处理,对冯夜白,虽然谈不上信任,可有几位他信得过的臣工在,也不怕他动什么手脚。
  冯夜白从军机处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出宫路上正好撞见给梁无玥看病的太医,拉里拉杂的又说了两句话,等到了宫门口,看见曹德纶在马车前踱来踱去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心下一紧,头一件想到的就是莫不是沉央出了什么事?
  快行几步出了宫门,曹德纶远远迎上来,躬身作揖道,“王爷,您快回府去看看王妃吧!”
  心跳停了一拍,他把人揪起来,疾言厉色,“跟我说话还吐一半儿留一半儿?王妃怎么了?说!”
  曹德纶吓的骨头缝都打颤,踮着脚稳了稳道,“您别急,王妃主子好着呢,就是……晌午的时候府里来了两位勾栏院里的粉头,说是您叫她们过来服侍的,过去给王妃主子请了安,一直到这会儿还没出来呢,奴才想进去瞧瞧,尚梅说主子歇了,不让瞧,里头现在是什么光景,奴才也不知道,您还是快回去看看吧!”
  他几时叫了勾栏院里的女人过来伺候?他自从有了沉央,又何时碰过别的女人?越想越不对,登上马车就叫曹德纶往王府赶。
  别的他倒不担心,就是怕那两个什么劳什子的女人再气着了沉央,她现在可是个宝贝蛋儿,一点儿岔子都不能出的,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往他府里去,这般辱他名声,当他是什么?冤大头吗?
  马车辘辘驶在空阔的街面儿上,这个时辰,除了酒馆花楼里喝大了的,没人还在街上游离浪荡,冯夜白这一路驶来很是畅通,到府门口了,曹德纶还没来得及往下请人,车上骤然一轻,冯夜白已是跳下去,大步进府了。
  沉央晌午一觉睡下去,至夜色登顶才醒过来,尚梅服侍她穿衣,她怕冷,走到碳炉子跟前儿烤火,听见外间有声,这才如醍醐灌顶似的想起来了,看一眼尚梅问道,“她们还在外头蹲着?”
  尚梅捂着嘴窃笑,“没有主子的吩咐,她们哪儿敢起来啊,奴才方才出去看了眼,蹲的可老实了。”
  她一时梦醒,喃喃道,“王爷回来了吗?”
  “没呢,晌午您睡着后没多久,王爷派人回来知会过一声,说军机处有事,回来的要晚些,不过这时辰……估摸着也快了。”
  “嗯。”她朝外间抬抬下巴,“让起来吧,蹲一下午了,也怪不容易的。”
  尚梅不愿意出去传话,“就让她们蹲着多好,磕头怕伤了波棱盖,让蹲着总不用担心伤了波棱盖吧,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跟谁横呢!”
  沉央拿火钳子夹了块儿碳扔炉子里,火星炸烟花似的溅出来,她往后退了一步,凉嗖嗖道,“王爷也快回来了,让她们起来缓缓吧,不然一会儿怎么伺候。”
  尚梅不大甘心,“主子,您就一点儿都不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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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八章他有人是早晚的事
  生气?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有哪个女人看见自己的男人往家领女人还能踏踏实实不动如山的?
  可她不是那种张扬的人,再生气,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表出样儿来,至于冯夜白要如何处置这两个,今后是晋位分还是另辟间宅子梳拢了做外室她也不想去操那份儿闲心。
  嫁给冯夜白的时候她爹就提点过她,他这种男人,三妻四妾实属稀松平常,先开始她没那么贪心,觉得他三妻四妾于自己来说并不是多难接受的事,至多是多几个说话的人,相安无事,也能聊以慰藉打发时光,后来,他拿铁汉柔情那一套对付她,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懂什么,单纯的就像才浆洗出来的宣纸,由着他在上头写什么比划就是什么比划,描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至现在,好吃好喝好伺候的把她养刁了,到她陷进他的套儿里爬不出来了,他甩甩手又可以找下家儿,比她漂亮,比她身段好,比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真是哪哪儿都齐全坏了,她要是个男人她也心动,冯夜白会偷不是早晚的事吗!
  她心里一阵一阵的往外倒酸水,铺天盖地的像要溺死她似的。尚梅不肯去传人起来,她就自己囤着大肚子往外去,既然是他找来的人,真蹲的腿麻了没法儿服侍他了,再说她苛待了他的人,给她冠上个“妒妇”的名字,那到时候脸可丢大发了。
  冯夜白要是个物件儿,那是她的就是她的,谁抢她跟谁急,可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她做不了他的主,他是一家之主,想怎么着,还不都由着他高兴?
  外间的花红柳绿压根儿也没像沉央想的那样就一直规规矩矩的蹲着,她睡觉那会儿,没人看管,谁还傻了吧唧的自虐不成委屈自己,早就一人一边的在炕桌上坐着歇下了,不过是耳朵机灵,听着里头有了动静才重新蹲回去做做样子罢了。
  沉央扫了那两个一眼,蹲的稳稳当当,不摇不晃的,根本就不像蹲了几个时辰的样子,不过知道做样子,好歹是还记着她的身份,罚也罚了,多的她也不想跟他们计较,一摆手叫起了,“王爷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就在这儿收拾收拾,一会儿等王爷回来,就跟着走吧!”
  这两人愈发吃不准这位王妃的性子了,这算怎么回事?不吵不闹不生气,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儿包人了就罚蹲个规矩?没见过这样式儿的。
  不过奇怪归奇怪,王妃不找茬儿对她们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儿,规规矩矩道谢,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胭脂,这儿扑扑,那儿扑扑,本来就明媚俏丽,补了妆就更艳了,沉央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她很少涂胭脂,万花丛中,她充其量就是根儿水萝卜,再加之怀孕之后,脸上冒出了几颗浅浅的的小雀斑,虽说不影响观瞻,可女人都是爱美的,她也在乎在即的容貌,面对冯夜白的时候多少也有些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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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九章给他们腾地方
  尚梅看不过眼,嗤了一鼻子,那两个听见了也不在意,女人都爱互相攀比,她自己生的技不如人,怪别人比她长的好看,那只能这辈子赶早,下辈子投个好胎了。
  “主子,您可别被这两个狐狸精给带坏了,她们这种人将来入了阴曹地府,阎王爷都嫌腌臜,下辈子准入畜生道!”
  那两个听了,拿大白眼翻尚梅,“越是没本事的女人,嘴上就越是脏,说出来的话就越不中听,怪不得只能在王府做个粗使丫鬟呢!”
  “行了,跟她计较什么啊,给自己找不痛快。”
  ji女还自己给自己抬身价儿了?尚梅一张嘴说不过人家两张,想再借着主子威风杀杀她们的嚣张气焰,一转头,却见她们家主子拄着脑袋怔怔失神,像丢了魂儿似的。
  她叫了半天,沉央没反应,待安静了,忽听她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单瞧她们这张脸,是够叫人喜欢的了。“莫名其妙笑了声,又问,”你们两个一起伺候王爷?“
  红衣裳的羞答答低着头,“王爷既叫了我们姐妹两个一起来,想必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绿衣裳的说,“我们姐妹也一起伺候过不少达官贵人,一定会好好服饰王爷的。”
  沉央看着她们这身打扮,忽然想起一句话来,红配绿赛狗屎,这姐妹两个还真是绝配,不过照冯夜白那折腾人的劲儿来说,恐怕这两个才能满足他吧!
  她默不声的点点头,掖了掖袖子,起来时还饿,什么都没吃这会儿竟已经撑的不行了。
  想必是气饱了吧!
  她对尚梅道,“把她们带到王爷房里去吧,别在我这儿等了,怪委屈人的。”
  尚梅犯了难,“主子,王爷哪儿还有房间啊,一直以来不都是住在您这儿吗?”
  沉央手指敲着桌面儿,眉峰逐渐聚拢,“那就叫人现腾出一间出来,要实在来不及,我去别的地儿睡,把地方腾给她们也行。”
  话音刚落,外头曹德纶扬声喊了句“王爷回来了”,屋外帘子一挑,逆光一个人影迈进来,带一身夜凉气息,皂白的靴子上湿了一块儿,颜色比别的地方深,沉央盯着湿的那一块儿,没抬头,也没起来接,指指那花红柳绿的两人,不咸不淡的道,“王爷回来了,现收拾房间也来不及了,得,那我给你们腾位置吧……尚梅,咱们今儿去书房打通铺吧。”
  说罢,搭着尚梅的胳膊起身就要往外走,经过冯夜白的时候又叫他一把给拉回来,她挺着老大个肚子,重心都在脚后跟儿上,被他猛地往后一拽,差点儿没后脑勺着地,幸而冯夜白眼疾手快又伸出一只手去揽她的腰,这才免了一场悲剧。
  “睡什么书房?我让你睡书房了?”
  沉央抬头看他一眼,自己站稳了,喘口气道,“那你让我睡哪儿?去外头打地铺也成,我无所谓,只要别冻着你儿子就成。”
  冯夜白最受不了她拿这副口气跟他说话,原本想好好儿跟她解释的,可被她这么一搓,火气噌的就上来了,“你还知道这是我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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