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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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央跟冯夜白之间的事还没解决,一致对外是不假,可这件事总得有个说法,她救他,不代表这件事就可以不追究,赛吉的每句话都像戳在她心上,方才进门看到的场景,她单是想想就已经快要气炸了,赛吉还在她耳边一个劲儿的叨叨,她直恨不能现在就坐起来跟她好好儿掰扯掰扯。
  赛吉看她眼神比方才清亮了些,更来劲了,觉着这么说还不够,又道,“你守着这么个好男人不懂的珍惜,留给你也是白白糟蹋了这么个人,反正你现在还能不能活也不一定,要不你就干脆把他让给我吧,我跟他在一起,绝对比你跟他在一起要好的多,你不是爱他甘愿为了他去死吗?这点小小的让步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这一招叫激将法,兵法上常用到的,这时候要是不给她一个能活下去的盼头,她要是一会儿泄气了,怎么救都是白搭。
  大夫手快,已经开始缝合,沉央现再一脑门子官司,既恨塞既又想赶紧弄个明白,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冯夜白要是真的变心了,喜欢上别人了,她不强求,也不拦住着他,他想娶谁只管娶谁,不过小金鱼得跟着她,那是她生的儿子,不能到最后便宜了冯夜白跟他的另一个女人。
  脑子里面这么飘飘忽忽,来来回回的想了很多,思绪越飘越远,她不能同时专注两件事,心里想着这个,那就没法儿去想其他的,拢共缝了十几针,大夫手快,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已经准备收针了,沉央看见带敷收药箱才反应过来已经缝完了。
  要说一点儿也觉不出疼来,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精神劲儿被分走了大半,不去想这上头的疼,也就不觉得有多疼了。
  赛吉摸出身上剩下的几块儿碎银子扔给那大夫,“该拿的药,你准备准备,一会儿我们要带走。”
  这点儿银子已经不少了,可大夫看了眼,总觉得自己身上担着的风险太大,这么点儿银子压根儿就不够,跟钱比起来,命都得往后排一排,他掂掂手心的银子,有些为难的道,“这......这位姑娘,您看您是不是......”
  “嫌少?”赛吉自往桌前一坐,倒了杯茶慢慢儿喝,拿眼尾扫一眼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身上就这么点儿钱了,你要不要?不要的话,连这点儿也没有。”
  “不是,您好歹是再......是不是,这位姑娘伤的很重,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说不定这人就没命了,您还要拿药,这点儿钱实在是不够啊。”
  话音刚落,门外又进来几个人,冯夜白风风火火闯进来,衣裳已经换过一件,看着很是得体,身后曹德纶扔过来一包银子,那大夫眼疾手快的接住,掂了掂,倒是不轻,看来这位才是出手阔绰的主儿。
  “把银子收好了,一会儿跟我们一块儿上路。”
  大夫拿了银子还来不及高兴,听完这句话,当时就愣住了,“不是,这位爷,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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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六十一章把人绑了扔车上去
  谁知道他们这伙人是什么来路,先来了两个浑身是血的,一个外族女子跟一个差点儿死掉的姑娘,现在又是一拳人,看着有仆人,还有丫鬟,领头的男人风风火火,眉宇间泛着杀气腾腾,盯着你看一眼就够腿软半天的。
  这大晚上的,还这么急着赶路,没准儿真的是什么犯了事儿的人,急着逃命呢。
  大夫不答应,银子握在手心儿里,想了想,还是有命花来的重要,一转手又把银子还给曹德伦,“这,几位爷,我这儿还得开门做生意呢,您要是想找能跟您一起上路的大夫,我倒是认识几个,要不您缓缓,等明儿早上,我帮您找,价钱也好商量,您看这样行不行?”
  等明天早上,等明天早上他们就全完了。
  冯夜白抱起沉央,看了大夫一眼,一副不可商量的口吻,“钱给你就拿着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不拿也行,曹德纶,把人给我绑了,扔车上去。”
  这是不容人拒绝了,大夫吓得大惊失色,一个劲儿的往后退,“您这是干什么?我不去,您们还想绑架不成?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赛吉嫌他聒噪还浪费时间,一脚踹上去把人撂倒,让曹德纶赶紧把人给绑了,看了眼他这幅阵仗,挑眉轻笑,“不是还有两个人吗?不管他们了?”
  梁无玥和蔚敏被宿王妃下了药迷晕了给关起来了,想在守卫森严的王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除非里面有人配合。
  尚梅被宇文潞关起来了,宇文潞叮嘱过下人,等他走了在把尚梅给放出来,冯夜白潜进王府的时候,正好碰上准备出去报信儿的尚梅,尚梅再不济,也是王府的人,身份还是世子侧妃,在王府走动总是比冯夜白方便些,梁无玥和蔚敏也是尚梅帮忙救出来的。
  可他们出来的时候惊动了王府的守卫,蔚敏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居然闹出这么大一摊子事儿,为了弥补,所以跟梁无玥把王府的追兵引走先出城了。
  宇文潞的死瞒不了多久,宿王妃很快就会发现事情不对劲,到时候派人去找,全城戒严,想走都走不了。
  走的时候,冯夜白顺带叫曹德伦把药堂里的药给收收,可着贵的拿,能拿多少拿多少。
  大夫被扔上马车,看见那些跟他一起被扔上马开车的药材,心里一阵阵的疼,这群人不就是强盗吗?
  可他又是敢怒不敢言,看这架势,他今儿反正是见过他们,还帮他们中的一个人治病,要是不跟他们走,十有八九就被灭口了,这么一想,还是自己的命重要,刚才面对的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好对付,可骤然之间又多了这么多人,他应付不来,只能乖乖儿就范,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冯夜白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马车,不过这些也用不着他们管,赛吉的人早早被打发去传话儿了,除了蒙城这道儿门儿,皇帝的人嗅着味儿了,就会追过来,冯夜白现在的处境,也就差四面楚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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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六十二章给皇帝的见面礼
  他们走的并不顺利,宇文潞在客栈被人捅刀子的事情宿王妃已经知道了,宿王还没回来,王妃手底下能调动的人不多,可就是这点儿人,也够冯夜白他们没兵没权的喝一壶了。
  蒙城的几座城门很快戒严,本来宵禁已经快要结束了,可王妃临时下令,宵禁结束之后也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城去,只能进不能出。
  冯夜白他们到城门口的时候,王妃的命令刚下来,守门的将军还没来得及看,冯夜白便故作熟络的上去把人给拦下了。
  先前冯夜白跟宿王运势军营的时候,他们都见过,知道这位是他们王爷的结拜兄弟,来帮他们王爷共谋大业的,因此对他很是客气。
  消息才冒个尖儿,被冯夜白撞见了,就给掐住了,后面跟着两辆马车,里面都是人,塞得满满当当,这要是检查的话,难免会被他发现什么端倪,到时候不好解释,反而徒增嫌疑。
  “冯公子,这大晚上的,您怎么在这儿?”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计就计,顺着他们收到的王妃的密令说下去。
  冯夜白抿唇瞥了眼他手上的信封,故作长吁短叹道,“世子爷在客栈被人刺杀,想必你们都已经收到消息了,王妃已经下令全城戒严,现在刺客必定还在城中。”
  他故意一顿,继而又道,“我是受王爷秘派,出城办差的,前段日子闹饥荒闹得严重,前边儿那个城里死了不少人,我后面这几辆马车里装的都是些得了瘟病的尸体,正好送过去给皇帝做见面礼,这件事耽搁不得,还望将军体谅。”
  冯夜白朝他拱手作揖,生怕他不信,冲着马车一伸手道,“将军要是不信,大可过去一一查看。”
  瘟病之药一染上,那就算是死路一条,谁没事儿愿意看那些尸体腐肉?
  况且,他刚刚一番话说的毫无漏洞,王妃的密令,他还没来得及看,但听说就是让封锁城门,抓刺客什么的。
  守门将军左右斟酌一番,向他拱手道,“公子辛苦了,这种事情,交给吓人办就好了,怎的还要您亲自送去吗?这万一要是染上了瘟病……”
  冯夜白说这只是其一,他还有别的事要做,而后又大方请他检查,“职责所在我能理解,不过将军还是检查一遍的好,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不好向上头交代。”
  他连呼吸脸上都透着嫌弃,怎么可能再过去看?况且,就冲着冯夜白这股大大方方的劲儿,他也相信里头装的是死人。
  反正宿王最大的敌人就是皇帝,冯夜白自己也是被皇帝追杀的,还能帮着皇帝害宿王不成?
  就这么,守门将军大手一挥叫人开门,临走的时候还很冯夜白摆手,“您辛苦,您我们还能有信不过的道理吗?”
  冯夜白一挥手,让马车先行,他故意去握将军的手,将军佯装不经意的躲开,怕他手上不干净,再把什么病啊灾的传给他,后退一步,恭请他先行,算是堪堪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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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六十三章是男人不是
  就这么算是除了城,冯夜白回到马车上看眼沉央,她刀口流血流的厉害,一会儿就湿透了几张帕子,人也高烧不醒,迷迷糊糊的,嘴一开一合,从口型不难看出,叫的是冯夜白的名字。
  这么看来,方才走的时候把大夫也带出来这个决定是对的,至少眼下这种情况,他们都手足无措,还有个能帮她续命的人。
  他们出城之后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落脚,宿王的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他们才走出了几里远,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能追上来,赛吉的人还没到,要是身边没人帮衬的话,就这一溜的老弱病残,还真走不出去。
  大夫被曹德伦提溜着领子揪过来给沉央看伤,冯夜白就在边儿上看着,一双眼跟刀子似的,直勾勾盯着他看,下手要是稍微重点儿的话,就能看见这位爷皱眉抿唇一脸不满,那表情,活像是要拿人下饺子似的,他心里战战兢兢,手上再轻,可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没有麻沸散,疼是在所难免的。
  小金鱼在奶娘怀里,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娘受伤了,扎着胳膊要往沉央怀里去,一个劲儿的苦,怎么哄都哄不好。
  冯夜白从奶娘怀里接过小金鱼,当爹的就意味着安全感,儿子到了爹手上,立马就安静了,瞪着一双泪蒙蒙的大眼睛,看看他爹又看看他娘,委屈的瘪瘪嘴,才好了半天又委屈巴巴的哭出来。
  “别哭了,是男人不是?”
  冯夜白最见不得孩子哭,男人带孩子都这样,没耐心,孩子只要一哭,脸上表情立马就不对了,其实这么半大的孩子懂什么?什么都不懂,话又不会说,出了哭,可不就剩下哭了吗?
  沉央一时混沌,半梦半醒间,听见自己儿子的哭声,眼睛睁开一条缝,气若游丝训冯夜白,“你......那么凶......干什......什么?”
  冯夜白好不容易等到她说话,心里被石头重压的地方总算是能出口气了,一手托着小金鱼,一手去顺她额上的头发,“醒了?伤口是不是很疼?”
  沉央点点头,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额头上一个劲儿的出汗,不是热,是疼的,都是虚汗。
  “怎么样了?”
  他横眉竖眼的瞪着大夫,脸色不大好。
  大夫拿袖子揩把汗,摇摇头,“情况不大好,这位夫人伤的很重,现在还发着烧,伤口都溃炎了,实在是不能再路上再颠簸了,之前缝合好的伤口也裂开了,若是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会危及性命。”
  这大夫是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的,刚才出城的时候,冯夜白跟守城将军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世子爷遭遇刺客,遇上的恐怕就是这伙人,众所周知,王爷就这一个儿子,儿子死了,那不满世界追着杀人才怪,他好好儿的一个大夫,可不能跟他们混在一起,到时候为了几个钱丢掉性命就忒不划算了。
  冯夜白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很准的,打眼一瞧,不说一猜一个准儿吧,至少他心里现在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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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六十四章她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
  这种人,你要是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不长记性,伤的是重,可他是大夫,什么样儿的疑难杂症没见过,区区一个刀伤就难倒他了?
  冯夜白一把揪住他衣领,指着沉央,声音四平八稳,一点儿听不出是威胁,可说出来的话就是叫人心里瑟瑟发颤,“这人就在这儿给我救,要是救好了,钱自然少不了你的,救不好,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她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
  病倒是不难治,好治,可他有自己的小算盘,找个有人家儿的地方落脚,然后他好伺机回去通风报信儿,这可是大功劳,宿王不缺钱,到时候他帮他抓到杀他儿子的凶手,重金酬谢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总比提心吊胆的挣这份儿钱要好。
  可冯夜白那一眼瞪得他心惊胆战,就跟一把刀似的,看的人如芒在背,他心里津津生寒,嗫嚅着,还想再争取一点儿机会,“就算是救的过来,一路上这么颠簸,别说尊夫人还受着伤,就是没受伤都吃不消,要是不赶紧找个地方落脚的话,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尊夫人。”
  这话一下把冯夜白给点着了,她好好儿一个人,怎么就成了神仙下凡也救不了的了呢?大夫不知道他脾气,也想不到自己几句话就把人给点着了。
  冯夜白心里从她刚受伤那会儿就一直很压抑,现在忽然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想也不想就一拳砸过去,“让你治就治,哪儿那么多废话?再多说一句不中用的,老子把你脑袋给你拧下来。”
  大夫挨了打很是委屈,可又不敢言声说什么,这人看来还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这一拳下去,他半张脸都是木麻的,瞬间没了知觉。
  大夫说的话,真假掺半,平日有个小病小灾伤寒病痛的全都得去看大夫,要是给你说的严重了,你就得一个劲儿往医馆跑,跑的勤快了,花的银子就越多,大夫挣的就越多,所以这大夫说话没几个可信的。
  对,你不逼着他们,他们就不肯说实话,这起子人就是这样,非得把他们打怕了,他们才能好好儿的给你看病,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自己安慰自己的说辞了,就是心里憋闷的慌,总得找个借口舒缓舒缓,否则,他心里总跟悬了个大石头似的不安生。
  曹德纶劝那大夫,“你只要能把我们家夫人给治好了,钱少不了你的,少动那些歪心思,不然,自己的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沉央伸手就能碰到冯夜白的袖子,轻轻拽了拽,眼角滑下两行泪,“你别......别这样......这样我害......怕。”
  冯夜白不敢看她,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怎么都亲不够似的,一遍遍吻,一遍遍安慰,“没事,背叛,有我在呢,阎王爷也抢不走你,放心吧。”
  小金鱼哇的一声哭的更狠了,冯夜白张嘴就想训,可到了还是忍住了,在儿子背上轻轻拍两下,声音柔和不少,“别哭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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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六十五章要你一半江山
  出了蒙城就离沉丹不远了。
  当初宿王选在蒙城落脚,也是看中了这儿的地势,皇帝没法儿直接出兵攻打蒙城,蒙城离沉丹不过百里,这边儿一旦有什么动静,沉丹很快就能知道,到时候他们这边内讧,沉丹那边得了消息再来横插一脚,不用人家刻意计划来攻城,他们就先下败下阵来了。
  自己叔叔侄子争天下那算是家务事,别人要是来掺和一脚,坐山观虎斗,把他们一锅端了,那不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吗?
  赛吉叫人回去传令,派一队士兵过来,之前冯夜白出战沉丹,帮她夺回了储君的位置,她也承诺不再对大邺出兵,话都说出去了,这个时候反悔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人不能叫来的太多,这样到时候就算是理论起来他们也有话可辩。
  现在人还没到,怕他们只能先在这儿等着,从蒙城出来的时候索性是带了不少药材,关键时刻总算是能派上些用场。
  冯夜白亲自煎的药,又亲自喂沉央喝下之后才出来找赛吉。
  从蒙城出来之后,一切都得重新开始,现在皇帝和宿王应该都在追杀他,宇文家的人好像天生就跟姓冯的过不去似的,从先帝到皇帝再到宿王,哪一个都想对他除之而后快。
  赛吉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头发高高束成一尾,脸上没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妆,看起来顺眼不少,这么看又是驰骋疆场的公主将军。
  “你说话算话,我帮了你,你得答应为我做事。”
  赛吉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可要论跟人谈判耍心眼儿,她在冯夜白面前压根儿就排不上号儿。
  冯夜白一开始是想反悔的,真君子好小人,说的不就是他这样的人吗?可后来转念一想,要是连沉丹也一并得罪了,那不管跑到哪儿去,都一样是死路一条,只不过是死活早晚的问题罢了。
  这天下他不争,没人信他,个个人都拿他当成是劲敌,防狼一样的防着他。
  既然眼下处境已然如此艰辛,人人都不相信他没有争夺皇位的野心,那他不如就放手搏一把,横竖已经走到绝路,能不能绝处逢生就全看他自己了。
  “不是为你做事。”冯夜白定定看了眼赛吉,“是为了我自己,不管是换地继续坐着皇位,还是宿王篡位成功,在他们两个这儿,你一点儿好处都讨不到,所以只有我登上皇位,你才有可能捞到一点儿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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