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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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星沉一个没注意还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能依稀听出一个气音,有些暗恼的样子。
  转过头,有些疑惑得看着他。
  她比顾煦要矮上很多,就算坐着也得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这会阮星沉就仰着头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声音很轻,“顾老师,你刚说什么了吗?我没听清。”
  小姑娘的声音又软又娇。
  明艳动人的小脸上还充斥着满不设防的信任感。
  顾煦再清心寡欲也是个男人,尤其看到这么一具活色生香的身子,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僵硬,艰难得转过头,原本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也忍不住收紧了些,要是细看的话,能看出那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青筋暴露。
  “你……先出去。”喑哑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不同之前的温声细语,听起来有些硬邦邦得,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阮星沉虽然不明白怎么才一会的功夫,顾煦的变化就这么大,不过她从来没有反驳过顾煦的话,这会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又见人背着身估计看不到,便又低低说了声“好”。
  原本想扯开帘子往外走去。
  可看到自己外露的肩膀时,她的小脸突然变得有些热。
  顾煦不看她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吗?没有多想,只是心里有些暖,匆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看着顾煦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句,“那顾老师,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她也没听到回声。
  刚想起身离开,余光就看到了顾煦外露的胸口时有几道明显的抓痕,起身的动作一顿,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就已经伸了过去,指尖有些颤抖得抚着那些伤痕,“这,这些是我抓得吗?”
  小丫头手刚探过来的时候。
  顾煦原本以为自己会像以前那样觉得厌恶。
  可直到她的手触碰到他的伤口,他都没有生出什么反应,只是身子看起来有些紧绷,以及刚刚才勉强压下去的欲望……又升了起来。
  他在这个圈子十多年,从来没有传过什么绯闻,一来是因为他眼光极高,二来他是真得有洁癖,除了必要的情况之外,他几乎不会与其他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假借拍摄的名义碰他,可那些人不管身处什么地位,现在已经几乎不能在这个圈子碰到了。
  这些年。
  圈子里说什么话的人都有,其中说得最多得就是“顾煦可能有隐疾”,就连他的几个老友私下也曾小心翼翼得打探过。
  面对这些无稽之谈,顾煦向来都是一笑置之。
  他年轻的时候就有些清高,很少有人能入他的眼,等年纪大了,对这些男女之事更是看得十分淡薄,可这会……小姑娘触碰着他的伤痕,指尖那处的皮肤又滑又细腻,像是怕碰坏他,动作十分小心翼翼。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不稳。
  偏偏这个小姑娘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危险,还哑着声,泪盈盈得望着他,问他,“疼吗?”
  屋子里光线昏暗。
  可顾煦视力好,看着小姑娘白玉似的小脸满是担忧,使得他本就有些不稳的呼吸更加变得急促起来,低着头,狭长的丹凤眼死死盯着眼前人,身上的感觉就像猛虎出笼似得穿流过整个身体。
  顾煦突然伸手紧紧握住阮星沉的胳膊,把人带到自己的身下,就跟刚才拍戏的时候一样,居高临下得俯视着她,“我让你走,怎么不走?”
  嗓音喑哑而又低沉。
  在这昏暗的室内,有着从未显于人前的危险,“这么不听话,嗯?”
  阮星沉起初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等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她先是一愣,然后小脸突然变得有些红,看不清顾煦的脸,只能察觉到他身上有着与平时不同的危险感。
  这种危险感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在她的头顶,让她整个人都变得不知所措。
  “我……”
  不等她说完。
  顾煦突然伸手朝她的脸抚去,目光晦暗,动作却带着些漫不经心,就这么一下下从她的眼抚到唇,最后停留在下巴处,有一下没一下得轻轻抚摸着,声音慵懒又低哑,“小姑娘,我是男人,这么把手伸过来,不怕我伤害你?”
  “还是,你就想让我欺负你?”
  男人低哑的嗓音让阮星沉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之前拍摄的原因,又可能是本身就信任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羞怯,声音低低得,目光也四处游移着,不敢看人,“我没有。”
  顾煦看着她这幅样子,手上动作仍旧没有停顿,眼中的暗流却变得更加深了,“什么没有?”
  说着,又离人近了些,薄唇附在人的耳边,眼睛却一直看着人,带着十足的诱惑,“没有引诱我,还是没有想让我欺负你,嗯?”
  热气就喷洒在她的耳边,阮星沉从来都抗拒不了顾煦,她白皙的小脸上带着些绯红,整个身子更是化作春水一般,要是让夏鸿飞这会进来拍摄肯定要拍案叫绝,可惜这样的容颜也注定只能让顾煦一人欣赏了。
  阮星沉的身子没法动弹,只能躲避着顾煦的视线,压着无尽的羞意,咬着唇,轻声道,“都,都没有。”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诱人。
  可顾煦知道。
  “还敢说没有?”顾煦轻轻笑了声,离人又近了些,甚至比之前拍摄得时候还要近,他原本还想胡作非为,只是不等他有所动作,耳边又传来小姑娘娇娇软软的一声,“再说,你也不会伤害我,你,你是好人。”
  小姑娘的声音虽然轻,可语气却十分信任。
  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身上席卷的情欲也像是被这一句话冲刷得转为平静。
  顾煦低头看着阮星沉,小姑娘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在刚才那一番动作下又有些松散开来,能够看见她白皙而又圆润的肩膀,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朵马上要盛开的花,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欺负一回。
  可他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小姑娘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只有对他乖乖巧巧得一点都不设防,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信任他,要真这么不明不白得欺负了小姑娘,那他还真是一个老畜生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到逐渐平复好自己的情绪,顾煦突然坐直了身子,把人拉起来后又伸手替人整理好衣服,没有先前逗人时的漫不经心,动作温柔却又点到即止,甚至都没有触碰到她的肌肤。
  然后。
  他看着人,低声道,“小姑娘,别把我想这么好。”
  刚才他是真得想欺负小姑娘,至少也得让她长个记性,别懵里懵懂得什么事都做。
  何况他也的确不是好人。
  “我要真欺负了你,外头那些人也什么都不敢说,你呢也只能自己把委屈吞了,别说你那经纪公司不敢帮你,就连这个圈子也没人能帮你,以后……”顾煦勉强维持着一个圈中前辈的身份,谆谆教导着人。
  只是话还没说完,刚才还羞得连看都不敢看他的人,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辩驳道,“你不会的。”
  还没说完的话被人堵在喉间。
  顾煦低头看着阮星沉,小姑娘声音软软得,语气却十分认真,搭在膝盖上的手一顿,有些哑然失笑得问道,“这么相信我,就笃定我不会伤害你?”
  “嗯。”
  没有犹豫的回答,还跟着坚定得一句,“你就是不会。”
  顾煦也不知是好笑还是无奈,但是心情的确愉悦了不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没再多说,“好了,出去吧。”再耽搁下去,还不知道外头的人会怎么想,他倒是没什么,可小姑娘脸皮薄,要是真听到那些不该听的话,只怕又得羞红脸了。
  这一次。
  阮星沉倒是没有反驳。
  她也知道耽误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怕外头的人胡乱说道,重新整理了下衣裳就出去了。
  顾煦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目光却迟迟都没有收回,直到看不见人的身影才有些好笑得收回视线,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么养大得,在这个圈子都三年多了,有时候竟然还是干净得跟个孩子似得。
  又看了眼腰上搭着的锦被,无奈得伸手揉了揉眉心。
  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今天却破了两次戒,第一次是在休息室犯了烟瘾,第二次是想利用特权在片场欺负人。
  摇了摇头。
  小姑娘看起来软软得,没有丝毫攻击力,可对他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
  阮星沉出去的时候,工作人员其实走得已经差不多了。
  今天这一场戏虽然卡得时间过长,可最后拍摄的效果却让夏鸿飞十分满意,所以刚才一出来眼见时间晚了,他就大手一挥让人都回去歇息了。
  反正片场是租下来的。
  平时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拍摄机器这些东西放在这边也没事。
  林夏倒是一直站在外边,看到阮星沉出来就立刻迎了过去,“星姐,怎么那么慢?你要再不出来我都得进去找你了。”边说边把手上的羽绒服披在人的身上,原本还想再说几句,可看到眼前人有些红扑扑的脸颊,嘴里还没说完的话突然就停了下来。
  看了眼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星姐,你,你没被顾影帝欺负吧。”
  她知道拍摄这种亲密戏,男女演员有亲密接触是无可厚非的,甚至还有不少男演员会趁机“吃豆腐”。
  虽然觉得以顾影帝的人品不至于做这样的事,可同样,她也知道星姐对顾影帝的心意,要是顾影帝真得做什么,星姐绝对是不可能挣扎得,看了眼她有些羞红的脸又估算了下时间,心下一个咯噔。
  难道星姐……真得被顾影帝欺负了?
  阮星沉本来还有些微红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立马就变得冷静下来,她摇了摇头,声音难得有些严肃,“别胡说,他没欺负我。”
  林夏听到她的回答倒也没有多说,既然星姐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
  想想也是。
  顾影帝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不好女色。
  十二月的天本来就冷,尤其这会已近深夜,冷飕飕的风打在人的身上,就算穿着厚实的羽绒服也能牵起一片鸡皮疙瘩,林夏怕人感冒,一边拉着人往避风的地方躲一边说道,“都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拍戏,咱们快走吧。”
  “嗯。”
  阮星沉点了点头,走了几步想起刚才顾煦身上的伤,问道,“夏夏,我记得你前几天买了一支消炎的药膏,还在吗?”
  “啊?”
  “还在,就在化妆间的包里放着。”林夏说完又看了眼人,声音关切,“星姐你哪里受伤了吗?”
  “不是我,是顾煦。”
  没有多说,只是嘱咐人一句,“你待会记得把药膏送过去。”
  “好。”
  ***
  吴月拿到消炎药膏的时候还觉得奇怪,不过林夏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只说顾影帝受伤了,她也只能收了心思道了声“谢”。
  等到推门走进化妆间,她才开口问道,“顾哥,你哪里受伤了?要不要让李医生直接去家里?”
  顾煦还在让人卸妆。
  听到这话倒是睁开眼,看到吴月手里拿着的消炎药膏,不用说也能知道是谁送过来得,就这么几道不轻不重得抓痕也就那个小姑娘才会这么紧张,有些好笑得牵了牵嘴唇,声音少见得有些温柔,“不用。”
  “那这个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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