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坑啊
22号，傍晚。
盛夏骄阳的温度变得柔和了许多，光线也不再那么霸道。天边被照成橙黄色，光线使得路灯杆子、消防桩和来往的行人车辆都在地上留下斜长的影子。而沥青路面像是一面反光的镜子，反射的金色光芒让行人觉得刺眼。
金色的阳光，葱绿的绿化树，行人轻薄的衣着，还有偶尔路过的少男少女青春洋溢的神采，便代表了这个夏天。
一道纤长的身影迈着慢悠悠的步子沿着金光闪闪的路面走过，地面上长长的影子和树影交接又错开，影子手中提着的小袋子忽高忽低、忽大忽小……是在无意识的甩动着。
小法师脑中依然想着自己从木阴口中得知的知识，尽管只有只言片语，却已等同于最终答案了。
他要做的，就是将解题步骤推演出来。
这无疑是个浩大的工程！
这一个个难题曾让一代代的法师们绞尽脑汁、困苦不已，却得不到解答或验证，纵使他得到了答案，甚至有些答案直接就可以拿来用了，但他还是要知其所以然才行。
否则只有一个答案，哪怕能肯定这就是正确答案，文明也是无法更进一步的。
工程很大，费脑，费体力，所以他需要一些高热量的食品来补充消耗……
啪！
小法师停下了脚步。
即使在思考问题，他依然能熟练的找到回宾馆的路。这已经刻进了他的潜意识中，他完全无需思考该往哪边走，本能自会带他回到这里。
他早已熟悉了这个地方！
可惜……
小法师叹了口气，又微微转头，看见了停在宾馆门口的小宝马。
于是他暂停了自己的思绪，抬头一看，程秋雅正坐在前台的沙发上朝他挥手。
“采老师！”
“我买了蛋糕，你们谁要吃？”小法师推开门走进前台，又反身将门关上。
“公司不许我在外面乱吃，蛋糕更是被严厉禁止……”程秋雅说完，又瞄了眼身材瘦长的小法师，“采老师你是怎么做到怎么吃都吃不胖的？”
“我喝了药。”小法师淡淡道。
“减肥药？”
“光吃不胖药。吃了之后就怎么吃都吃不胖了。”小法师将蛋糕放在茶几上。
“幼稚……”程秋雅翻了个白眼。
小法师也没说什么，走到前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活页音乐本，翻开封面，食指伸到嘴边沾了点口水，开始翻动起来。
程秋雅便站在前台外边呆呆的看着他……和他手中这个貌似写满了歌的本子。
一篇、一篇……
小法师翻找着。
程秋雅也呆呆的看着。
这简直就是音乐人的九阴真经啊！
这时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余光瞥见站长大人走了下来，小法师还一心二用，又问了句：“我买了蛋糕，站长你吃不吃？”
“有买芒果味的吗？”程云随口问道。
“没有！”小法师皱起了眉。
“那榴莲味呢？”
“我以为你是异端，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变态！”小法师转头不满的看了眼程云。
“……你买这么多？”程云翻开塑料袋看了看，全是一个口味。
“新店打折。”
“又开了家新店？”程云愕然道。
“嗯呐！”小法师终于找到了想找的那一页，但他却没急着有下一步动作，而是用手按住，无视了边上眼巴巴看着的程秋雅，转头继续和站长大人讲话，“现在人的生活变好了，越来越喜欢吃蛋糕了，这证明我的爱好正在逐渐成为潮流，也证明喜欢吃蛋糕是一件好事，你们还老是觉得奇怪，不知道你们在奇怪个什么……”
“也许我们奇怪的是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草莓蛋糕吧，这不应该是女孩子的爱好么？”
“……”小法师脸一黑。
瞪了眼站长大人，他决定不和站长大人多计较，反正也计较不过。收回目光，手轻轻捻住那一页纸，稍一用力。
嘶啦！
那张纸已经被撕了下来。
边上程秋雅暗暗咽了口口水。
小法师随手将纸递给她：“拿去，你就是为这个来的吧！”
“谢谢……我才不是！我是特意来看采老师你的！”程秋雅当然不会承认。
“少来了。”采老师有点小严厉，“这首歌是需要一点力量的，但又和《初心》不一样，还有转音方面，如果换气能带有‘啜泣’的感觉的话就更棒了，但你现在这个唱功……让我有点忧心啊。反正具体的细节我晚上整理一下会给你说，过些天我再去你们公司录音室给你指导，你先自己练着。”
“哦。”程秋雅把那张纸奉为圣典。
“你还有事吗？”
“采老师你那个……”程秋雅伸手指了指小法师手中那个本子，“这是什么？”
“歌。”小法师简明扼要。
“咕噜！”程秋雅又咽了口口水，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有些呆滞。
好不容易管理住了自己的表情，下一秒小法师的话又让她破了功——
“放心，大半都是给你写的。”小法师说，“只不过不能一下子都给你，我会慢慢给你，就算有一天我走了，我也会交给站长大人暂时保管，交代好站长大人按照顺序拿给你。”
“走？采老师你要去哪？”
“这不是重点。”
“重点……重点是……”程秋雅呆呆想了想，“你为什么要让程云暂时保管，怕我付不起那么多歌的钱？”
“怕你胡搞，耐不住性子，一下子糟蹋完了。”小法师淡淡道。
“……”程秋雅脸顿时黑了下来，看了看小法师，又看了眼边上露出笑容的程云，感觉心里憋得慌，“可是……我才是姐姐，你这样让我一点姐姐的面子都没有啊！”
“……”
“好吧好吧！”程秋雅内心滔天的喜悦很快就把这点小小的不愉快冲淡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上楼了。”小法师看了眼程秋雅。
“额……”
程秋雅总感觉采老师在赶她走……
程云在旁边解围道：“没事就不要打扰你采老师了，你采老师这些天忙得很。”
“忙什么？”程秋雅好奇道。
“不告诉你！”程云挑了挑眉。
“切！幼稚！”
“留下来吃饭？”
“算了，我还是回公司吧。”程秋雅捏着手里的纸，却微微皱着眉。
“嗯。”程云点了点头。
“那我也上去了。”小法师说道，便提着他的草莓蛋糕往楼上走去。
看着小法师的背影，程秋雅眉头越皱越紧，说：“我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
“我记得以前采老师都没有这么多歌的，为什么突然写这么多歌，还有他刚才说他要走，你知道这回事吗？”程秋雅问。
“不知道。”
“……”程秋雅深深皱着眉，“那你给我说采老师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
“不说！”
“……”程秋雅无语的看着他。
“呵~~”
程云打了个呵欠。
小法师最近确实很忙，他是知道的。
他之前就很忙。一方面他想多写点歌给程秋雅留好后路，毕竟这个学生有几斤几两他是清楚的。如果没了这些歌，哪怕程秋雅现在很红，多半也就昙花一现。一方面他正在研究酒花药剂，既是帮助那曲，也是为了自己对知识的追求，只是因为那曲这项日程变得更加紧迫起来。另一方面他还要抓紧时间和程云一起对节点空间进行研究、剖析，回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研究空间规则与时空节点这个神秘之物的机会了。
因此，他放下了其他很多课业。
而因为木阴的到来，又多了许多问题！
小法师问木阴的问题并不多，但都足够分量，想来小法师也正在为此纠结——或许他可以留着，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前提是他忍得住那份好奇心。
法师的好奇心啊……
程云叹了口气。
若不是不久后就要离开，小法师也犯不着这么急。
程秋雅坐着和他聊了一会儿，很快就开着车离开了，她行色匆匆、戴着鸭舌帽低着头的模样很好笑。
程云记得之前还有狗仔守在宾馆外面来着，被殷女侠发现了。殷女侠对此提出了好几个猜测，有理有据，分别是‘蹲点想作案的贼人盗匪’、‘曾犯在她手上伺机寻求报复的二流子’和‘觊觎程烟姑娘、夭夭老师、小俞姑娘、小法师等几个女孩子的美貌想把她们拐到大户人家当小妾的人贩子’。她还差点提着她的大砍刀去找他们‘说事’，好悬程云明察秋毫，把她拦住了，不然府城河怕是要受污染了。
陆陆续续有几波狗仔前来，都瞒不过殷女侠。知道这些人身份后，殷女侠的杀气立马转化成了深深的好奇，时不时的趁黑在房中拉上窗帘又掀起窗帘一角，只露出一个眼睛偷偷的往外看，监视着这群狗仔的一举一动。
她好像觉得这样非常好玩。
然而只过了两三天，这些狗仔就全都不见了，从此再也没有来过……
六月底，不止关系着大学生们的期末考试，还关系着一群年轻人的命运，对很多人的未来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晚上程云从节点空间里出来，稍微冥想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已经逼近十点过了，便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和小萝莉等着。
小仓鼠越晚越闹腾，在笼子里跑来跑去，将滚筒跑得哗啦啦响。
小萝莉侧着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它养的小耗子，时不时在程云怀中挣扎着想要跑出去，透露出自己想要和小仓鼠玩的意思，但都被程云按住了。
微信家族群里也闹腾得很，大家都很关心冯玉嘉的高考成绩。
直到十点十分左右，程云的三姑夫发了一张截图出来，正是成绩表。
总分483。
高出二本分数线二十五分，上锦官学院应该没多大问题。
群里立马一片贺喜声，大多数长辈应该都对这个分数没什么概念，只是无论考得好与不好，终究辛苦了那么多年，他们也不吝夸奖。
每个人都冒泡了，程烟不说点什么也不好意思，于是她发了句：“恭喜，不用再辛苦刷题了。”
冯玉嘉发了一长串句号以做回应。
接着群里有问分数线的，有问志愿意向的，冯玉嘉连回复都回复不过来。
三姑夫还和四姑父在群里争了起来，争执的点是他们两个分别心怡的两个专业哪个前景更好，两个都引经据典，但其实冯玉嘉对这两个专业完全不感兴趣。
程云则私聊冯玉嘉，发了句：“这下松了一大口气了吧。”
冯玉嘉发语音过来说：“没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前，说不准呢。”
小萝莉陡然一愣，从仓鼠笼子上收回目光，转头盯着声音的来源来。
只见程云对着那个小方块儿笑了笑：“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愿吧，唉……”
“想想志愿，好好休息休息，高考前刷题都刷吐了吧？”程云笑着说。
“还不是怪你妹妹……”
“没有她，你成绩还有点悬呢。”程云说。
“就知道护着你妹妹！偏心！”
“我才没有。”程云说着，点开微信红包，顿了下又将之关掉，退回桌面找到支付宝，给冯玉嘉发了个888的红包过去。
“说好给你的红包，支付宝领！”
“我看到了……哇这么多！”
程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三姑夫家的条件算不上多好，但高考这个事，他们应该多多少少还是对冯玉嘉有点奖励的，父母给的奖励再少也有个一两千吧。
程云补充了句：“不要告诉程烟啊！”
冯玉嘉连声保证道：“放心吧！”
程云这才放下手机，抱起一脸羡慕的小萝莉，往卧室里走去。
洗完澡出来，刚准备回节点空间借助节点空间里的能量修行，手机忽然一响。
“嗯？”
程云疑惑的拿起手机一看，是来自程烟的一条消息——
“看不出你很大方嘛！”
“嘶！”程云吸了口凉气，顿觉不妙，却又觉得不对，于是打字问道，“什么土豪，你在说什么？”
“演技不错！”
“你到底在说什么哦！”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诈你？”程烟立马道出了程云的意图，“888的红包，啧啧啧，我都没收到过这么大的红包。”
堂堂益州省文科状元心里不平衡了。
“……”
看来是真露馅了。
程云一脸尴尬：“你怎么知道的？”
“听这语气，你还给她说了不要给我说？”程烟再次化身福尔摩斯。
“咳咳！这丫头，这么不讲信用！”
“她是没给我说。”程烟这次发的语音，声音淡淡的，清冽好听，“她只是发了条朋友圈秀了下。”
“……”
程云打开朋友圈，最顶上就是冯玉嘉刚发的内容。
她先是感慨了高三艰难，自己还遭别人暗算，过得很不容易，然后感谢老师同学、亲朋好友的支持和鼓励，最后勉励自己‘一定能上喜欢的大学的’。下面有几张图片——
高三定格的黑板倒计时，分数表，同学合照，和程云发给她的红包截图。
刚好四张。
红包截图的名字打了码，头像没打……
程云扯了扯嘴角。
坑啊！
盛夏骄阳的温度变得柔和了许多，光线也不再那么霸道。天边被照成橙黄色，光线使得路灯杆子、消防桩和来往的行人车辆都在地上留下斜长的影子。而沥青路面像是一面反光的镜子，反射的金色光芒让行人觉得刺眼。
金色的阳光，葱绿的绿化树，行人轻薄的衣着，还有偶尔路过的少男少女青春洋溢的神采，便代表了这个夏天。
一道纤长的身影迈着慢悠悠的步子沿着金光闪闪的路面走过，地面上长长的影子和树影交接又错开，影子手中提着的小袋子忽高忽低、忽大忽小……是在无意识的甩动着。
小法师脑中依然想着自己从木阴口中得知的知识，尽管只有只言片语，却已等同于最终答案了。
他要做的，就是将解题步骤推演出来。
这无疑是个浩大的工程！
这一个个难题曾让一代代的法师们绞尽脑汁、困苦不已，却得不到解答或验证，纵使他得到了答案，甚至有些答案直接就可以拿来用了，但他还是要知其所以然才行。
否则只有一个答案，哪怕能肯定这就是正确答案，文明也是无法更进一步的。
工程很大，费脑，费体力，所以他需要一些高热量的食品来补充消耗……
啪！
小法师停下了脚步。
即使在思考问题，他依然能熟练的找到回宾馆的路。这已经刻进了他的潜意识中，他完全无需思考该往哪边走，本能自会带他回到这里。
他早已熟悉了这个地方！
可惜……
小法师叹了口气，又微微转头，看见了停在宾馆门口的小宝马。
于是他暂停了自己的思绪，抬头一看，程秋雅正坐在前台的沙发上朝他挥手。
“采老师！”
“我买了蛋糕，你们谁要吃？”小法师推开门走进前台，又反身将门关上。
“公司不许我在外面乱吃，蛋糕更是被严厉禁止……”程秋雅说完，又瞄了眼身材瘦长的小法师，“采老师你是怎么做到怎么吃都吃不胖的？”
“我喝了药。”小法师淡淡道。
“减肥药？”
“光吃不胖药。吃了之后就怎么吃都吃不胖了。”小法师将蛋糕放在茶几上。
“幼稚……”程秋雅翻了个白眼。
小法师也没说什么，走到前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活页音乐本，翻开封面，食指伸到嘴边沾了点口水，开始翻动起来。
程秋雅便站在前台外边呆呆的看着他……和他手中这个貌似写满了歌的本子。
一篇、一篇……
小法师翻找着。
程秋雅也呆呆的看着。
这简直就是音乐人的九阴真经啊！
这时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余光瞥见站长大人走了下来，小法师还一心二用，又问了句：“我买了蛋糕，站长你吃不吃？”
“有买芒果味的吗？”程云随口问道。
“没有！”小法师皱起了眉。
“那榴莲味呢？”
“我以为你是异端，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变态！”小法师转头不满的看了眼程云。
“……你买这么多？”程云翻开塑料袋看了看，全是一个口味。
“新店打折。”
“又开了家新店？”程云愕然道。
“嗯呐！”小法师终于找到了想找的那一页，但他却没急着有下一步动作，而是用手按住，无视了边上眼巴巴看着的程秋雅，转头继续和站长大人讲话，“现在人的生活变好了，越来越喜欢吃蛋糕了，这证明我的爱好正在逐渐成为潮流，也证明喜欢吃蛋糕是一件好事，你们还老是觉得奇怪，不知道你们在奇怪个什么……”
“也许我们奇怪的是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草莓蛋糕吧，这不应该是女孩子的爱好么？”
“……”小法师脸一黑。
瞪了眼站长大人，他决定不和站长大人多计较，反正也计较不过。收回目光，手轻轻捻住那一页纸，稍一用力。
嘶啦！
那张纸已经被撕了下来。
边上程秋雅暗暗咽了口口水。
小法师随手将纸递给她：“拿去，你就是为这个来的吧！”
“谢谢……我才不是！我是特意来看采老师你的！”程秋雅当然不会承认。
“少来了。”采老师有点小严厉，“这首歌是需要一点力量的，但又和《初心》不一样，还有转音方面，如果换气能带有‘啜泣’的感觉的话就更棒了，但你现在这个唱功……让我有点忧心啊。反正具体的细节我晚上整理一下会给你说，过些天我再去你们公司录音室给你指导，你先自己练着。”
“哦。”程秋雅把那张纸奉为圣典。
“你还有事吗？”
“采老师你那个……”程秋雅伸手指了指小法师手中那个本子，“这是什么？”
“歌。”小法师简明扼要。
“咕噜！”程秋雅又咽了口口水，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有些呆滞。
好不容易管理住了自己的表情，下一秒小法师的话又让她破了功——
“放心，大半都是给你写的。”小法师说，“只不过不能一下子都给你，我会慢慢给你，就算有一天我走了，我也会交给站长大人暂时保管，交代好站长大人按照顺序拿给你。”
“走？采老师你要去哪？”
“这不是重点。”
“重点……重点是……”程秋雅呆呆想了想，“你为什么要让程云暂时保管，怕我付不起那么多歌的钱？”
“怕你胡搞，耐不住性子，一下子糟蹋完了。”小法师淡淡道。
“……”程秋雅脸顿时黑了下来，看了看小法师，又看了眼边上露出笑容的程云，感觉心里憋得慌，“可是……我才是姐姐，你这样让我一点姐姐的面子都没有啊！”
“……”
“好吧好吧！”程秋雅内心滔天的喜悦很快就把这点小小的不愉快冲淡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上楼了。”小法师看了眼程秋雅。
“额……”
程秋雅总感觉采老师在赶她走……
程云在旁边解围道：“没事就不要打扰你采老师了，你采老师这些天忙得很。”
“忙什么？”程秋雅好奇道。
“不告诉你！”程云挑了挑眉。
“切！幼稚！”
“留下来吃饭？”
“算了，我还是回公司吧。”程秋雅捏着手里的纸，却微微皱着眉。
“嗯。”程云点了点头。
“那我也上去了。”小法师说道，便提着他的草莓蛋糕往楼上走去。
看着小法师的背影，程秋雅眉头越皱越紧，说：“我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
“我记得以前采老师都没有这么多歌的，为什么突然写这么多歌，还有他刚才说他要走，你知道这回事吗？”程秋雅问。
“不知道。”
“……”程秋雅深深皱着眉，“那你给我说采老师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
“不说！”
“……”程秋雅无语的看着他。
“呵~~”
程云打了个呵欠。
小法师最近确实很忙，他是知道的。
他之前就很忙。一方面他想多写点歌给程秋雅留好后路，毕竟这个学生有几斤几两他是清楚的。如果没了这些歌，哪怕程秋雅现在很红，多半也就昙花一现。一方面他正在研究酒花药剂，既是帮助那曲，也是为了自己对知识的追求，只是因为那曲这项日程变得更加紧迫起来。另一方面他还要抓紧时间和程云一起对节点空间进行研究、剖析，回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研究空间规则与时空节点这个神秘之物的机会了。
因此，他放下了其他很多课业。
而因为木阴的到来，又多了许多问题！
小法师问木阴的问题并不多，但都足够分量，想来小法师也正在为此纠结——或许他可以留着，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前提是他忍得住那份好奇心。
法师的好奇心啊……
程云叹了口气。
若不是不久后就要离开，小法师也犯不着这么急。
程秋雅坐着和他聊了一会儿，很快就开着车离开了，她行色匆匆、戴着鸭舌帽低着头的模样很好笑。
程云记得之前还有狗仔守在宾馆外面来着，被殷女侠发现了。殷女侠对此提出了好几个猜测，有理有据，分别是‘蹲点想作案的贼人盗匪’、‘曾犯在她手上伺机寻求报复的二流子’和‘觊觎程烟姑娘、夭夭老师、小俞姑娘、小法师等几个女孩子的美貌想把她们拐到大户人家当小妾的人贩子’。她还差点提着她的大砍刀去找他们‘说事’，好悬程云明察秋毫，把她拦住了，不然府城河怕是要受污染了。
陆陆续续有几波狗仔前来，都瞒不过殷女侠。知道这些人身份后，殷女侠的杀气立马转化成了深深的好奇，时不时的趁黑在房中拉上窗帘又掀起窗帘一角，只露出一个眼睛偷偷的往外看，监视着这群狗仔的一举一动。
她好像觉得这样非常好玩。
然而只过了两三天，这些狗仔就全都不见了，从此再也没有来过……
六月底，不止关系着大学生们的期末考试，还关系着一群年轻人的命运，对很多人的未来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晚上程云从节点空间里出来，稍微冥想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已经逼近十点过了，便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和小萝莉等着。
小仓鼠越晚越闹腾，在笼子里跑来跑去，将滚筒跑得哗啦啦响。
小萝莉侧着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它养的小耗子，时不时在程云怀中挣扎着想要跑出去，透露出自己想要和小仓鼠玩的意思，但都被程云按住了。
微信家族群里也闹腾得很，大家都很关心冯玉嘉的高考成绩。
直到十点十分左右，程云的三姑夫发了一张截图出来，正是成绩表。
总分483。
高出二本分数线二十五分，上锦官学院应该没多大问题。
群里立马一片贺喜声，大多数长辈应该都对这个分数没什么概念，只是无论考得好与不好，终究辛苦了那么多年，他们也不吝夸奖。
每个人都冒泡了，程烟不说点什么也不好意思，于是她发了句：“恭喜，不用再辛苦刷题了。”
冯玉嘉发了一长串句号以做回应。
接着群里有问分数线的，有问志愿意向的，冯玉嘉连回复都回复不过来。
三姑夫还和四姑父在群里争了起来，争执的点是他们两个分别心怡的两个专业哪个前景更好，两个都引经据典，但其实冯玉嘉对这两个专业完全不感兴趣。
程云则私聊冯玉嘉，发了句：“这下松了一大口气了吧。”
冯玉嘉发语音过来说：“没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前，说不准呢。”
小萝莉陡然一愣，从仓鼠笼子上收回目光，转头盯着声音的来源来。
只见程云对着那个小方块儿笑了笑：“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愿吧，唉……”
“想想志愿，好好休息休息，高考前刷题都刷吐了吧？”程云笑着说。
“还不是怪你妹妹……”
“没有她，你成绩还有点悬呢。”程云说。
“就知道护着你妹妹！偏心！”
“我才没有。”程云说着，点开微信红包，顿了下又将之关掉，退回桌面找到支付宝，给冯玉嘉发了个888的红包过去。
“说好给你的红包，支付宝领！”
“我看到了……哇这么多！”
程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三姑夫家的条件算不上多好，但高考这个事，他们应该多多少少还是对冯玉嘉有点奖励的，父母给的奖励再少也有个一两千吧。
程云补充了句：“不要告诉程烟啊！”
冯玉嘉连声保证道：“放心吧！”
程云这才放下手机，抱起一脸羡慕的小萝莉，往卧室里走去。
洗完澡出来，刚准备回节点空间借助节点空间里的能量修行，手机忽然一响。
“嗯？”
程云疑惑的拿起手机一看，是来自程烟的一条消息——
“看不出你很大方嘛！”
“嘶！”程云吸了口凉气，顿觉不妙，却又觉得不对，于是打字问道，“什么土豪，你在说什么？”
“演技不错！”
“你到底在说什么哦！”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诈你？”程烟立马道出了程云的意图，“888的红包，啧啧啧，我都没收到过这么大的红包。”
堂堂益州省文科状元心里不平衡了。
“……”
看来是真露馅了。
程云一脸尴尬：“你怎么知道的？”
“听这语气，你还给她说了不要给我说？”程烟再次化身福尔摩斯。
“咳咳！这丫头，这么不讲信用！”
“她是没给我说。”程烟这次发的语音，声音淡淡的，清冽好听，“她只是发了条朋友圈秀了下。”
“……”
程云打开朋友圈，最顶上就是冯玉嘉刚发的内容。
她先是感慨了高三艰难，自己还遭别人暗算，过得很不容易，然后感谢老师同学、亲朋好友的支持和鼓励，最后勉励自己‘一定能上喜欢的大学的’。下面有几张图片——
高三定格的黑板倒计时，分数表，同学合照，和程云发给她的红包截图。
刚好四张。
红包截图的名字打了码，头像没打……
程云扯了扯嘴角。
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