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友好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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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学校的请假十分顺利,反倒是计算机社这边有些麻烦,莫宇盘问了好久,一副怀疑任安歌是找理由不参加社团活动的样子。
  最后相信了她的理由,莫宇却提出想要一起去见识见识。
  虽然不知道一个爱好计算机和漫画的死宅,去这种场合见识什么,但任安歌还是答应了。
  实际上不答应也不行,莫宇有手有脚,想跟总能跟得上。
  等顾千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前往苏州的火车票都买好了。
  然而他手头却恰好有一个重要的商业收购要进行,三个秘书对着行程表研究了一个小时,最后也没能空出足够的时间,顾小少爷只好遗憾的留在了北京。
  不过却将吴四再次派了出去,之后得知计算机社社长跟着一起时,就更加庆幸自己的英明神武了。
  ……
  苏州,一个上辈子就一直很向往的城市,只可惜一直到最后也没机会过来走走看看。
  一路上任安歌都十分向往的样子,欣喜的情绪连沉迷漫画的莫宇都察觉到了,吴四更是赶紧将“安安很喜欢苏州”这个信息给牢牢记住,决定尽快告诉小少爷。
  ……
  拙政园中,任安歌被绝美的园林景色吸引住了心神,只看四周,谁能相信这竟是在繁华的城市之中。
  若不是身上还有任务,她定要在这里好好消磨一整天的时光。
  中花园的海棠春坞之中,已经聚集了两拨人。
  其中一拨领头之人正是谢落春会长,而另一边带头的是个浅褐色卷发的老外,身后站着各种发色、肤色的男男女女,其中一个黑发黑眼的身影额外引人注目。
  这就是宁儒的底气?
  任安歌暗中撇嘴,难怪当时突然不见了,之后也没再出现,原来是去国外了。
  宁儒也在第一时间盯住了任安歌,双方视线在空中相撞,一个阴沉一个淡漠,谁也不肯退让。
  正在和园林工作人员说什么的谢会长注意到新来的人,招招手示意她过去,三言两语打发了工作人员,拉着少女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道:“几年不见,安安长大了。”
  任安歌抿唇一笑:“谢会长好,不长大那不是吓人吗?”
  “哈哈哈……”周围几个人低声笑着。
  “具体情况展老头应该给你介绍过了吧?”谢会长一开口便知两位老人还是一样——将面上不对付进行到底。
  “大致清楚了。”
  “这位是什么人?”对面的老外操着一口怪怪的中文开口。
  任安歌清楚的看到谢会长眸光一沉,看来此前双方就有过不愉快了。
  不过谢会长还是维持住了风度,一口流利的英语将人介绍了一番,着重强调了任安歌在雕刻方面前途无量。
  看得出来对面的老外神色都有些不屑。
  当然,能理解,毕竟任安歌的年纪一看就与“大师”这种称呼不搭。
  事实上谢落春身后的人大多也确实年过半百。
  任安歌对此毫不介意,等谢会长话音一落,便径直问起最感兴趣的事情。
  “谢会长,这次需要修复的是什么?”
  “你来这边看。”谢落春引着人到海棠春坞之中。
  精巧的房间里一扇镂空玉雕贴螺钿落地屏风,足足有一人半高,两米多宽,精巧无比,足见当时的技艺有多么出神入化。
  可惜的是这座屏风已经破损了大半,有约莫三分之二的屏面损毁。
  凑近了些细细观察屏风,半晌后任安歌方长出一口气:“巧夺天工,真是太精美了。”
  “有把握么?”谢落春低声问。
  任安歌苦笑一下:“谢会长也太看得起我了,要是一眼便能确定是否可以修复,那我岂不是神童啦。”
  “你就是神童啊。”谢老太回答得毫不犹豫。
  浅浅一笑,对此并不表现得自豪:“我需要时间才能确定。”
  知道这是真话,谢落春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带着任安歌先走了出去。
  与老外一番交谈后,很快表面“友好交流”实则竞技的流程就定下了,五天内双方都可以在海棠春坞随意观察那座屏风,然后各自回去复刻、修复,半个月后会由专家评判到底哪边更接近可能的原型。
  任安歌不免奇怪:“这座屏风历史上留下了影像吗?”
  “并无。”谢落春摇头。
  “那如何才能评判是否接近原型呢?”
  “咳……其实这座镂空玉雕贴螺钿屏风不是一座,是一对母子屏,这座落地屏风损坏了不假,但还有一座桌屏保存较为完好。”
  眼睛一亮,任安歌喜道:“这就很好了,母子屏之间必然有联系,只是不知道子屏在哪里?”
  话音刚落便看到包括谢会长在内的己方成员,神色都有些愤怒的样子。
  再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怒气毫无疑问是冲着那群老外去的。
  “子屏……早在多年前就被人偷带出了国,至今不曾还回来!”谢落春说得咬牙切齿。
  “哦nonono~”浅褐卷发老外发出一阵夸张的声音,“绝对不是偷,是因为欣赏所以才带回去给予更好的保护。”
  谢落春的后槽牙咬得更紧了。
  不需要她多解释,任安歌已经大致猜出了来龙去脉了。
  国力衰弱时的屈辱史,如今还不知有多少国宝流落在外呢。
  这种事情非三言两语可以掰扯清楚的,谢落春自然知道正事为重,只得气鼓鼓的不出声了。
  宁儒的底牌又揭开了一张。
  母子屏的图案多少会有联系,如果子屏在他们手中,难怪敢大言不惭说修复这块屏风。
  至于其他需要修复的雕刻品,任安歌可不信他们毫无准备。
  果然时常胜算不大的比试。
  不过她的人已经站在这儿,当然不可能知难而退,恰恰相反,她心里还有了点别的想法。
  于是任安歌问:“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明日便开始。”
  点点头,女孩挑衅的眼神扔了过去:“就不知道这份交流可有什么彩头?”
  谢落春与其他老雕刻家对视一眼,大家都没出声。
  任安歌年轻气盛,就算有什么过头的话用年纪也能糊弄过去,他们却不方便随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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