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节
“和尚，你真是会收弟子。刚才那个萧攘吓到老人家我了，他和当年在方士一门那时的你一模一样。”归不归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站在姚广孝身后的灌无名一眼。见到了他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之后，老家伙继续说道：“那形式作风简直就是当年的你了，要不然的话让他剃了头做和尚，你也开宗立派，让他做你的开山门大弟子……”
“归师兄玩笑了，就算和尚真的开了山门，大弟子也轮不到他。”姚广孝笑了一下之后，回头看了灌无名一眼，随后继续说道：“和尚我的大弟子是无名这孩子，也是他时运不济，如果当年无名投在广仁大方师门下的话，那就方士一门最后一任大方师就没有火山什么事了。”
“师尊您玩笑了，无名是您的弟子，又怎么可能去投在广仁大方师的门下？”灌无名轻轻的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萧攘师弟才智机敏，有朝一日也能广大师尊的门帷……”
“还是你们爷俩的关系好，怎么看都不像前一阵闹着要分家的样子了。”这时候，小任叁咯咯一笑，说了一句之后，对着一路上都没说话皱眉苦脸的百无求说道：“大侄子你怎么没话了？往常这样的时候你的话最多，现在怎么哑巴了？”
百无求看了小任叁一眼，说了一句：“老子说不说话，要任老三你管？他们爷俩就算打起来谁打死谁，和老子又有什么关系？没事逛你的窑子去，别和老子说话……”
小任叁原本想着自己开个头，然后百无求冲上来骂街的。之前它们俩一直这么配合多少次了，想不到今天百无求竟然冲着自己来了。小家伙愣了一下之后，刚刚想要还嘴，却被一旁的归不归拉开。老家伙苦笑了一声之后，说道：“看老人家我的面子了，别惹这个傻小子……”
姚广孝、灌无名师徒俩见到之后，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一丝耐人琢磨的笑意。这时候，几个人已经来到了中堂附近，燕王朱棣站在房门口，见到了他们这些人、妖之后，笑着迎了上来：“刚才本王还说去门口迎迎几位仙长的，不巧军中来了急报。本王处理军务要紧有所慢待，还请几位仙长能多多包涵。”
“殿下客气了，我们几个不过是闲散的修士，怎么敢当燕王殿下出门相迎。”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和燕王又客气了几句随后第一个进了中堂。原本吴勉应该第二个走进去，可是就在他要迈腿走进去的时候，白发男人身后的百无求突然向前窜了一步，抢身在吴勉之前仰着头进了中堂。
按着吴勉之前的脾气，这时候他已经召唤雷电了。不过这次白发男人只是看了百无求的背影一眼，随后也和小任叁一起走了进去，郑军和赵真元最后跟了进去。朱棣不知道最晚的事情，他有些疑惑的看了姚广孝一眼，想要从这和尚的眼神当中知道答案。不过姚广孝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并没有给出燕王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分宾主落座之后，燕王命人端来水果、差点，随后这才说道：“昨晚本王应该设宴招待几位仙长的，无奈拖金儿那个丫头闹了一下。让几位仙长看了笑话……等找到那个丫头之后，本王一定要重重的责罚她！能许配给百无求仙长，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东西……百无求仙长，你这是怎么了……”
燕王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见坐在归不归身边的黑大个子突然咧嘴哭了起来。百无求曾经做过妖王的事情，在朱棣这里不算什么新闻。也知道它火爆的脾气，可是现在怎么说哭就哭起来了？难不成拖金儿那丫头真让这前任妖王走了心？不能吧？这黑大个子以前也是做过妖王的，后宫妖妃怎么也有十个八个的，怎么就为了一个拖金儿就能变成这副样子？
“殿下，这傻小子早上被老人家我训斥了几句，还没回过劲儿来。”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这孩子生性豪爽，喜怒哀乐从来不藏着掖着。有什么不痛快的一定要哭出来才行。好了……哭两下得了，老人家我以后多顺着你点，不在对你打骂了。”
哭了几声之后，百无求用袖子抹了眼泪，顺手又醒了醒鼻涕，这才说道：“老子哭两句怎么了？看老子现在倒了行市，不做妖王了。你们都可以欺负老子了是吗？”
归不归苦笑了一声，“老人家我今天就不应该带你过来……昨晚偷着喝酒了吧？怎么青天白日的就开始耍酒疯……好了，百无求你不要再说话了。如果你再这样无理耍闹的话，那你还是回馆驿等着老人家我办完正事回去责罚与你。”
归不归几乎从来不直呼百无求的名字，现在听老家伙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沉了下去，黑大个子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当心它闭上了嘴巴，不过看着中堂大门口，想到了昨晚和拖金儿在哪里擦肩而过的时候，百无求闭上了嘴巴，还是在“吧哒吧哒……”的掉起来了眼泪。
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闭上了嘴。朱棣这才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后将昨晚郑军交到自己手上的信函拿了出来，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之后，板起来了面孔指对着郑军说道：“郑千户……这是昨晚你交给本王的圣旨，本王已经拜读了。不过上面的一些话本王并不认同，回帖已经给了你，劳你拿回去呈给陛下。”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朱棣顿了一下，随后他继续说道：“那现在我们再说说议和的事情……当初的靖难檄文上本王说的很清楚了，这次并非藩王造反作乱。只是看到陛下身边有奸佞小人，他们掌控陛下的一言一行，将陛下好像傀儡一样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样的奸佞小人不出，日后我大明早晚也要亡于这样的奸佞手上……檄文当中指出的齐泰、黄子澄二人为奸佞之首，请陛下早日诛杀此二人。为什么陛下非但没杀，反而将他们二人明降暗升送到外地去筹措兵源去了？陛下真的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燕王的话刚刚说出来，郑军马上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朱棣行礼之后，他开口说道：“殿下乃是一地藩王，在檄文当中用如此口气与陛下说话合适吗？还是为臣子之道吗？齐、黄二人杀与不杀，都在陛下的圣躬独裁之下。就算他们二人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也应该由陛下专断吧？”
“说得好……”燕王眯缝着眼睛看向面前这个锦衣卫千户，当初自己去京城为太祖皇帝奔丧的时候，便和他是老对头。如果这次不是吴勉、归不归一同前来的话，刚刚进了扬州城的时候，变一刀了结这个人了……
眼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归不归突然嘿嘿一笑，插了句话说道：“郑千户，现在这样说这些话也没用了。你还是把陛下的底牌说出来。成与不成都在燕王的一念之间，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也要回去交差的。”
第199章 底线
听到了归不归的话，郑军愣了一下。临出京的时候，皇帝的确将这次议和的底线告知了他。当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个老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迟疑了一下之后，郑军开始开口说道：“出京之时，陛下的确和我说了几句……”说到这里的时候，郑千户看了一眼周围陪同的北平官员。见到燕王没有将他们遣走的打算，他轻轻的吸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陛下原于殿下划江而治，只要殿下退回到长江以北，那江北的全部地区都便全部归于殿下……陛下会下旨册封您为江北王，武将由殿下任命，文官则由朝廷派遣。”
说到这里的时候，郑军看了一眼燕王和其他的官员们。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殿下继续进军的话，就算可以围困住京城，到时候各地前来勤王的军队也会陆陆续续赶到。时间久了，殿下难免会遇到粮草接济不上的事情发生。到时候军心浮动，小心这一路的战果功亏一篑。或许最后殿下连个北平城都守不住了，还是现在听从圣旨，成为江北王也好。起码还能给后世子孙带来长江以北偌大的家业……”
郑军说完之后，朱棣微微沉吟了片刻。随后他转头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姚广孝说道：“少师，以你看来本王是做这个江北王呢？还是继续南下清君侧呢？”
燕王的北平军之所以可以一路高歌猛进，都是听从了这个和尚的计策，现在他对姚广孝言听计从。朱允文给出来的条件太过诱人，而且历史上藩王造反得取天下的绝无仅有，自己再打下去或许真的会想郑军所说。等到各地勤王的大军赶过来，最后可能真的连北平都保不住了。
听到了朱棣的话之后，姚广孝微微一笑。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归不归之后，对着燕王说道：“如果现在形式不是向着我们一边倒的话，陛下还会提出划江而治吗？明明是南军已经筋疲力尽想要苟延残喘，所以才提出来划江而治。等到他们补充了兵源，重新集结起来大军的话……殿下，不出两年南军便会越过长江，北伐江北……”
说到这里的时候，和尚冲着郑军笑了一下。又偷眼看了看吴勉、归不归他们四个之外看到他们都没有话说之后，这才继续说道：“退一步说，就算当今陛下真认了殿下这个江北王的话。陛下之后的皇帝呢？到时候江北王便是他们的心头尖刺……天下应为一主，江北不统一的话，接下来的皇帝们便寝食难安。和尚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吧？归师兄……”
最后一句话是冲着归不归问的，老家伙嘿嘿一笑，回答道：“老人家我是皇帝的话，一定容不下这个江北王的……”
“归不归，你才是议和的正使吧？”没等老家伙说完，还站在燕王对面的郑军脸上便变了颜色。归不归这句话完全就是向着燕王说的，这个老家伙是什么意思？他和朱棣暗中有什么勾结吗？
“千户大人你插嘴可是个不好的毛病。”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不再理会这位锦衣卫千户。老家伙继续说道：“容不下归容不下，不过也不能对江北如何。原本皇帝是要打算削藩的，燕王殿下就是这个出头鸟。现在削藩没削成，反而惹来这么大的祸。再想削其他藩王的话，大家有样学样都起来造……清君侧的话，朝廷也没有底气再围剿。到时候不止是江北王，其他的藩王都各自为政。就算后面的皇帝再想要北伐江北的话，不担心其他的藩王沉寂攻打京城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再次笑了一下，他看着已经有些动容的燕王，继续说道：“这次老人家我可是向着殿下你说话的，现在继续南下有很大的危险遭遇到前来勤王的各地军队。到时候殿下只要有一个不小心，一路打到扬州城的功绩便会烟消云散。如果再遇到勤王之师断了殿下的后路，能不能回到北平还在未知之间……依着老人家我来看，倒不如留着江北。起码这一趟没有算白来……”
“守住江北……”燕王默默的念了一遍这四个字之后，随后他再没有征求姚广孝的意见，直接对着郑军继续说道：“本王便听从陛下的旨意，划江而治那就划江而治好了。不过本王还有几个要求劳烦千户大人传话，一，既然都划江而治了，那江北官员的任命也要由本王来任命。二，江北苦寒，不如江南的富庶之地。江北所有的赋税都要交由本王分配，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说到这里，燕王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郑军一眼。哈哈一笑之后，继续说道：“郑千户你再忍一下，本王这就说完了……其三，江北还要替陛下看守蒙古败兵，还请陛下每年发拨百万白银的军饷……”
郑军看了燕王一眼之后，继续说道：“燕王殿下，你这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过分，陛下不会答应的，你还是换个条件的好。”
“就这三个条件了……”燕王微微一笑之后，冲着郑军说道：“你不是陛下，不回去说的话，怎么知道陛下会不答应？劳烦郑大人回去之后如实禀告陛下，只要陛下准了本王的三个条件，圣旨下达之日，便是我北平大军回到江东之时……”
这时候，坐在广孝和尚身边的灌无名还想替自己的师尊争辩几句。不过他就要说话的时候，却看到姚广孝冲着自己摇了摇头，示意他他不要乱说话。看到自己的师尊自己都不多言，灌无名无奈之下也只能闭上了嘴巴。
这时候，郑军犹豫了一点之后，还是对着燕王说道：“好！那卑职这就回到京城，将殿下的三个条件禀告陛下。不过郑军空口无凭。还是请殿下在写一封书涵。由郑军转交给陛下……”
“这个是一定要的。”这样机密的事情才除了吴勉、归不归和北平的官员们之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当下燕王亲自再次写了一封书涵，将自己的要求重新写了一遍。写完之后又盖上了他燕王的王玺，随后这才交到了郑军的手上。
郑军拿到了书涵之后，不敢再在燕王这里逗留，当下向着燕王施礼之后，这才带着书涵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他也不管吴勉、归不归等人、妖，自己带着本部人马，风驰电掣一般骑马向着京城的位置跑去。
郑军这样的行为有些失礼，不过在场也没人在乎了。燕王冲着吴勉、归不归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看来要等到郑大人回来之后，才能一起离开了。如果陛下恩准了本王的条件之后，把明天就可撤兵了。不知道几位仙长有没有兴趣去北平做几天？虽然北平比不了京城，不过还是有几处景观的。”
“老人家我多谢燕王殿下了，等到两军罢战之后，我们几个一定去被北平骚扰燕王殿下的。”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不过这位郑千户大人也是够可以的，自己带着人先走了。他忘了我们几个的本事了。书涵到了老人家我手里，现在皇帝陛下都看完了……”
燕王笑了一下之后，刚刚想要说几句话的时候，姚广孝突然站了起来，冲着朱棣高颂佛号之后，继续说道：“既然陛下都安排好了，那和尚之能会去坐等消息了……”
第200章 郑和
说完之后，姚广孝已经转身走出了中堂，归不归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和尚的背影，说道：“广孝，多久没出海去见大方师了？不打算去看看咱们那位曾经的师尊吗？”
归不归说句话说完，姚广孝停下了脚步。和尚回头看了归不归一眼之后，说道：“广孝不再是方士，也已经恢复了本姓，再见大方师能说什么？多谢归师兄的好意了，事已至此就算是大方师也阻止不了……”
说完之后，姚广孝再次带着灌无名转头离开了中堂。燕王朱棣嘴巴动了动，想要留住这一对师徒的。不过想到他们俩回来还要对自己指手画脚，当下殿下索性闭上了嘴巴，看着姚广孝带着灌无名离开了这座临时的王府。
客气了几句之后，燕王笑着对吴勉、归不归说道：“昨晚本王原要宴请几位仙长的，可是被拖……那个丫头搅了。今天说什么也要请几位仙长喝一杯水酒的。本王已经请了扬州城有名的厨子，几位仙长也尝尝他们的手艺。”
“那真是托了燕王殿下的福了。”归不归笑了一下之后，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左右的吴勉和百无求，心里想着借燕王的酒，或许能化解开百无求心里的疙瘩。
陪着燕王闲聊了半晌之后，一个年纪轻轻的太监从后堂的方向走了出来。对着朱棣行礼之后，说道：“厨下已经都准备好了，请殿下和几位仙长前往后堂入席……”
听了太监的话之后，朱棣点了点头，随后笑吟吟的对着吴勉、归不归和两只妖物说道：“走，本王陪几位仙长去尝尝扬州厨子的手艺。有机会的话几位仙长也去北平看看，也尝尝我们北平的菜肴。”
朱棣说话的时候，归不归的眼神却停留在了传话太监的身上。这太监的相貌和中原汉人微有不同，他的眼窝深陷眼珠隐隐泛着蓝光，鼻子和下巴都要比一般人要高出一块来。看着似乎有些波斯、色目人的血统。
他嘿嘿一笑之后，看着这年轻太监对着燕王说道：“听说郑村坝一站当中，殿下身后的太监很是露脸。还被殿下赐了个郑和的名字。这位想必就是那位郑和公公了吧？想不到郑和公公竟然是个色目人。”
听到归不归说到了身边的太监，当下燕王回头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道：“老仙长好眼力，这是本王当年跟随傅友德、沐英两位将军攻打云南之时抓获的色目人俘虏。看着孩子做事还算勤快，便留在身边做了太监。郑和，你的大名都传到仙长的耳朵里了，还不拜谢几位仙长吗？”
听了朱棣的话之后，郑和马上跪在了吴勉、归不归的面前，行礼说道：“宦官郑和见过几位仙长，郑和不过是殿下身前一个下人，想不到贱名还传到几位仙长的耳中，扰了仙长的耳根清静，郑和惶恐至极……”
“会说话……”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站起身来和吴勉一起带着两只妖物，跟随着燕王一起向着后堂的方向走去。这时候看到了原本守在门口的萧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后堂，这时候归不归才明白刚才是自己误会了，这个人也算是燕王驾前的近人了。起码能进入到后堂的人，都是燕王身边的亲近之人。之前陪同的北平官员就没有进到后堂相陪的资格……
此时，一些冷点和卤肉之类的凉食已经摆在了桌子上。分宾主落座之后，郑和又开始忙乎着往来厨下，指挥着下人将一道一道精美的扬州美食端到了众人的面前。随后他又开始一道一道介绍这些菜肴的来历，明明是个守在北平的色目人，却好像是个地地道道的扬州人一样。
只是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趁着这些人低头品尝美食的时候，郑和与对面的萧攘有过几次眼神的交流。他们俩连燕王都有所避讳，似乎有什么事情是朱棣都不知道的。只不过两个人的目光传递还是没有逃过归不归的眼睛，老家伙辟谷不吃饮食，正好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交流。
“可惜大术士席应真老先生不在，这几道菜肴都是他老人家喜欢的口味。”起身敬了杯酒之后，朱棣继续笑呵呵看了小任叁一眼，随后继续说道：“他老人家曾数次提到过任叁仙长，还特意交代了本王，遇到小仙长的话，一定好好招待不可以得罪。得罪了小仙长，那就是得罪了他老人家……”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燕王回头对着郑和说道：“菜肴不错，可惜这酒有点寡淡了……你去把那坛北宋的女儿红拿出来，那样的美酒当然只有这几位仙长才配饮用……”
看着郑哥离开之后，朱棣继续说道：“这时当年本王率军攻打元大都，也就是现在的北平之时，从蒙古人皇宫里面得到的美酒。上面标记着是从南宋人那里抢过来的，还是北宋真宗的时候，埋在地下的美酒……”
说话的时候，郑和已经指挥着两个小太监抱进来了一大坛的美酒。当着在场所有人、妖的面，郑和打碎了坛口的封泥。小心翼翼的清理干净之后，用酒具在当中舀出了清澈的琥珀色美酒。随后，整个后堂饭厅当中顿时都弥漫着一股女儿红的清香。
郑和按着在场的人数，倒满了八个酒壶。随后由其他的太监服侍着燕王、吴勉、归不归等人品尝美酒。就算是品尝过无数美酒的小任叁喝了一杯陈年女儿红之后，也赞不绝口。小家伙喝到高兴之处便开始自己给自己灌酒，不多时，一斤的酒壶已经换了四五个了。
“老人家我是辟谷的，不能糟蹋这么好的东西，人参你即喜欢喝，那就多喝一点。”看着小任叁喝着高兴，归不归便让身后的小太监将他的酒壶送到那个人参娃娃的身边。
“老家伙你又开始有偏有向了……凭什么你不喝的酒就要给任老三，就不能想着老子我吗？怎么天下所有的好东西老子都要让出去吗？老子的媳妇眼看着就要管它叫奶奶了，现在这么一壶酒都不给老子吗！”这时候，还没等小太监将酒壶送过去，百无求突然站起来将酒壶抢到了手里。
此时百无求已经喝的两眼通红，之前这个黑大个子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水。郑和将女儿红端过来之后，他又喝了不少。刚才借着酒劲一个劲的盯着归不归身边另外一侧的吴勉，而白发男人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慢悠悠的吃着菜肴，品着几百年的美酒。
刚才听到归不归要将他自己的酒壶送到任叁那里，联想到本来属于自己的媳妇，却看上了自己的小爷叔。百无求心里这股火再也按耐不住，它跳起来直接抢了归不归送出去的那壶酒。
二愣子这句醉话一出口，朱棣顿时明白过来了什么。他马上将目光转到了吴勉的身上，想着如果这个白发男人成了自己的女婿，那还谈什么划江而治？直接一统天下了，那个时候什么波斯、天竺的都要纳入大明的版图之下。有了这样神仙一般的女婿，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这时候，昨晚拖金儿为什么会大闹一番也能说清楚了。朱棣这才设身处地的替自己女儿想了想，如果自己是拖金儿的话，有了吴勉这个小白脸，也看不上那个五大三粗的百无求。想到这里，燕王心里暗叫了一声：和尚误事……
第201章 归不归的嘴
百无求仗着酒意开始大吵大嚷起来，原本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小任叁也不干了。小家伙跳到了桌子上，对着满脸通红的黑大个子说道：“百无求你还有没有点尊卑大小了……平常你管我们人参叫人老三，谁告诉你我们人参行三的？没大没小也就算了……现在你连我们人参的酒都惦记。那是你爸爸孝敬我们人参的，你赶紧还回来。要不然的话……你爸爸请求都没用，我们人参今天一定要揍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
“别在老子面前充大辈！老子今天不要老家伙这个当爹了的，爹老子都不要了，还要什么小爷叔，还要你这个萝卜精干什么！今天老子就看看你这个小白脸好在哪了！”说话的时候，百无求将手里一壶酒都灌进了自己的嘴巴。随后大叫了一声，将酒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紧接着将面前的大八仙桌一把掀翻，紧接着向着还坐在座位上好像没事发生一样的吴勉那边扑了过去。
眼看着黑大个子就要冲到吴勉面前的时候，白发男人突然抬起了头，对着百无求说道：“你要干什么？”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酒意上涌，混沌不堪的百无求顿时感觉到脑中清爽了起来。它愣了一下之后，看着被自己弄成一片狼藉的饭厅。知道今天自己惹了麻烦，当下也不在理会吴勉，他转身向着知州衙门门外跑去。
归不归叹了口气，冲着燕王说道：“让殿下见笑了……唉，早知道的话老人家我说什么也不带这个傻小子前来了……”说话的时候，老家伙跟在了百无求的身边，一路追赶了下去。
这时候，饭厅当中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燕王干笑了一声之后，对着吴勉和小任叁说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做天本王那丫头也是大闹了一番，两位仙长也是亲眼见过的……说起来拖金儿那丫头，不是本王自夸，它的相貌两位仙长也是亲眼看到的，这些年来前来求亲的人都快踩烂门框了。本王一直没舍得送走，如果能有好像吴勉仙长这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坐在自己对面的白发男人突然古怪的笑了一下，随后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紧接着便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么大的仙长，还害羞……”燕王自嘲的笑了一下之后，刚刚想要去找那位任叁仙长的时候，才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最后在郑和的提示之下，才看到那个小东西竟然倒着扎进了女儿红的大酒坛当中。
之前郑和将这大酒坛放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上，刚才没有摔在地上。已经喝红眼的小任叁没有理会跑出去的百无求和归不归，在黑大个子掀翻桌子的时候，它已经趁乱施展遁地之法到了酒坛下面，随后爬上了桌子一头扎进了酒坛当中……
看着只剩下两只小脚还露在坛子外面的小任叁一眼，燕王苦笑了一声之后，说道：“你们看好任叁仙长……早知道这样的话，昨夜本王也不会乱点鸳鸯谱了……可惜，真是可惜了……郑和，有拖金儿郡主的消息吗？”
郑和正在指挥小太监们收拾残局，听到了燕王叫自己，他急忙走过去说道：“昨晚已经下令在各地寻找郡主了，不过暂时还是没有消息。如果找到郡主下落的话，如何处置还请殿下示下……”
想起来昨晚拖金儿和自己决裂的那一幕，朱棣叹了口气，随后对着郑和继续说道：“别难为这孩子，就和它说，想要嫁谁它自己说的算，本王不在干涉，只要它早点回来的好。”
“是。”郑和答应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我这就去办……”
就在燕王这里收拾残局的时候，扬州城外的官道上，归不归终于追上了百无求。老家伙一把拉住了黑大个子的衣袖，他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说道：“小子，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当时哪个小王八蛋说要和老人家我一起同归于尽的？现在你跑了，哪一天我老人家活够了，谁陪着一起去转世轮回？”
“你让任老三陪你去！”此时的百无求还没有缓过来，它瞪大了眼睛对着归不归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有点什么好的都要紧着你叔叔和任老三，老子都是等他们吃饱喝足了，这才去喝点汤。老子什么都让了，你们怎么就不知道让让老子？老子不差任老三那口酒，差得是你叔叔的媳妇！你回去问问他让不让？”
“傻小子，你哪只眼睛看的你小爷叔看上那个女妖？”归不归苦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其实你们这层关系也不复杂，就是你看上了拖金儿，拖金儿看上了你小爷叔，你小爷叔看上了他自己……当初妞儿走了之后，他还正眼看过那个大姑娘小媳妇吗？拖金儿看上了你小爷叔，那就是单相思，你小爷叔不干有个屁用……”
听到了归不归这几句话，百无求心里还在回过味来。吴勉好想真没给过拖金儿什么好脸色，和当初他一心一意对妞儿那会，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不是有昨晚那一出，说自己那小爷叔和拖金儿有意思，百无求自己都不信……
看着百无求的脸色缓了过来，归不归继续说道：“傻小子你还没有明白过来吗？昨晚那是姚广孝那和尚的离间计，他早就看出来你们这罗圈关系，便故意的要将拖金儿嫁给你，就是让它大闹一场，然后分崩咱们之间的关系。最后你小爷叔看穿了，老人家我看穿了，就是你没看出来……”
把黑锅扣在了姚广孝的头上，百无求也觉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当下它在了地上，想了半天之后，还是愁眉苦脸的对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拖金儿就是看不上老子，那老子怎么办？总不能直接打晕了拖回家当媳妇吧？”
“这你急什么？”看到百无求被自己说通，归不归悬着的心也放回到了肚子里。当下拍了拍黑大个子的肩膀，随后继续说道：“你们俩都是妖，只要不出意外，它活个千八百年的不成问题。这么长的时间铁杵都磨成绣花针了，只要你去追总有瓜熟蒂落的那一天。然后你们俩生一窝崽子，老人家我哪也不去了，在家给你们带小妖崽子……”
“那就借老家伙你的吉言吧……”百无求被归不归说的喜笑颜开，不过转瞬之后它便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老家伙你好说，任老三也好说。最不好说的就是你叔叔那个小白脸了……就他那针尖大的心眼，刚才老子是不是骂过他小白脸了？以前你拐弯抹角的说两句俏皮话还挨雷劈呢？刚才老子那么骂他，你叔叔能不报复？别看老子皮糙肉厚的，你叔叔专挑软肋动手……”
“不过就是被雷劈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你看看老人家我，现在还好，以前哪天不被雷劈几次？我老人家有事吗？没有嘛……其实偶尔被雷劈一下也有好处，强身健体啊……不瞒傻小子你说，这几年挨雷劈挨的少了，老人家我小解都不顺畅，前几天还想着是不是招惹你小爷叔一下，让他再劈我老人家一下……”
就在他们爷俩越说越开的时候，突然远处走过来一对北平官军。看到了两个人蹲在官道上，二话不说，举着兵刃便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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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师兄玩笑了，就算和尚真的开了山门，大弟子也轮不到他。”姚广孝笑了一下之后，回头看了灌无名一眼，随后继续说道：“和尚我的大弟子是无名这孩子，也是他时运不济，如果当年无名投在广仁大方师门下的话，那就方士一门最后一任大方师就没有火山什么事了。”
“师尊您玩笑了，无名是您的弟子，又怎么可能去投在广仁大方师的门下？”灌无名轻轻的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萧攘师弟才智机敏，有朝一日也能广大师尊的门帷……”
“还是你们爷俩的关系好，怎么看都不像前一阵闹着要分家的样子了。”这时候，小任叁咯咯一笑，说了一句之后，对着一路上都没说话皱眉苦脸的百无求说道：“大侄子你怎么没话了？往常这样的时候你的话最多，现在怎么哑巴了？”
百无求看了小任叁一眼，说了一句：“老子说不说话，要任老三你管？他们爷俩就算打起来谁打死谁，和老子又有什么关系？没事逛你的窑子去，别和老子说话……”
小任叁原本想着自己开个头，然后百无求冲上来骂街的。之前它们俩一直这么配合多少次了，想不到今天百无求竟然冲着自己来了。小家伙愣了一下之后，刚刚想要还嘴，却被一旁的归不归拉开。老家伙苦笑了一声之后，说道：“看老人家我的面子了，别惹这个傻小子……”
姚广孝、灌无名师徒俩见到之后，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一丝耐人琢磨的笑意。这时候，几个人已经来到了中堂附近，燕王朱棣站在房门口，见到了他们这些人、妖之后，笑着迎了上来：“刚才本王还说去门口迎迎几位仙长的，不巧军中来了急报。本王处理军务要紧有所慢待，还请几位仙长能多多包涵。”
“殿下客气了，我们几个不过是闲散的修士，怎么敢当燕王殿下出门相迎。”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和燕王又客气了几句随后第一个进了中堂。原本吴勉应该第二个走进去，可是就在他要迈腿走进去的时候，白发男人身后的百无求突然向前窜了一步，抢身在吴勉之前仰着头进了中堂。
按着吴勉之前的脾气，这时候他已经召唤雷电了。不过这次白发男人只是看了百无求的背影一眼，随后也和小任叁一起走了进去，郑军和赵真元最后跟了进去。朱棣不知道最晚的事情，他有些疑惑的看了姚广孝一眼，想要从这和尚的眼神当中知道答案。不过姚广孝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并没有给出燕王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分宾主落座之后，燕王命人端来水果、差点，随后这才说道：“昨晚本王应该设宴招待几位仙长的，无奈拖金儿那个丫头闹了一下。让几位仙长看了笑话……等找到那个丫头之后，本王一定要重重的责罚她！能许配给百无求仙长，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东西……百无求仙长，你这是怎么了……”
燕王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见坐在归不归身边的黑大个子突然咧嘴哭了起来。百无求曾经做过妖王的事情，在朱棣这里不算什么新闻。也知道它火爆的脾气，可是现在怎么说哭就哭起来了？难不成拖金儿那丫头真让这前任妖王走了心？不能吧？这黑大个子以前也是做过妖王的，后宫妖妃怎么也有十个八个的，怎么就为了一个拖金儿就能变成这副样子？
“殿下，这傻小子早上被老人家我训斥了几句，还没回过劲儿来。”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这孩子生性豪爽，喜怒哀乐从来不藏着掖着。有什么不痛快的一定要哭出来才行。好了……哭两下得了，老人家我以后多顺着你点，不在对你打骂了。”
哭了几声之后，百无求用袖子抹了眼泪，顺手又醒了醒鼻涕，这才说道：“老子哭两句怎么了？看老子现在倒了行市，不做妖王了。你们都可以欺负老子了是吗？”
归不归苦笑了一声，“老人家我今天就不应该带你过来……昨晚偷着喝酒了吧？怎么青天白日的就开始耍酒疯……好了，百无求你不要再说话了。如果你再这样无理耍闹的话，那你还是回馆驿等着老人家我办完正事回去责罚与你。”
归不归几乎从来不直呼百无求的名字，现在听老家伙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沉了下去，黑大个子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当心它闭上了嘴巴，不过看着中堂大门口，想到了昨晚和拖金儿在哪里擦肩而过的时候，百无求闭上了嘴巴，还是在“吧哒吧哒……”的掉起来了眼泪。
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闭上了嘴。朱棣这才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后将昨晚郑军交到自己手上的信函拿了出来，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之后，板起来了面孔指对着郑军说道：“郑千户……这是昨晚你交给本王的圣旨，本王已经拜读了。不过上面的一些话本王并不认同，回帖已经给了你，劳你拿回去呈给陛下。”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朱棣顿了一下，随后他继续说道：“那现在我们再说说议和的事情……当初的靖难檄文上本王说的很清楚了，这次并非藩王造反作乱。只是看到陛下身边有奸佞小人，他们掌控陛下的一言一行，将陛下好像傀儡一样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样的奸佞小人不出，日后我大明早晚也要亡于这样的奸佞手上……檄文当中指出的齐泰、黄子澄二人为奸佞之首，请陛下早日诛杀此二人。为什么陛下非但没杀，反而将他们二人明降暗升送到外地去筹措兵源去了？陛下真的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燕王的话刚刚说出来，郑军马上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朱棣行礼之后，他开口说道：“殿下乃是一地藩王，在檄文当中用如此口气与陛下说话合适吗？还是为臣子之道吗？齐、黄二人杀与不杀，都在陛下的圣躬独裁之下。就算他们二人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也应该由陛下专断吧？”
“说得好……”燕王眯缝着眼睛看向面前这个锦衣卫千户，当初自己去京城为太祖皇帝奔丧的时候，便和他是老对头。如果这次不是吴勉、归不归一同前来的话，刚刚进了扬州城的时候，变一刀了结这个人了……
眼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归不归突然嘿嘿一笑，插了句话说道：“郑千户，现在这样说这些话也没用了。你还是把陛下的底牌说出来。成与不成都在燕王的一念之间，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也要回去交差的。”
第199章 底线
听到了归不归的话，郑军愣了一下。临出京的时候，皇帝的确将这次议和的底线告知了他。当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个老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迟疑了一下之后，郑军开始开口说道：“出京之时，陛下的确和我说了几句……”说到这里的时候，郑千户看了一眼周围陪同的北平官员。见到燕王没有将他们遣走的打算，他轻轻的吸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陛下原于殿下划江而治，只要殿下退回到长江以北，那江北的全部地区都便全部归于殿下……陛下会下旨册封您为江北王，武将由殿下任命，文官则由朝廷派遣。”
说到这里的时候，郑军看了一眼燕王和其他的官员们。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殿下继续进军的话，就算可以围困住京城，到时候各地前来勤王的军队也会陆陆续续赶到。时间久了，殿下难免会遇到粮草接济不上的事情发生。到时候军心浮动，小心这一路的战果功亏一篑。或许最后殿下连个北平城都守不住了，还是现在听从圣旨，成为江北王也好。起码还能给后世子孙带来长江以北偌大的家业……”
郑军说完之后，朱棣微微沉吟了片刻。随后他转头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姚广孝说道：“少师，以你看来本王是做这个江北王呢？还是继续南下清君侧呢？”
燕王的北平军之所以可以一路高歌猛进，都是听从了这个和尚的计策，现在他对姚广孝言听计从。朱允文给出来的条件太过诱人，而且历史上藩王造反得取天下的绝无仅有，自己再打下去或许真的会想郑军所说。等到各地勤王的大军赶过来，最后可能真的连北平都保不住了。
听到了朱棣的话之后，姚广孝微微一笑。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归不归之后，对着燕王说道：“如果现在形式不是向着我们一边倒的话，陛下还会提出划江而治吗？明明是南军已经筋疲力尽想要苟延残喘，所以才提出来划江而治。等到他们补充了兵源，重新集结起来大军的话……殿下，不出两年南军便会越过长江，北伐江北……”
说到这里的时候，和尚冲着郑军笑了一下。又偷眼看了看吴勉、归不归他们四个之外看到他们都没有话说之后，这才继续说道：“退一步说，就算当今陛下真认了殿下这个江北王的话。陛下之后的皇帝呢？到时候江北王便是他们的心头尖刺……天下应为一主，江北不统一的话，接下来的皇帝们便寝食难安。和尚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吧？归师兄……”
最后一句话是冲着归不归问的，老家伙嘿嘿一笑，回答道：“老人家我是皇帝的话，一定容不下这个江北王的……”
“归不归，你才是议和的正使吧？”没等老家伙说完，还站在燕王对面的郑军脸上便变了颜色。归不归这句话完全就是向着燕王说的，这个老家伙是什么意思？他和朱棣暗中有什么勾结吗？
“千户大人你插嘴可是个不好的毛病。”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不再理会这位锦衣卫千户。老家伙继续说道：“容不下归容不下，不过也不能对江北如何。原本皇帝是要打算削藩的，燕王殿下就是这个出头鸟。现在削藩没削成，反而惹来这么大的祸。再想削其他藩王的话，大家有样学样都起来造……清君侧的话，朝廷也没有底气再围剿。到时候不止是江北王，其他的藩王都各自为政。就算后面的皇帝再想要北伐江北的话，不担心其他的藩王沉寂攻打京城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再次笑了一下，他看着已经有些动容的燕王，继续说道：“这次老人家我可是向着殿下你说话的，现在继续南下有很大的危险遭遇到前来勤王的各地军队。到时候殿下只要有一个不小心，一路打到扬州城的功绩便会烟消云散。如果再遇到勤王之师断了殿下的后路，能不能回到北平还在未知之间……依着老人家我来看，倒不如留着江北。起码这一趟没有算白来……”
“守住江北……”燕王默默的念了一遍这四个字之后，随后他再没有征求姚广孝的意见，直接对着郑军继续说道：“本王便听从陛下的旨意，划江而治那就划江而治好了。不过本王还有几个要求劳烦千户大人传话，一，既然都划江而治了，那江北官员的任命也要由本王来任命。二，江北苦寒，不如江南的富庶之地。江北所有的赋税都要交由本王分配，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说到这里，燕王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郑军一眼。哈哈一笑之后，继续说道：“郑千户你再忍一下，本王这就说完了……其三，江北还要替陛下看守蒙古败兵，还请陛下每年发拨百万白银的军饷……”
郑军看了燕王一眼之后，继续说道：“燕王殿下，你这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过分，陛下不会答应的，你还是换个条件的好。”
“就这三个条件了……”燕王微微一笑之后，冲着郑军说道：“你不是陛下，不回去说的话，怎么知道陛下会不答应？劳烦郑大人回去之后如实禀告陛下，只要陛下准了本王的三个条件，圣旨下达之日，便是我北平大军回到江东之时……”
这时候，坐在广孝和尚身边的灌无名还想替自己的师尊争辩几句。不过他就要说话的时候，却看到姚广孝冲着自己摇了摇头，示意他他不要乱说话。看到自己的师尊自己都不多言，灌无名无奈之下也只能闭上了嘴巴。
这时候，郑军犹豫了一点之后，还是对着燕王说道：“好！那卑职这就回到京城，将殿下的三个条件禀告陛下。不过郑军空口无凭。还是请殿下在写一封书涵。由郑军转交给陛下……”
“这个是一定要的。”这样机密的事情才除了吴勉、归不归和北平的官员们之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当下燕王亲自再次写了一封书涵，将自己的要求重新写了一遍。写完之后又盖上了他燕王的王玺，随后这才交到了郑军的手上。
郑军拿到了书涵之后，不敢再在燕王这里逗留，当下向着燕王施礼之后，这才带着书涵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他也不管吴勉、归不归等人、妖，自己带着本部人马，风驰电掣一般骑马向着京城的位置跑去。
郑军这样的行为有些失礼，不过在场也没人在乎了。燕王冲着吴勉、归不归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看来要等到郑大人回来之后，才能一起离开了。如果陛下恩准了本王的条件之后，把明天就可撤兵了。不知道几位仙长有没有兴趣去北平做几天？虽然北平比不了京城，不过还是有几处景观的。”
“老人家我多谢燕王殿下了，等到两军罢战之后，我们几个一定去被北平骚扰燕王殿下的。”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不过这位郑千户大人也是够可以的，自己带着人先走了。他忘了我们几个的本事了。书涵到了老人家我手里，现在皇帝陛下都看完了……”
燕王笑了一下之后，刚刚想要说几句话的时候，姚广孝突然站了起来，冲着朱棣高颂佛号之后，继续说道：“既然陛下都安排好了，那和尚之能会去坐等消息了……”
第200章 郑和
说完之后，姚广孝已经转身走出了中堂，归不归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和尚的背影，说道：“广孝，多久没出海去见大方师了？不打算去看看咱们那位曾经的师尊吗？”
归不归说句话说完，姚广孝停下了脚步。和尚回头看了归不归一眼之后，说道：“广孝不再是方士，也已经恢复了本姓，再见大方师能说什么？多谢归师兄的好意了，事已至此就算是大方师也阻止不了……”
说完之后，姚广孝再次带着灌无名转头离开了中堂。燕王朱棣嘴巴动了动，想要留住这一对师徒的。不过想到他们俩回来还要对自己指手画脚，当下殿下索性闭上了嘴巴，看着姚广孝带着灌无名离开了这座临时的王府。
客气了几句之后，燕王笑着对吴勉、归不归说道：“昨晚本王原要宴请几位仙长的，可是被拖……那个丫头搅了。今天说什么也要请几位仙长喝一杯水酒的。本王已经请了扬州城有名的厨子，几位仙长也尝尝他们的手艺。”
“那真是托了燕王殿下的福了。”归不归笑了一下之后，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左右的吴勉和百无求，心里想着借燕王的酒，或许能化解开百无求心里的疙瘩。
陪着燕王闲聊了半晌之后，一个年纪轻轻的太监从后堂的方向走了出来。对着朱棣行礼之后，说道：“厨下已经都准备好了，请殿下和几位仙长前往后堂入席……”
听了太监的话之后，朱棣点了点头，随后笑吟吟的对着吴勉、归不归和两只妖物说道：“走，本王陪几位仙长去尝尝扬州厨子的手艺。有机会的话几位仙长也去北平看看，也尝尝我们北平的菜肴。”
朱棣说话的时候，归不归的眼神却停留在了传话太监的身上。这太监的相貌和中原汉人微有不同，他的眼窝深陷眼珠隐隐泛着蓝光，鼻子和下巴都要比一般人要高出一块来。看着似乎有些波斯、色目人的血统。
他嘿嘿一笑之后，看着这年轻太监对着燕王说道：“听说郑村坝一站当中，殿下身后的太监很是露脸。还被殿下赐了个郑和的名字。这位想必就是那位郑和公公了吧？想不到郑和公公竟然是个色目人。”
听到归不归说到了身边的太监，当下燕王回头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道：“老仙长好眼力，这是本王当年跟随傅友德、沐英两位将军攻打云南之时抓获的色目人俘虏。看着孩子做事还算勤快，便留在身边做了太监。郑和，你的大名都传到仙长的耳朵里了，还不拜谢几位仙长吗？”
听了朱棣的话之后，郑和马上跪在了吴勉、归不归的面前，行礼说道：“宦官郑和见过几位仙长，郑和不过是殿下身前一个下人，想不到贱名还传到几位仙长的耳中，扰了仙长的耳根清静，郑和惶恐至极……”
“会说话……”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站起身来和吴勉一起带着两只妖物，跟随着燕王一起向着后堂的方向走去。这时候看到了原本守在门口的萧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后堂，这时候归不归才明白刚才是自己误会了，这个人也算是燕王驾前的近人了。起码能进入到后堂的人，都是燕王身边的亲近之人。之前陪同的北平官员就没有进到后堂相陪的资格……
此时，一些冷点和卤肉之类的凉食已经摆在了桌子上。分宾主落座之后，郑和又开始忙乎着往来厨下，指挥着下人将一道一道精美的扬州美食端到了众人的面前。随后他又开始一道一道介绍这些菜肴的来历，明明是个守在北平的色目人，却好像是个地地道道的扬州人一样。
只是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趁着这些人低头品尝美食的时候，郑和与对面的萧攘有过几次眼神的交流。他们俩连燕王都有所避讳，似乎有什么事情是朱棣都不知道的。只不过两个人的目光传递还是没有逃过归不归的眼睛，老家伙辟谷不吃饮食，正好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交流。
“可惜大术士席应真老先生不在，这几道菜肴都是他老人家喜欢的口味。”起身敬了杯酒之后，朱棣继续笑呵呵看了小任叁一眼，随后继续说道：“他老人家曾数次提到过任叁仙长，还特意交代了本王，遇到小仙长的话，一定好好招待不可以得罪。得罪了小仙长，那就是得罪了他老人家……”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燕王回头对着郑和说道：“菜肴不错，可惜这酒有点寡淡了……你去把那坛北宋的女儿红拿出来，那样的美酒当然只有这几位仙长才配饮用……”
看着郑哥离开之后，朱棣继续说道：“这时当年本王率军攻打元大都，也就是现在的北平之时，从蒙古人皇宫里面得到的美酒。上面标记着是从南宋人那里抢过来的，还是北宋真宗的时候，埋在地下的美酒……”
说话的时候，郑和已经指挥着两个小太监抱进来了一大坛的美酒。当着在场所有人、妖的面，郑和打碎了坛口的封泥。小心翼翼的清理干净之后，用酒具在当中舀出了清澈的琥珀色美酒。随后，整个后堂饭厅当中顿时都弥漫着一股女儿红的清香。
郑和按着在场的人数，倒满了八个酒壶。随后由其他的太监服侍着燕王、吴勉、归不归等人品尝美酒。就算是品尝过无数美酒的小任叁喝了一杯陈年女儿红之后，也赞不绝口。小家伙喝到高兴之处便开始自己给自己灌酒，不多时，一斤的酒壶已经换了四五个了。
“老人家我是辟谷的，不能糟蹋这么好的东西，人参你即喜欢喝，那就多喝一点。”看着小任叁喝着高兴，归不归便让身后的小太监将他的酒壶送到那个人参娃娃的身边。
“老家伙你又开始有偏有向了……凭什么你不喝的酒就要给任老三，就不能想着老子我吗？怎么天下所有的好东西老子都要让出去吗？老子的媳妇眼看着就要管它叫奶奶了，现在这么一壶酒都不给老子吗！”这时候，还没等小太监将酒壶送过去，百无求突然站起来将酒壶抢到了手里。
此时百无求已经喝的两眼通红，之前这个黑大个子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水。郑和将女儿红端过来之后，他又喝了不少。刚才借着酒劲一个劲的盯着归不归身边另外一侧的吴勉，而白发男人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慢悠悠的吃着菜肴，品着几百年的美酒。
刚才听到归不归要将他自己的酒壶送到任叁那里，联想到本来属于自己的媳妇，却看上了自己的小爷叔。百无求心里这股火再也按耐不住，它跳起来直接抢了归不归送出去的那壶酒。
二愣子这句醉话一出口，朱棣顿时明白过来了什么。他马上将目光转到了吴勉的身上，想着如果这个白发男人成了自己的女婿，那还谈什么划江而治？直接一统天下了，那个时候什么波斯、天竺的都要纳入大明的版图之下。有了这样神仙一般的女婿，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这时候，昨晚拖金儿为什么会大闹一番也能说清楚了。朱棣这才设身处地的替自己女儿想了想，如果自己是拖金儿的话，有了吴勉这个小白脸，也看不上那个五大三粗的百无求。想到这里，燕王心里暗叫了一声：和尚误事……
第201章 归不归的嘴
百无求仗着酒意开始大吵大嚷起来，原本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小任叁也不干了。小家伙跳到了桌子上，对着满脸通红的黑大个子说道：“百无求你还有没有点尊卑大小了……平常你管我们人参叫人老三，谁告诉你我们人参行三的？没大没小也就算了……现在你连我们人参的酒都惦记。那是你爸爸孝敬我们人参的，你赶紧还回来。要不然的话……你爸爸请求都没用，我们人参今天一定要揍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
“别在老子面前充大辈！老子今天不要老家伙这个当爹了的，爹老子都不要了，还要什么小爷叔，还要你这个萝卜精干什么！今天老子就看看你这个小白脸好在哪了！”说话的时候，百无求将手里一壶酒都灌进了自己的嘴巴。随后大叫了一声，将酒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紧接着将面前的大八仙桌一把掀翻，紧接着向着还坐在座位上好像没事发生一样的吴勉那边扑了过去。
眼看着黑大个子就要冲到吴勉面前的时候，白发男人突然抬起了头，对着百无求说道：“你要干什么？”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酒意上涌，混沌不堪的百无求顿时感觉到脑中清爽了起来。它愣了一下之后，看着被自己弄成一片狼藉的饭厅。知道今天自己惹了麻烦，当下也不在理会吴勉，他转身向着知州衙门门外跑去。
归不归叹了口气，冲着燕王说道：“让殿下见笑了……唉，早知道的话老人家我说什么也不带这个傻小子前来了……”说话的时候，老家伙跟在了百无求的身边，一路追赶了下去。
这时候，饭厅当中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燕王干笑了一声之后，对着吴勉和小任叁说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做天本王那丫头也是大闹了一番，两位仙长也是亲眼见过的……说起来拖金儿那丫头，不是本王自夸，它的相貌两位仙长也是亲眼看到的，这些年来前来求亲的人都快踩烂门框了。本王一直没舍得送走，如果能有好像吴勉仙长这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坐在自己对面的白发男人突然古怪的笑了一下，随后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紧接着便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么大的仙长，还害羞……”燕王自嘲的笑了一下之后，刚刚想要去找那位任叁仙长的时候，才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最后在郑和的提示之下，才看到那个小东西竟然倒着扎进了女儿红的大酒坛当中。
之前郑和将这大酒坛放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上，刚才没有摔在地上。已经喝红眼的小任叁没有理会跑出去的百无求和归不归，在黑大个子掀翻桌子的时候，它已经趁乱施展遁地之法到了酒坛下面，随后爬上了桌子一头扎进了酒坛当中……
看着只剩下两只小脚还露在坛子外面的小任叁一眼，燕王苦笑了一声之后，说道：“你们看好任叁仙长……早知道这样的话，昨夜本王也不会乱点鸳鸯谱了……可惜，真是可惜了……郑和，有拖金儿郡主的消息吗？”
郑和正在指挥小太监们收拾残局，听到了燕王叫自己，他急忙走过去说道：“昨晚已经下令在各地寻找郡主了，不过暂时还是没有消息。如果找到郡主下落的话，如何处置还请殿下示下……”
想起来昨晚拖金儿和自己决裂的那一幕，朱棣叹了口气，随后对着郑和继续说道：“别难为这孩子，就和它说，想要嫁谁它自己说的算，本王不在干涉，只要它早点回来的好。”
“是。”郑和答应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我这就去办……”
就在燕王这里收拾残局的时候，扬州城外的官道上，归不归终于追上了百无求。老家伙一把拉住了黑大个子的衣袖，他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说道：“小子，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当时哪个小王八蛋说要和老人家我一起同归于尽的？现在你跑了，哪一天我老人家活够了，谁陪着一起去转世轮回？”
“你让任老三陪你去！”此时的百无求还没有缓过来，它瞪大了眼睛对着归不归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有点什么好的都要紧着你叔叔和任老三，老子都是等他们吃饱喝足了，这才去喝点汤。老子什么都让了，你们怎么就不知道让让老子？老子不差任老三那口酒，差得是你叔叔的媳妇！你回去问问他让不让？”
“傻小子，你哪只眼睛看的你小爷叔看上那个女妖？”归不归苦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其实你们这层关系也不复杂，就是你看上了拖金儿，拖金儿看上了你小爷叔，你小爷叔看上了他自己……当初妞儿走了之后，他还正眼看过那个大姑娘小媳妇吗？拖金儿看上了你小爷叔，那就是单相思，你小爷叔不干有个屁用……”
听到了归不归这几句话，百无求心里还在回过味来。吴勉好想真没给过拖金儿什么好脸色，和当初他一心一意对妞儿那会，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不是有昨晚那一出，说自己那小爷叔和拖金儿有意思，百无求自己都不信……
看着百无求的脸色缓了过来，归不归继续说道：“傻小子你还没有明白过来吗？昨晚那是姚广孝那和尚的离间计，他早就看出来你们这罗圈关系，便故意的要将拖金儿嫁给你，就是让它大闹一场，然后分崩咱们之间的关系。最后你小爷叔看穿了，老人家我看穿了，就是你没看出来……”
把黑锅扣在了姚广孝的头上，百无求也觉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当下它在了地上，想了半天之后，还是愁眉苦脸的对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拖金儿就是看不上老子，那老子怎么办？总不能直接打晕了拖回家当媳妇吧？”
“这你急什么？”看到百无求被自己说通，归不归悬着的心也放回到了肚子里。当下拍了拍黑大个子的肩膀，随后继续说道：“你们俩都是妖，只要不出意外，它活个千八百年的不成问题。这么长的时间铁杵都磨成绣花针了，只要你去追总有瓜熟蒂落的那一天。然后你们俩生一窝崽子，老人家我哪也不去了，在家给你们带小妖崽子……”
“那就借老家伙你的吉言吧……”百无求被归不归说的喜笑颜开，不过转瞬之后它便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老家伙你好说，任老三也好说。最不好说的就是你叔叔那个小白脸了……就他那针尖大的心眼，刚才老子是不是骂过他小白脸了？以前你拐弯抹角的说两句俏皮话还挨雷劈呢？刚才老子那么骂他，你叔叔能不报复？别看老子皮糙肉厚的，你叔叔专挑软肋动手……”
“不过就是被雷劈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你看看老人家我，现在还好，以前哪天不被雷劈几次？我老人家有事吗？没有嘛……其实偶尔被雷劈一下也有好处，强身健体啊……不瞒傻小子你说，这几年挨雷劈挨的少了，老人家我小解都不顺畅，前几天还想着是不是招惹你小爷叔一下，让他再劈我老人家一下……”
就在他们爷俩越说越开的时候，突然远处走过来一对北平官军。看到了两个人蹲在官道上，二话不说，举着兵刃便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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