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餐馆到度假山庄 第39节
帘城电视台，外景车上。
跟黄之莹同属《帘城身边事》节目组的老同事林秋文脸特别臭。
原因很简单，今天《帘城身边事》的外景，有《帘城身边事-帘城美食》，采访的刚好是当初这节目第一期餐馆的分店。
因为过节发的月饼，大家都知道了这间餐馆的手艺有多好。所以，看到又可以去采访这家店了，记者们都想拿到这份差事。
按道理，已经享受过这个待遇的黄之莹，是会首先被排除在外的。作为台里的老人，林秋文觉得这个美差肯定会落到他头上。
万万没想到，今早领导一说，还是让黄之莹去。
因为，虽然已经提前跟奚曦那边联系过了，但现在是节假日，找个跟老板熟的记者过去，能拍的更好点。
林秋文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做节假日景点状况的拍摄。
“林老师，我到了，您让让我先下去。”
看着黄之莹和摄影下车的背影，以及那间餐馆新分店门口人流如织的模样，林秋文更郁闷了。当然了，除此之外，他更郁闷的是，两人采访的距离根本没多远，黄之莹却可以在店里吃香喝辣，他只能跟摄影还有助理一起顶风爬山看和尚！
到了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三危寺门口，林秋文终于算是调整过来心态了。
摄影开机，林秋文开始念词。习惯性念完开场白，他拦住位游客，准备例行询问“玩得开不开心”一类问题。
游客听完，眼睛放光地点头：“开心，太开心了！我从小到大旅游去过好多地方，只要有文化底蕴深厚的建筑，我都会来。像寺庙、道观的之类的宗教场所，我去过不下两位数了，可从来没有哪一个地方，能让我玩得这么开心。”
林秋文也跟着骄傲起来：“那您能跟我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说说，您觉得咱们三危寺的哪里让您玩得最开心？”
游客：“等等啊，我刚刚好像说错了个字儿。那个‘玩’，应该再具体一点。”
林秋文：“您说。”
游客：“我在这儿，吃得特别开心。不瞒您说，我到过那么多寺庙、道观，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斋饭！”
林秋文：？？？
录完这一段素材，林秋文一脸茫然。
他问摄影小哥：“那个，你听见了吗，他刚才说，这儿的斋饭好吃。”
“我听见了。”弋?
“你确定他真是这么说的吗？”
“我确定。”
去一间寺院，玩的最开心的原因，是这里的斋饭特别好吃？？
这下林秋文彻底迷惑了。
同时，他又觉得，既然他迷惑了，而且特别想知道那游客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那观众们看了，肯定也是同样的想法。
林秋文找到寺院内一位扫地的小师父，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住持，征得同意后，获得了用一顿斋饭的权利。不过，住持没有同意拍摄。
林秋文觉得这倒也正常，毕竟是佛门清静之地，万一他真的表现得夸张了点，大家都吵着闹着要来寺院吃斋饭，不就坏了吗。
答应的时候，林秋文就想好了，他跟摄影小哥两个人一起用，用完之后，再在寺院门口简单描述下感受，争取既能跟刚才那段素材呼应上，又不至于给三危寺带来麻烦。
住持给林秋文和摄影小哥上的斋饭，是两碗米饭，外加三道菜，分别是清炒藕片、西芹百合和辣炒豆干。
虽说都是素的，但是看着就特别让人有食欲！
林秋文先夹起一片豆干尝。几乎没有豆腥味，辣椒不是那种特别辣的，但又很下饭。西芹百合里面还搁了一点儿木耳，咬起来既脆生又带着西芹和百合的清香。藕片也脆得很，还特别鲜，就跟刚从池塘里挖出来的似的。
“难怪刚才那位游客小哥那种反应，这斋饭，确实好吃……感觉比我炒得肉都好吃。”
“哎！你这人，我就说句话的功夫，干嘛抢我这边的藕片！”
.
“做宋嫂鱼羹超好吃的店”三店门口，几位打扮靓丽的美少女站在附近，表情郁闷。
“哎，最后还是没吃成。”
“我就知道，那老住持是骗我们的……”
“其实，也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了，我们去见他的时候，明明按照杜启哥说的教了，可他不是还拿那一套奇奇怪怪的说辞来糊弄我们？糊弄就算了，还是骗人的。”
杜荷撇撇嘴。
老住持具体说的什么，她记不太清了，好像就是缘分什么的那一套。
一开始，老住持说她跟寺庙的缘分浅。她没听懂，又问了句这是她今天吃不到斋饭了的意思吗。老住持又笑了一下，说不是，只是因为跟寺庙的缘分浅，所以在寺庙吃不到。
杜荷不满地搓着脚下的沙粒，扁着嘴说：“斋饭，除了寺庙还有哪儿能吃到啊？说我跟寺庙缘分浅，就是吃不到呗，在寺庙都吃不到，难道还能在别的地方吃到吗……”
餐馆门口的服务生听到这儿，看准时机下手：“小妹妹们，是想在寺院吃素斋，最后没吃到吗？”
杜荷她们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个单纯的，在打广告的打工人。”
服务生开了个玩笑，气氛缓和下来。
杜荷：“是。别跟我说，没吃到没关系，去你们餐馆点点儿素菜吃也是一样的。”
服务生摆手：“不是，我们餐馆有单独的素斋区，要进来点点儿素斋尝尝吗？”
杜荷：……？
杜荷：为什么餐馆名这么肉食的店，会有单独的素斋区？！
一直到坐下，杜荷和小姐妹们还是有种深深的不真实感。
当中，杜荷的诧异感最深。
因为杜启这段时间闲着没事老是倒腾木头，她跟着学了不少。这店里的用的雕花围栏、木质桌椅，甚至前台旁边供着关二爷的案子，木头都好得不行。
这么诡异（还带着点奇怪的俗和自负）的餐馆名，配上这么好的装潢，加上还有专门的素斋区——杜荷实在想象不到这会是个什么地方。
“您好，几位点的素点拼盘。这份是百合糕，这份是香菇油菜包……”
杜荷拿起一个白胖可爱的香菇油菜包。
杜荷：“好家伙！”
朋友们：？
杜荷：“没、没什么……你们尝尝，这素斋真不错。”
另一边，刚采访（顺便饱餐一顿）完非素斋区的黄之莹，带着摄影小哥来到了素斋区。
好巧不巧，摄像小哥举起摄影机点开录制时，刚好拍到了杜荷吃东西被惊艳到的精彩表情。
.
回帘城电视台的外景车上，林秋文鼻子都快昂到天上去。
黄之莹的小助理是个还不谙世事的实习生，忍不住问：“林老师，您碰见什么开心事了，这么高兴？”
林秋文正愁没人问他呢，听到这话茬立刻接上：“我啊，觉得今天我的运气忒好了。”
“那您给我们分享分享？”
林秋文理了理领带，春风得意：“今天出外景，我不是想竞争采访鱼羹餐馆没竞争过黄老师吗。结果到了三危寺才得知，鱼羹餐馆算什么啊，三危寺的素斋那才叫绝呢！姑娘，你是没尝过，你要尝了，保管觉得，天下没有什么东西比那更好吃了！”
一声微不可闻的“嗤”冒了出来。
林秋文看向黄之莹，不悦挑眉：“黄老师，这是对我说的话有意见？反正不管你有没有意见，我都没说半句假话，回台里你看看素材就知道了。”
黄之莹摇头：“没，我对您说的话，没一点要质疑的。”
这话反倒让林秋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不爽。
黄之莹：“不对，我说错了。应该说是，我对您说的后半句话，没有要质疑的。但是前半句话，就是‘鱼羹餐馆算什么啊’那句，表示质疑。”
林秋文：“那你可能是押错宝了。这么说吧，三危寺那素斋，酱肘子烤羊腿炖五花，全都放这儿，我都不换。”
黄之莹：“林老师，是这样。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说你说的不对，不是在质疑三危寺的素斋，而是在表达，奚老板餐馆那些菜，要比三危寺的素斋还好吃。”
这话一下子把林秋文说懵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
“你说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鱼羹餐馆，根本就不卖素斋——”
“谁说奚老板的餐馆不卖素斋的？”
林秋文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敢出声，但还不是对着黄之莹说，是对着小助理说。
“姑娘，你今天跟着黄老师，你确定她没撒谎是吧？”
助理郑重点头。
“嗯，黄老师说的都是真的。我当时一进去就吓着了，想着，怎么这餐馆还有单独的素斋区呢，真的会有人吃素斋吗，结果一尝，当时就感觉，如果我顿顿都吃这家店的素斋，我绝对能不吃肉，绝对能减下肥来！”
“又过了一会儿，我还发现，好多来这家店的人，都在进来的第一时间，选择了素斋区。我们问了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游客，在逛三危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听说了三危寺的斋饭特别好吃，但三危寺承担不了那么多人在寺庙里吃斋饭。所以，他们这个愿望就没被满足，在看到这边提供素斋后，立刻选择了这个。现在想想，说不定，这是店主针对那个地理位置，专门做的商业策略。……”
这回，一直到下班，林秋文都没说出来话。
晚上吃饭，林秋文拿过遥控器，调到了《帘城身边事》。
林太太挺纳闷：“老林，你平时不是都不看这节目，无意中看到，都要划走吗。”
林秋文嗯嗯啊啊了几句，扯道：“就是今天突然想看了。”
调台过来，刚好播到一条老太太子女不孝顺、不被赡养的新闻。
林太太看了都直皱眉：“赶紧换台，吃饭看这个，太气人了，我都想跳进电视机里把那几个不孝的子女都打一顿！”
林秋文那边，没动静。
林太太拿倒过来的筷子头戳他一下。
“啊？啊、哦。那个，换什么啊，马上就演完了，你看，马上就到好玩的了，是《帘城美食》，别换了。”
林太太：“诶你今天怎么回事？平时从来不看自己的节目，碰到这种看着让人来气的节目，都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天倒是忍得住。”
林秋文还是没吭声。
电视上，黄之莹举着话筒出现了。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记者黄之莹。网络上，年轻人总在发表一到过节就满大街人，所以宁肯在家里躺着也不愿意出门的想法。今天，是十一黄金周的第一天。我呢，就先帮大家探探路。这是位于三危山脚下的一家餐馆，熟悉我们频道的人，可能已经知道这间餐馆了，但……”
屏幕正中央，黄之莹正在进行程式化操作。
跟黄之莹同属《帘城身边事》节目组的老同事林秋文脸特别臭。
原因很简单，今天《帘城身边事》的外景，有《帘城身边事-帘城美食》，采访的刚好是当初这节目第一期餐馆的分店。
因为过节发的月饼，大家都知道了这间餐馆的手艺有多好。所以，看到又可以去采访这家店了，记者们都想拿到这份差事。
按道理，已经享受过这个待遇的黄之莹，是会首先被排除在外的。作为台里的老人，林秋文觉得这个美差肯定会落到他头上。
万万没想到，今早领导一说，还是让黄之莹去。
因为，虽然已经提前跟奚曦那边联系过了，但现在是节假日，找个跟老板熟的记者过去，能拍的更好点。
林秋文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做节假日景点状况的拍摄。
“林老师，我到了，您让让我先下去。”
看着黄之莹和摄影下车的背影，以及那间餐馆新分店门口人流如织的模样，林秋文更郁闷了。当然了，除此之外，他更郁闷的是，两人采访的距离根本没多远，黄之莹却可以在店里吃香喝辣，他只能跟摄影还有助理一起顶风爬山看和尚！
到了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三危寺门口，林秋文终于算是调整过来心态了。
摄影开机，林秋文开始念词。习惯性念完开场白，他拦住位游客，准备例行询问“玩得开不开心”一类问题。
游客听完，眼睛放光地点头：“开心，太开心了！我从小到大旅游去过好多地方，只要有文化底蕴深厚的建筑，我都会来。像寺庙、道观的之类的宗教场所，我去过不下两位数了，可从来没有哪一个地方，能让我玩得这么开心。”
林秋文也跟着骄傲起来：“那您能跟我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说说，您觉得咱们三危寺的哪里让您玩得最开心？”
游客：“等等啊，我刚刚好像说错了个字儿。那个‘玩’，应该再具体一点。”
林秋文：“您说。”
游客：“我在这儿，吃得特别开心。不瞒您说，我到过那么多寺庙、道观，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斋饭！”
林秋文：？？？
录完这一段素材，林秋文一脸茫然。
他问摄影小哥：“那个，你听见了吗，他刚才说，这儿的斋饭好吃。”
“我听见了。”弋?
“你确定他真是这么说的吗？”
“我确定。”
去一间寺院，玩的最开心的原因，是这里的斋饭特别好吃？？
这下林秋文彻底迷惑了。
同时，他又觉得，既然他迷惑了，而且特别想知道那游客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那观众们看了，肯定也是同样的想法。
林秋文找到寺院内一位扫地的小师父，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住持，征得同意后，获得了用一顿斋饭的权利。不过，住持没有同意拍摄。
林秋文觉得这倒也正常，毕竟是佛门清静之地，万一他真的表现得夸张了点，大家都吵着闹着要来寺院吃斋饭，不就坏了吗。
答应的时候，林秋文就想好了，他跟摄影小哥两个人一起用，用完之后，再在寺院门口简单描述下感受，争取既能跟刚才那段素材呼应上，又不至于给三危寺带来麻烦。
住持给林秋文和摄影小哥上的斋饭，是两碗米饭，外加三道菜，分别是清炒藕片、西芹百合和辣炒豆干。
虽说都是素的，但是看着就特别让人有食欲！
林秋文先夹起一片豆干尝。几乎没有豆腥味，辣椒不是那种特别辣的，但又很下饭。西芹百合里面还搁了一点儿木耳，咬起来既脆生又带着西芹和百合的清香。藕片也脆得很，还特别鲜，就跟刚从池塘里挖出来的似的。
“难怪刚才那位游客小哥那种反应，这斋饭，确实好吃……感觉比我炒得肉都好吃。”
“哎！你这人，我就说句话的功夫，干嘛抢我这边的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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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宋嫂鱼羹超好吃的店”三店门口，几位打扮靓丽的美少女站在附近，表情郁闷。
“哎，最后还是没吃成。”
“我就知道，那老住持是骗我们的……”
“其实，也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了，我们去见他的时候，明明按照杜启哥说的教了，可他不是还拿那一套奇奇怪怪的说辞来糊弄我们？糊弄就算了，还是骗人的。”
杜荷撇撇嘴。
老住持具体说的什么，她记不太清了，好像就是缘分什么的那一套。
一开始，老住持说她跟寺庙的缘分浅。她没听懂，又问了句这是她今天吃不到斋饭了的意思吗。老住持又笑了一下，说不是，只是因为跟寺庙的缘分浅，所以在寺庙吃不到。
杜荷不满地搓着脚下的沙粒，扁着嘴说：“斋饭，除了寺庙还有哪儿能吃到啊？说我跟寺庙缘分浅，就是吃不到呗，在寺庙都吃不到，难道还能在别的地方吃到吗……”
餐馆门口的服务生听到这儿，看准时机下手：“小妹妹们，是想在寺院吃素斋，最后没吃到吗？”
杜荷她们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个单纯的，在打广告的打工人。”
服务生开了个玩笑，气氛缓和下来。
杜荷：“是。别跟我说，没吃到没关系，去你们餐馆点点儿素菜吃也是一样的。”
服务生摆手：“不是，我们餐馆有单独的素斋区，要进来点点儿素斋尝尝吗？”
杜荷：……？
杜荷：为什么餐馆名这么肉食的店，会有单独的素斋区？！
一直到坐下，杜荷和小姐妹们还是有种深深的不真实感。
当中，杜荷的诧异感最深。
因为杜启这段时间闲着没事老是倒腾木头，她跟着学了不少。这店里的用的雕花围栏、木质桌椅，甚至前台旁边供着关二爷的案子，木头都好得不行。
这么诡异（还带着点奇怪的俗和自负）的餐馆名，配上这么好的装潢，加上还有专门的素斋区——杜荷实在想象不到这会是个什么地方。
“您好，几位点的素点拼盘。这份是百合糕，这份是香菇油菜包……”
杜荷拿起一个白胖可爱的香菇油菜包。
杜荷：“好家伙！”
朋友们：？
杜荷：“没、没什么……你们尝尝，这素斋真不错。”
另一边，刚采访（顺便饱餐一顿）完非素斋区的黄之莹，带着摄影小哥来到了素斋区。
好巧不巧，摄像小哥举起摄影机点开录制时，刚好拍到了杜荷吃东西被惊艳到的精彩表情。
.
回帘城电视台的外景车上，林秋文鼻子都快昂到天上去。
黄之莹的小助理是个还不谙世事的实习生，忍不住问：“林老师，您碰见什么开心事了，这么高兴？”
林秋文正愁没人问他呢，听到这话茬立刻接上：“我啊，觉得今天我的运气忒好了。”
“那您给我们分享分享？”
林秋文理了理领带，春风得意：“今天出外景，我不是想竞争采访鱼羹餐馆没竞争过黄老师吗。结果到了三危寺才得知，鱼羹餐馆算什么啊，三危寺的素斋那才叫绝呢！姑娘，你是没尝过，你要尝了，保管觉得，天下没有什么东西比那更好吃了！”
一声微不可闻的“嗤”冒了出来。
林秋文看向黄之莹，不悦挑眉：“黄老师，这是对我说的话有意见？反正不管你有没有意见，我都没说半句假话，回台里你看看素材就知道了。”
黄之莹摇头：“没，我对您说的话，没一点要质疑的。”
这话反倒让林秋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不爽。
黄之莹：“不对，我说错了。应该说是，我对您说的后半句话，没有要质疑的。但是前半句话，就是‘鱼羹餐馆算什么啊’那句，表示质疑。”
林秋文：“那你可能是押错宝了。这么说吧，三危寺那素斋，酱肘子烤羊腿炖五花，全都放这儿，我都不换。”
黄之莹：“林老师，是这样。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说你说的不对，不是在质疑三危寺的素斋，而是在表达，奚老板餐馆那些菜，要比三危寺的素斋还好吃。”
这话一下子把林秋文说懵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
“你说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鱼羹餐馆，根本就不卖素斋——”
“谁说奚老板的餐馆不卖素斋的？”
林秋文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敢出声，但还不是对着黄之莹说，是对着小助理说。
“姑娘，你今天跟着黄老师，你确定她没撒谎是吧？”
助理郑重点头。
“嗯，黄老师说的都是真的。我当时一进去就吓着了，想着，怎么这餐馆还有单独的素斋区呢，真的会有人吃素斋吗，结果一尝，当时就感觉，如果我顿顿都吃这家店的素斋，我绝对能不吃肉，绝对能减下肥来！”
“又过了一会儿，我还发现，好多来这家店的人，都在进来的第一时间，选择了素斋区。我们问了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游客，在逛三危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听说了三危寺的斋饭特别好吃，但三危寺承担不了那么多人在寺庙里吃斋饭。所以，他们这个愿望就没被满足，在看到这边提供素斋后，立刻选择了这个。现在想想，说不定，这是店主针对那个地理位置，专门做的商业策略。……”
这回，一直到下班，林秋文都没说出来话。
晚上吃饭，林秋文拿过遥控器，调到了《帘城身边事》。
林太太挺纳闷：“老林，你平时不是都不看这节目，无意中看到，都要划走吗。”
林秋文嗯嗯啊啊了几句，扯道：“就是今天突然想看了。”
调台过来，刚好播到一条老太太子女不孝顺、不被赡养的新闻。
林太太看了都直皱眉：“赶紧换台，吃饭看这个，太气人了，我都想跳进电视机里把那几个不孝的子女都打一顿！”
林秋文那边，没动静。
林太太拿倒过来的筷子头戳他一下。
“啊？啊、哦。那个，换什么啊，马上就演完了，你看，马上就到好玩的了，是《帘城美食》，别换了。”
林太太：“诶你今天怎么回事？平时从来不看自己的节目，碰到这种看着让人来气的节目，都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天倒是忍得住。”
林秋文还是没吭声。
电视上，黄之莹举着话筒出现了。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记者黄之莹。网络上，年轻人总在发表一到过节就满大街人，所以宁肯在家里躺着也不愿意出门的想法。今天，是十一黄金周的第一天。我呢，就先帮大家探探路。这是位于三危山脚下的一家餐馆，熟悉我们频道的人，可能已经知道这间餐馆了，但……”
屏幕正中央，黄之莹正在进行程式化操作。